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零章 坏了规矩
人不知自己是怎么生来，也常常不知自己会怎么死去。
那个瘦高男子被气得跳了出来，抬手指着刘昭鼻子，愤愤地问：“你说什么？”
刘昭表情夸张地左右旁顾，说：“哎哟，那条狗好像发怒了，连放的狗屁都好大声啊！你们听见没有？”
“咳！是我管教无方，让刘兄弟见笑了！”
金泉鸿脸色红红讪讪笑着，颜面明显有些挂不住，转而说道：“青平，这么久没有回来，一口气就升到练气三层了，不错！看来莫二少爷没有亏待你。”
“师父明鉴！少爷对我是挺好的。我也不敢荒废功夫，每天都有练习，只是我可能真的比较笨，一直没有很大的进步。”金生挠了挠脖子，侧了侧眼，说：“最近几天，幸亏有刘公子的指教，才终于突破了。”
刘昭有些满意地退后一步，听得金泉鸿不咸不淡地说：“噢，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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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师傅，现在是辟谷四层之境吧？”
修士有三忌：一忌问年、二忌问岁、三忌问修为。徐涛没来由地问了一句，引起了许多人惊诧。
于旁人而言，徐涛只是犯了忌。于那几个少壮青年而言，徐涛是一语猜透了师父之修为，不是个简单人物。于金泉鸿而言，徐涛是个有着强烈威慑力之武修，而且那种威慑力是极其强烈。
听到徐涛问话，金泉鸿仍能保持镇定微笑，目视校场之内，说：“徐兄弟好眼力！”
徐涛比金生高半个头，金泉鸿比金生要高出一个半头，二人站在金生左右，均没有侧眼或扭头去看对方。
“金师傅能否告知，这个避风台校场是什么势力在做主呢？”
在距离二人五丈之外，有四五十个赤手空拳之少年在草地上两两拼斗。那些少年，有些分散、有些密集，有些流血、有些无事，有站立或滚地，有飞坠和跃起，无论如何，始终没有任何一人发出任何一声，甚是诡异。
金泉鸿眯眼看着校场上那些徒弟，笑笑说：“呵呵，那么高深的问题，我看徐兄弟还是去问其他人吧。我只是一个没什么用的教头，你要问怎么打拳练武我还可以告诉你，其他事情，我不清楚的。”
“金师傅不说，我不勉强。但能否告知，谁比较清楚呢？”
虽然徐涛之威慑强烈，但金泉鸿有着自身不可退避之底线，况且在这校场之内，金泉鸿还能有所倚仗。是以金泉鸿道：
“呵呵，这个我也不清楚，徐兄弟还是去问其他人吧。”
刘昭不知徐涛意欲为何，却在暗中戒备。金生则为二人之对话感到莫名其妙，心有不安。只见徐涛抬眼看向了一侧，若无其事地说：
“多谢。我已经知道了。”
说着，徐涛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入了校场，斜向着一边走去。
在那边，可见五个人稀疏地站着，周围有十余个身穿统一服饰之卫兵严肃警戒，使得其他人不敢过于靠近。尚未走近，就有两位卫兵上前厉声喝道：
“什么人？站住！”
那站在卫兵身后之五人，眼带笑意，一动不动，丝毫未把徐涛看在眼里。徐涛站定，略一抱拳，道：
“在下徐涛，敢问戚少主，可是这个校场话事之人？”
那四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中间之人，中间之人与旁边四人对望几眼，大笑着说：“你既然知道我是这里的话事人，那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什么规矩？”
旁边四人跟着大笑，以看热闹之目光看着徐涛，却听到那个无礼武修说：“既然你是话事人，我想跟你商量些事，方便吗？”
戚少主未答，身旁有个跋扈模样之男子伸长了脖子，叫嚷嚷道：“你是本来就傻的，还是后来傻的？戚少主问你话呢！你不知道回答吗？”
徐涛目视着戚少主，未有言语，面无表情。戚少主略觉无趣，抬了抬手，说：
“不方便。”
此言，大出徐涛意料之外，使得徐涛呆立无措。那边长脖子男子又跋扈叫道：“听到没有？戚少主说不方便！快走吧！横蛮野人，不要坏了戚少主的雅兴！”
徐涛未动，戚少主未动，卫兵动矣。
只见两柄长枪高低刺向首腹而来，徐涛猛退避让，那两柄长枪已再度袭来。
“住手！住手！请戚少主手下留情！”
戚少主微微抬手，那两个卫兵齐齐收枪。徐涛稍稍站定身形，冷眼直视。
身后喊话之人，自然是金生见到情况不妙，急忙跑了过来。金生跑到徐涛身边，抱拳施礼，说：
“小的是莫家二少爷身边随从，这位是我们莫家的宾客。不知有什么冒犯，请戚少主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
“噢，原来是莫二少爷的人啊？失敬失敬。”戚伊岐故作恍然，道：“我记得，我们戚莫两家，虽然算不上是世仇，也说不上是世交。不知道，莫二少爷的人，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呢？”
金生未答，那位长脖男子插话说：“戚少主，我听说莫家二少爷的随从叫金生，就是你吧？”
“正是。”金生应道。
长脖男子哼笑一声，向戚少主道：“他是莫家二少爷在金长毛那里买的人，看他从金长毛那里跑过来，应该是自己来的吧？”
“周涛大人明鉴！小的刚刚增长了修为，是特意回来拜望师父的。”金生紧张地答道。
周涛看了看戚少主，有些得意地说：
“呵呵，不管你们来做什么，这里的规矩，你都应该遵守的。不然的话，就是不尊重戚少主。在避风台这里，坏了规矩，你应该知道有什么惩罚吧？”
金生因为太久没有回来校场，有些重要规矩，忘了提醒他们二位。此时遇事才想起，不免有些慌了，急忙说道：
“戚少主！请戚少主大人有大量，念在我们是初犯，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这样吗？”
说着，戚少主瞥了周涛一眼。周涛心神领会，当即伸长了脖子，颇为不屑地叫嚷说：“规矩就是规矩，哪有初犯不初犯的？这次给了你机会，下一次又给其他人机会，那我们戚少主的规矩定来还有什么用？大家说，是不是？”
在戚少主身后那三个人纷纷附和，等他们发挥完了，戚少主装出为难之色，摆了摆手，客气地问：
“你叫金生是吗？”
“是！”
“金生，我是个讲道理的人，我也很敬重你们少爷。虽然你们这位宾客是坏了我的规矩，但我并没有放在心里。”戚少主微笑说着，没以正眼看谁。
金生目露喜色，正想道谢，却听戚少主又说：“只不过，周大人说得对，规矩就是规矩，于情于理来说，这事情，都不能当没发生过一样。”
糟糕了！金生心里焦急，看向徐涛之目光隐隐有些责备。刘昭却忽然走了过来，大声说道：
“要怎么罚，说吧！”
“这位，又是你们莫家的宾客吗？”戚少主有些乐呵地问着。观其神色，玩味如同戏谑，定是在思量着如何捉弄、如何取悦自己。
“我叫刘昭。你们说要怎么罚就行了！”
“嗯！有气魄，真英雄。”戚少主虚言一句，旋即侧头去问：“周大人，可还记得避风台的规矩？”
那边周涛乃是溜须拍马之个中高手，想都未想，故意大声说道：“戚少主这是什么话，戚少主定的规矩，周某当然是倒背如流的！”
“多谢周大人这么看重。请问周大人，按照莫家三人的情形，应该怎么处罚是好？”
“回戚少主，根据校场律令第三条，任何人等不得在有重要人物观赏之时擅闯校场妨碍观瞻。以莫家三人的情形来看，须罚跟校场内任意六名教头过招，以回偿众多客人。”
周涛说得所有人都听得清楚，有不少胆大之人更是欢呼了起来。戚少主满意而勉为其难地说：
“既然如此，就烦请金生兄弟、徐涛兄弟、刘昭兄弟，跟我们在场的六位教头，较量较量吧。”
“呼！”“呼！”
整个东校场顿时沸腾了起来，那些在校场上拼斗之青年纷纷撤退了回去。同时消息如风吹，整个避风台校场之人都开始往这边聚拢。很明显，五六年都没见人破坏规矩，那些来挑人或者看热闹之人都早已恭候多时了。
“这……”
金生还想据理力争，却被刘昭一把拉住。以刘昭之想法，是：打架而已，不用怕，打不过就跑呗！
然而，当看到周围之人越来越多、变得水泄不通，而校场上傲然站立着六位教头、明显都是辟谷修士时，刘昭不由得忐忑了起来，低声问：
“金生，这里是不能出人命的吧？”
想那金生也算见过不少大场面，却从未被那么多位辟谷修士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心惊胆战之余，只顾得上暗暗祈祷，已来不及听那刘昭说什么。
刘昭听不见回答，抬手就拍了拍他肩膀，说：“你怕什么？有这么多人看着，他们不敢杀人的！放心！”
金生被吓得打了个冷颤，吞了吞口水，艰难地说：
“敢的……他们……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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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瘦高男子被气得跳了出来，抬手指着刘昭鼻子，愤愤地问：“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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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涛比金生高半个头，金泉鸿比金生要高出一个半头，二人站在金生左右，均没有侧眼或扭头去看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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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刘昭。你们说要怎么罚就行了！”
“嗯！有气魄，真英雄。”戚少主虚言一句，旋即侧头去问：“周大人，可还记得避风台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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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戚少主，根据校场律令第三条，任何人等不得在有重要人物观赏之时擅闯校场妨碍观瞻。以莫家三人的情形来看，须罚跟校场内任意六名教头过招，以回偿众多客人。”
周涛说得所有人都听得清楚，有不少胆大之人更是欢呼了起来。戚少主满意而勉为其难地说：
“既然如此，就烦请金生兄弟、徐涛兄弟、刘昭兄弟，跟我们在场的六位教头，较量较量吧。”
“呼！”“呼！”
整个东校场顿时沸腾了起来，那些在校场上拼斗之青年纷纷撤退了回去。同时消息如风吹，整个避风台校场之人都开始往这边聚拢。很明显，五六年都没见人破坏规矩，那些来挑人或者看热闹之人都早已恭候多时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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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看到周围之人越来越多、变得水泄不通，而校场上傲然站立着六位教头、明显都是辟谷修士时，刘昭不由得忐忑了起来，低声问：
“金生，这里是不能出人命的吧？”
想那金生也算见过不少大场面，却从未被那么多位辟谷修士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心惊胆战之余，只顾得上暗暗祈祷，已来不及听那刘昭说什么。
刘昭听不见回答，抬手就拍了拍他肩膀，说：“你怕什么？有这么多人看着，他们不敢杀人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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