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诡异的夜晚
我们商量就在湖边的草地上睡了。因为确实腿也麻的有些走不动。
我们躺在在星空下，闲聊天。
黄衣少年的话又不怎么说话了，恢复了严肃的样子，变化太快让我都有些一时接受不了。
田采青说聊到在江湖上的奇闻异事高人侠客，我们都觉得挺有意思。
田采青问我将来要怎么打算。
我回答说：“我想成为一个有名的大侠。”
田采青笑笑：“那成了大侠以后呢？又怎么才能成为大侠呢？怎么才算得上大侠呢”
我竟回答不上来，因为长久以来，我一直想成为一个大侠，当有人问到这三个问题时，我居然一个回答不上来。
这时黄衣少年忽然冷冷地说：“武功高就是大侠，可是武功高又怎么样。”
我们没接话，过了一会黄衣少年接着说：“有一个孩子，从小就力气很大，大家都叫他大力。大力家里有些钱，请了好几位师父教他武功。八岁那年，他学第一套刀法。教他刀法的师父为了让他苦练，跟他说，练好刀法，在爹生日那天作为作为礼物，爹一定会开心。于是大力不分日夜地练习，每次衣服都要湿透。他爹不喜欢他娘，喜欢他弟弟的娘，也不喜欢大力。”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看天，没有表情，语气却很凄凉。
我们猜，他可能就是大力。
黄衣少年说：“那套刀法并不简单，尤其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终于在生日前几天，大力觉得刀法已经练得让自己满意了。那一天，他穿上了娘亲手给他做的新衣服，一把木刀别在腰上特别显眼。爹没有注意他的刀，他把弟弟抱在怀里，接受别人的拜贺。大力手心都出汗了，他在找个机会说要表演一段刀法。他的心突突直跳，比练了几套刀法都心跳得快”
我有些感同深受，就像我在布达拉派，是一个普通的弟子。我觉得自己将来会为一个大侠，却没有人这么认为。于是我经常想表现自己，每次表现前却十分的紧张。
黄衣少年说：“爹开始向客人夸弟弟读书刻苦，过目不忘。大力终于找到了机会，他说：‘我最近刻苦练功，也学了一套刀法，献爹爹祝寿。’爹爹脸色突然一变，说：‘我家以诗书传家，不用练了，你的心意为父领了。’”。
说到这里，黄衣少年咬牙切齿。
我几乎断定他就是大力。我安慰说：“不论如何，大力还是成为了一个武功很高的人。一时的不快乐，算不上什么的。可惜我都没有一个真心教我武功的师父。”
黄衣少年不理我，自说自话：“大力也没有。”
我有些疑惑。
黄衣少年说：“大力爹生日当晚，他这套刀法，杀死了他的师父。”
我和田采青偷望了黄衣少年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
黄衣少年的眼角也有晶莹的东西在闪。
黄衣少年又说了很多，我和田采青却都没有接话。过了很久，在复杂的感情中，我慢慢睡着了。
西北的夏天，夜凉如水。
恍惚之间，我觉得身边的田采青蹑手蹑脚地起身了。我半睡半醒，看着他的背影向江湖边走去。他做了几个奇怪的动作，然后身边起了一些火苗。他呆立在那，没有动作，又像是在和谁说话。
月光洒在他身上，只能看见他的背景，很诡异。
我感觉背后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我一直觉得田采青并不是一个一般人。一个不识字，不会武功的人，是怎么一个人从姑苏来到青海的。一路艰辛不说，虽然现在太平盛世，但是强盗土匪小偷毛贼都不少，尤其西北民风彪悍。
任何情况面前，他都很镇定，出奇的镇定。
那种镇定像是来自自信，那种自信比黄衣少年这个骑九铃马的人，还要强大。
仿佛是神面对人的那种居高临下。
是的，这就是两个刚刚和我一起在草原上释放的人。一个骑着九铃马，八岁的时候杀死了自己的师父。一个神神秘秘，仿佛对天下所有人居高临下的自信心。
释放时，他们像是普通人。但是我仍然能感觉到他们和我不一样。
过了一会，火苗慢慢熄灭了，田采青在那站了一会，慢慢走回到我们中间，躺下睡了，就好象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我紧张的一夜都没有睡，但是也不敢翻身，不敢发出声音。
天有一些灰蒙蒙的亮的时候，温度也暖了一点点，我才慢慢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忽然一声海啸一样的巨响，紧接着是“咣铛”两声。
我瞬间被惊醒，一下跳了起来！
身边的黄衣少年和田采青也同时跳了起来，田采青少见的眉皱着。黄衣少年双手紧握着刀。
黄衣少年旁边的地上有两把尖刀。眼前站着两个人，一大一小，正是白天抢劫田采青的两位，此时，他们面部扭曲的非常恐怖，眼睛里是巨大的惊恐。
我顺着他们眼睛的方向看去。青海湖里的水正在激荡，水中央一个黑色的礁石正慢慢沉向水里，不一会消失了。水面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水天相接的地方，天空和云彩，像血染的一样红。太阳要升起来了。青海湖的日出，特别的美。
两位强盗不停的自言自语：“周，周，周.....”
我们三人慢慢从刚才的惊慌里平静了一些，相互看着，不知所措。
田采青过了一会，说：“你们看到了什么？”
强盗不搭话，不停地重复：“周，周，周”
黄衣少年有些不耐烦了，说：“你们搞什么鬼！”
两名强盗忽然跪倒在地上，对着黄衣少年不停磕头，脑门上沾了泥土和草和血混在一起。
这时，农妇忽然跑了过来。
农妇一下跪倒在地上，对着青海湖行了一个五体投地大礼。
农妇说：“神龙，大圣人。”
两名强盗听完农妇的话，磕头更快了。
黄衣少年问：“什么神龙，什么大圣人。”
农妇说：“青海的湖，湖，湖神，湖底的神龙龙出现了。”
我们才恍然大悟。人迹罕至的湖泊，很多都有水神湖怪的传说。有人自称再过，也有人家里的牛羊被拖到湖里。但见过的人是吹牛还是看花了眼，很难说。但县志里确实有青海湖湖里出现神兽的记载。
田采青说：“大姐别着急，慢慢说。”
农妇缓了一口气，说：“刚刚，很大的声音，湖里，一个很大的东西，黑色的，伸出头，激起大浪。看不清，像牛头，也像蛇。一下就不见了，是湖神，是龙”
我哭笑不得，心想牛头和蛇头的差别也太大了些吧。
两个强盗终于也累了，磕头的速度也慢下来了。
黄衣少年说：“你们两个就不要再磕了。”
年少的强盗会汉语，他在他舅舅耳朵悄悄说了几句。他们两个停了下来。
年少强盗说：“你们不是人。你们不是人。”他指了一下我说：“他会法术，刀都杀不死。”，又指了一下黄衣少年说：“你是圣人，龙神在保护你。你是真龙天子。”
黄衣少年怔了一下，不停的低声自言自语：“真龙天子，真龙天子，真龙天子，我是真龙天子”
我和田采青不再说话，暗暗捏了把汗。
天下大乱几十年，太祖平定天下，休养生息。太宗皇帝继位以后，更是推行文治，实行变法。朝廷比以前开明了很多，很多文官上书，常常会说的很直接，不用再怕皇帝降罪。
但是真龙天子这几个字，在哪个朝代，只要说出口，还是要掉脑袋的。而且全家的脑袋也要跟着一起掉。
田采青说：“地上的刀是你们的？”
两名强盗点点头。
田采青又问：“你们刚才要杀这个黄衣服的小兄弟，是受了谁的指使？”
年少的强盗慢慢平静下来了，他回答：“没人指使，没人。”
田采青又说：“我这个兄弟，会法术，你是见识过的。你如果说慌，他立刻把你变成一只羊。”
年少的强盗吓着手捂着嘴，说：“我没说慌，我没说慌。”说完又不停磕头。
田采青试探了一下，知道他没有说谎。青海与世隔绝，居民都很淳朴。
田采青问：“为什么要杀他。”
年少的强盗说：“看他衣服华丽，像个有钱的公子。就想着趁他睡着了，把他杀了，把钱抢走，那匹白马也能牵了回去炖，那马大，能吃好几天。”
我扑哧笑出声来，心想这两位也真不是什么江湖中人，居然要把九铃马炖了吃。看来真的只是普通的盗贼，谋财害命而以。
黄衣少年瞪了他们一眼，说：“杀你们，脏了我的手。”说完看了我一眼，示意让我杀。我吓的脸色都变了，心想这一辈子连只鸡也还没杀过。我于是看田采青。
田采青尴尬一笑：“我老田连武功都不会啊，刀都拿不住，别看我。”
太阳从水天相接处升上来了，一时间天地之间瞬间亮了，仿佛万物都重新获得了生命
我们躺在在星空下，闲聊天。
黄衣少年的话又不怎么说话了，恢复了严肃的样子，变化太快让我都有些一时接受不了。
田采青说聊到在江湖上的奇闻异事高人侠客，我们都觉得挺有意思。
田采青问我将来要怎么打算。
我回答说：“我想成为一个有名的大侠。”
田采青笑笑：“那成了大侠以后呢？又怎么才能成为大侠呢？怎么才算得上大侠呢”
我竟回答不上来，因为长久以来，我一直想成为一个大侠，当有人问到这三个问题时，我居然一个回答不上来。
这时黄衣少年忽然冷冷地说：“武功高就是大侠，可是武功高又怎么样。”
我们没接话，过了一会黄衣少年接着说：“有一个孩子，从小就力气很大，大家都叫他大力。大力家里有些钱，请了好几位师父教他武功。八岁那年，他学第一套刀法。教他刀法的师父为了让他苦练，跟他说，练好刀法，在爹生日那天作为作为礼物，爹一定会开心。于是大力不分日夜地练习，每次衣服都要湿透。他爹不喜欢他娘，喜欢他弟弟的娘，也不喜欢大力。”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看天，没有表情，语气却很凄凉。
我们猜，他可能就是大力。
黄衣少年说：“那套刀法并不简单，尤其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终于在生日前几天，大力觉得刀法已经练得让自己满意了。那一天，他穿上了娘亲手给他做的新衣服，一把木刀别在腰上特别显眼。爹没有注意他的刀，他把弟弟抱在怀里，接受别人的拜贺。大力手心都出汗了，他在找个机会说要表演一段刀法。他的心突突直跳，比练了几套刀法都心跳得快”
我有些感同深受，就像我在布达拉派，是一个普通的弟子。我觉得自己将来会为一个大侠，却没有人这么认为。于是我经常想表现自己，每次表现前却十分的紧张。
黄衣少年说：“爹开始向客人夸弟弟读书刻苦，过目不忘。大力终于找到了机会，他说：‘我最近刻苦练功，也学了一套刀法，献爹爹祝寿。’爹爹脸色突然一变，说：‘我家以诗书传家，不用练了，你的心意为父领了。’”。
说到这里，黄衣少年咬牙切齿。
我几乎断定他就是大力。我安慰说：“不论如何，大力还是成为了一个武功很高的人。一时的不快乐，算不上什么的。可惜我都没有一个真心教我武功的师父。”
黄衣少年不理我，自说自话：“大力也没有。”
我有些疑惑。
黄衣少年说：“大力爹生日当晚，他这套刀法，杀死了他的师父。”
我和田采青偷望了黄衣少年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
黄衣少年的眼角也有晶莹的东西在闪。
黄衣少年又说了很多，我和田采青却都没有接话。过了很久，在复杂的感情中，我慢慢睡着了。
西北的夏天，夜凉如水。
恍惚之间，我觉得身边的田采青蹑手蹑脚地起身了。我半睡半醒，看着他的背影向江湖边走去。他做了几个奇怪的动作，然后身边起了一些火苗。他呆立在那，没有动作，又像是在和谁说话。
月光洒在他身上，只能看见他的背景，很诡异。
我感觉背后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我一直觉得田采青并不是一个一般人。一个不识字，不会武功的人，是怎么一个人从姑苏来到青海的。一路艰辛不说，虽然现在太平盛世，但是强盗土匪小偷毛贼都不少，尤其西北民风彪悍。
任何情况面前，他都很镇定，出奇的镇定。
那种镇定像是来自自信，那种自信比黄衣少年这个骑九铃马的人，还要强大。
仿佛是神面对人的那种居高临下。
是的，这就是两个刚刚和我一起在草原上释放的人。一个骑着九铃马，八岁的时候杀死了自己的师父。一个神神秘秘，仿佛对天下所有人居高临下的自信心。
释放时，他们像是普通人。但是我仍然能感觉到他们和我不一样。
过了一会，火苗慢慢熄灭了，田采青在那站了一会，慢慢走回到我们中间，躺下睡了，就好象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我紧张的一夜都没有睡，但是也不敢翻身，不敢发出声音。
天有一些灰蒙蒙的亮的时候，温度也暖了一点点，我才慢慢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忽然一声海啸一样的巨响，紧接着是“咣铛”两声。
我瞬间被惊醒，一下跳了起来！
身边的黄衣少年和田采青也同时跳了起来，田采青少见的眉皱着。黄衣少年双手紧握着刀。
黄衣少年旁边的地上有两把尖刀。眼前站着两个人，一大一小，正是白天抢劫田采青的两位，此时，他们面部扭曲的非常恐怖，眼睛里是巨大的惊恐。
我顺着他们眼睛的方向看去。青海湖里的水正在激荡，水中央一个黑色的礁石正慢慢沉向水里，不一会消失了。水面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水天相接的地方，天空和云彩，像血染的一样红。太阳要升起来了。青海湖的日出，特别的美。
两位强盗不停的自言自语：“周，周，周.....”
我们三人慢慢从刚才的惊慌里平静了一些，相互看着，不知所措。
田采青过了一会，说：“你们看到了什么？”
强盗不搭话，不停地重复：“周，周，周”
黄衣少年有些不耐烦了，说：“你们搞什么鬼！”
两名强盗忽然跪倒在地上，对着黄衣少年不停磕头，脑门上沾了泥土和草和血混在一起。
这时，农妇忽然跑了过来。
农妇一下跪倒在地上，对着青海湖行了一个五体投地大礼。
农妇说：“神龙，大圣人。”
两名强盗听完农妇的话，磕头更快了。
黄衣少年问：“什么神龙，什么大圣人。”
农妇说：“青海的湖，湖，湖神，湖底的神龙龙出现了。”
我们才恍然大悟。人迹罕至的湖泊，很多都有水神湖怪的传说。有人自称再过，也有人家里的牛羊被拖到湖里。但见过的人是吹牛还是看花了眼，很难说。但县志里确实有青海湖湖里出现神兽的记载。
田采青说：“大姐别着急，慢慢说。”
农妇缓了一口气，说：“刚刚，很大的声音，湖里，一个很大的东西，黑色的，伸出头，激起大浪。看不清，像牛头，也像蛇。一下就不见了，是湖神，是龙”
我哭笑不得，心想牛头和蛇头的差别也太大了些吧。
两个强盗终于也累了，磕头的速度也慢下来了。
黄衣少年说：“你们两个就不要再磕了。”
年少的强盗会汉语，他在他舅舅耳朵悄悄说了几句。他们两个停了下来。
年少强盗说：“你们不是人。你们不是人。”他指了一下我说：“他会法术，刀都杀不死。”，又指了一下黄衣少年说：“你是圣人，龙神在保护你。你是真龙天子。”
黄衣少年怔了一下，不停的低声自言自语：“真龙天子，真龙天子，真龙天子，我是真龙天子”
我和田采青不再说话，暗暗捏了把汗。
天下大乱几十年，太祖平定天下，休养生息。太宗皇帝继位以后，更是推行文治，实行变法。朝廷比以前开明了很多，很多文官上书，常常会说的很直接，不用再怕皇帝降罪。
但是真龙天子这几个字，在哪个朝代，只要说出口，还是要掉脑袋的。而且全家的脑袋也要跟着一起掉。
田采青说：“地上的刀是你们的？”
两名强盗点点头。
田采青又问：“你们刚才要杀这个黄衣服的小兄弟，是受了谁的指使？”
年少的强盗慢慢平静下来了，他回答：“没人指使，没人。”
田采青又说：“我这个兄弟，会法术，你是见识过的。你如果说慌，他立刻把你变成一只羊。”
年少的强盗吓着手捂着嘴，说：“我没说慌，我没说慌。”说完又不停磕头。
田采青试探了一下，知道他没有说谎。青海与世隔绝，居民都很淳朴。
田采青问：“为什么要杀他。”
年少的强盗说：“看他衣服华丽，像个有钱的公子。就想着趁他睡着了，把他杀了，把钱抢走，那匹白马也能牵了回去炖，那马大，能吃好几天。”
我扑哧笑出声来，心想这两位也真不是什么江湖中人，居然要把九铃马炖了吃。看来真的只是普通的盗贼，谋财害命而以。
黄衣少年瞪了他们一眼，说：“杀你们，脏了我的手。”说完看了我一眼，示意让我杀。我吓的脸色都变了，心想这一辈子连只鸡也还没杀过。我于是看田采青。
田采青尴尬一笑：“我老田连武功都不会啊，刀都拿不住，别看我。”
太阳从水天相接处升上来了，一时间天地之间瞬间亮了，仿佛万物都重新获得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