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打架
墙，围住的不止是人，还有心。
一墙之隔，杜绝了多少的善恶是非，判定了多少的命运坎坷。
我紧紧的拽着姐姐的手，一步也不敢离身，她亦如此。
“哗啦”，姐姐踮起脚，轻轻拨开门阀，然后缓缓拉动，打开了一扇熟悉却于我又充满未知的门。
当时的我们都不知晓，这本该寻常至极的一次开门，踏上的，竟会是一条残酷且永远没有归途的路，而在这整个漫长而无情的路上，我们注定没有坚强的臂膀来遮风挡雨，更不会有希冀的谆谆温厚来教导翱翔。而我和姐姐，恰如那偷偷出笼迷失方向的雏鸟，只能凭借最原始的本能和舍命相依的温情，苟存残活在暴风骤雨下，艰难成长。
姐姐拉着我的手，神色中掩藏着莫名的忧虑，那原本不该是一种孩童才有的眼神。
她带着我，一路七拐八绕，并尽量避开了有人的地方，同时还不停地叮咛我各种事情。但那时满怀新奇的我，并未仔细去聆听姐姐的言语，于是更加不会知晓，她那话语中所蕴藏的含义。
可悲愚蠢如我，当初，只知道痴迷于眼前所见的一切，从未去主动关注过姐姐，关注过她也只是个孩子，一个同我一般的孩子。
路上，我仔细打量着所有见到的事物，并在心里暗暗与自己曾见过的事物去作对比。但凡发现其中的些许不同，我都忍不住想要驻足观察，但那天，执拗且疼我的姐姐始终不让，而我也还记得出门时答应过的话，一切都听姐姐的。所以，即便是面对那些我从未见过的绿油油的青蛙，以及大个头的蚂蚁，我也只得忍痛离开，继续跟着姐姐，漫步在乡村的恬静小路之上。
夕阳下，绿茵中，一人形神色幽幽，一人步履蹒跚。
如此，也不止过了多久，姐姐对我说道：“小弟，我们回家去吧！再晚了就要被爸妈发现了”。
“嗯”，我轻点头表示答应，但心里并不明白，姐姐说的缘由，跟我们回家有什么必然关系。
姐姐听我肯定答话，稍稍松了口气，便准备带我转身一起回去。
就在这时，却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几道叫喊声。
“张晓男，张晓男···”
只见五个与我们年龄相仿的孩童，朝着这边大声叫喊道。
“姐姐，他们在叫你”，我非常好奇的盯着走过来的几人，向姐姐询说道。
“嗯”，姐姐莫名紧张的回答。
“张晓男，你今天怎么没回家去陪你的傻子弟弟？”，一个个头最大的男孩，对姐姐不怀好意的说道。
“是啊！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出来玩么，今天怎么来这了，还带了个人？”，旁边另一个男孩附和着说。
姐姐听着几人言语，并未回答，只是鼓气壮了壮胆子，拉紧我的手便要走。
“哎！别走啊，才刚见面就要走，你还没跟我们说这小子是谁呢？该不会就是你那傻子弟弟吧！”，个头最大的男孩挡在姐姐身前，再次说道。
“哈哈哈···”周围的几人笑道。
“管你屁事！”，姐姐冷言骂道。
那男孩听此毫不在意，只是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继续挡住我和姐姐的去路，眼神中还带有几分得瑟挑衅的意味，那分明是被姐姐骂惯的样子。
“是啊，小男姐，你还没跟我们说他是谁呢？”，一个身量娇小的女孩好奇的问。
“让不让”，姐姐不理女孩问话，只瞪着眼睛朝身前挡路的大个男孩道。
“不，不让”，男孩稍作犹豫的硬气回答，说完还挺了挺胸，还将两条胳膊伸了出来，把去路挡的更加严实。
“姐姐，他们是谁？”我好奇的向姐姐询问。
“他还真是你那傻子弟弟，哈哈，哈哈“，挡路男孩听到我的话语，不知为何，突然兴奋的笑了起来，仿佛抓到了什么把柄。
“哈哈，哈哈，傻子，他真是那个傻子”，周围站着的几人，也随即指着我哄然笑了起来。
“姐姐，他们是怎么知道我是‘傻子’的，他们认识我吗？为什么我没见过他们，他们就认识我了”，听到众人喊我“傻子”，我不禁满是好奇的朝着姐姐问道，因为我那冷漠无知的父亲，也同样这般称呼我，而母亲与姐姐，又一直对这个词语讳莫如深，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我直将这个带有辱骂性质的词语，当作寻常称谓罢了。
可姐姐听到我的询问，脸色却顿时大变，立马将我拉近身前，喝声道：“不要说话，小弟”，聪明如她，仿佛已经预料到会发生什么。
而我只疑惑的看了看姐姐，满是不解，但同时又好奇她的表情，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
“嗨，小傻子，叫声爷爷！”，见众人哄笑，大个头男孩胆子瞬间大了许多，嘴里叫嚣道，完后还伸手去抓我。
“住手，王乐，你个王八蛋”，姐姐挺身拦住男孩的动作。
“我就不住手，你能将我怎么样，你不是挺横的嘛，再来打我啊！”，男孩又犯贱道，同时手里的动作更大，竟绕到姐姐身旁，一把揪住我的胳膊，将我拉离出来。
“啊！你他妈混蛋”，姐姐无奈怒极，嘶叫一声将我放开，然后冲上去一手抓住男孩头发，另一只手朝着男孩的脸便抓了去。
“啊，我的脸，张晓男你抓我脸，我打你”，说完便跟姐姐厮打在一起。
旁边几人见此，正要上前帮忙，却听那叫王乐的男孩突然道：“都他妈滚开，老子要跟她单挑，谁拦老子就揍谁”，声音颇为悲壮。
而此时的我，却是愣愣的站立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言语、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看着似曾相识却本该伤感的境遇，始终无动于衷。
“哈哈，真他妈傻，姐姐跟人打架，都不知道去帮忙”，旁边剩余的几个男孩，看着呆愣的我说到，于此同时身子逐渐朝我靠近，接着也不知是谁先动手，在背后猛推了我一下。
突然被人推攘，使我不由一个劣蹶，扑倒在地上。
可对此，我依旧未有任何反应，愚痴若我，只是觉得这般动作与父亲平常的阵势相同，而我更是牢记母亲和姐姐的话语，并告诫自己，只要不发声，忍耐一会都会过去了。
一墙之隔，杜绝了多少的善恶是非，判定了多少的命运坎坷。
我紧紧的拽着姐姐的手，一步也不敢离身，她亦如此。
“哗啦”，姐姐踮起脚，轻轻拨开门阀，然后缓缓拉动，打开了一扇熟悉却于我又充满未知的门。
当时的我们都不知晓，这本该寻常至极的一次开门，踏上的，竟会是一条残酷且永远没有归途的路，而在这整个漫长而无情的路上，我们注定没有坚强的臂膀来遮风挡雨，更不会有希冀的谆谆温厚来教导翱翔。而我和姐姐，恰如那偷偷出笼迷失方向的雏鸟，只能凭借最原始的本能和舍命相依的温情，苟存残活在暴风骤雨下，艰难成长。
姐姐拉着我的手，神色中掩藏着莫名的忧虑，那原本不该是一种孩童才有的眼神。
她带着我，一路七拐八绕，并尽量避开了有人的地方，同时还不停地叮咛我各种事情。但那时满怀新奇的我，并未仔细去聆听姐姐的言语，于是更加不会知晓，她那话语中所蕴藏的含义。
可悲愚蠢如我，当初，只知道痴迷于眼前所见的一切，从未去主动关注过姐姐，关注过她也只是个孩子，一个同我一般的孩子。
路上，我仔细打量着所有见到的事物，并在心里暗暗与自己曾见过的事物去作对比。但凡发现其中的些许不同，我都忍不住想要驻足观察，但那天，执拗且疼我的姐姐始终不让，而我也还记得出门时答应过的话，一切都听姐姐的。所以，即便是面对那些我从未见过的绿油油的青蛙，以及大个头的蚂蚁，我也只得忍痛离开，继续跟着姐姐，漫步在乡村的恬静小路之上。
夕阳下，绿茵中，一人形神色幽幽，一人步履蹒跚。
如此，也不止过了多久，姐姐对我说道：“小弟，我们回家去吧！再晚了就要被爸妈发现了”。
“嗯”，我轻点头表示答应，但心里并不明白，姐姐说的缘由，跟我们回家有什么必然关系。
姐姐听我肯定答话，稍稍松了口气，便准备带我转身一起回去。
就在这时，却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几道叫喊声。
“张晓男，张晓男···”
只见五个与我们年龄相仿的孩童，朝着这边大声叫喊道。
“姐姐，他们在叫你”，我非常好奇的盯着走过来的几人，向姐姐询说道。
“嗯”，姐姐莫名紧张的回答。
“张晓男，你今天怎么没回家去陪你的傻子弟弟？”，一个个头最大的男孩，对姐姐不怀好意的说道。
“是啊！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出来玩么，今天怎么来这了，还带了个人？”，旁边另一个男孩附和着说。
姐姐听着几人言语，并未回答，只是鼓气壮了壮胆子，拉紧我的手便要走。
“哎！别走啊，才刚见面就要走，你还没跟我们说这小子是谁呢？该不会就是你那傻子弟弟吧！”，个头最大的男孩挡在姐姐身前，再次说道。
“哈哈哈···”周围的几人笑道。
“管你屁事！”，姐姐冷言骂道。
那男孩听此毫不在意，只是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继续挡住我和姐姐的去路，眼神中还带有几分得瑟挑衅的意味，那分明是被姐姐骂惯的样子。
“是啊，小男姐，你还没跟我们说他是谁呢？”，一个身量娇小的女孩好奇的问。
“让不让”，姐姐不理女孩问话，只瞪着眼睛朝身前挡路的大个男孩道。
“不，不让”，男孩稍作犹豫的硬气回答，说完还挺了挺胸，还将两条胳膊伸了出来，把去路挡的更加严实。
“姐姐，他们是谁？”我好奇的向姐姐询问。
“他还真是你那傻子弟弟，哈哈，哈哈“，挡路男孩听到我的话语，不知为何，突然兴奋的笑了起来，仿佛抓到了什么把柄。
“哈哈，哈哈，傻子，他真是那个傻子”，周围站着的几人，也随即指着我哄然笑了起来。
“姐姐，他们是怎么知道我是‘傻子’的，他们认识我吗？为什么我没见过他们，他们就认识我了”，听到众人喊我“傻子”，我不禁满是好奇的朝着姐姐问道，因为我那冷漠无知的父亲，也同样这般称呼我，而母亲与姐姐，又一直对这个词语讳莫如深，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我直将这个带有辱骂性质的词语，当作寻常称谓罢了。
可姐姐听到我的询问，脸色却顿时大变，立马将我拉近身前，喝声道：“不要说话，小弟”，聪明如她，仿佛已经预料到会发生什么。
而我只疑惑的看了看姐姐，满是不解，但同时又好奇她的表情，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
“嗨，小傻子，叫声爷爷！”，见众人哄笑，大个头男孩胆子瞬间大了许多，嘴里叫嚣道，完后还伸手去抓我。
“住手，王乐，你个王八蛋”，姐姐挺身拦住男孩的动作。
“我就不住手，你能将我怎么样，你不是挺横的嘛，再来打我啊！”，男孩又犯贱道，同时手里的动作更大，竟绕到姐姐身旁，一把揪住我的胳膊，将我拉离出来。
“啊！你他妈混蛋”，姐姐无奈怒极，嘶叫一声将我放开，然后冲上去一手抓住男孩头发，另一只手朝着男孩的脸便抓了去。
“啊，我的脸，张晓男你抓我脸，我打你”，说完便跟姐姐厮打在一起。
旁边几人见此，正要上前帮忙，却听那叫王乐的男孩突然道：“都他妈滚开，老子要跟她单挑，谁拦老子就揍谁”，声音颇为悲壮。
而此时的我，却是愣愣的站立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言语、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看着似曾相识却本该伤感的境遇，始终无动于衷。
“哈哈，真他妈傻，姐姐跟人打架，都不知道去帮忙”，旁边剩余的几个男孩，看着呆愣的我说到，于此同时身子逐渐朝我靠近，接着也不知是谁先动手，在背后猛推了我一下。
突然被人推攘，使我不由一个劣蹶，扑倒在地上。
可对此，我依旧未有任何反应，愚痴若我，只是觉得这般动作与父亲平常的阵势相同，而我更是牢记母亲和姐姐的话语，并告诫自己，只要不发声，忍耐一会都会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