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之娲皇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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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何?真?稳如老狗?爸。

    清晨,一束阳光直射在何以霖脸上,他正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呆若木鸡的呆。

    因为他发现自己记不清昨天是自己怎么回的家。

    他还能清楚地记得将近一米九的高跟鞋小姐姐、被怀中抱汉杀折腾的怀疑人生的肖小民警、演了一出琼瑶剧的情侣警察,但是,他完全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何以霖用力抹了把脸,将记忆仔细捋顺,发现自己是在警车上睡着后断的片。

    不会是梦游走回来的吧?脑中毫无意义的猜测。

    他穿好衣服走出门找吃的,发现今天应该轮值早班的何爸竟然正在靠在厨房洗碗池上,愁眉紧缩,望着窗外。

    “你终于睡醒啦!”何爸听见脚步声回头,一见是何以霖,吃惊不小,直接从洗碗池上滑下来。

    何以霖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试探的问道:“什么终于醒了,我睡了多久?”

    “两天,如果从你前天半夜回家开始算的话,应该是30个小时左右。听你妈说当时怎么都叫不醒你,吓得你妈连忙把楼上的邓老先生给架了下来,给你摸了脉,说没大碍,只是累的。咳咳。”何爸清清嗓子,撸起袖子看一眼手表,“学校那你妈给你请过假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不舒服的话再麻烦邓老先生来瞧瞧。”

    邓老先生是z省数得着的名医,得他一句“没大碍”,基本就可以放心。

    “感觉……还好啊,呃,神清气爽的,对了,妈呢?。”何以霖挠挠头,对无故使得何妈担心感到一丝沉重的歉意。同时,他直觉这不同寻常的睡眠时长应该和那段消失不见的记忆有一定的关系。

    “哦,大清早被你夏奶奶她们叫出去跳广场舞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何爸从怀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上。

    去他妈的歉意,儿子还躺在家里就出去跳舞了?

    亲的。

    吧。

    何以霖沉默了一下,想起何爸刚才落寞的坐在窗台上,盼望妻子归来,同时担心自己儿子的场景,没忍心提醒他何妈规定的不准在屋里抽烟。

    两人没再交谈,都感觉小小的厨房里充满父子之间的温馨默契。

    何爸猛嘬一口烟,还没来得及吐出,就听到一阵关门声,然后是何妈标志性的嗓门:“我回来啦,老何,在哪猫着呢?”

    听得声音,何爸被吓得浑身一哆嗦,手指间夹着的烟掉在洗碗池上。

    手忙脚乱将燃着的香烟捡起,顺手抹一把落在洗碗池中的烟灰,他悲痛欲绝的看着才点燃没吸几口的香烟,贼心不死,胸中的烟气还没吐完就要再嘬最后一口。

    何以霖看着如同迪士尼动画中遇见大魔王的公主一般娇弱的老爸,认命的叹口气,悄悄退出厨房,意图在半路拦截何妈,撒个娇,卖个萌,好给何爸争取时间,有机会重新做人。

    谁知天公不作美,何妈手提大清早和姐妹淘一起买的蔬菜,直接就往厨房走,看见挡在路上的何以霖,笑着招呼道:“哟,儿子醒啦,一边呆着去,别挡道,妈给你熬骨头汤补补身子。”

    说着她脚下不停,穿花绕树般,以一种灵活矫健的身姿驾驭着中年妇女中常见的发福身材,绕过挡在路中央的何以霖,连挽留的机会都不给何以霖,径直向厨房走去。

    敌军还有三秒到达战场。

    爸,你自求多福吧,儿子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何以霖绝望的跟在何妈身后,暗暗祈祷何爸手脚快些,别被何妈发现然后拆吧拆吧熬成骨头汤。

    等他走到厨房,却是一片风平浪静,只见何爸双手负背,站立在洗碗池前,面对窗户,极目远眺,只给何以霖和何妈留下一个寂寞孤独的背影。

    听说每一个背对众生的男人都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如果何爸头顶的头发能再多点就更有画面感了。

    “老何,杵在这着干嘛呢,给我让让。”何妈显然没有何以霖那般宽广的脑洞,直接上前推何爸一把,将手里拿着的菜放进洗碗池。

    何爸缓缓转过身,面对何以霖和何妈,微微一笑,有一种看破世事沉浮的超然洒脱与自在。

    然后淡黑的烟气从鼻孔里缓缓冒出来。

    何妈:……

    何妈觉得自己是个通世情,明道理的好妻子,和电视里怼天怼地的悍妇不一样。

    她在心里默念了三遍一起跳舞的张姐秘传的《莫生气》,心中反复告诫自己“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才把眼珠子里的血丝消去大半。

    然后她撩撩及肩的短发,挤出一抹自认为还算是和蔼的笑容,盯着何爸冒烟的鼻孔,亲切关怀道:“何向忠同志,请问你现在是在干嘛?”

    何爸盯着鼻尖处丝丝缕缕,飘荡而出的烟气,两个眼珠子定在一块,活脱脱一对新鲜出笼的斗鸡眼。

    他脸上露出一种微妙而复杂的表情,从震惊到尴尬,从尴尬到心虚,又从心虚到强行镇定,最后微微一笑,恢复了原来的风轻云淡,淡然洒脱。

    如果不考虑那双斗鸡眼和还在飘着烟气的鼻孔,他还是那个背对众生、超然沉稳的何爸。

    何?真?稳如老狗?爸。

    没毛病。

    何以霖站在厨房门口,不敢置信的看着何爸那淡然从容的神色,心里不禁冒出一个念头:难道我爸还有什么后手!?

    只见何爸智珠在握般开口,云淡风轻道:“哦,没什么,我在对着朝阳吐纳练功呢。”

    神tm练功!

    爹,我的亲爹哟,您看见我妈那抖动的肩膀了么?

    那正在颤抖的,是普通中年妇女的皮下脂肪么?那是您的生命值啊!

    何以霖都快给自己的亲爹跪下了。

    何妈觉着自己到现在还没被老伴气进医院,一得感谢爸妈给了自己一颗顽强跳动的心脏,二得感谢一直在身后默默支持自己的上能摘星揽月,下能九洋捉鳖的广场舞伴,三得感谢微信的健康小知识。

    她默默吞下一口血,一字一顿地道:“何,向,忠,我,告,诉,你,接,下,来,三,个,月,的,零,用,钱,全,部,取,消,了。”

    咬牙切齿,声声泣血。

    何爸惊闻噩耗,脸色煞白,一时茫然无措,呆愣的半张着嘴。

    然后一大团烟气涌了出来。

    场面顿时有一点微妙的尴尬。

    本想替何爸求求情的何以霖默默收回伸出的左脚,走回客厅。

    帮不了。

    没救了。

    告辞。

    伴随着厨房里狂风暴雨般的咆哮,何以霖窝在沙发上玩了会手机,不知是否是心理原因,自打听何爸说自己睡了三十小时后,他就感觉腰腿乏力,肌肉酸软,骨头缝里都有一股子酥麻劲。

    “我出门晨练了。”为了不打扰正在厨房内接受思想教育的何爸,他贴心的没出声,而是在家庭群里发了条信息,换上白色练功服,拿把太极剑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