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十月磨一剑（下）
话说到哑巴到五公府举炊内的小灶打起了下手。做工三月有余，曹总管看哑巴老老实实，任劳任怨，也渐渐对他放心不少。
小灶内监管很严，曹总管带着专门的人手负责监察这里。每天进入小灶前都要先搜进灶的大厨、小工的身，确保没有可疑物品被带进小灶。而开工后仍有高手巡查着各处，所以小灶内的氛围有些压抑，完全没有人敢有一丝丝的小动作。
做好菜小工端去送往五公宴席处时，宴堂外还要走两道工序，银针试毒，死士试吃。待确保万无一失后，才会呈给五公和宾客。所以在这三月内，哑巴却虽有着不俗的厨艺，但却只能做些切菜送餐的活儿。
一日午后，哑巴正在小灶切菜。曹总管带着一队人走进小灶，问道：“大师傅，明日有个劳什子从西域来的高僧，主公打听得他最爱吃骆驼火鸭鸡，你们可会做？”
“这。。。曹总管这可为难我了。听菜名这道菜需要用骆驼，可这南方哪里去找骆驼？更别说我等根本就没有听过这道菜。”
“主公说明日来的客人十分重要，大师傅好好想想办法，或许可以用其它牲畜代替骆驼试试？”
“可是，我们从来都没听过这道菜，更别说做了。”周遭的大厨们也纷纷议论起来。
“尹尹呀呀。。”哑巴从周围的人群中挤了出来，手指不停地指着自己。
曹总管突然想起哑巴也有着一手好厨艺，“哑巴，你会做骆驼火鸭鸡？”
“恩，恩”哑巴不停点着头。
“可是杭州没有骆驼，可以用其它牲畜做这道菜？”
哑巴仍是不停地点着头。
“好，哑巴。你把需要的食材写给小四。小四你负责这道菜的食材购买，买不齐拿你是问。”曹总管对身旁的跟班说道。“哑巴，你在这里夸下了口，这次要是做不好这道菜，我再和你算账。大师傅，你们也好好准备准备，莫要怠慢了明日的贵客。”
“喑喑哑哑”哑巴的手仍在不停比划着。
“还有事么？”
哑巴仍是不停点头。
“小四，去取纸笔来。”曹总管吩咐道。
“哑巴，你其他还需要什么就写下来吧。”
空地一处。挖四方坑，长宽各三丈，深三尺。另需木柴三百斤。
“这道菜这么麻烦？”晓是曹总管见多识广也不免惊的倒吸一口冷气。
“尹尹呀呀”哑巴仍是点着头。
“好，小五。你带人把哑巴写的都办好。小灶内不能挖坑，就去东苑后院去做这道菜吧。你们这次定要全力协助哑巴，莫要惹得惹主公生气。”
未时三刻，小四将哑巴所写的食材都买齐归来，整整用牛车拉了一车。
待食材卸下过后，哑巴示意小五等人帮忙架火，就要开工。
“明天西域高僧才来，今天就要开始做了？”
哑巴点头，开始准备了起来。
翌日酉时，原五公于五公府宴请西域天宝法王。宴席以杭州菜为主，五公府上自是汇集了“湖上”、“城厢”两个杭州菜流派的大家。前者以鱼虾和禽类为主，擅长生炒、清炖、嫩熘等技法，讲究清、鲜、脆、嫩，注重保留原汁原味。后者用料以肉类居多，烹调方法以蒸、烩、氽、烧为主，讲究轻油、轻浆、清淡，注重鲜咸合一。宴上的每道菜可以说都是做到了杭州菜的顶峰，但每道菜天宝法王都是浅尝辄止，好像并不十分喜欢。
“天宝大师，这些菜是否不太合您胃口？”
“五公，这些菜精致是精致，可是未免口味也太淡，吃着一点都不爽快”
五公莞尔一笑“大师不必担心，鄙人知道大师最喜欢骆驼火鸭鸡。杭州虽没有骆驼，可我已吩咐下人依样画瓢，为大师准备好了一道菜。希望还能合您心意。”
“哈哈哈，没想到五公考虑如此周全，贫僧先在此谢过了。”
“老曹，快去差人上菜。”
“诺。”
东苑后院，曹管家亲自带人取菜。院内挖的坑内，柴火仍在冒着烟，好像刚熄火不久。火坑旁有只烤全牛，色泽金黄，散发着特殊的香气。
“哑巴，菜做好了？”
哑巴点头。
“好，来人。”就在曹总管差人去抗烤全牛时，哑巴伸手拉着曹总管的衣袖想要表达什么。
“还有其他事？好吧，小四去取纸笔来。”
哑巴写说自己要一起跟去宴席处，不然其他人很难知道这道菜的门道。
曹总管皱了皱眉，“好吧，你先和我一起到宴客厅门外等等。”
待到达宴客厅，自是要先银针验毒，死士试吃。可看着这样一整头牛，曹总管一行人却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去禀报主公。”
“无妨，你先让他们进来。至于哑巴，你也一起带进来吧，你在旁边看着点就好。”原五公吩咐曹总管道。
曹总管领命带着哑巴一行人进到了宴客厅。
“哑巴，你说这道菜还有其他门道。你倒是向主公好好解释解释。”
我需要一把屠牛尖刀，哑巴写道。
“这。。。主公，哑巴说他需要一把屠牛刀。”
“无妨，叫人呈上。”
哑巴令人将烤牛侧身放在地上，一刀划开了牛的肚子。谁也没想到好好的一头整牛竟然肚子里还有一头烤全羊。众人惊叹未完，哑巴又划开羊肚，从里面取出了一只烤乳猪。然而仍未结束，哑巴接着又划开烤乳猪，从里面取出了一条烤鱼。每层划开都有不同的香料气味飘出，直勾人食欲，令人垂涎三尺。
“好，好。五公府上果然人才辈出，这道菜看来一点也不输骆驼火鸭鸡。”
“哈哈，大师喜欢就好。哑巴，快呈给大师品尝品尝。”
哑巴抄起尖刀，取鱼肉、乳猪、羊肉、牛肉各一片，又在三层各取香料夹在肉中。
“比骆驼火鸭鸡好吃多了，好！”天宝大师品尝后直称赞。“不用骆驼肉，用牛肉。不用鸡鸭，用乳猪和鱼代替，再加上独特的香料，这味道简直无与伦比。五公，你这厨子了不得啊。”
“大师，过奖了。大师远道而来，鄙人怎敢怠慢。只怕味道比原菜还要差一点，大师请见谅。”
“不差，不差。这种做法肉质感更好，味道也更足。好吃，好吃！”
“大师喜欢就好。老曹，宴后带哑巴下去金库，领白银50两。”
“诺”
宴上宾主尽欢。自是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五公等人对哑巴这道菜也是称赞不已。
从此，五公府来重要宾客或是大型府宴常叫哑巴准备这道菜，吃的就是这味道和新鲜感。宾客们也无不称奇叫好，无形中也给五公涨了一二分面子。哑巴的这道菜也成了唯一一道不是小灶出的宴客菜。
小灶内监管很严，曹总管带着专门的人手负责监察这里。每天进入小灶前都要先搜进灶的大厨、小工的身，确保没有可疑物品被带进小灶。而开工后仍有高手巡查着各处，所以小灶内的氛围有些压抑，完全没有人敢有一丝丝的小动作。
做好菜小工端去送往五公宴席处时，宴堂外还要走两道工序，银针试毒，死士试吃。待确保万无一失后，才会呈给五公和宾客。所以在这三月内，哑巴却虽有着不俗的厨艺，但却只能做些切菜送餐的活儿。
一日午后，哑巴正在小灶切菜。曹总管带着一队人走进小灶，问道：“大师傅，明日有个劳什子从西域来的高僧，主公打听得他最爱吃骆驼火鸭鸡，你们可会做？”
“这。。。曹总管这可为难我了。听菜名这道菜需要用骆驼，可这南方哪里去找骆驼？更别说我等根本就没有听过这道菜。”
“主公说明日来的客人十分重要，大师傅好好想想办法，或许可以用其它牲畜代替骆驼试试？”
“可是，我们从来都没听过这道菜，更别说做了。”周遭的大厨们也纷纷议论起来。
“尹尹呀呀。。”哑巴从周围的人群中挤了出来，手指不停地指着自己。
曹总管突然想起哑巴也有着一手好厨艺，“哑巴，你会做骆驼火鸭鸡？”
“恩，恩”哑巴不停点着头。
“可是杭州没有骆驼，可以用其它牲畜做这道菜？”
哑巴仍是不停地点着头。
“好，哑巴。你把需要的食材写给小四。小四你负责这道菜的食材购买，买不齐拿你是问。”曹总管对身旁的跟班说道。“哑巴，你在这里夸下了口，这次要是做不好这道菜，我再和你算账。大师傅，你们也好好准备准备，莫要怠慢了明日的贵客。”
“喑喑哑哑”哑巴的手仍在不停比划着。
“还有事么？”
哑巴仍是不停点头。
“小四，去取纸笔来。”曹总管吩咐道。
“哑巴，你其他还需要什么就写下来吧。”
空地一处。挖四方坑，长宽各三丈，深三尺。另需木柴三百斤。
“这道菜这么麻烦？”晓是曹总管见多识广也不免惊的倒吸一口冷气。
“尹尹呀呀”哑巴仍是点着头。
“好，小五。你带人把哑巴写的都办好。小灶内不能挖坑，就去东苑后院去做这道菜吧。你们这次定要全力协助哑巴，莫要惹得惹主公生气。”
未时三刻，小四将哑巴所写的食材都买齐归来，整整用牛车拉了一车。
待食材卸下过后，哑巴示意小五等人帮忙架火，就要开工。
“明天西域高僧才来，今天就要开始做了？”
哑巴点头，开始准备了起来。
翌日酉时，原五公于五公府宴请西域天宝法王。宴席以杭州菜为主，五公府上自是汇集了“湖上”、“城厢”两个杭州菜流派的大家。前者以鱼虾和禽类为主，擅长生炒、清炖、嫩熘等技法，讲究清、鲜、脆、嫩，注重保留原汁原味。后者用料以肉类居多，烹调方法以蒸、烩、氽、烧为主，讲究轻油、轻浆、清淡，注重鲜咸合一。宴上的每道菜可以说都是做到了杭州菜的顶峰，但每道菜天宝法王都是浅尝辄止，好像并不十分喜欢。
“天宝大师，这些菜是否不太合您胃口？”
“五公，这些菜精致是精致，可是未免口味也太淡，吃着一点都不爽快”
五公莞尔一笑“大师不必担心，鄙人知道大师最喜欢骆驼火鸭鸡。杭州虽没有骆驼，可我已吩咐下人依样画瓢，为大师准备好了一道菜。希望还能合您心意。”
“哈哈哈，没想到五公考虑如此周全，贫僧先在此谢过了。”
“老曹，快去差人上菜。”
“诺。”
东苑后院，曹管家亲自带人取菜。院内挖的坑内，柴火仍在冒着烟，好像刚熄火不久。火坑旁有只烤全牛，色泽金黄，散发着特殊的香气。
“哑巴，菜做好了？”
哑巴点头。
“好，来人。”就在曹总管差人去抗烤全牛时，哑巴伸手拉着曹总管的衣袖想要表达什么。
“还有其他事？好吧，小四去取纸笔来。”
哑巴写说自己要一起跟去宴席处，不然其他人很难知道这道菜的门道。
曹总管皱了皱眉，“好吧，你先和我一起到宴客厅门外等等。”
待到达宴客厅，自是要先银针验毒，死士试吃。可看着这样一整头牛，曹总管一行人却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去禀报主公。”
“无妨，你先让他们进来。至于哑巴，你也一起带进来吧，你在旁边看着点就好。”原五公吩咐曹总管道。
曹总管领命带着哑巴一行人进到了宴客厅。
“哑巴，你说这道菜还有其他门道。你倒是向主公好好解释解释。”
我需要一把屠牛尖刀，哑巴写道。
“这。。。主公，哑巴说他需要一把屠牛刀。”
“无妨，叫人呈上。”
哑巴令人将烤牛侧身放在地上，一刀划开了牛的肚子。谁也没想到好好的一头整牛竟然肚子里还有一头烤全羊。众人惊叹未完，哑巴又划开羊肚，从里面取出了一只烤乳猪。然而仍未结束，哑巴接着又划开烤乳猪，从里面取出了一条烤鱼。每层划开都有不同的香料气味飘出，直勾人食欲，令人垂涎三尺。
“好，好。五公府上果然人才辈出，这道菜看来一点也不输骆驼火鸭鸡。”
“哈哈，大师喜欢就好。哑巴，快呈给大师品尝品尝。”
哑巴抄起尖刀，取鱼肉、乳猪、羊肉、牛肉各一片，又在三层各取香料夹在肉中。
“比骆驼火鸭鸡好吃多了，好！”天宝大师品尝后直称赞。“不用骆驼肉，用牛肉。不用鸡鸭，用乳猪和鱼代替，再加上独特的香料，这味道简直无与伦比。五公，你这厨子了不得啊。”
“大师，过奖了。大师远道而来，鄙人怎敢怠慢。只怕味道比原菜还要差一点，大师请见谅。”
“不差，不差。这种做法肉质感更好，味道也更足。好吃，好吃！”
“大师喜欢就好。老曹，宴后带哑巴下去金库，领白银50两。”
“诺”
宴上宾主尽欢。自是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五公等人对哑巴这道菜也是称赞不已。
从此，五公府来重要宾客或是大型府宴常叫哑巴准备这道菜，吃的就是这味道和新鲜感。宾客们也无不称奇叫好，无形中也给五公涨了一二分面子。哑巴的这道菜也成了唯一一道不是小灶出的宴客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