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冰寒夺命
话不在多，中听则灵，人不在多，中用则行。
听到刘昭问话，莫东良不答反问道：“刘兄弟是要现在去追吗？”
“是。我哥的头，就算我拼了这条命，也要拿回来。”
莫东良凄凄一笑，道：“如果拼了你那条命，搭上我，以及徐兄弟，也不一定拿得回来，还要去拼吗？”
刘昭之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问：“他们很强吗？”
“强。”莫东良略作思量，道：“一位是辟谷七层，三位是辟谷六层。即便是全盛状态，估计我也只能拖延而不能击败他们。刘道友之境界与我相近，手段比我还要高明，尚且选择退避到此地，想借助外力杀之。我等三人去追，恐怕是与自寻死路无异。我知道刘兄弟并不怕死，但是刘道友牺牲了宝贵性命，只为保住你，你反而要将之断送，不觉得可惜吗？”
“……”刘昭有一肚子话想说，因为种种顾虑而无法开口。
忽然地，徐涛说道：“我陪你去吧。”
“徐兄弟，你……”
徐涛分别看向二人，道：“既然是正道者，我们拿其它信物跟他们交换好了。”
莫东良笑了笑，觉得他们二人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却道：
“好吧！我带你们去。扶我起来。”
“多谢！”刘昭深沉地道谢，快步绕到了碳灰对面。
徐涛在左，刘昭在右，二人合力将莫东良扛了起来，向着西边走去。
“且不论赏金任务是否指定要刘道友之人头领赏，仅凭那四人之实力，要杀死你们二人，不过是眨眼事情。想要谈判，很难很难。”莫东良道。
“莫大哥这么厉害，应该有办法吧？”刘昭心有亏欠，有些不确定地抬眼看着。可知他其实还有一丝理智，未被悲痛冲昏头脑。
“办法有几个，但是所要付出之代价，连我也不一定负担得起。”
说着，莫东良调动灵识，一边加紧整合体内灵力，一边探察着附近情形。如果估计没错，那四位正道者在追不到血族修士之后，就会转向最近之珉城交功领赏。而珉城是在西边七百里左右。
“既然这样，莫大哥干嘛还要帮我呢？”
“一来是因为徐兄弟。”莫东良坦言：“徐兄弟之身份特殊，对我莫家以后发展有大作用，我不能让徐兄弟遭遇不测。若是可以，我希望得到徐兄弟之鼎力相助。”
徐涛不清楚事情深浅，却见莫东良说得言重，急忙应承道：“如果不是莫大哥，我也活……没有今天。只要莫大哥需要，我一定全力帮忙。”
“呵呵，那我就先替莫家感谢徐兄弟了。”莫东良笑道。“二来以刘兄弟之资质，只要功法得当，成为结丹修士并非没有可能。此番来真君山，我正是有意助长刘兄弟之修为。若在离开之际功亏一篑，有些可惜，我于心不忍，所以不得不帮。”
“多谢！”
刘昭心中激荡，满腔感激之情只凝结成简单二字。莫东良洒然笑道：
“话都留到事成之后说吧。”
夜如洗，人之行迹茫茫。因为心有赴死之绪，略显凄怆。
莫东良三人搭肩渐行渐深，路上树木与雪地未有起伏。偶尔能远远发现三两修士之踪影，但以灵识相互打量之后，均未靠近。半个时辰以后，莫东良灵力恢复如常。当即吞下两颗丹药、抓着两块中品灵石，一边补充灵力，一边带着二人匆匆赶去。
终于，在距离珉城五百里处，三人追及了四位正道者。彼时那四位正道者刚刚击杀了一位辟谷七层修士，见到莫东良径直靠近，有些愕然，于是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物，等着莫东良到来。
“在下莫东良，见过四位道友。”
那四位正道者之服饰各异，显然并非同一门派中人。其中一位正道者身形魁梧，修为在辟谷七层，举止颇为不羁，目中全无忌惮之意，开口就接道：
“你不是刚才跟刘蛮子合作的人吗？原来你就是莫东良啊？”
“在下正是。不知阁下如何称呼？”莫东良说着，心里暗叹：都是些凶恶之徒，看来一战难免啊。
那位魁梧修士摊开手扭头看了看身旁之人，故意责问说：
“我们这里有四个人，你是问哪个啊？”
那边之人齐声取笑，其中一人接过话茬，刁难说：“正道者之名，不能随便透露，大名鼎鼎的莫东良，不会那么孤陋寡闻，不知道吧？”
那边笑声更大、更放肆。莫东良浑不在意，只是淡然说道：“由我莫家镖物被劫开始算起，刘蛮子被悬赏至今已有十年。从最初之白银悬赏三千，到黄金悬赏五百，再到赤金悬赏四瓶灵丹，刘蛮子杀了不少于五十位正道者，但那些都是不入流之辈了。如果在下猜得没错，阁下应该就是金彣榜上排行第九百六十七位之芒山人。可对？”
在正道者之中，有个不成为之约定，名次决定地位。身为正道者，无论其真实身份如何、修为如何，只要未能跻身千名之内，都不算入流之辈。莫东良并非正道者，却对正道者之事了如指掌。此时一语点破芒山人之名次，让那三位辟谷六层之正道者神色微变。芒山人却仍挂着笑脸，道：
“嘿嘿，不愧是前辈，几千几百几十什么的，随口就说了一大堆。”
其他三人附和着，纷纷露出不善之色。芒山人略走出一步，正色问：“好吧！没错，我就是芒山人。怎么样？你找我有什么事？”
莫东良担心被他们误以为自己要抢功劳，不敢直接问询赏金任务之具体要求。于是略略抱拳，道：“道友贵人事忙，在下不敢寻事叨扰。不过出于道义，有件事在下有必要跟道友说说。”
“嗯，你知道就好！快说吧！”芒山人之大刀足有五尺之长，横扛在肩上极为霸道。
“此位是刘蛮子之弟，同在下恰好游历附近。得知兄长被道友枭首，特意赶来，请求道友给他兄长一个齐全。”
芒山人歪着脑袋，看人之目光满是戏谑，咧嘴笑道：“我从兼国追到祁国，又从祁国追来吴犁国，好不容易杀了他，你让我把他的人头交出来？你别这么搞笑好不好？”
“哈哈哈哈！”
那三位正道者笑得极为谄媚，落入刘昭耳中，化作了无尽怒火。
莫东良却还能沉得住气，淡然笑道：“既然道友不愿意就此相还，道友不妨提个条件。如何？”
“条件吗？”芒山人仰起头，露出一种睥睨天下之享受表情，悠悠说：“你刚才也说了，刘蛮子是赤金悬赏四瓶灵丹。那你说说看，那是什么灵丹吧。”
“呵呵。道友说笑了，酬金之物，向来都只有完成任务之人方能知晓。在下说不出来。”
“连你都说不出来，那你还叫我怎么开条件嘛？是不是？”芒山人摊手向身旁之人说着，惹起一片哄笑与嘲讽。
刘昭在旁忍辱负重觉得极其不堪，百般难过，终于抬头怒视而去。那眼神，既平静也狂躁，既愤慨也冷漠，粗略一看能感受怒之惊骇，仔细端观能体悟狠之毒辣。
芒山人有所察觉，双目迎去，眯了眯眼，说：
“嗯，这个年轻人，眼神不错！还真挺像刘莽子的。怎么，你不是想要回你哥的人头吗？是个男人，你就亲口跟我说！”
莫东良心中一动，隐隐觉得，要有不好之事发生了。
只见刘昭深深呼吸，瞪红了眼，颤声说道：“请，前辈，大发慈悲，将，兄长，归还！”
“嘿嘿！刚一看还以为你是个有骨气的人！没想到原来是个软胚啊哈哈！”
“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莫东良在心底暗骂了一声，淡淡问道：“芒山人道友，此是何意？”
芒山人向着莫东良直直呸出一口唾沫，且笑、且怒、且得意、且变态地说：“说得好听，就是丢孽浪！说得不好听，就是羞辱你！还有你旁边那个乖孙！”
“你说什！……”刘昭暴怒急步上前，却被莫东良瞬间以反手捂住口鼻，按在了原地。
莫东良冷冷说道：“芒山人，你与那三只喽啰，身上总共有多少件灵宝？”
其声冰冷，可知其意坚决，可见其心铸铁。但是听入芒山人之耳中，却有另一番感受。就好似，一头罕见灵兽拜伏地上苟延残喘，忽然抬头可怜兮兮问：大爷，你缺点什么趁手武器吗？拿我去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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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芒山人心中狂喜，大笑说道：“我有三件，他，他，他，每人两件！怎么样，你想送我们几件吗？”
莫东良嘴角一咧，道：“巧了，杀了你们，我们一人可以分到三件。”
话音落，便有诸多声音争先响起。
“呼！”一柱龙卷将七人围困。
“唰！”二十四柄冰剑将龙卷冻住。
“嘭！”一座光阵将徐涛刘昭弹到三丈之外。
“嘤！”八枚针影激射入地。
“嗡！”一幅画卷漫天铺开。
“呜！”二道电链锁手缚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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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刘昭问话，莫东良不答反问道：“刘兄弟是要现在去追吗？”
“是。我哥的头，就算我拼了这条命，也要拿回来。”
莫东良凄凄一笑，道：“如果拼了你那条命，搭上我，以及徐兄弟，也不一定拿得回来，还要去拼吗？”
刘昭之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问：“他们很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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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昭有一肚子话想说，因为种种顾虑而无法开口。
忽然地，徐涛说道：“我陪你去吧。”
“徐兄弟，你……”
徐涛分别看向二人，道：“既然是正道者，我们拿其它信物跟他们交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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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带你们去。扶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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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涛在左，刘昭在右，二人合力将莫东良扛了起来，向着西边走去。
“且不论赏金任务是否指定要刘道友之人头领赏，仅凭那四人之实力，要杀死你们二人，不过是眨眼事情。想要谈判，很难很难。”莫东良道。
“莫大哥这么厉害，应该有办法吧？”刘昭心有亏欠，有些不确定地抬眼看着。可知他其实还有一丝理智，未被悲痛冲昏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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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是因为徐兄弟。”莫东良坦言：“徐兄弟之身份特殊，对我莫家以后发展有大作用，我不能让徐兄弟遭遇不测。若是可以，我希望得到徐兄弟之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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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距离珉城五百里处，三人追及了四位正道者。彼时那四位正道者刚刚击杀了一位辟谷七层修士，见到莫东良径直靠近，有些愕然，于是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物，等着莫东良到来。
“在下莫东良，见过四位道友。”
那四位正道者之服饰各异，显然并非同一门派中人。其中一位正道者身形魁梧，修为在辟谷七层，举止颇为不羁，目中全无忌惮之意，开口就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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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吗？”芒山人仰起头，露出一种睥睨天下之享受表情，悠悠说：“你刚才也说了，刘蛮子是赤金悬赏四瓶灵丹。那你说说看，那是什么灵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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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东良心中一动，隐隐觉得，要有不好之事发生了。
只见刘昭深深呼吸，瞪红了眼，颤声说道：“请，前辈，大发慈悲，将，兄长，归还！”
“嘿嘿！刚一看还以为你是个有骨气的人！没想到原来是个软胚啊哈哈！”
“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莫东良在心底暗骂了一声，淡淡问道：“芒山人道友，此是何意？”
芒山人向着莫东良直直呸出一口唾沫，且笑、且怒、且得意、且变态地说：“说得好听，就是丢孽浪！说得不好听，就是羞辱你！还有你旁边那个乖孙！”
“你说什！……”刘昭暴怒急步上前，却被莫东良瞬间以反手捂住口鼻，按在了原地。
莫东良冷冷说道：“芒山人，你与那三只喽啰，身上总共有多少件灵宝？”
其声冰冷，可知其意坚决，可见其心铸铁。但是听入芒山人之耳中，却有另一番感受。就好似，一头罕见灵兽拜伏地上苟延残喘，忽然抬头可怜兮兮问：大爷，你缺点什么趁手武器吗？拿我去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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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便有诸多声音争先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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