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随缘助人
什么！
我一阵心惊肉跳，挣扎的爬了起来。程雪慌忙松开我手，抽出几张纸巾把我背上“死”字血迹擦掉。
“没事的，巧合罢了。”镇定下来后，她安慰我道。
那道士一言不发，摇了摇头便要离去。程雪又赶紧把他拦住，再三询问有没有别的办法。
“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实在也不是谦虚，你说我一个超度死人的道士，捉鬼什么的不专业啊！”那道士着急的挠了挠头，“要不这样吧，万一这林小哥仙逝了，我免费帮他超度超度，你看行吗？”
程雪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林渊你快跪下磕头拜他为师啊！书上都说只要拜了师他就会救你的。”
“担不起，担不起…”不等我开口，那道士趁程雪没注意转身一溜烟的跑了，片刻之后，外面传来重重的关门声，他已经像躲瘟神般溜之大吉了。
见最后的希望破灭，我反而不再担心，死就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还有两个弟弟妹妹，父母也不会失了依靠。这人呐，一旦学会了破罐子破摔，世界都变得开阔了起来。我提起精神朝程雪扮个鬼脸，没心没肺的逗了逗她。
哼，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老子就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五通神，地狱见吧！我心里恨恨想着。
程雪擦了擦眼泪，拖着我的手说要带我去医院看。我其实是拒绝的，听说这大城市的医院一进去没花个几万块钱是出不了门的，而我现在全身家当连一万都凑不出。但程雪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拉着我出门求医。
一到医院，程雪便给我挂了专家号，把我送进重症监护室。做完七八个检查，医生说没发现什么病症，就是心脏有些衰竭，像是心力不足。我一听顿想这不是废话么，就我这无精打采病怏怏的样子心脏能好么？
程雪还不放心，非得要我住院几天。把我安顿好，她就跑去逛超市去，说要买只老母鸡给我炖了补补身子。
躺在病床，我眼皮打架很快昏睡了过去。熟睡中我好像梦见去世的爷爷笑着说要带我走，又梦见程雪的姐姐程冰穿着红色内衣对我百般挑逗，说要以身报恩。我正要和程冰春宵一刻，病床边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哭喊声，把我从春梦惊醒。
“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呢！”
梦中和程冰缠绵到了关键时刻，却被哭声插播了广告，我恼怒着用尽全力大吼一句。顿时床边哭声霎止，我勉强睁眼一看，原来是一群老老少少围着隔壁病床上的老大爷在失声哭喊。
这他妈就尴尬了！见那群人个个悲伤又怨恨的盯着我，我只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好意思，做恶梦了，你们继续哈！”
那群人中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愣了一下，又转头对着病床上的老大爷投入的哭了起来。在他的带领下，一群人也接着发出此起彼伏的哭喊声。
“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呢！”
耳边传来一句苍老的声音，我心中发笑，顾不得疲倦，用力侧身，看起旁边的热闹来。
“爷爷！爸爸！二叔！大伯！舅公！…”
隔壁病床上的老大爷一醒，围着他的那群人哭声顿停，纷纷惊喜的喊了出来。在两名打扮靓丽的后辈女孩搀扶下，那老大爷缓缓坐了起来，半靠在病床上，满眼欣慰的打量着满堂儿孙。
看着那大爷众亲环绕，想着自己却要孤身一人客死异乡，我心中五味杂陈，放不下父母家人，不甘心事业未成身先陨，顿时鼻子一酸，眼角有泪滑落。然而，泪眼模糊的我发现那大爷脸上死气四浮，却被一团燃尽生机的红光遮盖，以至于脸色看上去如大病初愈般红光满面。但我知道，这是将死之人典型的回光返照！
“别浪费时间了，这是回光返照，快问问大爷有什么后事交待！”
围着病床的亲属们浑然不觉，反而七嘴八舌的和大爷聊起家常，像是在庆祝那大爷即将病愈一样。我心一急，好意提醒道。
“你这人怎么没安好心呢！”
“就是，年纪轻轻的，短命鬼！”
“还是先交待你自己的后事吧！”
话一落，大爷的亲属们顿时色变，纷纷对我出言指责，那两名年青靓丽的少女更是一脸憎恨的盯着我，恨不得要冲过来揍我。
戴眼镜的斯文男起身走来，像是要找我理论，却被那大爷发声拦下，“够了够了，是该交待后事了，李杰，爸这一辈子也没啥好遗憾的了，就是临走前想再见我那二十年未见的弟弟一面啊！”
那大爷说完便老泪纵横，眼镜男连忙握着他手安慰道：“来了来了，二伯正在台湾飞过来的飞机上，再等几个小时就能见到了。爸您放心，您一定不会有事的！”
围着的亲属也都纷纷宽慰，劝那大爷先好好修养几天，等出院了就可以兄弟团聚共享天伦。
“怕是等不到了，等不到喽，等不到…”
那大爷摇了摇头，口中细声念叨，但声音却越来越弱，渐渐的又昏迷了过去。亲属们顿时又哭成一片，那两名少女还用手摇晃着大爷，哭喊着爷爷快醒来。
“先别哭了，病人还没死呢！”
一名医生带着几个护士走了进来，示意家属退开，拿起听诊器听了会大爷的心跳，满脸凝重。
“怕是撑不了多久了，最多个把小时吧，家属请节哀，好好准备后事吧，李老爷子他也是高寿了。”
医生取下听诊器，无奈的感叹一句，然后便嘱咐旁边几个护士把大爷搀扶平躺。
“王医生，你一定要想办法让我父亲再多撑几个小时！我二伯正从台湾赶来见他最后一面，你务必要满足他这个心愿！”
那叫李杰的眼睛男情绪十分激动，紧紧抓手医生双手不放，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王医生面露难色，口中连连问答说李局长请放心，他一定会尽力而为。看样子，那戴眼镜的斯文男还是个不小的领导。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躺在病床的我想着和父母亲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又是百感交集，挥泪如雨。如果不是不忍心父母亲人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去而无能为力，我恨不得立刻回到家中与他们团聚。
“爸！爸！王医生！王医生！”眼镜男急促的喊叫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侧身一看，那老大爷身上连着的心电图渐渐走成了一条直线。寿终正寝，也算福气，我暗自感叹。
王医生听到呼喊连忙跑了过来，他看了看心电图，又听了会大爷的心跳，还是一脸沉重的提醒眼镜男先准备后事，说李老爷子命如风中残烛，随时会油尽灯枯。
“王医生，我不管，你务必再拖住我父亲两个小时，让他兄弟再团圆一次！”叫李杰的眼镜男失声哭了出来，大爷的亲属又是哭成一团，跟着一起哀求医生。王医生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为不刺激家属情绪，他只得在护士的掩护下退了出去。
医生一走，家属们更是情绪失控、声泪俱下。此情此景，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用蚊帐！在乡下，若是有将死之人因心愿未了，需硬撑一段时间不能断气，端公或风水师爷便会在床上挂上蚊帐，帮那将死之人续命一两个时辰。因为这蚊帐形同天罗地网，据说挂上后可以迷惑勾魂小鬼，掩盖亡人气息。这虽不是长久之计，但帮将亡人拖延几刻还是可以的。
本着临死前赶紧积德行善的心态，我毫不犹豫的把这个方法告诉了那大爷的家属。但这城里人本来就不大相信什么风水术法，加上刚才我差点和他们发生冲突，自然是没人把我说的当一回事，特别是那两名怨恨我的靓丽少女还出口伤人，说我那他们寻开心。
想着自己反正已经仁至义尽，我也不再争辩，安静的躺在一边。但片刻之后，耳边却传来那眼镜男的声音：“小倩、小菁，你们去隔壁超市买顶蚊帐来！”
那两名靓丽少女露不悦，“舅舅，你怎么信这小赤佬说的？”
眼镜男想了想，不容置疑的说，“快去！万一有用呢，不能给你外公留下遗憾！”
那两名少女只好乖乖下楼，不一会儿，两人便拿回一顶白色蚊帐。几人七手八脚的将蚊帐挂在那大爷病床上，然后屏息祈求契机出现。期间，那个叫小倩的少女还朝我嘟了嘟嘴，一脸埋怨。
这时，王医生见病房里没了响动，便也进来关切。一进门，他看到病床上挂起的白色纱帐，以为李老爷子已经仙去，正欲鞠躬行礼，看到李老爷子的心电图时，他又赶紧停住动作，快步上前仔细核实。
“奇怪，老爷子的心跳怎么突然平稳了下来？”王医生一脸疑惑的自言自语。
我一阵心惊肉跳，挣扎的爬了起来。程雪慌忙松开我手，抽出几张纸巾把我背上“死”字血迹擦掉。
“没事的，巧合罢了。”镇定下来后，她安慰我道。
那道士一言不发，摇了摇头便要离去。程雪又赶紧把他拦住，再三询问有没有别的办法。
“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实在也不是谦虚，你说我一个超度死人的道士，捉鬼什么的不专业啊！”那道士着急的挠了挠头，“要不这样吧，万一这林小哥仙逝了，我免费帮他超度超度，你看行吗？”
程雪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林渊你快跪下磕头拜他为师啊！书上都说只要拜了师他就会救你的。”
“担不起，担不起…”不等我开口，那道士趁程雪没注意转身一溜烟的跑了，片刻之后，外面传来重重的关门声，他已经像躲瘟神般溜之大吉了。
见最后的希望破灭，我反而不再担心，死就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还有两个弟弟妹妹，父母也不会失了依靠。这人呐，一旦学会了破罐子破摔，世界都变得开阔了起来。我提起精神朝程雪扮个鬼脸，没心没肺的逗了逗她。
哼，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老子就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五通神，地狱见吧！我心里恨恨想着。
程雪擦了擦眼泪，拖着我的手说要带我去医院看。我其实是拒绝的，听说这大城市的医院一进去没花个几万块钱是出不了门的，而我现在全身家当连一万都凑不出。但程雪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拉着我出门求医。
一到医院，程雪便给我挂了专家号，把我送进重症监护室。做完七八个检查，医生说没发现什么病症，就是心脏有些衰竭，像是心力不足。我一听顿想这不是废话么，就我这无精打采病怏怏的样子心脏能好么？
程雪还不放心，非得要我住院几天。把我安顿好，她就跑去逛超市去，说要买只老母鸡给我炖了补补身子。
躺在病床，我眼皮打架很快昏睡了过去。熟睡中我好像梦见去世的爷爷笑着说要带我走，又梦见程雪的姐姐程冰穿着红色内衣对我百般挑逗，说要以身报恩。我正要和程冰春宵一刻，病床边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哭喊声，把我从春梦惊醒。
“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呢！”
梦中和程冰缠绵到了关键时刻，却被哭声插播了广告，我恼怒着用尽全力大吼一句。顿时床边哭声霎止，我勉强睁眼一看，原来是一群老老少少围着隔壁病床上的老大爷在失声哭喊。
这他妈就尴尬了！见那群人个个悲伤又怨恨的盯着我，我只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好意思，做恶梦了，你们继续哈！”
那群人中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愣了一下，又转头对着病床上的老大爷投入的哭了起来。在他的带领下，一群人也接着发出此起彼伏的哭喊声。
“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呢！”
耳边传来一句苍老的声音，我心中发笑，顾不得疲倦，用力侧身，看起旁边的热闹来。
“爷爷！爸爸！二叔！大伯！舅公！…”
隔壁病床上的老大爷一醒，围着他的那群人哭声顿停，纷纷惊喜的喊了出来。在两名打扮靓丽的后辈女孩搀扶下，那老大爷缓缓坐了起来，半靠在病床上，满眼欣慰的打量着满堂儿孙。
看着那大爷众亲环绕，想着自己却要孤身一人客死异乡，我心中五味杂陈，放不下父母家人，不甘心事业未成身先陨，顿时鼻子一酸，眼角有泪滑落。然而，泪眼模糊的我发现那大爷脸上死气四浮，却被一团燃尽生机的红光遮盖，以至于脸色看上去如大病初愈般红光满面。但我知道，这是将死之人典型的回光返照！
“别浪费时间了，这是回光返照，快问问大爷有什么后事交待！”
围着病床的亲属们浑然不觉，反而七嘴八舌的和大爷聊起家常，像是在庆祝那大爷即将病愈一样。我心一急，好意提醒道。
“你这人怎么没安好心呢！”
“就是，年纪轻轻的，短命鬼！”
“还是先交待你自己的后事吧！”
话一落，大爷的亲属们顿时色变，纷纷对我出言指责，那两名年青靓丽的少女更是一脸憎恨的盯着我，恨不得要冲过来揍我。
戴眼镜的斯文男起身走来，像是要找我理论，却被那大爷发声拦下，“够了够了，是该交待后事了，李杰，爸这一辈子也没啥好遗憾的了，就是临走前想再见我那二十年未见的弟弟一面啊！”
那大爷说完便老泪纵横，眼镜男连忙握着他手安慰道：“来了来了，二伯正在台湾飞过来的飞机上，再等几个小时就能见到了。爸您放心，您一定不会有事的！”
围着的亲属也都纷纷宽慰，劝那大爷先好好修养几天，等出院了就可以兄弟团聚共享天伦。
“怕是等不到了，等不到喽，等不到…”
那大爷摇了摇头，口中细声念叨，但声音却越来越弱，渐渐的又昏迷了过去。亲属们顿时又哭成一片，那两名少女还用手摇晃着大爷，哭喊着爷爷快醒来。
“先别哭了，病人还没死呢！”
一名医生带着几个护士走了进来，示意家属退开，拿起听诊器听了会大爷的心跳，满脸凝重。
“怕是撑不了多久了，最多个把小时吧，家属请节哀，好好准备后事吧，李老爷子他也是高寿了。”
医生取下听诊器，无奈的感叹一句，然后便嘱咐旁边几个护士把大爷搀扶平躺。
“王医生，你一定要想办法让我父亲再多撑几个小时！我二伯正从台湾赶来见他最后一面，你务必要满足他这个心愿！”
那叫李杰的眼睛男情绪十分激动，紧紧抓手医生双手不放，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王医生面露难色，口中连连问答说李局长请放心，他一定会尽力而为。看样子，那戴眼镜的斯文男还是个不小的领导。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躺在病床的我想着和父母亲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又是百感交集，挥泪如雨。如果不是不忍心父母亲人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去而无能为力，我恨不得立刻回到家中与他们团聚。
“爸！爸！王医生！王医生！”眼镜男急促的喊叫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侧身一看，那老大爷身上连着的心电图渐渐走成了一条直线。寿终正寝，也算福气，我暗自感叹。
王医生听到呼喊连忙跑了过来，他看了看心电图，又听了会大爷的心跳，还是一脸沉重的提醒眼镜男先准备后事，说李老爷子命如风中残烛，随时会油尽灯枯。
“王医生，我不管，你务必再拖住我父亲两个小时，让他兄弟再团圆一次！”叫李杰的眼镜男失声哭了出来，大爷的亲属又是哭成一团，跟着一起哀求医生。王医生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为不刺激家属情绪，他只得在护士的掩护下退了出去。
医生一走，家属们更是情绪失控、声泪俱下。此情此景，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用蚊帐！在乡下，若是有将死之人因心愿未了，需硬撑一段时间不能断气，端公或风水师爷便会在床上挂上蚊帐，帮那将死之人续命一两个时辰。因为这蚊帐形同天罗地网，据说挂上后可以迷惑勾魂小鬼，掩盖亡人气息。这虽不是长久之计，但帮将亡人拖延几刻还是可以的。
本着临死前赶紧积德行善的心态，我毫不犹豫的把这个方法告诉了那大爷的家属。但这城里人本来就不大相信什么风水术法，加上刚才我差点和他们发生冲突，自然是没人把我说的当一回事，特别是那两名怨恨我的靓丽少女还出口伤人，说我那他们寻开心。
想着自己反正已经仁至义尽，我也不再争辩，安静的躺在一边。但片刻之后，耳边却传来那眼镜男的声音：“小倩、小菁，你们去隔壁超市买顶蚊帐来！”
那两名靓丽少女露不悦，“舅舅，你怎么信这小赤佬说的？”
眼镜男想了想，不容置疑的说，“快去！万一有用呢，不能给你外公留下遗憾！”
那两名少女只好乖乖下楼，不一会儿，两人便拿回一顶白色蚊帐。几人七手八脚的将蚊帐挂在那大爷病床上，然后屏息祈求契机出现。期间，那个叫小倩的少女还朝我嘟了嘟嘴，一脸埋怨。
这时，王医生见病房里没了响动，便也进来关切。一进门，他看到病床上挂起的白色纱帐，以为李老爷子已经仙去，正欲鞠躬行礼，看到李老爷子的心电图时，他又赶紧停住动作，快步上前仔细核实。
“奇怪，老爷子的心跳怎么突然平稳了下来？”王医生一脸疑惑的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