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糖葫芦
sat sep 24 10:31:11 cst 2016
这一日，鱼念照常在客栈角落吃着小菜，一口一口抿着茶水。茶盏空了，一个小丫头连忙给他倒满。
仆算子战战兢兢的坐在一边，这是他孙女，亦珺。
这时仆算子眼神一个恍惚，手指以鱼念看不懂的方式掐算着。明明看起来平平无奇，却忽然神色凝重的和鱼念耳语道：“鱼小友，凶煞将至，此地纷争欲起，老朽和小珺手无缚鸡之力，此地不宜久留啊！”
鱼念看了他一眼：“你们自行离去吧。”
仆算子欲言又止，却还是说道：“鱼念小友，你可能信不过老朽，不过，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算数，老朽虽然学艺不精，却还算是得了些门道……”
夹了一口牛肉，感受着口中的粗糙与辛辣，仆算子的神情焦急，严肃之脸不似作假，亦珺伸出小手扯了扯鱼念的袖子，脆生生的说道：“大哥哥，我们走吧……他们都好可怕……”
亦珺眼神有些慌张的看着客栈里比起平日多出来的人流，被这股气氛压迫的有些心慌。
鱼念神色不变，轻轻拍了拍亦珺的小手：“吃饭吧。”
仆算子不知是否察觉了什么，神色一缓，抱着小珺坐上高高的椅子。
亦珺自然不是如他当日求饶所言是个嗷嗷待哺的小儿，已经有八九岁了，只是女孩子个头不大，显得小巧玲珑。
她听话的扒拉着饭碗，一口一口快速的吃着，小小的眉头轻轻的揪在一起，或许还在担心周边坐着的一些彪形大汉会不会突然大打出手。
水汪汪的大眼睛躲藏在饭碗后面，是不是露出一线观察一眼四周，偷偷的看一眼爷爷，又偷偷的看一眼鱼念。待被鱼念撞见，又连忙缩了回去。
鱼念似乎能够透过碗底看到亦珺不满的嘟起小嘴的模样。看着亦珺，他就不由得想起多年前的自己，也是那样无忧无虑的，纵然知道什么振兴家族、什么复仇，终有一日会落在自己身上，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天会这么快。
还来不及好好的享受童年，就被逼着赶紧的成长。因为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能够纵容自己的任性了。
他的心有些沉，只是面无表情的吃着菜，他隐约记得，自己从前还是很爱笑的。这是这个表情，现在却让他觉得那样的疲惫。
仆算子看亦珺只顾吃饭，也不吃菜，顿时训斥了一句，连忙夹了几个亦珺爱吃的菜放到她的碗里。
亦珺喜滋滋的接过，只待仆算子说一会儿给她买糖葫芦，大眼睛更是弯成了月牙儿，还沾着饭粒的小嘴流露出掩饰不住的笑容，好像那些江湖人给她带来的凝重气氛都散去了不少。
鱼念有些默然，曾几何时，这就是他所向往的日子，简简单单。可是这种日子，终究是与他无缘了。
草草结束了一顿饭，鱼念站起身，亦珺的大眼睛便连忙看向鱼念，摆弄着筷子的双手也停下了动作，只留下筷子倒在桌子上发出的细碎声响。
鱼念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眯着眼睛说道：“走了，去给你买好多好多糖葫芦，然后远离这些凶神恶煞的大叔！”
亦珺的小脸上顿时又绽放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好呀！”
这将鱼念心中多年以来积累的压力和阴郁都冲淡了不少。
这段时间，他的修为进境虽然越来越快，可是这样强行压榨自己，总归是不好，也极易产生心魔，所以才有那么一句古话，叫劳逸结合。
欲速则不达，这个浅显的道理每个人都知道，可是真正能够做到的，又能有几人？
他从来都不会自命清高，也没有觉得自己小小年纪武功超群有什么了不起，相反，他一直都清楚的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少年，凡人而已。
“欲速则不达……”
山雨欲来风满楼，云烟城近期变得风起云涌，纵然是普通百姓也能够感受的到。
糖葫芦小贩匆匆的走在街头，小心翼翼的叫卖着，生怕错过一个客人，又生怕触怒了一个江湖人。
男人嘛，总是要以疲惫的身躯换来全家的一口饭吃，不然，还算什么男人。
他时常以此安慰自己，却不时常叹息，他有个幸福的小家，且满足于这种简单的生活，知足常乐，便是如此吧。
这天，他的运气极好，有客人直接买走了他所有糖葫芦，且连他的冰糖葫芦插杆都买走了，留下一块沉甸甸的银子。他便喜笑颜开的朝着家里跑去。
也不会知晓，在他的背后，缓缓显露出来的那一双眼睛。
一个身材瘦小样貌寻常的男子脚步飞快，朝着一个一间普通至极的铁匠铺钻了进去。
铁匠铺后房之内，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赫然正是吴敖。
瘦小男子立刻对着二人行礼，只待吴敖点头，才说道：“老大，那小子和那算命老头都出城了，现在想必走不出多远，我们要不要……”
瘦小男子随即右手一横，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吴敖不禁冷笑一声，随手抄起一颗果子对着瘦小男子就砸了下去：“你说话前先动动脑子！那个年轻人武功比我丝毫不弱，万一他也是修士，又该如何收场？别整天只知道往女人身上拱！”
“是是是……小的哪有老大的智慧……”
坐于桌子另一端的大胡子中年人始终只是自顾自饮酒，直到这时才插话：“看来吴敖兄的情报系统确实不怎么样。”
吴敖随即笑了笑，只是这笑说不出的阴冷。
“林方兄此话怎讲？”
林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灌了一杯酒，卖了一个关子，一边倒酒的时候一边才说道：“这个江湖，是藏不住秘密的。”
“此人名为鱼念，来到南海时间不长，却很快在南海边陲就打响了名声，不过百姓只知道有这么个少年郎武功高强，却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叫什么名字。”
“至于那个算命老头，也不是寻常的江湖骗子，一手算法还有些门道，在不少地方都有那么点儿名气。不过，归根结底就是个老头而已，不足为虑。”
吴敖淡淡道：“我无肠山的情报自是比不得林方兄。那小子究竟是何来历？”
林方随即笑着摇摇头：“不知。”
吴敖皮笑肉不笑的的说道：“这个江湖，不是藏不住秘密的吗？”
林方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可是扒出秘密，是需要时间的。浮在表面的东西，也就称不上秘密了。”
又灌了一杯酒之后，吴敖又说道：“林方兄的本事，我还是知道的，所以才会坐在此地，商谈合作之事。”
林方默不作声，吴敖便继续说道：“洞府之中的什么宝藏，任林方兄自取，我一样不要，只是听闻其中有一灵草，名为凤起花，我只要此物。”
林方抬眼看着吴敖，似笑非笑：“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吴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冷冰冰的笑了笑。
“合作愉快！”林方放下酒杯，笑意盎然。吴敖遂明其意，离开了此处。
夜色弥漫，看不清路边树木，只入目依稀斑斑驳驳的墨点。
待走远了，瘦小男子呲着牙说道：“老大，这林贼此等猖狂，您真的和他合作？”
吴敖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冷哼一声：“合作？自然是合作！只是……他此刻将自己摆在太高的位置，就怕来日摔的太惨！”
旋即，吴敖阴测测的笑了笑，瘦小男子早习惯了吴敖的这副样子，附和的笑着。
铁匠铺内，林方盘膝于榻上，自斟自饮，脸上浮现略带深意的笑容：“没有人是傻子。”
无数人在朝着云烟城涌进去，明白真相的和不明真相的。然而，却也有一些人朝着城外走。
仆算子轻车熟路的将鱼念带到了一个破旧的道观，道观早已荒废，外表一副断垣残壁，内里也是蛛网纵横，不过也算是一处落脚之处。
尤其是立于山腰，清静。
道观中央也不知是道家哪一个真人的塑像，破损不堪，却并未蒙尘。
也不知仆算子是和其沾了什么亲故，对其连连叩拜，见其足下又积了一层灰，便以衣袖拍打了几下。
亦珺不理仆算子，拉着鱼念的袖子走到道观一脚，挑了两个干净的蒲团。
“大哥哥，你坐呀！”
看着鱼念坐下，她依依不舍的从糖葫芦插杆上拔下一根糖葫芦，递给鱼念：“哥哥你吃糖葫芦！可甜了！”
“哥哥不吃，小珺吃吧。”
鱼念看着亦珺单纯的眸子，琉璃似的眼睛里似乎又倒映出那个积满雪花的小小村子，以及那些闲适的时光。只是浑身血液里的那股逐渐袭来的狂躁与疼痛，很快又将他带回了现实。
不自觉的眨了眨眼，就看见一串糖葫芦在自己眼前挥来挥去。
“小珺也吃，大哥哥也吃嘛，好不好？”
亦珺嘟着嘴撒娇，正是戳中了鱼念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块地方，他微笑着点点头，亦珺顿时开心的替鱼念撕开糖葫芦纸，往他嘴里塞了过来。
鱼念咬下一颗糖葫芦含在嘴里，伸出手指将亦珺散乱在额前的头发梳理在了耳后，从怀里取出几个黄澄澄的金元宝，揣在亦珺的小布兜里。
“小珺拿着，以后买好多好多糖葫芦吃，记着，别让那些凶巴巴的大叔发现了！”
亦珺的眼睛亮了一下，旋即揪着一张小脸：“啊，好多钱，我……我不能要……”
鱼念笑着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可以买吃不完的糖葫芦哦！没关系，大哥哥给你的！”
“嗯！”
亦珺的笑容灿烂的犹如只在那怡然的幽谷盛开的清丽花朵，纯真的令人感到发自内心的放松。
这一日，鱼念照常在客栈角落吃着小菜，一口一口抿着茶水。茶盏空了，一个小丫头连忙给他倒满。
仆算子战战兢兢的坐在一边，这是他孙女，亦珺。
这时仆算子眼神一个恍惚，手指以鱼念看不懂的方式掐算着。明明看起来平平无奇，却忽然神色凝重的和鱼念耳语道：“鱼小友，凶煞将至，此地纷争欲起，老朽和小珺手无缚鸡之力，此地不宜久留啊！”
鱼念看了他一眼：“你们自行离去吧。”
仆算子欲言又止，却还是说道：“鱼念小友，你可能信不过老朽，不过，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算数，老朽虽然学艺不精，却还算是得了些门道……”
夹了一口牛肉，感受着口中的粗糙与辛辣，仆算子的神情焦急，严肃之脸不似作假，亦珺伸出小手扯了扯鱼念的袖子，脆生生的说道：“大哥哥，我们走吧……他们都好可怕……”
亦珺眼神有些慌张的看着客栈里比起平日多出来的人流，被这股气氛压迫的有些心慌。
鱼念神色不变，轻轻拍了拍亦珺的小手：“吃饭吧。”
仆算子不知是否察觉了什么，神色一缓，抱着小珺坐上高高的椅子。
亦珺自然不是如他当日求饶所言是个嗷嗷待哺的小儿，已经有八九岁了，只是女孩子个头不大，显得小巧玲珑。
她听话的扒拉着饭碗，一口一口快速的吃着，小小的眉头轻轻的揪在一起，或许还在担心周边坐着的一些彪形大汉会不会突然大打出手。
水汪汪的大眼睛躲藏在饭碗后面，是不是露出一线观察一眼四周，偷偷的看一眼爷爷，又偷偷的看一眼鱼念。待被鱼念撞见，又连忙缩了回去。
鱼念似乎能够透过碗底看到亦珺不满的嘟起小嘴的模样。看着亦珺，他就不由得想起多年前的自己，也是那样无忧无虑的，纵然知道什么振兴家族、什么复仇，终有一日会落在自己身上，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天会这么快。
还来不及好好的享受童年，就被逼着赶紧的成长。因为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能够纵容自己的任性了。
他的心有些沉，只是面无表情的吃着菜，他隐约记得，自己从前还是很爱笑的。这是这个表情，现在却让他觉得那样的疲惫。
仆算子看亦珺只顾吃饭，也不吃菜，顿时训斥了一句，连忙夹了几个亦珺爱吃的菜放到她的碗里。
亦珺喜滋滋的接过，只待仆算子说一会儿给她买糖葫芦，大眼睛更是弯成了月牙儿，还沾着饭粒的小嘴流露出掩饰不住的笑容，好像那些江湖人给她带来的凝重气氛都散去了不少。
鱼念有些默然，曾几何时，这就是他所向往的日子，简简单单。可是这种日子，终究是与他无缘了。
草草结束了一顿饭，鱼念站起身，亦珺的大眼睛便连忙看向鱼念，摆弄着筷子的双手也停下了动作，只留下筷子倒在桌子上发出的细碎声响。
鱼念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眯着眼睛说道：“走了，去给你买好多好多糖葫芦，然后远离这些凶神恶煞的大叔！”
亦珺的小脸上顿时又绽放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好呀！”
这将鱼念心中多年以来积累的压力和阴郁都冲淡了不少。
这段时间，他的修为进境虽然越来越快，可是这样强行压榨自己，总归是不好，也极易产生心魔，所以才有那么一句古话，叫劳逸结合。
欲速则不达，这个浅显的道理每个人都知道，可是真正能够做到的，又能有几人？
他从来都不会自命清高，也没有觉得自己小小年纪武功超群有什么了不起，相反，他一直都清楚的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少年，凡人而已。
“欲速则不达……”
山雨欲来风满楼，云烟城近期变得风起云涌，纵然是普通百姓也能够感受的到。
糖葫芦小贩匆匆的走在街头，小心翼翼的叫卖着，生怕错过一个客人，又生怕触怒了一个江湖人。
男人嘛，总是要以疲惫的身躯换来全家的一口饭吃，不然，还算什么男人。
他时常以此安慰自己，却不时常叹息，他有个幸福的小家，且满足于这种简单的生活，知足常乐，便是如此吧。
这天，他的运气极好，有客人直接买走了他所有糖葫芦，且连他的冰糖葫芦插杆都买走了，留下一块沉甸甸的银子。他便喜笑颜开的朝着家里跑去。
也不会知晓，在他的背后，缓缓显露出来的那一双眼睛。
一个身材瘦小样貌寻常的男子脚步飞快，朝着一个一间普通至极的铁匠铺钻了进去。
铁匠铺后房之内，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赫然正是吴敖。
瘦小男子立刻对着二人行礼，只待吴敖点头，才说道：“老大，那小子和那算命老头都出城了，现在想必走不出多远，我们要不要……”
瘦小男子随即右手一横，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吴敖不禁冷笑一声，随手抄起一颗果子对着瘦小男子就砸了下去：“你说话前先动动脑子！那个年轻人武功比我丝毫不弱，万一他也是修士，又该如何收场？别整天只知道往女人身上拱！”
“是是是……小的哪有老大的智慧……”
坐于桌子另一端的大胡子中年人始终只是自顾自饮酒，直到这时才插话：“看来吴敖兄的情报系统确实不怎么样。”
吴敖随即笑了笑，只是这笑说不出的阴冷。
“林方兄此话怎讲？”
林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灌了一杯酒，卖了一个关子，一边倒酒的时候一边才说道：“这个江湖，是藏不住秘密的。”
“此人名为鱼念，来到南海时间不长，却很快在南海边陲就打响了名声，不过百姓只知道有这么个少年郎武功高强，却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叫什么名字。”
“至于那个算命老头，也不是寻常的江湖骗子，一手算法还有些门道，在不少地方都有那么点儿名气。不过，归根结底就是个老头而已，不足为虑。”
吴敖淡淡道：“我无肠山的情报自是比不得林方兄。那小子究竟是何来历？”
林方随即笑着摇摇头：“不知。”
吴敖皮笑肉不笑的的说道：“这个江湖，不是藏不住秘密的吗？”
林方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可是扒出秘密，是需要时间的。浮在表面的东西，也就称不上秘密了。”
又灌了一杯酒之后，吴敖又说道：“林方兄的本事，我还是知道的，所以才会坐在此地，商谈合作之事。”
林方默不作声，吴敖便继续说道：“洞府之中的什么宝藏，任林方兄自取，我一样不要，只是听闻其中有一灵草，名为凤起花，我只要此物。”
林方抬眼看着吴敖，似笑非笑：“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吴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冷冰冰的笑了笑。
“合作愉快！”林方放下酒杯，笑意盎然。吴敖遂明其意，离开了此处。
夜色弥漫，看不清路边树木，只入目依稀斑斑驳驳的墨点。
待走远了，瘦小男子呲着牙说道：“老大，这林贼此等猖狂，您真的和他合作？”
吴敖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冷哼一声：“合作？自然是合作！只是……他此刻将自己摆在太高的位置，就怕来日摔的太惨！”
旋即，吴敖阴测测的笑了笑，瘦小男子早习惯了吴敖的这副样子，附和的笑着。
铁匠铺内，林方盘膝于榻上，自斟自饮，脸上浮现略带深意的笑容：“没有人是傻子。”
无数人在朝着云烟城涌进去，明白真相的和不明真相的。然而，却也有一些人朝着城外走。
仆算子轻车熟路的将鱼念带到了一个破旧的道观，道观早已荒废，外表一副断垣残壁，内里也是蛛网纵横，不过也算是一处落脚之处。
尤其是立于山腰，清静。
道观中央也不知是道家哪一个真人的塑像，破损不堪，却并未蒙尘。
也不知仆算子是和其沾了什么亲故，对其连连叩拜，见其足下又积了一层灰，便以衣袖拍打了几下。
亦珺不理仆算子，拉着鱼念的袖子走到道观一脚，挑了两个干净的蒲团。
“大哥哥，你坐呀！”
看着鱼念坐下，她依依不舍的从糖葫芦插杆上拔下一根糖葫芦，递给鱼念：“哥哥你吃糖葫芦！可甜了！”
“哥哥不吃，小珺吃吧。”
鱼念看着亦珺单纯的眸子，琉璃似的眼睛里似乎又倒映出那个积满雪花的小小村子，以及那些闲适的时光。只是浑身血液里的那股逐渐袭来的狂躁与疼痛，很快又将他带回了现实。
不自觉的眨了眨眼，就看见一串糖葫芦在自己眼前挥来挥去。
“小珺也吃，大哥哥也吃嘛，好不好？”
亦珺嘟着嘴撒娇，正是戳中了鱼念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块地方，他微笑着点点头，亦珺顿时开心的替鱼念撕开糖葫芦纸，往他嘴里塞了过来。
鱼念咬下一颗糖葫芦含在嘴里，伸出手指将亦珺散乱在额前的头发梳理在了耳后，从怀里取出几个黄澄澄的金元宝，揣在亦珺的小布兜里。
“小珺拿着，以后买好多好多糖葫芦吃，记着，别让那些凶巴巴的大叔发现了！”
亦珺的眼睛亮了一下，旋即揪着一张小脸：“啊，好多钱，我……我不能要……”
鱼念笑着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可以买吃不完的糖葫芦哦！没关系，大哥哥给你的！”
“嗯！”
亦珺的笑容灿烂的犹如只在那怡然的幽谷盛开的清丽花朵，纯真的令人感到发自内心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