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戴假发的张老先生
右手缓缓探向木牌，指尖触摸到温润光滑若玉石般的纹理，何以霖只觉脑袋中“砰”一轰鸣，完全无法思考，唯有无穷数的想法在不间断产生、碰撞。
这木牌是真实存在的？
见光显现，无光隐藏，是木牌的内禀属性，还是由什么特殊的外界条件所造成的？
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假？
握住木牌，真实不虚的触感让他有些迷茫，何以霖目光飘散，找不到聚光点，缓缓起身，背脊习惯性往座椅上靠，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想找一个支撑点。
突然后背传来一阵疼痛，他下意识的回头，看见背后一堆扭曲的铁骨架，不规则的断片正抵在自己的腰椎上，透过运动衣刺的皮肤生疼。
这铁骨架怎么又出现了？
正在思考的何以霖条件反射的对比两次铁骨架出现的时机的各个异同点，发散的目光落在手中把玩的木牌上。
上次拐弯的时候，我也是握住这块木牌的……
这是木牌带来的真实？亦或是木牌带来的虚假？
手指掠过铁骨架的断口，冰凉粗糙的触感从指间传来，他猛然抬起头，粗略的纵观全车。
只见整个大巴车破烂不堪，多处窗户龟裂破碎，尤其是车辆头部，上客门那一侧的位置，似乎受过强有力的撞击，车门消失不见，断口处银白的铁皮卷起，布满斑斑点点不知是锈迹还是黑褐色的血痂。
“遇见了车祸”、“好容易才走开”……乘务员曾经说过的话在脑海中浮现，他快速的扫一眼躺在座椅上的乘务员，只看见件黑色大衣和小高跟，而人却不知所踪。
高度戒备，精神集中之下，何以霖又有了那种胸口发慌，被人注视的感觉，而注视自己的人正在身后！
他抿抿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做好完备的心理预防，才缓缓转头，看见络腮胡正顶着一脑门血的对着自己笑，诡异而阴森。
这情况可比一回头就是个面贴面、一脸血的阿姨要好的多了……
极度紧张下，何以霖的脑中无端的冒出一句吐槽。
板着一张脸，与络腮胡面面相觑一会，他逐渐能克制住心底的恐惧与恶心，面不改色的移开眼睛，看向其他地方。
四下飘荡着淡淡的黑烟，安老、夏长虹面上都是黑烟浓重，像是带了个黑雾面具，影影绰绰，脸上五官看不分明。
唯有张老先生周身泛起一片濛濛白光，如朝阳初升时，东方天际蒸腾的霞蔚，驱逐开所有的黑雾。
人都是感官动物，对比黑色的腾腾雾气，显然是白光更让人感到安全与向往，容易心生好感。
往前走两步，挤过坐在第二排外手边的老先生，何以霖在他身边坐下，压低声音，言简意赅的对老先生道：“老先生，我全都看见了。”
话说的不甚清楚，张老先生一愣神，马上反应过来，正在摆弄竹片的手停顿住，将右手中的竹片全传左手，然后右手摸索一下，牵过何以霖的手，在他手心写写画画。
这是有事要在私下说？何以霖屏气凝神，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手掌上，只觉手心一阵酥麻。
然后，一个字都没感觉出来……
甚至被挠的有点想笑。
抽抽鼻子，何以霖觉得还是坦诚一些，不要不懂装懂的为好，他抓过老先生的手，于其手心一笔一划，端正写下“没明白”三个字。
张老先生大概也没想到会遇见这种情况，沉默了一下，从左手抽出一根竹片，用竹片顶端圆角型的头部在何以霖手心写写画画。
等他写完，何以霖默默的拉过老先生的手，简略写上“+1”，然后偷偷觑一眼老先生，只觉他面色有点扭曲，心态可能有点爆炸。
只见老先生将竹片放回左手，捻须不语，考虑一会，又挑了一根竹片出来，递到何以霖眼前。
这是递给我看的？何以霖看着那根竹片，试着伸手抽了抽。但那竹片就像在老先生手中生根了一般，纹丝不动。
不知怎的，他忽然头脑发热，不服输的劲头上来，单手用力，只听得“唰”一声，竹片被他抽了出来。
感觉到手中一空，张老先生没能反应过来，一脸懵逼的想到：这女娃娃忒大力气！
车窗不知什么时候糊上了一层白色水汽，车外的灯光隐散，艰难的透过一两缕光芒，何以霖将竹片对着光比划，仔细翻看。
竹片一侧有字，一侧空白，有字的那面顶端画着六道横线，是个上三横中断，下三横连续的卦象，卦象下面密密麻麻写着一列竖排字，像是签筒中常见的卦签。
他正待仔细观看一番卦签的内容，忽然听见耳后呼呼风响，身体反应快过思想，条件反射的将身子一矮，躲过张老先生的一个脑瓜子。
“谁让你个生瓜蛋子拔走了？”老先生一挥落空，气的胡子挺翘，也不管这是两人间的私密事，直接怒吼出声。
不过是一根竹片，何以霖倒是没想到老先生会如此气愤，但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
“哈哈哈，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我帮老先生拔白头发呢，没想到老先生带的是个假发，被我拔下来了，哈哈。”见四面的人都将目光集中过来，他缩着身子，一脸尴尬的挥挥手。
动作流畅，表情到位，演的跟真的似的。
何以霖表示，毕竟是看过全本《演员的职业修养》的男人，能在任何情况下，无压力的救场子。
等四周的人都不再关注自己，他端正坐姿，目不斜视，偷摸着将卦签塞给张老先生。
接过卦签，无故被戴假发的老先生捂着胸口喘会气，再次摸索着将卦签递到何以霖眼前，捏住卦签的右手上青筋暴起，看起来用劲颇大。
你不说明白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用得着这么防备我么？何以霖心里吐槽一句，委屈的扫视老先生干枯皮肤上暴起的青筋一眼，端正态度看卦签上的字。
只见卦象底下，金钩银划的写着“学文满腹入场闱，三元及第得意回，从今解……”，“解”字后面的内容被张老先生的大拇指摁住，无法看清。
何刚伸出手，想将卦签向上抽一段，就见老先生手腕一转，巧妙的避开何以霖的手指，明晃晃的示意他不需要看全签文。
解？难道是要我把事情经过解释一遍？
何以霖在老先生大腿上写了“解释”二字，又画了个问号，询问老先生自己的理解是否正确，见他点点头后，一边整理遍思路，一边在他大腿上慢慢书写。
这木牌是真实存在的？
见光显现，无光隐藏，是木牌的内禀属性，还是由什么特殊的外界条件所造成的？
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假？
握住木牌，真实不虚的触感让他有些迷茫，何以霖目光飘散，找不到聚光点，缓缓起身，背脊习惯性往座椅上靠，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想找一个支撑点。
突然后背传来一阵疼痛，他下意识的回头，看见背后一堆扭曲的铁骨架，不规则的断片正抵在自己的腰椎上，透过运动衣刺的皮肤生疼。
这铁骨架怎么又出现了？
正在思考的何以霖条件反射的对比两次铁骨架出现的时机的各个异同点，发散的目光落在手中把玩的木牌上。
上次拐弯的时候，我也是握住这块木牌的……
这是木牌带来的真实？亦或是木牌带来的虚假？
手指掠过铁骨架的断口，冰凉粗糙的触感从指间传来，他猛然抬起头，粗略的纵观全车。
只见整个大巴车破烂不堪，多处窗户龟裂破碎，尤其是车辆头部，上客门那一侧的位置，似乎受过强有力的撞击，车门消失不见，断口处银白的铁皮卷起，布满斑斑点点不知是锈迹还是黑褐色的血痂。
“遇见了车祸”、“好容易才走开”……乘务员曾经说过的话在脑海中浮现，他快速的扫一眼躺在座椅上的乘务员，只看见件黑色大衣和小高跟，而人却不知所踪。
高度戒备，精神集中之下，何以霖又有了那种胸口发慌，被人注视的感觉，而注视自己的人正在身后！
他抿抿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做好完备的心理预防，才缓缓转头，看见络腮胡正顶着一脑门血的对着自己笑，诡异而阴森。
这情况可比一回头就是个面贴面、一脸血的阿姨要好的多了……
极度紧张下，何以霖的脑中无端的冒出一句吐槽。
板着一张脸，与络腮胡面面相觑一会，他逐渐能克制住心底的恐惧与恶心，面不改色的移开眼睛，看向其他地方。
四下飘荡着淡淡的黑烟，安老、夏长虹面上都是黑烟浓重，像是带了个黑雾面具，影影绰绰，脸上五官看不分明。
唯有张老先生周身泛起一片濛濛白光，如朝阳初升时，东方天际蒸腾的霞蔚，驱逐开所有的黑雾。
人都是感官动物，对比黑色的腾腾雾气，显然是白光更让人感到安全与向往，容易心生好感。
往前走两步，挤过坐在第二排外手边的老先生，何以霖在他身边坐下，压低声音，言简意赅的对老先生道：“老先生，我全都看见了。”
话说的不甚清楚，张老先生一愣神，马上反应过来，正在摆弄竹片的手停顿住，将右手中的竹片全传左手，然后右手摸索一下，牵过何以霖的手，在他手心写写画画。
这是有事要在私下说？何以霖屏气凝神，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手掌上，只觉手心一阵酥麻。
然后，一个字都没感觉出来……
甚至被挠的有点想笑。
抽抽鼻子，何以霖觉得还是坦诚一些，不要不懂装懂的为好，他抓过老先生的手，于其手心一笔一划，端正写下“没明白”三个字。
张老先生大概也没想到会遇见这种情况，沉默了一下，从左手抽出一根竹片，用竹片顶端圆角型的头部在何以霖手心写写画画。
等他写完，何以霖默默的拉过老先生的手，简略写上“+1”，然后偷偷觑一眼老先生，只觉他面色有点扭曲，心态可能有点爆炸。
只见老先生将竹片放回左手，捻须不语，考虑一会，又挑了一根竹片出来，递到何以霖眼前。
这是递给我看的？何以霖看着那根竹片，试着伸手抽了抽。但那竹片就像在老先生手中生根了一般，纹丝不动。
不知怎的，他忽然头脑发热，不服输的劲头上来，单手用力，只听得“唰”一声，竹片被他抽了出来。
感觉到手中一空，张老先生没能反应过来，一脸懵逼的想到：这女娃娃忒大力气！
车窗不知什么时候糊上了一层白色水汽，车外的灯光隐散，艰难的透过一两缕光芒，何以霖将竹片对着光比划，仔细翻看。
竹片一侧有字，一侧空白，有字的那面顶端画着六道横线，是个上三横中断，下三横连续的卦象，卦象下面密密麻麻写着一列竖排字，像是签筒中常见的卦签。
他正待仔细观看一番卦签的内容，忽然听见耳后呼呼风响，身体反应快过思想，条件反射的将身子一矮，躲过张老先生的一个脑瓜子。
“谁让你个生瓜蛋子拔走了？”老先生一挥落空，气的胡子挺翘，也不管这是两人间的私密事，直接怒吼出声。
不过是一根竹片，何以霖倒是没想到老先生会如此气愤，但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
“哈哈哈，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我帮老先生拔白头发呢，没想到老先生带的是个假发，被我拔下来了，哈哈。”见四面的人都将目光集中过来，他缩着身子，一脸尴尬的挥挥手。
动作流畅，表情到位，演的跟真的似的。
何以霖表示，毕竟是看过全本《演员的职业修养》的男人，能在任何情况下，无压力的救场子。
等四周的人都不再关注自己，他端正坐姿，目不斜视，偷摸着将卦签塞给张老先生。
接过卦签，无故被戴假发的老先生捂着胸口喘会气，再次摸索着将卦签递到何以霖眼前，捏住卦签的右手上青筋暴起，看起来用劲颇大。
你不说明白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用得着这么防备我么？何以霖心里吐槽一句，委屈的扫视老先生干枯皮肤上暴起的青筋一眼，端正态度看卦签上的字。
只见卦象底下，金钩银划的写着“学文满腹入场闱，三元及第得意回，从今解……”，“解”字后面的内容被张老先生的大拇指摁住，无法看清。
何刚伸出手，想将卦签向上抽一段，就见老先生手腕一转，巧妙的避开何以霖的手指，明晃晃的示意他不需要看全签文。
解？难道是要我把事情经过解释一遍？
何以霖在老先生大腿上写了“解释”二字，又画了个问号，询问老先生自己的理解是否正确，见他点点头后，一边整理遍思路，一边在他大腿上慢慢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