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杀人
tue sep 27 08:00:00 cst 2016
让天生意想不到的是，龙四回来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丢给天生一个袋子，然后落下一句话，晚上跟他出去办事。接着就回到原来的位置，倒下便闷头大睡。
天生无比郁闷，自己一腔热情，拼命苦练，本来指望龙四回来后进行汇报演出。结果可好，人家压根不拿正眼瞧上哪怕一下。
天生此时宛如正锻打的火热的铁块，突然被浸入冰水中，浑身上下顿时是冰凉透顶。全然没了继续研习的兴趣，索性也坐了回去，随手掂过龙四扔给他的袋子，一看，乖乖，四个大烧饼，还有一个油光光的大猪蹄。
这时候，顾不上洗手，用外面的皮纸简单一包，左手烧饼，右手猪蹄，一口香甜酥脆，一口软糯鲜美，片刻便全进了腹中，仍是意犹未尽，竟将十个指头重新舔了个彻底，不放过哪怕一个芝麻粒，一点肉屑。
旁边的龙四翻了个身，嘴中碎念道：“饿死鬼转世，且看佛爷我如何收拾你这妖孽。”天生正瞅着他要如何，殊知龙四又翻过身去，继续发出震天的鼾声。
天生从背后看着龙四，突然冒出个想法：这龙四整天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实在落了屠魔人名头。只是不知修饰一番，会是什么模样？
想着想着，天生不知不觉中也睡了过去，三天的时间强迫自己超能练习，体力严重透支，即使龙四不回来，也是支持不了多久，现在酒足饭饱的，自然睡意难阻。
便宜师父有便宜师父的好处，虽然彼此之间还无师徒名分，但天生知道成为龙四的师徒是早晚之事。
现在自己已经习得‘游龙术’，已经有了既定事实，正所谓，吃人最短，拿人手短，现在是吃也吃了，拿也拿了，推脱不掉了。
等天生悠悠醒来时，日头早已偏西，刚好龙四从外边迈步进来，天生睡得太实，龙四离开并不知晓。
龙四手里提了两个袋子，见天生醒了，龙四照样毫不客气的把其中一个袋子扔了过来。天生接过一看，不错，都是美味，一包麻辣鸡爪，再外加两个烧饼。
朝龙四笑笑，天生赶紧开始狼吞虎咽，早上的食粮早消化掉了。
“可否斯文些？”龙四看着天生，灌了一口酒，接着咬了一大口鸡腿，他的袋子里装的是只烧鸡。
天生嘴里塞满鸡爪，没有回答，只是丢过去一个白眼。然后突然盯着龙四手里的酒葫芦，浓烈的香气勾起了酒瘾，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在博王府，天生没少和朱弘偷过酒喝，博王也不在意，甚至鼓励男儿就该豪饮海吃。
龙四看着天生的窘相，微微一笑，转而从身后拿出个早准备好的东西，向天生抛来。
是个葫芦，比龙四手里的稍小，样子倒是相像。入手一摇，还真有货。
拔掉塞子，两人对望了一下，各自用葫芦在空中虚碰一下，同时抬头狠灌一口，爽！
......
酉时，龙四站起，因有正事要办，两人适可而止。拍了拍天生，龙四把葫芦挂好，率先起步。
天生也没开口询问，只是默默的跟在后面。晚上有事，无非就是屠魔人的本分工作，自己得抓紧熟悉游龙术，免得到时拖了后腿。
大约三炷香后，两人进了一个镇子。镇子位于交通要道，因此很是繁华。此刻已是华灯初上，街上熙熙攘攘，好个热闹。
“走这边，”天生正傻看着，脑子里才刚要幻想妖精露面，龙四和自己一番痛打的精彩画面，就被龙四给打断了。
随着龙四转向了偏僻的小巷子里，七拐八拐，到了一处高墙根停下来。
“给！”龙四塞了个东西过来，天生一看，是块黑布。正要发问，天生看到龙四已经熟练的用另一块黑布遮住口鼻，在脑后打了个结。这是咋回事？蒙面侠盗？
龙四也不解释，抬手指了指上面。高墙足有一丈七寸，延伸两边根本看不到头，货真价实的大户人家。怎么上去？看到天生询问的目光，龙四离墙三尺站定，双腿微蹲，两手相叠，手心向上，放于右腿大腿上，看到天生点了点头后，走过去，按了按天生肩膀，示意天生模仿刚才的系列动作。
这是个坑徒弟的准师父，天生暗暗给龙四下了定义。当龙四借势上了墙头，天生正揉着发麻的手和大腿，真他妈的重。
天生眼睁睁看着龙四溜下墙头，这是要扔下自己呀。这在准备痛骂龙四的过河拆桥，一根绳子突然垂到眼前，还不错。不过感情这屠魔人都是偷偷摸摸的来办事，确实不怎么雅致。自己名正言顺当成了屠魔人时可得光明正大的来。
等天生顺绳溜下墙，龙四早已在十步开外，鬼祟的模样证明他是轻车熟路，以前估计没少干这样的事情。天生细心的发现绳子系在墙边的一棵树上，这进来可以，回去可咋办？难道还能像刚才，万一被发现了，哪里来得及...
走一步算一步，天生紧跟而去。
因为是后院，除了杂务，厨工之类的人，基本很少有人光顾。或许依仗高墙难以逾越，护院的也不见踪影。
龙四领着天生熟门熟路的溜进厨房。晚饭时间早过了，厨房空无一人。里面很是干净，残羹冷炙都不曾剩下。看来龙四早都摸清了，所以，提前准备了晚饭。
“三更动手，到时听我的。”龙四小声说道：“今天非为屠魔而来，一会儿你去找点金银珠宝啥的，我去搞点好酒。”天生一愣，这是咋回事？自己可是信心满满准备第一次替天行道，咋变成了偷鸡摸狗？不对，偷鸡摸狗罪尚可恕，这可是盗窃金银珠宝，轻则劳役，重则杀头的！
天生一把拽下脸上的黑布，颓然坐在旁边。龙四皱了皱眉，不过心里窃喜，这是个好兆头。天生的心思龙四心里雪亮，要说郁闷也是应该，这偷盗本就有损侠义，排斥自然理解。
“怎么样，胸伤好了？”龙四转移了话题。闻言天生点了点头，龙四的酒效果奇佳，葫芦肯定有古怪。
“一会儿我多取些酒，这可是宝贝。”龙四炫耀的拿出葫芦，又把天生腰间的葫芦取下，再次在天生面前晃了晃。
“酒鬼，”天生嘟囔了一句，不过想想自己也好这口，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虽然过来拿点东西，不过不可大意，这里有篆养的狼犬，比你先前的獒犬都有的一拼。”狼犬是凶猛的狗和狼杂交的，而獒犬是獒和鬣狗杂交的，都是一样的凶残。
听到狼犬，天生两眼一眯，一道寒光闪现。这是仇敌的同类，必须得死！况且主人既是养上如此畜生，肯定也非善类，天生自然的把长谷和这里的户主联系起来，登时觉得不再苦闷和烦恼，偷个干干净净，最好顺便屠你个鸡犬不宁。
远处打更的鼓声传来，三更天到！龙四和天生溜出厨房。过了两道门，再进就是内宅，，堂屋，东西厢历历在目。“你去西厢，把里面的金银珠宝取走，对了，留一半。”天生听说过盗亦有道，这是盗贼的行规，不能一下子偷绝，否则断了别人财路，也是断了自己二次回来的机会。“不留，一个子都不剩！”天生可不管什么盗亦有道，自己反正成不了他们的同行，既然不是，何必守着俗规？
“咳……”龙四啐了口痰，这小子比自己还狠。恐有变故，吐口痰，先去去霉气。
天生猫腰向西厢而去。
“自欺欺人，”到了门口，天生才憋出这句话来。龙四提议，还过来踩点，自己充其量就是个胁从。
推了下门，自然没开，里面上了闩。转而推窗，天生是个实用主义者，并不拿刀拨开门闩，省事就行。不想窗竟然真的推开了，天生双手一撑，轻轻一跃，进了房间。
里面不是太黑，借着月光，还可以看个大概。“金银珠宝会在哪里？”天生对偷盗来说可是白纸一张，先找找再说。寻来找去，一无所获，对了，枕头下面。刚要靠近床帏，突然外面一阵锣响。
“抓贼，快来抓贼。”喊声和脚步声一片噪杂。
“坏了，暴露了。”天生转身欲走。
“哪里走！”背后风声乍起，一阵寒意刺向天生脖颈。情急之下，游龙出岫，没熟练的步法第一次展开，天生心里可是没底。好在游龙步当真玄妙，随着天生一步踏出，身体滴溜溜一转，险之又险，刚好避过背后袭来的宝剑。
来人明显是个剑客，而且有备而发。一击不成，后面招式连绵不绝。这可苦了天生这边，那可是鸡飞狗跳，险象环生。
屋里太窄，龙游云翔实在无法施展，天生趁着进攻之人前招使完，后招未发的间隙，窜到门口，一拉，惨了，门还插着呢！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愣神的功夫，后面的剑光再次把天生笼罩进去。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宝剑寒气森森，锐气逼人，稍不留神，小命就得彻底交代了。
无奈之下，天生从怀里掏出匕首，本来的盗窃变成了自卫，不，是生死相搏。
龙四不确定名字的匕首真是宝刃，天生的近战搏击由于屋子狭窄，有了转机，瞅空一格，只听“当”的一声，剑客的剑剩了半截。
没了剑的剑客等同于没牙的老虎，天生胆气一壮，胳膊前探，顺手一划，“啊”，“啊”两道不同的喊声充斥耳朵，但并不尖锐，沉闷没有穿透力，似乎也怕被人听到。
一道白花花的身影从床帏后边掠过，向剑客跑了过来。这一声带女人腔调的“啊”应该出自她口。天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有女人声音响起的时候，天生脑子里就浮现出一幅旖旎的画面，十五岁也是到了懵懂认知男女苟且的阶段，自己无意中撞破了人家的好事。
“哐当”，袭击天生的剑客因为中刀后退，黑暗中被凳子绊倒，紧接着“噗”的一声响起，剑客手中断剑不偏不倚的插进跑过来女人的胸前，一朵血色的花朵瞬间在白皙中绽放，女人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受伤的剑客，此时早扔掉了剑，却是不敢拔出，只能忙不迭的拿手去捂女人身上的伤口。
天生脑子一片混乱，但很快清醒过来，自己现在依然身处险境，而龙四似乎更是岌岌可危，外面的人围住的应该就是他。
天生赶忙拉开门闩，外面此刻刀剑林立，人影绰绰。
龙四却不在这里，因为被围住的人明显不是他，虽是一身黑衣，同样黑巾蒙面，但明显的绰约窈窕。
是个女的！
让天生意想不到的是，龙四回来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丢给天生一个袋子，然后落下一句话，晚上跟他出去办事。接着就回到原来的位置，倒下便闷头大睡。
天生无比郁闷，自己一腔热情，拼命苦练，本来指望龙四回来后进行汇报演出。结果可好，人家压根不拿正眼瞧上哪怕一下。
天生此时宛如正锻打的火热的铁块，突然被浸入冰水中，浑身上下顿时是冰凉透顶。全然没了继续研习的兴趣，索性也坐了回去，随手掂过龙四扔给他的袋子，一看，乖乖，四个大烧饼，还有一个油光光的大猪蹄。
这时候，顾不上洗手，用外面的皮纸简单一包，左手烧饼，右手猪蹄，一口香甜酥脆，一口软糯鲜美，片刻便全进了腹中，仍是意犹未尽，竟将十个指头重新舔了个彻底，不放过哪怕一个芝麻粒，一点肉屑。
旁边的龙四翻了个身，嘴中碎念道：“饿死鬼转世，且看佛爷我如何收拾你这妖孽。”天生正瞅着他要如何，殊知龙四又翻过身去，继续发出震天的鼾声。
天生从背后看着龙四，突然冒出个想法：这龙四整天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实在落了屠魔人名头。只是不知修饰一番，会是什么模样？
想着想着，天生不知不觉中也睡了过去，三天的时间强迫自己超能练习，体力严重透支，即使龙四不回来，也是支持不了多久，现在酒足饭饱的，自然睡意难阻。
便宜师父有便宜师父的好处，虽然彼此之间还无师徒名分，但天生知道成为龙四的师徒是早晚之事。
现在自己已经习得‘游龙术’，已经有了既定事实，正所谓，吃人最短，拿人手短，现在是吃也吃了，拿也拿了，推脱不掉了。
等天生悠悠醒来时，日头早已偏西，刚好龙四从外边迈步进来，天生睡得太实，龙四离开并不知晓。
龙四手里提了两个袋子，见天生醒了，龙四照样毫不客气的把其中一个袋子扔了过来。天生接过一看，不错，都是美味，一包麻辣鸡爪，再外加两个烧饼。
朝龙四笑笑，天生赶紧开始狼吞虎咽，早上的食粮早消化掉了。
“可否斯文些？”龙四看着天生，灌了一口酒，接着咬了一大口鸡腿，他的袋子里装的是只烧鸡。
天生嘴里塞满鸡爪，没有回答，只是丢过去一个白眼。然后突然盯着龙四手里的酒葫芦，浓烈的香气勾起了酒瘾，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在博王府，天生没少和朱弘偷过酒喝，博王也不在意，甚至鼓励男儿就该豪饮海吃。
龙四看着天生的窘相，微微一笑，转而从身后拿出个早准备好的东西，向天生抛来。
是个葫芦，比龙四手里的稍小，样子倒是相像。入手一摇，还真有货。
拔掉塞子，两人对望了一下，各自用葫芦在空中虚碰一下，同时抬头狠灌一口，爽！
......
酉时，龙四站起，因有正事要办，两人适可而止。拍了拍天生，龙四把葫芦挂好，率先起步。
天生也没开口询问，只是默默的跟在后面。晚上有事，无非就是屠魔人的本分工作，自己得抓紧熟悉游龙术，免得到时拖了后腿。
大约三炷香后，两人进了一个镇子。镇子位于交通要道，因此很是繁华。此刻已是华灯初上，街上熙熙攘攘，好个热闹。
“走这边，”天生正傻看着，脑子里才刚要幻想妖精露面，龙四和自己一番痛打的精彩画面，就被龙四给打断了。
随着龙四转向了偏僻的小巷子里，七拐八拐，到了一处高墙根停下来。
“给！”龙四塞了个东西过来，天生一看，是块黑布。正要发问，天生看到龙四已经熟练的用另一块黑布遮住口鼻，在脑后打了个结。这是咋回事？蒙面侠盗？
龙四也不解释，抬手指了指上面。高墙足有一丈七寸，延伸两边根本看不到头，货真价实的大户人家。怎么上去？看到天生询问的目光，龙四离墙三尺站定，双腿微蹲，两手相叠，手心向上，放于右腿大腿上，看到天生点了点头后，走过去，按了按天生肩膀，示意天生模仿刚才的系列动作。
这是个坑徒弟的准师父，天生暗暗给龙四下了定义。当龙四借势上了墙头，天生正揉着发麻的手和大腿，真他妈的重。
天生眼睁睁看着龙四溜下墙头，这是要扔下自己呀。这在准备痛骂龙四的过河拆桥，一根绳子突然垂到眼前，还不错。不过感情这屠魔人都是偷偷摸摸的来办事，确实不怎么雅致。自己名正言顺当成了屠魔人时可得光明正大的来。
等天生顺绳溜下墙，龙四早已在十步开外，鬼祟的模样证明他是轻车熟路，以前估计没少干这样的事情。天生细心的发现绳子系在墙边的一棵树上，这进来可以，回去可咋办？难道还能像刚才，万一被发现了，哪里来得及...
走一步算一步，天生紧跟而去。
因为是后院，除了杂务，厨工之类的人，基本很少有人光顾。或许依仗高墙难以逾越，护院的也不见踪影。
龙四领着天生熟门熟路的溜进厨房。晚饭时间早过了，厨房空无一人。里面很是干净，残羹冷炙都不曾剩下。看来龙四早都摸清了，所以，提前准备了晚饭。
“三更动手，到时听我的。”龙四小声说道：“今天非为屠魔而来，一会儿你去找点金银珠宝啥的，我去搞点好酒。”天生一愣，这是咋回事？自己可是信心满满准备第一次替天行道，咋变成了偷鸡摸狗？不对，偷鸡摸狗罪尚可恕，这可是盗窃金银珠宝，轻则劳役，重则杀头的！
天生一把拽下脸上的黑布，颓然坐在旁边。龙四皱了皱眉，不过心里窃喜，这是个好兆头。天生的心思龙四心里雪亮，要说郁闷也是应该，这偷盗本就有损侠义，排斥自然理解。
“怎么样，胸伤好了？”龙四转移了话题。闻言天生点了点头，龙四的酒效果奇佳，葫芦肯定有古怪。
“一会儿我多取些酒，这可是宝贝。”龙四炫耀的拿出葫芦，又把天生腰间的葫芦取下，再次在天生面前晃了晃。
“酒鬼，”天生嘟囔了一句，不过想想自己也好这口，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虽然过来拿点东西，不过不可大意，这里有篆养的狼犬，比你先前的獒犬都有的一拼。”狼犬是凶猛的狗和狼杂交的，而獒犬是獒和鬣狗杂交的，都是一样的凶残。
听到狼犬，天生两眼一眯，一道寒光闪现。这是仇敌的同类，必须得死！况且主人既是养上如此畜生，肯定也非善类，天生自然的把长谷和这里的户主联系起来，登时觉得不再苦闷和烦恼，偷个干干净净，最好顺便屠你个鸡犬不宁。
远处打更的鼓声传来，三更天到！龙四和天生溜出厨房。过了两道门，再进就是内宅，，堂屋，东西厢历历在目。“你去西厢，把里面的金银珠宝取走，对了，留一半。”天生听说过盗亦有道，这是盗贼的行规，不能一下子偷绝，否则断了别人财路，也是断了自己二次回来的机会。“不留，一个子都不剩！”天生可不管什么盗亦有道，自己反正成不了他们的同行，既然不是，何必守着俗规？
“咳……”龙四啐了口痰，这小子比自己还狠。恐有变故，吐口痰，先去去霉气。
天生猫腰向西厢而去。
“自欺欺人，”到了门口，天生才憋出这句话来。龙四提议，还过来踩点，自己充其量就是个胁从。
推了下门，自然没开，里面上了闩。转而推窗，天生是个实用主义者，并不拿刀拨开门闩，省事就行。不想窗竟然真的推开了，天生双手一撑，轻轻一跃，进了房间。
里面不是太黑，借着月光，还可以看个大概。“金银珠宝会在哪里？”天生对偷盗来说可是白纸一张，先找找再说。寻来找去，一无所获，对了，枕头下面。刚要靠近床帏，突然外面一阵锣响。
“抓贼，快来抓贼。”喊声和脚步声一片噪杂。
“坏了，暴露了。”天生转身欲走。
“哪里走！”背后风声乍起，一阵寒意刺向天生脖颈。情急之下，游龙出岫，没熟练的步法第一次展开，天生心里可是没底。好在游龙步当真玄妙，随着天生一步踏出，身体滴溜溜一转，险之又险，刚好避过背后袭来的宝剑。
来人明显是个剑客，而且有备而发。一击不成，后面招式连绵不绝。这可苦了天生这边，那可是鸡飞狗跳，险象环生。
屋里太窄，龙游云翔实在无法施展，天生趁着进攻之人前招使完，后招未发的间隙，窜到门口，一拉，惨了，门还插着呢！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愣神的功夫，后面的剑光再次把天生笼罩进去。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宝剑寒气森森，锐气逼人，稍不留神，小命就得彻底交代了。
无奈之下，天生从怀里掏出匕首，本来的盗窃变成了自卫，不，是生死相搏。
龙四不确定名字的匕首真是宝刃，天生的近战搏击由于屋子狭窄，有了转机，瞅空一格，只听“当”的一声，剑客的剑剩了半截。
没了剑的剑客等同于没牙的老虎，天生胆气一壮，胳膊前探，顺手一划，“啊”，“啊”两道不同的喊声充斥耳朵，但并不尖锐，沉闷没有穿透力，似乎也怕被人听到。
一道白花花的身影从床帏后边掠过，向剑客跑了过来。这一声带女人腔调的“啊”应该出自她口。天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有女人声音响起的时候，天生脑子里就浮现出一幅旖旎的画面，十五岁也是到了懵懂认知男女苟且的阶段，自己无意中撞破了人家的好事。
“哐当”，袭击天生的剑客因为中刀后退，黑暗中被凳子绊倒，紧接着“噗”的一声响起，剑客手中断剑不偏不倚的插进跑过来女人的胸前，一朵血色的花朵瞬间在白皙中绽放，女人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受伤的剑客，此时早扔掉了剑，却是不敢拔出，只能忙不迭的拿手去捂女人身上的伤口。
天生脑子一片混乱，但很快清醒过来，自己现在依然身处险境，而龙四似乎更是岌岌可危，外面的人围住的应该就是他。
天生赶忙拉开门闩，外面此刻刀剑林立，人影绰绰。
龙四却不在这里，因为被围住的人明显不是他，虽是一身黑衣，同样黑巾蒙面，但明显的绰约窈窕。
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