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梁思琪的选择
“那李强，虽然是个懦夫。不过他也的确是有自知之明，懂得进退，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手。这就是他能够活到现在的原因。”梁思琪语气低沉说道。
事后我们回想起来，她的情绪明显是有着清晰的转变过程，她似乎一开始就抱着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决心。之所以肯通过喝酒来回答我们的问题，或者是这决心的表现。
但是当时我和胖子一心想要从她嘴里知道更多有用的信息，心底深处对她是抱着戒备的，所以并没有及时、清晰地察觉出她情绪的变化。
或者如果我没有喝醉，在后边可能会察觉得到。
但是我的确喝醉了，灯光已经变成旋转的星空，腹中翻滚如同地龙翻身，我知道已经到了极限。
梁思琪也很清楚我不可能再喝得下下一杯酒了。所以她忽然‘嚯’地站起来，“接下来你们可以走了。本来我作为这个屋子的半个主人，应该送你们。但是现在看来，可能还需要你们送我一程。”
我脑袋昏昏沉沉，她的话只听到了七成左右。当我还在努力想要理解她的话时，她忽然间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声，然后蓦地转身，以一种异常快、异常决绝的速度，向着大门口冲去。
就算我脑袋被酒精给搞得翻天覆地，我也依旧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胖子这时候已经做出了反应，他发出一声充满惊恐的叫声，以一种迅猛的速度追了出去。
时间凝结在十点二十多分。
这是事后胖子告诉我的时间。
本来已经逐渐变得寂静的夜空，忽然间传来一阵哈哈的大笑声。然后一道人影爬过栏杆，从小区高楼纵身向下一跳，几秒钟后，脆弱的肉体和坚硬的水泥地来了亲密无间的接触，猩红就像烟雾一样在尸体下方弥漫。
“发生了什么？”我摇摇晃晃站起来，想要走出去看看。我已经意识到梁思琪身上发生了某些不好的事情，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的思维停顿了。
胖子扶住我，“我们要走了。”他说道，声音里有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我在他的搀扶下跌跌撞撞下了大楼。在我混乱的视线中，我捕捉到一滩猩红，以及某具以扭曲姿势趴在水泥地上的尸体，还有越来越多闻讯而来的人。
风吹过，将我的酒意吹醒了不少。
我知道梁思琪到底怎么了。
“她死了？”我问道，声音低沉，情绪低落。
“嗯。”胖子点头，“虽然是跳楼自杀，不过我们最好还是马上离开现场，要不然可能会牵扯到头上。”
我知道胖子的顾虑，“扶我去草丛那边。”
“你要干什么？”胖子疑惑问道。
“照做就是了！”我同样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在草丛里，我用老方法抠喉咙，将肠胃里翻滚的酒水给吐出了不少。
“我们需要确认一件事情。”我说道，回头走向梁思琪跳楼的地方。
“让一下，让一下！”胖子大声推开围观的人群，“我们是医学院的学生，让一下，让我们检查一下！”
围观的人群赶紧散开一条通道，我和胖子紧走两步，来到梁思琪的尸身前。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跳楼而死的人的尸体。毫无疑问它并不具备任何美感，我很好奇围观的人到底在看什么，因为事实上它毫无疑问是狰狞的，会让人避之不及、甚至在夜深人静时闯入睡梦中给人带来噩梦的存在。
“快打120！”胖子扭头喊道，有人如梦初醒，掏出了手机。而我则蹲下来，强自忍着恶心、反胃、恐惧等不良反应，轻轻将尸体后背的衣服给扒开一点。
一个我和胖子都很熟悉的符号出现在我们面前。
诅咒之眼。
这一刻我和胖子浑身冰冷。
“死了？”有人问我。
“死了。”我麻木地点点头，从八楼跳下来，中间没有任何缓冲，死了才是正常，不死才奇怪。
我在胖子的拉扯下远离出事地点，我们几乎是落荒而逃，狼狈不堪地回到酒店。
这件事情给我和胖子带来的冲击是前所未有的强烈。虽然我们在蛇仙墓中已经熟悉了生死，但是如此鲜活的一条生命，以如此剧烈的一种手段、和如此决然的一种方式，来了结自己的一生，当着我们的面，这种经历对于我们而言是致命的。
它毫无疑问会给我们留下极深的阴影。
而那诅咒之眼，在我们内心的刻痕更加深了一层，几乎将心脏都要穿透了。
梁思琪是自杀而死的，但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被诅咒害死的。
我们至此明白了梁思琪之前说过的话：这诅咒是会传染的。
梁思琪现在应该是三十五六岁左右，九十年代时，她才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就算梁文翰再如何疯狂，也总不至于带着一个女娃进山冒险。所以梁思琪并不是第一手接触到蛇母，或者诅咒之源的人。
但是现在，她也受到了诅咒。
所以她才有之前那句话。
这毫无疑问加深了我们内心的惶恐。
这诅咒，到底是怎么样传染的？是和身怀诅咒的人有过身体接触，就像某些传染病一样？还是说是接触到了跟诅咒有关的物品？听梁思琪最后那些话，后者的可能性是最高的。
但什么才是跟诅咒有关的物品？
蛇母金杖？
金玉书？
还是说包括胖子从蛇仙墓里得到的秦半两？又或者还包括其他？
“可能梁思琪家里会有线索。”我说道，“梁文翰可能留下了什么东西，梁思琪无意中接触到，所以也被诅咒缠身了。”
“嗯。”胖子点点头，“你想到她家里看一下？”
我的确有这个想法。
不过等我和胖子来到梁思琪家楼下时，见到有警车已经停在楼下。死了一个人，当然有人报警，而且在程序上来说也是需要进行调查，以确认到底是他杀还是自杀。
只不过我们想不到警察会来得这么快而已。
虽然梁思琪的确是自杀而死，但我们心头依旧沉甸甸。一方面依旧处在梁思琪决绝选择的影响中，另外一方面也担忧警察会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而且我知道这并不困难。
他们一定会找得到802室。因为我们走得实在匆忙，茶几上的酒杯并没有收拾。另外整个住宅都被我和胖子翻了个遍，一定会留下很多指纹，更何况说不定在某个我们没有察觉到的角落里，有摄像头的存在。
所以如果他们真的认真查，查到我们身上并不是一件难事。
事后我们回想起来，她的情绪明显是有着清晰的转变过程，她似乎一开始就抱着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决心。之所以肯通过喝酒来回答我们的问题，或者是这决心的表现。
但是当时我和胖子一心想要从她嘴里知道更多有用的信息，心底深处对她是抱着戒备的，所以并没有及时、清晰地察觉出她情绪的变化。
或者如果我没有喝醉，在后边可能会察觉得到。
但是我的确喝醉了，灯光已经变成旋转的星空，腹中翻滚如同地龙翻身，我知道已经到了极限。
梁思琪也很清楚我不可能再喝得下下一杯酒了。所以她忽然‘嚯’地站起来，“接下来你们可以走了。本来我作为这个屋子的半个主人，应该送你们。但是现在看来，可能还需要你们送我一程。”
我脑袋昏昏沉沉，她的话只听到了七成左右。当我还在努力想要理解她的话时，她忽然间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声，然后蓦地转身，以一种异常快、异常决绝的速度，向着大门口冲去。
就算我脑袋被酒精给搞得翻天覆地，我也依旧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胖子这时候已经做出了反应，他发出一声充满惊恐的叫声，以一种迅猛的速度追了出去。
时间凝结在十点二十多分。
这是事后胖子告诉我的时间。
本来已经逐渐变得寂静的夜空，忽然间传来一阵哈哈的大笑声。然后一道人影爬过栏杆，从小区高楼纵身向下一跳，几秒钟后，脆弱的肉体和坚硬的水泥地来了亲密无间的接触，猩红就像烟雾一样在尸体下方弥漫。
“发生了什么？”我摇摇晃晃站起来，想要走出去看看。我已经意识到梁思琪身上发生了某些不好的事情，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的思维停顿了。
胖子扶住我，“我们要走了。”他说道，声音里有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我在他的搀扶下跌跌撞撞下了大楼。在我混乱的视线中，我捕捉到一滩猩红，以及某具以扭曲姿势趴在水泥地上的尸体，还有越来越多闻讯而来的人。
风吹过，将我的酒意吹醒了不少。
我知道梁思琪到底怎么了。
“她死了？”我问道，声音低沉，情绪低落。
“嗯。”胖子点头，“虽然是跳楼自杀，不过我们最好还是马上离开现场，要不然可能会牵扯到头上。”
我知道胖子的顾虑，“扶我去草丛那边。”
“你要干什么？”胖子疑惑问道。
“照做就是了！”我同样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在草丛里，我用老方法抠喉咙，将肠胃里翻滚的酒水给吐出了不少。
“我们需要确认一件事情。”我说道，回头走向梁思琪跳楼的地方。
“让一下，让一下！”胖子大声推开围观的人群，“我们是医学院的学生，让一下，让我们检查一下！”
围观的人群赶紧散开一条通道，我和胖子紧走两步，来到梁思琪的尸身前。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跳楼而死的人的尸体。毫无疑问它并不具备任何美感，我很好奇围观的人到底在看什么，因为事实上它毫无疑问是狰狞的，会让人避之不及、甚至在夜深人静时闯入睡梦中给人带来噩梦的存在。
“快打120！”胖子扭头喊道，有人如梦初醒，掏出了手机。而我则蹲下来，强自忍着恶心、反胃、恐惧等不良反应，轻轻将尸体后背的衣服给扒开一点。
一个我和胖子都很熟悉的符号出现在我们面前。
诅咒之眼。
这一刻我和胖子浑身冰冷。
“死了？”有人问我。
“死了。”我麻木地点点头，从八楼跳下来，中间没有任何缓冲，死了才是正常，不死才奇怪。
我在胖子的拉扯下远离出事地点，我们几乎是落荒而逃，狼狈不堪地回到酒店。
这件事情给我和胖子带来的冲击是前所未有的强烈。虽然我们在蛇仙墓中已经熟悉了生死，但是如此鲜活的一条生命，以如此剧烈的一种手段、和如此决然的一种方式，来了结自己的一生，当着我们的面，这种经历对于我们而言是致命的。
它毫无疑问会给我们留下极深的阴影。
而那诅咒之眼，在我们内心的刻痕更加深了一层，几乎将心脏都要穿透了。
梁思琪是自杀而死的，但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被诅咒害死的。
我们至此明白了梁思琪之前说过的话：这诅咒是会传染的。
梁思琪现在应该是三十五六岁左右，九十年代时，她才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就算梁文翰再如何疯狂，也总不至于带着一个女娃进山冒险。所以梁思琪并不是第一手接触到蛇母，或者诅咒之源的人。
但是现在，她也受到了诅咒。
所以她才有之前那句话。
这毫无疑问加深了我们内心的惶恐。
这诅咒，到底是怎么样传染的？是和身怀诅咒的人有过身体接触，就像某些传染病一样？还是说是接触到了跟诅咒有关的物品？听梁思琪最后那些话，后者的可能性是最高的。
但什么才是跟诅咒有关的物品？
蛇母金杖？
金玉书？
还是说包括胖子从蛇仙墓里得到的秦半两？又或者还包括其他？
“可能梁思琪家里会有线索。”我说道，“梁文翰可能留下了什么东西，梁思琪无意中接触到，所以也被诅咒缠身了。”
“嗯。”胖子点点头，“你想到她家里看一下？”
我的确有这个想法。
不过等我和胖子来到梁思琪家楼下时，见到有警车已经停在楼下。死了一个人，当然有人报警，而且在程序上来说也是需要进行调查，以确认到底是他杀还是自杀。
只不过我们想不到警察会来得这么快而已。
虽然梁思琪的确是自杀而死，但我们心头依旧沉甸甸。一方面依旧处在梁思琪决绝选择的影响中，另外一方面也担忧警察会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而且我知道这并不困难。
他们一定会找得到802室。因为我们走得实在匆忙，茶几上的酒杯并没有收拾。另外整个住宅都被我和胖子翻了个遍，一定会留下很多指纹，更何况说不定在某个我们没有察觉到的角落里，有摄像头的存在。
所以如果他们真的认真查，查到我们身上并不是一件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