第十五章、开窍
“你知道合棋么？”苏渊坐上一会，一切如常，不由得抚膝站起，抬眼四顾，黑线顺着平台笔直延伸，直到消失，平台周围是清淡的白雾，白雾中其余的颜色大概是仙家景色透过来的暗影。
“当然知道。”皓天也爬起身子，对于这仙家初试，他恐怕比任何人都要熟悉，自然觉得不会像苏渊所认为的这么简单。
但他还是随着苏渊坐上了好一会儿。
“黑线纵横三十道，与合棋一样。”
皓天蹙眉观察，地上的黑线确实如同放大了百倍的合棋棋盘，他点点头，等苏渊继续往下说。
“既然像合棋，便可试试合棋的解法。”
“合棋的解法？不就是合围而食么，与这个有什么关系？”
“合围只是方法，取胜则需占据相应的胜点，即是棋盘中的合点。”苏渊轻轻踱步到一边，太过平淡的表情总能给人一种成足在胸的感觉。
皓天突然想起自己在“龙脊”上初见苏渊的时候，那种波澜不惊让他在无数情绪中选择了一种名为“相信”的感觉，不管是不是错觉，自己终归已经站上了仙家初试的台子。
“说重点！”
“以合点为中心，合围不属于自己的棋子，最终占据合点，便是合棋的取胜之道。”苏渊低头看向地面，脚下是两线相交的一块透明圆石，能分明看出，这块圆石比其余石头都要大上不少。
而这块圆石所代表的正是棋盘上的合点。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什么合点就是这里的解密法门？”
“我猜是。”
“你小子行啊。”皓天轻拍苏渊肩膀笑道，“接下来呢？”
“坐下吧。”
“就这样？这么简单？”
“我能想到的就这么多。”
“你不会是猜的吧？”皓天用脚踩了踩地上的圆石，苏渊这副模样，他真分辨不出对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对啊。“
“你……”皓天一时语塞，他本以为苏渊是真知道，才会说得如此平静，“算了，反正也是枯坐，就照你的法子试试吧。”
苏渊不明白皓天为何不高兴，他早说过自己是猜的，既然是合棋，就用合棋的解法，难道有什么问题么？
“你坐这里吧，我去找别的合点。”
“等一下。”皓天叫住苏渊。
“怎么了？”
皓天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有点紧张。”
看皓天扭捏的模样，很是让人发笑，但苏渊却有些惊讶，紧张这种情绪，似乎不该在皓天这种人身上出现。
“你知道这初试是干嘛么？”皓天问道。
“知道。”入仙二试，其第一试为开窍，这点应该所有人都知道，皓天既然问了，可见他是真的紧张。
“我不知道……自己会开哪一种窍。”
“你是妖族，难道还会开别的窍？”妖族与别的种族不同，开窍只与血脉有关，既然是妖族，难道不开妖窍，还能开别的窍不成？
“你既然知道我是妖族，那我为何来此，你应该有过疑惑吧。”
“确实不解，但你应该有你的原因，我不好过问。”
“臭小子…….算了，不管结果如何，都是我的命数。“皓天叹道，似乎有些释然。
苏渊不知皓天身上有什么秘密，如他自己所说，自己不好过问，只是命数这个词，苏渊实在听得太多，已经听得烦了。
“既然是命数，那便随它而去，只是人生除了命数，还有很多东西得靠自己去争取。”这是苏渊的肺腑之言，他知道命数难改，但又不愿轻易放弃，去接受那些让人难于承受的命数。
皓天低头沉思，感受到苏渊转身离去，他摇摇头，慢慢盘坐于地。
妖族出生时便可选择开窍，这点与其余种族都不同，而自己家族所掌管的，正是整个妖族的开窍之事，可皓天已经年过十五，却依然没有开窍，下定决心之后，反而是放弃了整个家族，转而参加仙家初试，其中自有难言之隐。
世间生灵，生来既有阳气，因而阳气不用开窍，有人选择锻炼自身阳气，而有人选择开窍练气，其间抉择，可能只在一念之间。
可开窍并不容易，几万年来，能不借助其余力量，自行开窍之人寥寥无几，说得上名字的几个也尽是人们口中传说级别的人物。
而世间能够借以开窍的地方，仅有三处，一在皓天族中，即是妖族开窍之地；一在仙家；另外一处，在于不属于这个世间的鬼界。
所以仙家初试的意义不只在于为仙家收纳弟子，世间很多练气门派也会借此为门内弟子开窍，所以世间众多门派，其归根结底都是从仙家开窍开始的。
开窍决定了经脉以后所练为何种气息，而仙家要的，仅是开仙窍之人，至于其余人，就算入不了仙家，能够开窍也是极大的好事。
看着苏渊和皓天已经找好位置坐下，远处一直没挪开眼睛，偷偷观察的严三也是心中惊讶。
他既然守在这里，为到达此处的弟子安顿好当是本分，可他却对苏渊二人留了一手，没有完全道出实情，仅是因为他好奇这两个小子到底有多少能耐。
可他没想到，苏渊二人这么快就找到了开窍的法门，棋盘上的合点，正是开窍的通窍之处。
他要是知道苏渊这么做靠的全是猜测，恐怕会更加惊讶。
苏渊缓慢坐在合点上面，他不习惯盘腿而坐，那样会让他腿脚发麻，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坐上三五分钟，一切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周围的仙气隐约开始多了起来。
睡意逐渐袭来，突然，苏渊只觉身体一震，屁股下方涌起一道暖流，同时头顶的仙气似乎也汇聚而至，两道仙气霎时贯通了他整个身躯。
这种感觉极其不舒服，苏渊想要挪动身子，才发现身子不知何时已经不受控制，仿佛不再属于自己。
透过眼皮的光芒渐渐隐去，无边黑暗如同潮涌，苏渊感觉自己掉入了那无尽深海之中，周身阴寒，黑暗无边无际。
呼吸越来越困难，似乎正在那仿若无底的深海中不停下坠，巨大的压力一阵阵袭来，不断撕扯着苏渊本就薄弱的身子。
苏渊看着自己的身体扭曲变形，看着身躯被这巨大无比的力量撕碎，躯体变得七零八落，随着海底洋流飘散，这诡异的一幕让苏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恐惧。
很快，他的身体变成无数块，但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仍能清楚地看到每一块从自己身上所掉下来的碎肉，这种感觉让苏渊头皮发麻，数不清的残躯将水里的阴寒和压力放大了无数倍。
越坠越深，海底的压力已经大得让人无法想象，有如无数条钝器相互搓揉，苏渊那零零散散的碎肉，在无边的压力下很快化作齑粉。
苏渊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当痛苦达到一定程度后，肉体便只剩下麻木，可心中的不甘却是深刻得无以复加，苏渊再也无法平静，压抑许久负面情绪疯狂涌出……
命数？狗屁的命数！为何只有自己要承受这样的命数！为何老天如此不公！为何别人可以锦衣玉食，别人可以安生享受！为何自己从出生起便要承受那无尽的痛苦！
苏渊只愿自己能拥有那逆天的力量，只愿屠灭这世间一切，无论美好幸福，或是痛苦不幸，都比不上自己所受的不公，如果有机会，必要让这世间生灵涂炭，方才解自己满心之恨，方能填补自己心头不甘。
苏渊愈想便愈是恨如潮涌，所有的意识都被戾气所占据。
倏然间，眼前有光芒洒落，如同海上朝阳，光芒化作丝缕，透过海面条条射入。
阴寒慢慢散去，温度渐渐传来，苏渊内心一震，方才那刻骨的恨意仿佛霎时间烟消云散。
苏渊惊讶于自己竟有如此深的恨意，竟有如此不好的情绪和想法，他甚至开始变得害怕这样的自己。
当渐盛的光芒亮得有些刺眼时，苏渊的意识开始迷失，只是一瞬，当他再次找回自己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条蜿蜒的大河边上。
很突兀的一条大河，没有源头，也看不到末尾，但有数不清的支流，无边的地界上仿佛只有这一条河流。
苏渊站在河边，河水很浑浊，平地上的狂风吹得他站立不稳，可河水却是安然不动，既不流淌，也不起波澜，就像一汪死水。
不知为何，苏渊冒出想去河水源头看看的想法，想法刚有，便是白光闪过，苏渊惊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死水的源头。
他这才明白了河水不流淌的原因，河水源头有无数参天怪石，怪石漆黑如墨，一直蔓延到平原尽头，怪石堵塞着河水，苏渊用手推了推怪石，才发现这些石头坚硬如铁。
而石头上有不可名的浑浊液体不断流出，纷纷涌进河水当中，液体如同油渍，覆盖着水面，水面上便好似结了层恶心的痂。
苏渊循着怪石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才发现同样的河流还有一条，两条河流几乎一样，不一样的只是面前怪石不是先前的黑色，而是一种奇怪的微白，同样有油渍般的液体不断流入水中。
面对着无尽怪石，苏渊突然冒出了极为强烈的想法，想要去摧毁这些石头，他甚至觉得只要摧毁了这些石头，自己的命数便能改变。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心中念想不断扩大，苏渊便是再也忍受不住，大吼一声，撞向眼前那坚若钢铁的石墙。
“喂！臭小子！你总算醒了！没事吧？”睁开眼时，面前皓天的表情带着一些担忧。
苏渊深吸口气，才发现衣服已被汗水打湿，黏在身上很是难受。
“当然知道。”皓天也爬起身子，对于这仙家初试，他恐怕比任何人都要熟悉，自然觉得不会像苏渊所认为的这么简单。
但他还是随着苏渊坐上了好一会儿。
“黑线纵横三十道，与合棋一样。”
皓天蹙眉观察，地上的黑线确实如同放大了百倍的合棋棋盘，他点点头，等苏渊继续往下说。
“既然像合棋，便可试试合棋的解法。”
“合棋的解法？不就是合围而食么，与这个有什么关系？”
“合围只是方法，取胜则需占据相应的胜点，即是棋盘中的合点。”苏渊轻轻踱步到一边，太过平淡的表情总能给人一种成足在胸的感觉。
皓天突然想起自己在“龙脊”上初见苏渊的时候，那种波澜不惊让他在无数情绪中选择了一种名为“相信”的感觉，不管是不是错觉，自己终归已经站上了仙家初试的台子。
“说重点！”
“以合点为中心，合围不属于自己的棋子，最终占据合点，便是合棋的取胜之道。”苏渊低头看向地面，脚下是两线相交的一块透明圆石，能分明看出，这块圆石比其余石头都要大上不少。
而这块圆石所代表的正是棋盘上的合点。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什么合点就是这里的解密法门？”
“我猜是。”
“你小子行啊。”皓天轻拍苏渊肩膀笑道，“接下来呢？”
“坐下吧。”
“就这样？这么简单？”
“我能想到的就这么多。”
“你不会是猜的吧？”皓天用脚踩了踩地上的圆石，苏渊这副模样，他真分辨不出对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对啊。“
“你……”皓天一时语塞，他本以为苏渊是真知道，才会说得如此平静，“算了，反正也是枯坐，就照你的法子试试吧。”
苏渊不明白皓天为何不高兴，他早说过自己是猜的，既然是合棋，就用合棋的解法，难道有什么问题么？
“你坐这里吧，我去找别的合点。”
“等一下。”皓天叫住苏渊。
“怎么了？”
皓天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有点紧张。”
看皓天扭捏的模样，很是让人发笑，但苏渊却有些惊讶，紧张这种情绪，似乎不该在皓天这种人身上出现。
“你知道这初试是干嘛么？”皓天问道。
“知道。”入仙二试，其第一试为开窍，这点应该所有人都知道，皓天既然问了，可见他是真的紧张。
“我不知道……自己会开哪一种窍。”
“你是妖族，难道还会开别的窍？”妖族与别的种族不同，开窍只与血脉有关，既然是妖族，难道不开妖窍，还能开别的窍不成？
“你既然知道我是妖族，那我为何来此，你应该有过疑惑吧。”
“确实不解，但你应该有你的原因，我不好过问。”
“臭小子…….算了，不管结果如何，都是我的命数。“皓天叹道，似乎有些释然。
苏渊不知皓天身上有什么秘密，如他自己所说，自己不好过问，只是命数这个词，苏渊实在听得太多，已经听得烦了。
“既然是命数，那便随它而去，只是人生除了命数，还有很多东西得靠自己去争取。”这是苏渊的肺腑之言，他知道命数难改，但又不愿轻易放弃，去接受那些让人难于承受的命数。
皓天低头沉思，感受到苏渊转身离去，他摇摇头，慢慢盘坐于地。
妖族出生时便可选择开窍，这点与其余种族都不同，而自己家族所掌管的，正是整个妖族的开窍之事，可皓天已经年过十五，却依然没有开窍，下定决心之后，反而是放弃了整个家族，转而参加仙家初试，其中自有难言之隐。
世间生灵，生来既有阳气，因而阳气不用开窍，有人选择锻炼自身阳气，而有人选择开窍练气，其间抉择，可能只在一念之间。
可开窍并不容易，几万年来，能不借助其余力量，自行开窍之人寥寥无几，说得上名字的几个也尽是人们口中传说级别的人物。
而世间能够借以开窍的地方，仅有三处，一在皓天族中，即是妖族开窍之地；一在仙家；另外一处，在于不属于这个世间的鬼界。
所以仙家初试的意义不只在于为仙家收纳弟子，世间很多练气门派也会借此为门内弟子开窍，所以世间众多门派，其归根结底都是从仙家开窍开始的。
开窍决定了经脉以后所练为何种气息，而仙家要的，仅是开仙窍之人，至于其余人，就算入不了仙家，能够开窍也是极大的好事。
看着苏渊和皓天已经找好位置坐下，远处一直没挪开眼睛，偷偷观察的严三也是心中惊讶。
他既然守在这里，为到达此处的弟子安顿好当是本分，可他却对苏渊二人留了一手，没有完全道出实情，仅是因为他好奇这两个小子到底有多少能耐。
可他没想到，苏渊二人这么快就找到了开窍的法门，棋盘上的合点，正是开窍的通窍之处。
他要是知道苏渊这么做靠的全是猜测，恐怕会更加惊讶。
苏渊缓慢坐在合点上面，他不习惯盘腿而坐，那样会让他腿脚发麻，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坐上三五分钟，一切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周围的仙气隐约开始多了起来。
睡意逐渐袭来，突然，苏渊只觉身体一震，屁股下方涌起一道暖流，同时头顶的仙气似乎也汇聚而至，两道仙气霎时贯通了他整个身躯。
这种感觉极其不舒服，苏渊想要挪动身子，才发现身子不知何时已经不受控制，仿佛不再属于自己。
透过眼皮的光芒渐渐隐去，无边黑暗如同潮涌，苏渊感觉自己掉入了那无尽深海之中，周身阴寒，黑暗无边无际。
呼吸越来越困难，似乎正在那仿若无底的深海中不停下坠，巨大的压力一阵阵袭来，不断撕扯着苏渊本就薄弱的身子。
苏渊看着自己的身体扭曲变形，看着身躯被这巨大无比的力量撕碎，躯体变得七零八落，随着海底洋流飘散，这诡异的一幕让苏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恐惧。
很快，他的身体变成无数块，但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仍能清楚地看到每一块从自己身上所掉下来的碎肉，这种感觉让苏渊头皮发麻，数不清的残躯将水里的阴寒和压力放大了无数倍。
越坠越深，海底的压力已经大得让人无法想象，有如无数条钝器相互搓揉，苏渊那零零散散的碎肉，在无边的压力下很快化作齑粉。
苏渊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当痛苦达到一定程度后，肉体便只剩下麻木，可心中的不甘却是深刻得无以复加，苏渊再也无法平静，压抑许久负面情绪疯狂涌出……
命数？狗屁的命数！为何只有自己要承受这样的命数！为何老天如此不公！为何别人可以锦衣玉食，别人可以安生享受！为何自己从出生起便要承受那无尽的痛苦！
苏渊只愿自己能拥有那逆天的力量，只愿屠灭这世间一切，无论美好幸福，或是痛苦不幸，都比不上自己所受的不公，如果有机会，必要让这世间生灵涂炭，方才解自己满心之恨，方能填补自己心头不甘。
苏渊愈想便愈是恨如潮涌，所有的意识都被戾气所占据。
倏然间，眼前有光芒洒落，如同海上朝阳，光芒化作丝缕，透过海面条条射入。
阴寒慢慢散去，温度渐渐传来，苏渊内心一震，方才那刻骨的恨意仿佛霎时间烟消云散。
苏渊惊讶于自己竟有如此深的恨意，竟有如此不好的情绪和想法，他甚至开始变得害怕这样的自己。
当渐盛的光芒亮得有些刺眼时，苏渊的意识开始迷失，只是一瞬，当他再次找回自己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条蜿蜒的大河边上。
很突兀的一条大河，没有源头，也看不到末尾，但有数不清的支流，无边的地界上仿佛只有这一条河流。
苏渊站在河边，河水很浑浊，平地上的狂风吹得他站立不稳，可河水却是安然不动，既不流淌，也不起波澜，就像一汪死水。
不知为何，苏渊冒出想去河水源头看看的想法，想法刚有，便是白光闪过，苏渊惊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死水的源头。
他这才明白了河水不流淌的原因，河水源头有无数参天怪石，怪石漆黑如墨，一直蔓延到平原尽头，怪石堵塞着河水，苏渊用手推了推怪石，才发现这些石头坚硬如铁。
而石头上有不可名的浑浊液体不断流出，纷纷涌进河水当中，液体如同油渍，覆盖着水面，水面上便好似结了层恶心的痂。
苏渊循着怪石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才发现同样的河流还有一条，两条河流几乎一样，不一样的只是面前怪石不是先前的黑色，而是一种奇怪的微白，同样有油渍般的液体不断流入水中。
面对着无尽怪石，苏渊突然冒出了极为强烈的想法，想要去摧毁这些石头，他甚至觉得只要摧毁了这些石头，自己的命数便能改变。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心中念想不断扩大，苏渊便是再也忍受不住，大吼一声，撞向眼前那坚若钢铁的石墙。
“喂！臭小子！你总算醒了！没事吧？”睁开眼时，面前皓天的表情带着一些担忧。
苏渊深吸口气，才发现衣服已被汗水打湿，黏在身上很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