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案之日月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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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又是一条命

    “好!”包公应承道,“开……铡!!!”

    张龙掀开裹布,拉开铡刀。

    “将东方白雪搭上铡口!”包公面色更黑了。

    王朝马汉将昏睡中的东方白雪抬起搭上了铡口,牛金见到这一幕,整个人呆若木鸡。

    “铡!”包公一声令下,张龙将铡刀按下,一声闷响犹如切菜一般,东方白雪已然尸首分离,一旁的牛金瘫倒在地,浑身瑟瑟发抖,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他是开封府有史以来第一个亲眼看着自己被铡的人。

    “拖出去!尸体以桃木之火焚之。”包公下令道。

    衙役门开始着手将铡刀送回原处,清洗地板,一番忙碌后,公堂之内只剩下了淡淡的血腥气。牛金此刻双目呆滞,犹如死人一般。

    “将此人还押大牢,待本府将此案禀明万岁,由万岁圣裁。”包公冲北抱拳。

    牛金方才送出,门卫来报,有一个叫刘汉的老人求见,自称是西郊外茶棚老板。

    “带上堂来!”

    包公整了整衣冠重新坐下,没多时,一个衣着寒酸的布衣老人带着一脸的惊恐之色来到堂中,跪在正中,连连磕头道:“草民刘汉叩见青天包大人。”

    “抬起头来。”包公令道。

    刘汉忙将脑袋抬起。

    包公和公孙策抬眼打量了一番这位老人,头发花白,陈旧的衣服上打满了补丁,一张写满沧桑的老脸上带着的尽是劳苦人民的憨厚之像,表情有些不自然,身体左右晃动,显然是心神不宁,生怕自己与牵连上命案。

    “刘汉,堂外的死者,你可见过?”

    “回……大人,见过。”

    包公拍响惊堂木,衙役喊出堂威。

    刘汉一看一听登时魂飞魄散,连连叩头,口称冤枉草民没有杀人。

    包公苦笑,只得说道:“此人乃是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岂是你能杀得?”

    “是是是……不不不,草民是说大人说的是。”

    “你将当时的情形详详细细说于本府知晓。”

    “说完,草民就可以回家了?”

    “不错。”

    “晌午时分,草民正在茶棚里做饭,忽听外边有人招呼,忙令茶博士出去伺候。这茶博士不是旁人,乃是老儿的独子刘大。他出去后,很快就回来了,口称来了一个带刀的汉子,脸上有刀疤,很是吓人。草民这个儿子胆小,只得亲自出去招呼。这位客官说话还算客气,说自己要三碗上好的龙井,要快。草民小本生意,只得将手中最好的龙井沏好三碗端上。这位客爷喝了一口便吐了,大骂我不抬举人。草民解释了半天,这位客爷才勉强接受了。喝了三碗茶后,随手拍下两个铜板拿了佩刀便去牵马。草民茶棚前有两颗枣树,用来拴马,此人解下缰绳上了马后连连踢打,不料这马竟纹丝不动。这人便开始骂将起来,草民当时看着只觉好笑。骂了片刻,马终于开始跑了,可就在这时,草民看见这位客爷突然双手握住脖颈,而后人便掉了下来。紧接着,那匹马便拔腿正西而走,很快便跑没影了。见这位客爷躺在地上打滚,草民也不敢上前,待其不动了,这才上前查看,一看他的脸,当时草民差点没吓死。后和儿子商议后,让儿子去西城门招呼官爷前来查看。官爷们来了以后只是确认此人已死,要我们去开封府报案,请包大人处理,说完便离开了。草民父子正在商议要不要去,门外便来了展大人,展大人问了我们情况,要我们立刻去开封府接受审讯,随后将尸体搭上马背便走了。”刘汉说道,“展大人发话,草民不敢不来。包大人,草民所言句句是实,求大人明查明断。”

    包公听罢看向公孙策,又问道:“死者所乘之马是什么颜色?”

    “是一匹枣红马,很是壮实。”

    “你的说辞,可有人能为你证明?”

    “草民儿子刘大可以证明。”

    “事发之时可有旁人在场?”

    “无有,自始至终官道上都空无一人。草民的茶棚往往后半晌才有生意,每天挣得的钱除掉关税也只够维持草民父子吃喝,时常遇上喝完茶不给钱的主。”

    包公听罢不禁泛起怜悯之心,乃问道:“你一家就只剩下父子俩人了吗?”

    老汉点了点头:“原还有老板王氏,半个月前老伴也病死了,可怜我儿已经快四十了,至今未曾婚配,只怪我这个当父亲的无能。”

    “公孙先生,取本府官俸十两赠与这位老汉。”

    这种事情包公经常做,公孙策自然习以为常,起身自偏门出了公堂,没多时拿着装有十两文印的钱袋交付在刘汉面前。

    刘汉哪里敢接,连连叩头道:“草民不敢要,包大人,只要不治草民的罪,草民就心满意足了。”

    “拿着吧,这是包大人的命令,你若不收,可是要挨板子的呀。”公孙策善意的欺骗道。

    “这……包大人……”刘汉也不知所措了。

    “收下吧,为刘大找门亲事。然后,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吧。退堂。”

    刘汉只得接过银两,对包公连声叩谢,将银两揣在怀中,归家不提。

    退堂后,包公和公孙策又一次来到府院之中,公孙策将楚不平随身物品一一摸出放在证物盘上,一番忙碌后,搜出梅花镖十五支,匕首一把,银票五百两,散碎银子七八两,仅此而已。

    “此人必是突然得到消息,这才携带如此巨款走西城门出城,意欲逃避本府据查。可他既已得到消息,居然还有闲心思在茶铺喝茶,而不是快马加鞭赶紧去往安全去处,这有些不合常理。”包公说出自己的推断。

    “按照刘汉的供词,结合最近发生的种种,学生可否将凶嫌定为王南帝?”公孙策说道,“必是此马从李恒或者奸细口中得到消息,后附着在楚不平坐骑上,而后在茶棚对他施展邪法,令其自杀。如此做,既能让楚不平死的不明不白,又能给李恒理由从来摆脱杀人嫌疑。”

    “极有可能,倘若能够证实楚不平确系王南帝所杀,那么李恒便是策划万岁中毒,从而达成不可告人目的的真凶!”包公推断说,“可要如何证实呢?枣红马一路西去,纵然寻获,它又不能口吐人言。”

    “大人,可否要撒出人手,追寻这匹枣红马?”公孙策问道。

    “公孙先生。”包公语重心长的说,“纵然找到又如何?倘若那王南帝未走,岂不是让侍卫无辜陪上性命?展护卫的前车之鉴犹然在目。”

    公孙策点了点头,正这时,展昭回来了,快步上前禀报说:“大人,属下到无尘轩时,发现葛通天正在调戏无尘轩中侍女,属下闯入屋中,本想以江湖人的道义指责此人,不料他居然对属下出言不逊,属下将他和两个侍女一同带了回来,现在府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