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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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二位奇人

    有时有些人之原则,难被外人理解。

    莫东良与徐涛脚步稍缓,也走到了红脸壮汉摊位跟前。刘昭听了红脸壮汉之言,稍一思量,便问:

    “好吧,这刀我要了。补多少钱?”

    红脸壮汉想也未想,说:“连湖刃值三千两,晖灵丹三颗原本等价,但现在成色不好,只值两千二百。你诚心要就给我补六百两。”

    “那我给你五两金子吧。”

    “可以。”

    刘昭探手从腰后取出一锭金子,又是那般随性地抛了过去,在二人之间划过一道金色弧线,可见金子已被磨得极为光滑。红脸壮汉接住金子,稍稍掂量,随手便已收入囊中。

    “合作愉快!”

    红脸壮汉说着,将连湖刃双手捧上。刘昭不客气地握住接过,拿在手上轻轻抖着,未发出任何声响。

    刘昭轻叹一句“不错”,随即不无欢喜地转过身来,横刀向着徐涛,说:

    “来,你看看这刀怎样?”

    徐涛对其如此问话颇为意外,但还是讷讷说:“看着不错。”

    “你别只是看啊,拿起来试试。”刘昭没好气道。

    徐涛无奈,从其手中接过,轻握着刀柄,不咸不淡说:“不错。”

    “不错就好,你拿着吧。”

    刘昭说得轻松,徐涛却是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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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你拿着就拿着,哪有那么多意思?”刘昭抛下一句,就转头向莫东良道:“莫大哥,好了,走吧。”

    莫东良微微一笑,率先继续往前走。徐涛拿着连湖刃怔在原地,不知二人是何用意,瞥眼看看那红脸壮汉,才紧步跟上。徐涛提着刀,颇感沉甸甸。

    “哎,刘昭,你倒是说清楚原因。”

    刘昭一边走着看两旁摊位之物,一边漫不经心答道:“你还记不记得在窑洞里面,我被那个婆娘弄倒在地上,差点被她杀了?那事莫大哥知道的,都跟我说了。要不是你在紧要关头帮我拖住那婆娘,我可能没命出来。我看你手上没什么武器,给把刀你防身,以后就算遇到什么事,打起来我也不用那么费事。你就收下吧。”

    徐涛稍稍紧握刀柄,道:“几千两银子,有点太贵重了。”

    “嗐!这点算什么。真要打起来,一把好刀可以救你一命,也能救我一命,值得这个价的。”刘昭忽然转过头来,凝重地问:“对了,你会使刀不?”

    “在村里学过一些,能耍几招,不算精通。”

    “那就得了。”

    刘昭暗暗庆幸,要是花光钱财买回一件无用之物,可就傻大了。

    三人前后再走一阵,路过巾沐圩中心拍卖点,少不了说上几句。莫东良说了“择日再来”,三人便折道西行。

    顷司图位于巾沐圩村之西部,北靠吉兰,南接上姬彷鲁。而在整个巾沐圩村,与此三者并座之势力,尚有北部都赞纳、东北鲨依笪、东部颉规、东南真依思蛮以及南部尺明。

    走得不久,那些久违之栈堂已是近在眼前。徐涛未言应该如何避讳绕道,莫东良已在前面昂然走着,不穿栈堂,不近人群,甚至对任何人都不顾一眼。此让徐涛颇为感慨,不明其是如何知道。

    穿过栈堂所在之地,约莫半里路,可见与寻常市集相似之热闹村舍。屋与屋相邻,瓦墙夹道,路与路相通,砖铺坦途。所有屋子与路面之间,均有三四块青石阶相连接。留心得以发现,青石阶下雪水沾污成霜,瓦背檐上雪堆冰清尚在,人之兴隆,离近离远两不同。

    顷司图颇为辽阔,莫东良熟门熟路地走过几个街口,才终于看到一座五层高之阁楼位落大路之转角。该大路名曰:锦轮大道。

    锦轮大道始于巾沐圩村成型之初,环绕整个巾沐圩,贯通八大势力,有十里长。建成一百二十余年来,车马不息,对巾沐圩之繁荣昌盛起到极大推动作用。

    莫东良三人方一走近阁楼,便有人边喊边跑,出门相迎:

    “二少爷!你回来啦!”

    来者是一位中年男子,头戴乌丝帽,不见发丝垂落,身穿灰袍服,端显挺拔干练。当莫东良看去时,其正睁开一双碧色大眼,使其看起来仍很年轻。

    “嗯,严管家,少主在吗?”

    严端平一边躬身请莫东良进门,一边应道:“少主去了府里谈生意,可能要晚些才回,要小的告知一声吗?”

    “不用,我等他回来。这两位是徐兄弟、刘兄弟,是我们莫家贵客。劳烦严管家打点,为二位洗尘。”

    “不劳烦!这是小的该做的!小的一定安排妥当!”严端平腰背躬得更弯一些,“二少爷车马劳顿,是否要先稍作休息?”

    “也好。请严管家带路。”

    “是!二少爷请!”

    待莫东良脚下一动,严端平才快速起身带路。尚未进门,严端平已边走边吩咐下人端水取茶上楼,神色未有如何变化。莫东良目光在楼阁内轻轻扫过,刘昭则看得颇为细致。

    阁楼门外,挂有金漆沉木牌匾,书有“会客楼”三字。整个楼体呈八角状,窗雕门大,琉璃盖瓦,飞檐勾起算是鱼龙缀尾,气势磅礴。会客楼内,虽不算过分金碧辉煌,但也绝不普通:堂中一块镂空足金壁画,迎客松苍劲沉稳如实;那边垂挂五匹彩练,徐徐泛动隐晦之光;这边摆有一张卧龙大方桌,三位俊男美女立于旁边光可照人;别处两张凳椅无人安坐,可见竟是白玉所成;连上楼之木梯扶手亦无一不有精雕细琢,人走在其间甚至不敢落脚攀手。

    严端平将三人领进议事堂,接过下人紧随带进之茶与水,简言交待,示意其退下关门,便熟练地沏起茶来。

    莫东良介绍道:“徐兄弟、刘兄弟,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严管家。”

    “见过严管家。”“见过严管家。”

    “严管家,许久未见,愈发壮健了。”莫东良道。

    “二少爷埋汰小的了。”严端平手中动作未停,苦笑说:“小的年纪大了,这两年开始有些力不从心。”

    “哪里会?依我看,严管家正是壮年时候,许多年轻人还不及你。”

    严端平苦笑着微微摇头,并未接话。刘昭在旁听着看着,有些捉摸不定:其二人如此寒暄,是否有些话不愿让外人听到?

    “严管家,大半个月来,莫家可有大事发生?”莫东良直说道:“二位兄弟都是自己人,直说无妨。”

    严端平一边给莫东良倒茶,一边缓缓道:

    “自从二少爷去了梅林村,老爷和少主一直都很担心,派了不少人去附近守候接应,但是都没有二少爷消息。二少爷无事回来真是太好了!”

    “噢?这样啊?”

    莫东良淡淡笑着,其心里清楚,梅林村之行事关重大,其父未将其行踪透露与严管家并不出奇。“那其它事呢?此地生意有何变化没有?”

    严端平给三人倒好茶,退到桌旁束手而立,神色凝重道:

    “回二少爷,我们与榕城叶家、芏义城张家、罔城刘家、节溯城吴家一直交好,生意往来至今未见异常,仍是略微增长。而与附近几地,包括隆珀城、嵝萨地、斤泽城、荣晖寨等,在这四五天有些订单无缘无故取消了,都是货物送到去才发现的。少主和几位执事为此到处跑来跑去,才算处理了大多数订单,多少都掉了一些利润。现在唯有两批货物滞留在嵝萨地和荣晖寨,量大、价高,无论如何也不肯收货。”

    莫东良问:“少主去府里也是为这件事吗?”

    “少主没有讲明,不过小的估计是的。听说府里最近来了几位人物,至少都是上中品之士。”

    严端平恭敬说着,上前给刘昭又添了一次茶。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由仲贤氏时起,朝中官员就开始分九等论品,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既然至少都是上中品之士,想必少主是去找闫三公子了。”莫东良说得不紧不慢,是有意让三人分别听懂一些东西。

    “二少爷料事如神!听说闫三公子确实在里面,而且其他人都已先后离去了,闫三公子还留在这里。有人说是转机,有人说是陷阱。不瞒二少爷,小的很担心。”

    莫东良看着严端平,问:“这些消息,不知严管家是如何得来呢?”

    “噢!二少爷可能还不知道。”严端平忽想起些什么,解释道:“半年前,少主结识了两位奇人。那两人格物断言都很准确,少主听他们的话,谈妥了不少生意。现在少主无论去哪里都会带着他们,以随时可以问他们意见。”

    “清楚他们什么来历吗?”

    “回二少爷,他们分别名为王麒、秦貂,自称是真君山修士,特意奉师门命令来辅助少主。少主私下说过,他们都是练气十层之境。”

    “真君山……”

    莫东良喃喃重复着,若有所思。严端平并未出言打断。

    刘昭在旁似懂非懂地听着,只顾不停地端起杯子、喝茶、端起杯子、喝茶,恨不得一口气喝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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