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幻读
“若是一切如常，你的手指本应读取到‘这杯茶是热的’这组数据，但假如……我在你读取的瞬间，用一组虚假的数据将其替换了呢？”
对方收起玻璃管，“如果你遭遇过幻渎者的袭击，你一定能清晰的体会到他的恐怖……虽不能直接改变现实，却能天衣无缝的屏蔽你的感知。”
“有他在作祟，即使有一把刀抵住了你的脖子，你也无法察觉到丝毫的异常。即便你能清晰的看到脖子下闪过刀锋的寒芒，也无济于事，因为你的大脑早已判断出‘无异常’这个结果。”
一滴汗水沿着许安的背脊滑落，凉意从上滚到下。
陷入濒死的绝境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在黑暗绝境中的风和日丽。
“这就害怕了么。”
对方注意到许安脸色的异样，笑了笑，
“如果我告诉你，脏读，第一层幻境，远不及幻读者最可怕的手段，你会怎么想？”
“你说什么！”
最可怕的手段，许安不由回想起那家小面馆里躺倒的一片黑衣神族。
当时闻到那股诡异的香气，他想必就已经陷入第一层幻境了……无法察觉到异常，只是被食欲牵着走，犹如行尸走肉。
而那些黑衣神族是否也是被第一层幻境拐骗至面馆中他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绝非能被蒙汗药迷倒的。
“幻渎者之所以被称为幻渎……其中有很大原因取自他的第二层幻境，幻读！”
说到这里，对方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极为不讲道理的，直接用虚构的世界覆盖真实世界。打个形象的比方，他将直接抽离出你的灵魂，然后丢进一个虚构的沙盒！你所有企图改变真实世界的动作，都只能在虚构世界中生效！”
抽离灵魂！丢进虚构的沙盒！对方带有忌惮的声音在空旷的餐厅里回荡。
怪不得那些黑衣神族像是昏迷一样躺在了桌面上！那个时候，他们的意识想必已经处在幻渎老头虚构的世界中了！
像陷入梦境一样，除去梦游的情况，梦境中的动作是无论如何也影响不到现实的！
“所以？”
许安压下心底的震惊，故作平静对视着眼前的黑衣神族，
“你们千辛万苦从deity的手中救下我，又告诉我关于幻渎者的情报，目的是什么？”
“合作。”
对方的话再次让许安吃了一惊。
“你帮我们搞定幻渎者的第二层幻境，我们可以保证你活着离开叹息之壁，如何？”
“这……未免有些太高看我了吧，”
许安不知道对方哪来的自信觉得他能搞定这看上去就贼厉害的幻读。
“刚刚你也看到了，我在第一层幻境下可是一丁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没错，”
对方早就意料到了许安的反应，“你的确无法反抗第一层幻境，但第二层幻境就不一样了。”
“据我们所知，‘幻读’的施展并非无条件的，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关键点，就是幻渎者自身的血液。”
“将自身血液附着在目标身上，同时以次级源血作为媒介，而且目标要位于次级源血周边的一定范围内，他才能完全覆盖目标的感知！”
“这些都是幻读施展的条件，很苛刻，但是这也代表着只要所有条件被满足，幻读的释放就无法阻止！目标必将陷入幻读造就的虚拟世界！”
对方深深看了许安一眼，
“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为什么zero会忌惮区区一个真实战力连上位神族都达不到的高等神族了……独自一人，幻渎者只算个叫花子，随便派几个上位神族就能杀了他，但和deity的那些疯子待在一起，他们有一百个方法来让幻读施展的条件全部实现，等到那时候幻读者的威胁将不亚于核武器！”
“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许安问，“还是说你们觉得这颗核弹炸不死我？”
“是的，”对方语出惊人，“这枚核弹的确炸不死你，幻读者的能力，无非就是一种血统等阶的体现……可以肯定，虽然他的体术格外单薄，但他的血统等阶已经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就连no.10000所拥有源自zero大人的血统都要稍逊一筹！”
“你的意思难道是……”
“只要有一个血统等阶超过幻渎者的神族出现，一切难题都将迎刃而解……”
对方用食指陆续弹着桌面，盯向许安目光灼灼，“现在他出现了。”
四周忽然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落针可闻。
“为什么？”许安第一个无法忍受寂静和焦虑的糅合。
“暂时……无可奉告。”对方向后躺去，靠着椅子的后背翘起二郎腿，“我们自然有我们的理由，但完全能够保证不会对你不利……你只要坚信这一点就可以了。”
“我有什么理由将自己的性命全部托付予你们，”许安皱眉，“况且我还对zero这个势力一无所知，更不用说曾经有你们的人想杀……”
“你不需要理由，因为你没有选择。”对方打断道，“牛有理由去耕地吗？猪有理由去长壮吗？就像水流顺坡而下，很多东西生来就没有选择的余地，而你也一样，因为你的性命现在已经属于我们，而不是需要你来托付。”
许安沉默，似乎无法反驳。
“不妨告诉你一件事……对贝利尔家族大小姐下发的通缉令，其原因在于你。”
对方笑了，温和到如沐春风，连光影都为他摇曳，在许安眼中却是野兽终于按耐不住露出了尖牙利齿，
“有些事情你以为它仅仅是巧合而已，其实它不是，世界上可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有no.16375在暗中跟着你，这城里几乎没有什么能够伤到你……”
“即使命令她去死，”许安问，“这样也值得？”
“当然。她既然是为你而生的，那想必也能为你而死。”
对方云淡风轻，“你没有选择，她也没有。”
“无法理解。”许安说。
“这再正常不过。”对方回答，“猪也无法理解它为什么生来就注定要被端上餐桌，你说是吗？”
……
对方收起玻璃管，“如果你遭遇过幻渎者的袭击，你一定能清晰的体会到他的恐怖……虽不能直接改变现实，却能天衣无缝的屏蔽你的感知。”
“有他在作祟，即使有一把刀抵住了你的脖子，你也无法察觉到丝毫的异常。即便你能清晰的看到脖子下闪过刀锋的寒芒，也无济于事，因为你的大脑早已判断出‘无异常’这个结果。”
一滴汗水沿着许安的背脊滑落，凉意从上滚到下。
陷入濒死的绝境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在黑暗绝境中的风和日丽。
“这就害怕了么。”
对方注意到许安脸色的异样，笑了笑，
“如果我告诉你，脏读，第一层幻境，远不及幻读者最可怕的手段，你会怎么想？”
“你说什么！”
最可怕的手段，许安不由回想起那家小面馆里躺倒的一片黑衣神族。
当时闻到那股诡异的香气，他想必就已经陷入第一层幻境了……无法察觉到异常，只是被食欲牵着走，犹如行尸走肉。
而那些黑衣神族是否也是被第一层幻境拐骗至面馆中他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绝非能被蒙汗药迷倒的。
“幻渎者之所以被称为幻渎……其中有很大原因取自他的第二层幻境，幻读！”
说到这里，对方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极为不讲道理的，直接用虚构的世界覆盖真实世界。打个形象的比方，他将直接抽离出你的灵魂，然后丢进一个虚构的沙盒！你所有企图改变真实世界的动作，都只能在虚构世界中生效！”
抽离灵魂！丢进虚构的沙盒！对方带有忌惮的声音在空旷的餐厅里回荡。
怪不得那些黑衣神族像是昏迷一样躺在了桌面上！那个时候，他们的意识想必已经处在幻渎老头虚构的世界中了！
像陷入梦境一样，除去梦游的情况，梦境中的动作是无论如何也影响不到现实的！
“所以？”
许安压下心底的震惊，故作平静对视着眼前的黑衣神族，
“你们千辛万苦从deity的手中救下我，又告诉我关于幻渎者的情报，目的是什么？”
“合作。”
对方的话再次让许安吃了一惊。
“你帮我们搞定幻渎者的第二层幻境，我们可以保证你活着离开叹息之壁，如何？”
“这……未免有些太高看我了吧，”
许安不知道对方哪来的自信觉得他能搞定这看上去就贼厉害的幻读。
“刚刚你也看到了，我在第一层幻境下可是一丁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没错，”
对方早就意料到了许安的反应，“你的确无法反抗第一层幻境，但第二层幻境就不一样了。”
“据我们所知，‘幻读’的施展并非无条件的，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关键点，就是幻渎者自身的血液。”
“将自身血液附着在目标身上，同时以次级源血作为媒介，而且目标要位于次级源血周边的一定范围内，他才能完全覆盖目标的感知！”
“这些都是幻读施展的条件，很苛刻，但是这也代表着只要所有条件被满足，幻读的释放就无法阻止！目标必将陷入幻读造就的虚拟世界！”
对方深深看了许安一眼，
“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为什么zero会忌惮区区一个真实战力连上位神族都达不到的高等神族了……独自一人，幻渎者只算个叫花子，随便派几个上位神族就能杀了他，但和deity的那些疯子待在一起，他们有一百个方法来让幻读施展的条件全部实现，等到那时候幻读者的威胁将不亚于核武器！”
“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许安问，“还是说你们觉得这颗核弹炸不死我？”
“是的，”对方语出惊人，“这枚核弹的确炸不死你，幻读者的能力，无非就是一种血统等阶的体现……可以肯定，虽然他的体术格外单薄，但他的血统等阶已经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就连no.10000所拥有源自zero大人的血统都要稍逊一筹！”
“你的意思难道是……”
“只要有一个血统等阶超过幻渎者的神族出现，一切难题都将迎刃而解……”
对方用食指陆续弹着桌面，盯向许安目光灼灼，“现在他出现了。”
四周忽然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落针可闻。
“为什么？”许安第一个无法忍受寂静和焦虑的糅合。
“暂时……无可奉告。”对方向后躺去，靠着椅子的后背翘起二郎腿，“我们自然有我们的理由，但完全能够保证不会对你不利……你只要坚信这一点就可以了。”
“我有什么理由将自己的性命全部托付予你们，”许安皱眉，“况且我还对zero这个势力一无所知，更不用说曾经有你们的人想杀……”
“你不需要理由，因为你没有选择。”对方打断道，“牛有理由去耕地吗？猪有理由去长壮吗？就像水流顺坡而下，很多东西生来就没有选择的余地，而你也一样，因为你的性命现在已经属于我们，而不是需要你来托付。”
许安沉默，似乎无法反驳。
“不妨告诉你一件事……对贝利尔家族大小姐下发的通缉令，其原因在于你。”
对方笑了，温和到如沐春风，连光影都为他摇曳，在许安眼中却是野兽终于按耐不住露出了尖牙利齿，
“有些事情你以为它仅仅是巧合而已，其实它不是，世界上可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有no.16375在暗中跟着你，这城里几乎没有什么能够伤到你……”
“即使命令她去死，”许安问，“这样也值得？”
“当然。她既然是为你而生的，那想必也能为你而死。”
对方云淡风轻，“你没有选择，她也没有。”
“无法理解。”许安说。
“这再正常不过。”对方回答，“猪也无法理解它为什么生来就注定要被端上餐桌，你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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