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若要人不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欧阳德乐苦道，“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怎么能忍心再失去另一个？可你的所作所为，太让我绝望了，你枉为三个孩子的父亲，他们也将以你为耻。”欧阳德乐恶狠狠道，“想不到我一心教你向上，居然还害了你。”
父子俩说的话，展昭一一登录在案，他也实在分辨不出究竟谁对谁错，他现在孤身一人，既无父无母也无妻无儿。一开始他也无法理解，欧阳德乐为何将最重要的证人孙大头带上公堂，后来才明白过来，家里发生兄弟相残的事情，最受伤的当然是做父母的，他真不敢相信欧阳花居然如此泯灭人性。
包公对父子俩的故事没多大兴趣，他只知道欧阳花的死罪可以坐实了，乃拍板打断父子俩的谈话：“展护卫，让他画押！”
展昭将供状呈递在欧阳花面前，欧阳花冷眼看着他这一生中最为痛恨的父亲，按下了手印，展昭将供状呈交公案。
包公低头随眼一瞟，取出令箭在手，怒道：“欧阳花，你略卖她人在前，买凶妄图杀人泄愤在后，三年前又亲手杀死同胞兄弟，真真是罪大恶极。本府依大宋律例判你铡刀之刑。来人呐，龙头铡伺候！”
一听要对欧阳花动用龙头铡，展昭不解道：“大人，龙头铡铡的乃是贪赃枉法仗势欺人的皇亲国戚，此人哪有资格享用？”
“是吗？原本想让他死的有尊严一些，罢了，犬头铡伺候。”包公无奈道。
四个衙役退后抬出狗头铡，放好大盆在铡刀前，恭候包公下令。
“开……”
“包大人且慢！”欧阳德乐突然窜上前，跪倒在地，叩头道：“包大人还未审问在下，为何要对他动刑？其实这一切都是在下的主意，孙大头也是我买通的。”
包公听罢勃然大怒：“来人呐，将这扰乱公堂之人轰出堂去。”
展昭得令做了个恭请的姿势：“欧阳先生，请。”
欧阳德乐正要骂包公不分青红皂白乱铡人，忽听欧阳花咆哮道：”欧阳德乐，死之前你都要再侮辱我一次我的尊严，若有来生，我宁愿当猪当狗也不当你的儿子！”说完，快步来到铡刀前，抬起铡刀将脑袋伸了进去，铡刀依惯性落在欧阳花脖颈上已入肉一寸鲜血迸流。只见欧阳花抬起脑袋，发出最后的呐喊：“铡！”
包公板着脸，恶狠狠地将令箭掷出，一衙役恶狠狠地将铡刀压到底。
见到这一幕，欧阳德乐一个头磕在地上，是再也没抬起头来。一旁的孙大头已吓得小便失了禁，他虽然只是个乞丐，可他还没活够。在欧阳花找到他的时候，看到那五十两白花花的大元宝，他一咬牙便答应了，当时还寻思着纵然事发也能过几天像样的日子，此时此刻，银子还在胸口捂着，却如同一颗蒺藜一般扎心。
彩灯看着欧阳花被铡也是唏嘘不已，原以为欧阳花最多就是坐几年牢房，不想他还谋杀过亲兄弟。欧阳德乐的小儿子被马车碾压致死曾在城里传的沸沸扬扬，后来被时间淹没，不想事实竟是如此，看来这欧阳花根本死不足惜，为欧阳花的笔误挨了的一十大板此时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欧阳德乐，本府念你爱子心切，尸体你领回去好生安葬吧。”包公叹息道，“来人呐，将此人尸体抬出去。”
一切打扫停当，包公要对孙大头做出判决，见这货浑身哆嗦已如同一滩烂泥，不禁气愤不已：“孙大头，茶花既然已获得赎身契，便已是良家妇女。你收人钱财奸污良家妇女，你虽无杀人之实，却暗藏杀人之心，似你这般无业亡人，岂能留在开封府？本府依大宋律例，判你斩监候！秋后斩决，来人呐，押入大牢。”
一听这个判决，孙大头瞬间得了软骨病，被两个衙役抬往牢房。
“退堂！”包公一声令下，率先出了公堂，走起路来也没以前那么问心无愧昂首挺胸了，总感觉自己好像又判错了案子，可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就眼前这个案子，刚开堂的时候他确实是一心想要奖赏一番欧阳花，可随着案情深入他感觉自己的心智好像突然迷失了一般，尤其是那些宣判的话语更好像是身体本能一般脱口而出，完全与他的思绪背道而驰。
一个人走到书房中，回头看了看，居然没一个人跟来，这让包公有些不太习惯，忽然又想起了公孙策，适才堂审，展昭虽然也干的不错，可没有公孙策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乃命下人去传公孙策来见他。
公孙策呢，此时正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浑身上下全部湿透，他实在想不通包公怎会这般对他。说包公这个文曲星转世中了邪，他绝不认同，可包公突然白发也是他亲眼目睹的事实，包公肯定出了问题。
王南帝说过，来开封府投案是一个陷阱，公孙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正这时，展昭推门而入。
一见公孙策，展昭不禁惊呼：“公孙先生落水了？”
“展护卫请坐！”公孙策微笑着说道。
展昭落座时，已迫不及待地讲起了适才包公审案的过程。
公孙策听罢不禁笑到：“想不到展护卫当起师爷也是有模有样，看来学生该告退了。”
“公孙先生说笑了。”展昭苦笑，“其他的我都可以理解，我唯一不敢相信的是，包大人居然要对欧阳花动用龙头铡，这太匪夷所思了。”
“大人所做的最终判罚皆准确无误！然此案还有一个疑点。”
“哦？请公孙先生明示。”
“欧阳德乐既然知道幼子为长子暗害，三年前都不肯招上开封府，为何今时今日又将案子抖露出来？好像生怕欧阳花罪不至死一般！”公孙策说到。
展昭不以为然道：“先生未在公堂，不知欧阳花是何等懦弱。他将自身的堕落全部归咎在父亲身上，那欧阳德乐又极为重视家门声誉，二人堂上互相指责，说到欧阳德乐痛处，对方才将此事泄露，为的是让欧阳花知道他配的上一个父亲的身份。”
“欧阳德乐教子无方也是事实！”公孙策说完，露出睿智的笑容，“展护卫可还记得，数日前大人刚刚接手王南帝一案时的三击鼓？”
“当然，第一案便是茶花状告欧阳花赊嫖！”展昭说着突然想到什么，惊呼道，“莫非…”
话音未落，又有击鼓之声传来…
父子俩说的话，展昭一一登录在案，他也实在分辨不出究竟谁对谁错，他现在孤身一人，既无父无母也无妻无儿。一开始他也无法理解，欧阳德乐为何将最重要的证人孙大头带上公堂，后来才明白过来，家里发生兄弟相残的事情，最受伤的当然是做父母的，他真不敢相信欧阳花居然如此泯灭人性。
包公对父子俩的故事没多大兴趣，他只知道欧阳花的死罪可以坐实了，乃拍板打断父子俩的谈话：“展护卫，让他画押！”
展昭将供状呈递在欧阳花面前，欧阳花冷眼看着他这一生中最为痛恨的父亲，按下了手印，展昭将供状呈交公案。
包公低头随眼一瞟，取出令箭在手，怒道：“欧阳花，你略卖她人在前，买凶妄图杀人泄愤在后，三年前又亲手杀死同胞兄弟，真真是罪大恶极。本府依大宋律例判你铡刀之刑。来人呐，龙头铡伺候！”
一听要对欧阳花动用龙头铡，展昭不解道：“大人，龙头铡铡的乃是贪赃枉法仗势欺人的皇亲国戚，此人哪有资格享用？”
“是吗？原本想让他死的有尊严一些，罢了，犬头铡伺候。”包公无奈道。
四个衙役退后抬出狗头铡，放好大盆在铡刀前，恭候包公下令。
“开……”
“包大人且慢！”欧阳德乐突然窜上前，跪倒在地，叩头道：“包大人还未审问在下，为何要对他动刑？其实这一切都是在下的主意，孙大头也是我买通的。”
包公听罢勃然大怒：“来人呐，将这扰乱公堂之人轰出堂去。”
展昭得令做了个恭请的姿势：“欧阳先生，请。”
欧阳德乐正要骂包公不分青红皂白乱铡人，忽听欧阳花咆哮道：”欧阳德乐，死之前你都要再侮辱我一次我的尊严，若有来生，我宁愿当猪当狗也不当你的儿子！”说完，快步来到铡刀前，抬起铡刀将脑袋伸了进去，铡刀依惯性落在欧阳花脖颈上已入肉一寸鲜血迸流。只见欧阳花抬起脑袋，发出最后的呐喊：“铡！”
包公板着脸，恶狠狠地将令箭掷出，一衙役恶狠狠地将铡刀压到底。
见到这一幕，欧阳德乐一个头磕在地上，是再也没抬起头来。一旁的孙大头已吓得小便失了禁，他虽然只是个乞丐，可他还没活够。在欧阳花找到他的时候，看到那五十两白花花的大元宝，他一咬牙便答应了，当时还寻思着纵然事发也能过几天像样的日子，此时此刻，银子还在胸口捂着，却如同一颗蒺藜一般扎心。
彩灯看着欧阳花被铡也是唏嘘不已，原以为欧阳花最多就是坐几年牢房，不想他还谋杀过亲兄弟。欧阳德乐的小儿子被马车碾压致死曾在城里传的沸沸扬扬，后来被时间淹没，不想事实竟是如此，看来这欧阳花根本死不足惜，为欧阳花的笔误挨了的一十大板此时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欧阳德乐，本府念你爱子心切，尸体你领回去好生安葬吧。”包公叹息道，“来人呐，将此人尸体抬出去。”
一切打扫停当，包公要对孙大头做出判决，见这货浑身哆嗦已如同一滩烂泥，不禁气愤不已：“孙大头，茶花既然已获得赎身契，便已是良家妇女。你收人钱财奸污良家妇女，你虽无杀人之实，却暗藏杀人之心，似你这般无业亡人，岂能留在开封府？本府依大宋律例，判你斩监候！秋后斩决，来人呐，押入大牢。”
一听这个判决，孙大头瞬间得了软骨病，被两个衙役抬往牢房。
“退堂！”包公一声令下，率先出了公堂，走起路来也没以前那么问心无愧昂首挺胸了，总感觉自己好像又判错了案子，可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就眼前这个案子，刚开堂的时候他确实是一心想要奖赏一番欧阳花，可随着案情深入他感觉自己的心智好像突然迷失了一般，尤其是那些宣判的话语更好像是身体本能一般脱口而出，完全与他的思绪背道而驰。
一个人走到书房中，回头看了看，居然没一个人跟来，这让包公有些不太习惯，忽然又想起了公孙策，适才堂审，展昭虽然也干的不错，可没有公孙策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乃命下人去传公孙策来见他。
公孙策呢，此时正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浑身上下全部湿透，他实在想不通包公怎会这般对他。说包公这个文曲星转世中了邪，他绝不认同，可包公突然白发也是他亲眼目睹的事实，包公肯定出了问题。
王南帝说过，来开封府投案是一个陷阱，公孙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正这时，展昭推门而入。
一见公孙策，展昭不禁惊呼：“公孙先生落水了？”
“展护卫请坐！”公孙策微笑着说道。
展昭落座时，已迫不及待地讲起了适才包公审案的过程。
公孙策听罢不禁笑到：“想不到展护卫当起师爷也是有模有样，看来学生该告退了。”
“公孙先生说笑了。”展昭苦笑，“其他的我都可以理解，我唯一不敢相信的是，包大人居然要对欧阳花动用龙头铡，这太匪夷所思了。”
“大人所做的最终判罚皆准确无误！然此案还有一个疑点。”
“哦？请公孙先生明示。”
“欧阳德乐既然知道幼子为长子暗害，三年前都不肯招上开封府，为何今时今日又将案子抖露出来？好像生怕欧阳花罪不至死一般！”公孙策说到。
展昭不以为然道：“先生未在公堂，不知欧阳花是何等懦弱。他将自身的堕落全部归咎在父亲身上，那欧阳德乐又极为重视家门声誉，二人堂上互相指责，说到欧阳德乐痛处，对方才将此事泄露，为的是让欧阳花知道他配的上一个父亲的身份。”
“欧阳德乐教子无方也是事实！”公孙策说完，露出睿智的笑容，“展护卫可还记得，数日前大人刚刚接手王南帝一案时的三击鼓？”
“当然，第一案便是茶花状告欧阳花赊嫖！”展昭说着突然想到什么，惊呼道，“莫非…”
话音未落，又有击鼓之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