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绝世神兵
sun jul 31 00:18:23 cst 2016
越来越觉得茶花对我不错。
于是我决定去青楼的时候，不要待太久。
夏语冰为了省钱，在青楼的门口等我们。 我和沈小超进去的时候，他说让我们快点出来。
我和沈小超意味深长地一笑。
等我和沈小超出来的时候，看见夏语冰正在和一个乞丐正在聊天。
夏语冰从乡下来，平时为了省钱，衣服总是不合体。加上脸上的痘痘和头发容易油，和乞丐在一起聊，倒显得很和谐。
我和沈小超一边笑，一边在旁边看着。
乞丐说：“我当时一看他反手握着匕首，知道他是要跟我拼命了。你看，这正手握，好防，反手握，可以扎你，可以划你，力量都很大。”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
夏语冰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粗眉毛微微有些皱，像是在替乞丐担心。
乞丐吐沫横飞，夏语冰侧耳倾听，很认真的样子。
乞丐又说：“旁边又上来三人，四个人围住我一个。 我心想，四个人可能也是姑苏城地面上的混混，多少有两下子。 本来边跑边打，迂回出击，以一敌四也不是问题。当时也只有拼死攻击其中一个。虽然不免受伤，但是也不辜负侠义的名声”
夏语冰一言不发，睁大双眼看着乞丐，指了指乞丐的两条残腿，意思这肯定是当时所受的伤。
乞丐摇摇头，说：“你知道，我年青的时候，做了不少行侠仗义的事，为了隐藏身份，不得不这样。” 他一伸腿，原来两条断腿是假的，装在裤子里。
夏语冰对乞丐更佩服了。
乞丐接着说：“当时，我抱定必死的信心。千钧一发的时候，我的乞丐兄弟们来了，十几号人就把这几个混混围住了。混混见惯了血肉的场面，眼睛里没有一点害怕，我们虽然人多，却没几个人真正打过玩命的架。眼看一场血战，肯定要死人了。”
夏天的晚上，一阵风吹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乞丐说：“这时突然走来一个人，五十几岁，秀才打扮，斯斯文文的。一般的百姓，都远远看热闹，但是不敢靠近。这秀才，也不说话 ，就往圈里走。走到我身边，当着在混混和我们丐帮的兄弟 ，不慌不忙，曲着右手的拇指，掌心向上，左手曲了食指，掌心向下，两手合在了一起。”
夏语冰问：“这手势什么意思？那秀才是谁？”
我和沈小超也好奇这个奇怪的手势了。
乞丐说：“我也不知道 ，我们双方都愣住了。有个混混叫：’别让这个秀才给唬住了。’ ，举着刀就要砍。这时为首的混混突然想到了什么，瞪了举刀的混混一眼，制止他。对秀才拱了拱手：‘朋友头顶哪一个字？’ ”
沈超悄悄跟我说：“看来是江湖黑话，但是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来路。” 我点点头。
乞丐清了清喉咙，接着说：”那秀才说：‘占祖师的灵光，头顶一个玄字’“ ”
夏语冰问：“头顶一个玄子是什么意思？”
乞丐说：”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头顶一个“玄”字。但是秀才一说完这话，为首的混混的头当啷就掉地上了。那混混 说：‘不知你老人家到了，小的们不懂事，惊扰您了，现在立刻消失 。’ 秀才笑了笑：‘你们大白天的在街上抢老百姓的孩子，这样就完了吗？‘ 混混又说：’小的们保证今后不在江湖上出现，离开姑苏，去做个正经的生意。’ 秀才不说话 。 那混混咬咬牙：‘小的们留下一根手指，算是惩罚。’ 秀才还是不说话 ，过了一会才，说了两个字：‘不够’ 为首的混混 突然一刀把自己右手砍掉了。其他混混一脸茫然，混混 头大声说：‘还不快动手。’ 几个混混看上去不情愿 。混混头不由分说，一刀一个，把他们的手全砍了下来 。秀才看着满地血，微微一笑，说：‘你们走吧’
”
夏语冰张大了嘴，我和沈小超也觉得场面恐怖。
夏语冰说：“看来那秀才武功奇高啊，他们几个要不砍下手，可能命就没了。”
乞丐说：“应该是这样 。 那秀才又转身对我说：’没想到乞丐兄弟，还这么有侠义心肠。不是有你，这孩子就被他们拐了去了。 你跟兄弟们说一下，三天内，全城的乞丐兄弟都可以去楼外楼免费吃，酒菜随便，到时候会有人结帐的。”
乞丐眼中满满的幸福，像是想起来那三天的生活。
夏语冰，我和沈小超，都在沉浸在刚才的故事中。
乞丐问夏语冰：“怎么样，闻所未闻吧。”
夏语冰点点头。
乞丐说：“那把钱付了吧。”
夏语冰一愣。
乞丐说：“听说书的，也得付个一文钱吧，我跟你讲这么半天，少收了好多钱。”
我和沈小超人每人扔给了他两文钱，夏语冰扔了一文。
乞丐站起身来，和身边的小瘦狗一起走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后半夜，茶花还在等我。
我看床上整齐的放着叠好的衣服 和一大坨饼 。
她说：“从西藏到青海，路途遥远，我给你做了几百张饼 ，够你吃几个月了。我把饼风干了，时间长也不会坏。”
我给她讲路上遇到乞丐，给我们讲的故事 。
茶花对这故事的兴趣不大，开玩笑说：“看来那个手势挺厉害，你下次遇到厉害的坏人，也可以用。”
我无言以对。
我骑着白驴上路了。
第一次远行，我相信绝世神兵就在青海湖畔等着我。这半年来在剑冢花的钱并没有白花。
两个月后，我来到了青海湖，一路艰辛不提了。
青海湖畔，水草丰美。 天空碧蓝，清澈通透，像大海一样，虽然我还没见过大海。一团团的白云，像棉花，也像在天空慢慢游着的鱼。
湖水远看像蓝宝石一样，走到水边向里看，却是浅蓝色的，清澈地可以看到水底的石块。湖边用石块堆起来的小塔，是藏民的玛尼堆，有的不到膝盖，有的有一两人高。
湖畔的草原一望无际，每隔十几里才用栅栏隔开，里面有两三个蒙古包，因为每块草原是一户牧民家的。草原上风大，经幡被吹得抖动着，发出”呼呼“的声音。无数雪白的卷毛羊，像棉花地里的棉花绽开了一样。远处一个牧民骑着马，甩着鞭子驱赶羊群，力量很大，像把风抽裂了一样。
我骑着白驴绕湖走着，青海阳光强，驴热得直喘粗气，我也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藏宝图中，画了一棵树，树上画着光芒，找到大树也就找到宝藏了。幸好青海湖畔一眼看过去，看不到一棵树，比较好找。如果藏宝图画在关外森林里的一棵树，我直接可以放弃了。其实连人也看不到几个。每走二十几里才看到一个村子，一个村子也就三五户人家。
没有树，只有草原和起伏的丘陵。
一边走，我一边想，绝世神兵是什么样子呢？
或者是一把剑，或者是一把刀？ 不过好像是刀剑的话，又太普通了，也不需要用九把锁把箱子锁起来。 那可能是一种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比如一根长满像鹿角一样倒刺的棍子。 又比如说其实是一本武功秘籍，练了它之后，内力大增，空手被能把人震飞。
我又想，我，沈小超，夏语冰，今后的命运会怎么样呢？
沈小超或许会终生富足，无忧无虑吧。他在为人处事上确实远远超过我和夏语冰，应该是受家庭的影响。他很快就可以和一个陌生人聊得火热，总是到处都是朋友。
夏语冰呢？丑，胆子小，要命的扣门。至今他喜欢过无数过女孩子，却从来没有表白过。 他只能和他不喜欢的比较不漂亮的女孩子聊天，而且聊起来出奇的啰嗦。如果是他喜欢的，他就会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不敢看她们，只会偷偷地看。
他也不会去努力争取什么，经常说，争取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 只是奇怪，一身缺点的他，我们却都很喜欢他。
那么我呢，我会成为什么样子？我很想成为一代大侠，我也可以在剑冢坚持半年找剑。但是也仍然和夏语冰一样，只是一名五级弟子。每天都想着练功，却至今什么武功都不会。 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心灰意冷吗？ 我会怎样，去和茶花去隐居吗？但是想想又觉得隐居是大侠才会做的事，如果是普通人，只是没人知道的生活了一生而以。
我就这样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寻找着。脑袋被太阳烤的晕晕乎乎。
洗了洗手和脸，又捧一口湖水到嘴里。白驴在湖边浅水里玩得很开心。旁边的牦牛，比它大了两部不止，白驴也不怕，好象不是因为它淡定 ，是因为它挺傻的，智力上还区分不什么对它有威胁 。
牦牛不高但是很壮，身上的毛很厚很长，从脊梁处向两边均匀的分开。它摇着大脑袋，轻轻叫着，声音很厚实。 快到傍晚了， 也没有人来管它。
太阳慢慢隐到湖里去了，天边彩霞满天，着了火一样，只是比火更有层次感 。牦牛的身上镶了一圈红中带黄的金边。
我想我这时身上，也是镶了这样一圈美丽的金边吧。
越来越觉得茶花对我不错。
于是我决定去青楼的时候，不要待太久。
夏语冰为了省钱，在青楼的门口等我们。 我和沈小超进去的时候，他说让我们快点出来。
我和沈小超意味深长地一笑。
等我和沈小超出来的时候，看见夏语冰正在和一个乞丐正在聊天。
夏语冰从乡下来，平时为了省钱，衣服总是不合体。加上脸上的痘痘和头发容易油，和乞丐在一起聊，倒显得很和谐。
我和沈小超一边笑，一边在旁边看着。
乞丐说：“我当时一看他反手握着匕首，知道他是要跟我拼命了。你看，这正手握，好防，反手握，可以扎你，可以划你，力量都很大。”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
夏语冰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粗眉毛微微有些皱，像是在替乞丐担心。
乞丐吐沫横飞，夏语冰侧耳倾听，很认真的样子。
乞丐又说：“旁边又上来三人，四个人围住我一个。 我心想，四个人可能也是姑苏城地面上的混混，多少有两下子。 本来边跑边打，迂回出击，以一敌四也不是问题。当时也只有拼死攻击其中一个。虽然不免受伤，但是也不辜负侠义的名声”
夏语冰一言不发，睁大双眼看着乞丐，指了指乞丐的两条残腿，意思这肯定是当时所受的伤。
乞丐摇摇头，说：“你知道，我年青的时候，做了不少行侠仗义的事，为了隐藏身份，不得不这样。” 他一伸腿，原来两条断腿是假的，装在裤子里。
夏语冰对乞丐更佩服了。
乞丐接着说：“当时，我抱定必死的信心。千钧一发的时候，我的乞丐兄弟们来了，十几号人就把这几个混混围住了。混混见惯了血肉的场面，眼睛里没有一点害怕，我们虽然人多，却没几个人真正打过玩命的架。眼看一场血战，肯定要死人了。”
夏天的晚上，一阵风吹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乞丐说：“这时突然走来一个人，五十几岁，秀才打扮，斯斯文文的。一般的百姓，都远远看热闹，但是不敢靠近。这秀才，也不说话 ，就往圈里走。走到我身边，当着在混混和我们丐帮的兄弟 ，不慌不忙，曲着右手的拇指，掌心向上，左手曲了食指，掌心向下，两手合在了一起。”
夏语冰问：“这手势什么意思？那秀才是谁？”
我和沈小超也好奇这个奇怪的手势了。
乞丐说：“我也不知道 ，我们双方都愣住了。有个混混叫：’别让这个秀才给唬住了。’ ，举着刀就要砍。这时为首的混混突然想到了什么，瞪了举刀的混混一眼，制止他。对秀才拱了拱手：‘朋友头顶哪一个字？’ ”
沈超悄悄跟我说：“看来是江湖黑话，但是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来路。” 我点点头。
乞丐清了清喉咙，接着说：”那秀才说：‘占祖师的灵光，头顶一个玄字’“ ”
夏语冰问：“头顶一个玄子是什么意思？”
乞丐说：”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头顶一个“玄”字。但是秀才一说完这话，为首的混混的头当啷就掉地上了。那混混 说：‘不知你老人家到了，小的们不懂事，惊扰您了，现在立刻消失 。’ 秀才笑了笑：‘你们大白天的在街上抢老百姓的孩子，这样就完了吗？‘ 混混又说：’小的们保证今后不在江湖上出现，离开姑苏，去做个正经的生意。’ 秀才不说话 。 那混混咬咬牙：‘小的们留下一根手指，算是惩罚。’ 秀才还是不说话 ，过了一会才，说了两个字：‘不够’ 为首的混混 突然一刀把自己右手砍掉了。其他混混一脸茫然，混混 头大声说：‘还不快动手。’ 几个混混看上去不情愿 。混混头不由分说，一刀一个，把他们的手全砍了下来 。秀才看着满地血，微微一笑，说：‘你们走吧’
”
夏语冰张大了嘴，我和沈小超也觉得场面恐怖。
夏语冰说：“看来那秀才武功奇高啊，他们几个要不砍下手，可能命就没了。”
乞丐说：“应该是这样 。 那秀才又转身对我说：’没想到乞丐兄弟，还这么有侠义心肠。不是有你，这孩子就被他们拐了去了。 你跟兄弟们说一下，三天内，全城的乞丐兄弟都可以去楼外楼免费吃，酒菜随便，到时候会有人结帐的。”
乞丐眼中满满的幸福，像是想起来那三天的生活。
夏语冰，我和沈小超，都在沉浸在刚才的故事中。
乞丐问夏语冰：“怎么样，闻所未闻吧。”
夏语冰点点头。
乞丐说：“那把钱付了吧。”
夏语冰一愣。
乞丐说：“听说书的，也得付个一文钱吧，我跟你讲这么半天，少收了好多钱。”
我和沈小超人每人扔给了他两文钱，夏语冰扔了一文。
乞丐站起身来，和身边的小瘦狗一起走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后半夜，茶花还在等我。
我看床上整齐的放着叠好的衣服 和一大坨饼 。
她说：“从西藏到青海，路途遥远，我给你做了几百张饼 ，够你吃几个月了。我把饼风干了，时间长也不会坏。”
我给她讲路上遇到乞丐，给我们讲的故事 。
茶花对这故事的兴趣不大，开玩笑说：“看来那个手势挺厉害，你下次遇到厉害的坏人，也可以用。”
我无言以对。
我骑着白驴上路了。
第一次远行，我相信绝世神兵就在青海湖畔等着我。这半年来在剑冢花的钱并没有白花。
两个月后，我来到了青海湖，一路艰辛不提了。
青海湖畔，水草丰美。 天空碧蓝，清澈通透，像大海一样，虽然我还没见过大海。一团团的白云，像棉花，也像在天空慢慢游着的鱼。
湖水远看像蓝宝石一样，走到水边向里看，却是浅蓝色的，清澈地可以看到水底的石块。湖边用石块堆起来的小塔，是藏民的玛尼堆，有的不到膝盖，有的有一两人高。
湖畔的草原一望无际，每隔十几里才用栅栏隔开，里面有两三个蒙古包，因为每块草原是一户牧民家的。草原上风大，经幡被吹得抖动着，发出”呼呼“的声音。无数雪白的卷毛羊，像棉花地里的棉花绽开了一样。远处一个牧民骑着马，甩着鞭子驱赶羊群，力量很大，像把风抽裂了一样。
我骑着白驴绕湖走着，青海阳光强，驴热得直喘粗气，我也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藏宝图中，画了一棵树，树上画着光芒，找到大树也就找到宝藏了。幸好青海湖畔一眼看过去，看不到一棵树，比较好找。如果藏宝图画在关外森林里的一棵树，我直接可以放弃了。其实连人也看不到几个。每走二十几里才看到一个村子，一个村子也就三五户人家。
没有树，只有草原和起伏的丘陵。
一边走，我一边想，绝世神兵是什么样子呢？
或者是一把剑，或者是一把刀？ 不过好像是刀剑的话，又太普通了，也不需要用九把锁把箱子锁起来。 那可能是一种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比如一根长满像鹿角一样倒刺的棍子。 又比如说其实是一本武功秘籍，练了它之后，内力大增，空手被能把人震飞。
我又想，我，沈小超，夏语冰，今后的命运会怎么样呢？
沈小超或许会终生富足，无忧无虑吧。他在为人处事上确实远远超过我和夏语冰，应该是受家庭的影响。他很快就可以和一个陌生人聊得火热，总是到处都是朋友。
夏语冰呢？丑，胆子小，要命的扣门。至今他喜欢过无数过女孩子，却从来没有表白过。 他只能和他不喜欢的比较不漂亮的女孩子聊天，而且聊起来出奇的啰嗦。如果是他喜欢的，他就会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不敢看她们，只会偷偷地看。
他也不会去努力争取什么，经常说，争取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 只是奇怪，一身缺点的他，我们却都很喜欢他。
那么我呢，我会成为什么样子？我很想成为一代大侠，我也可以在剑冢坚持半年找剑。但是也仍然和夏语冰一样，只是一名五级弟子。每天都想着练功，却至今什么武功都不会。 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心灰意冷吗？ 我会怎样，去和茶花去隐居吗？但是想想又觉得隐居是大侠才会做的事，如果是普通人，只是没人知道的生活了一生而以。
我就这样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寻找着。脑袋被太阳烤的晕晕乎乎。
洗了洗手和脸，又捧一口湖水到嘴里。白驴在湖边浅水里玩得很开心。旁边的牦牛，比它大了两部不止，白驴也不怕，好象不是因为它淡定 ，是因为它挺傻的，智力上还区分不什么对它有威胁 。
牦牛不高但是很壮，身上的毛很厚很长，从脊梁处向两边均匀的分开。它摇着大脑袋，轻轻叫着，声音很厚实。 快到傍晚了， 也没有人来管它。
太阳慢慢隐到湖里去了，天边彩霞满天，着了火一样，只是比火更有层次感 。牦牛的身上镶了一圈红中带黄的金边。
我想我这时身上，也是镶了这样一圈美丽的金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