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仙妖故事不必尽 行侠仗义自有人
thu sep 08 19:52:07 cst 2016
山路蜿蜒，好不容易上了最后一个土坡，看到下面那个熟悉的寨子时，一股亲近感油然而生，司嘉欢呼一声，朝着两旁涂抹着他的大作的铁庐奔了过去，到了门口后一个飞扑，口中再转向犹如乳燕归巢，一下子把自己放倒在门前那张躺椅上，像一团烂泥一样瘫在了那里。
苗寨屋子相对中土本来就简单一些，这铁庐更是如此，四面没有围墙，只挂了几个布帘，不过虽然如此，里面却一点也不乱，司嘉知道肯定是那帮孩子过来玩闹打扫的缘故，此时轻风徐来，吹散了连日来的疲累，似乎每个骨子里都泛出一丝酸涩又舒爽的感觉。
耳边有鸟兽鸣叫，门口阳光正午，他听到有孩子大嚷着：“大侠回来啦，大侠回来啦……”嘴角不由抿出一丝笑意，就这样沉沉地睡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拿掉不知何时盖上身来的薄褥，挣扎着站了起来。已经是黄昏，多有苗民从田间回家，一边的小坡上几个正在玩过家家的小黑姑娘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叽叽喳喳地用着蹩脚的汉话问东问西……
小路上，司嘉一手牵着两个女孩儿，怀里塞着她们摘来的一大把鲜花，施施然地朝着家里走去。有清丽的嬉笑声，路边本地人的问好声，和大黄牛哞哞的低吟。夕阳渐晚，将金黄洒在这条路上，像极了一幅画。
铁柱家的小院内，石桌上几乎已经铺满了菜，司嘉进门的时候就见到一大群孩子咽着口水等待着。
此刻酒水皆齐，两个大人并一个孩子都坐了下来，铁柱先是感谢他们帮忙打扫铁庐，又说了一些在零幽城的所见所闻，孩子们听得也起劲，一顿饭便在这样的的情形下结束了。
外面搭了两张竹床，有几个孩子不想回去，都窝到了铁柱的那张大床上去，此时靠在他胸口大腿，玩的甚是开心，司嘉看着天上星河，等到夜色渐渐深了，才出声道：“想来想去，这次去了一趟灵幽，真是一趟亏本的买卖。”
胡铁柱道：“控魂钉我听说过，也只能暂时制住人的修为，时间并不长久…”
司嘉打断道：“我不是说这个。”
胡铁柱想了想，道：“是司嘉兄你要找的那个人吗？”
司嘉看了看铁柱，叹了口气，“我离家时日已久，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
次日，司嘉便穿好了衣服，一个人怅怅地朝着村外走去，到了村口的时候，不免回头看了看被薄雾笼盖的小寨子，除了不舍，还有一种难言的情绪，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终于下定了决心，道了声也罢，昂首向前走了出去。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呼喊，他回过头去，就见浓雾中逐渐现出一个匆匆跑出的身影，不是胡铁柱又是何人。
他白净的脸上不知不觉间就泛出了笑容，“怎么了铁柱兄，这是要到我家做客？”
胡铁柱点头笑道：“正是！”
司嘉哈哈大笑，“孩子们还都在等着你说故事的结局，还没有说完就要走了吗？”
胡铁柱摇了摇头，“结局他们已经知道了。”
“哦？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偷偷跟他们说的？”
胡铁柱看着司嘉，笑了笑，“你就是他们的结局啊！”
见司嘉有些迷茫，他感慨道：“之前他们只知道要做大侠，但到底什么是大侠，他们从未见过，于是只能凭借自己的想象来……可司嘉兄你来之后就不一样了，你成天和他们在一起玩，告诉他们很多故事，慢慢的，孩子们开始喜欢你，愿意和你在一起。再之后，你就变成了他们的大侠，而且他们有理由相信，妖怪无论有多凶恶，只要有你这样的大侠在，它就一定会被消灭……他们后来不再催促结局，就是因为这份信任已经构建起来，他们笃定有一种力量的存在，能够消灭一切磨难，能够令他们安心，在这时，他们已经拥抱了世界上的希望和光明……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好的结局呢？”
司嘉听他说这么多，有些似懂非懂地点着头，不过，脚步却变得轻快起来。
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大约十来天，逐渐进入中土境内，人群更加密集起来。
这一夜，两人经过一个叫做河坊的镇子，看天色不早，就丢了些散碎银子，到一家客栈借住了下来。
不过要说也奇怪，这镇子按说挺大，到了晚上人也应该不少才对，不过司嘉和铁柱晚上在客栈口一看，就见整个大街上空空荡荡，就连客栈对街的一家青楼也早早关了门。
他们刚要迈步出门，被从后堂赶来的小二看到，立刻一脸惊恐地上前劝了起来。
“二位客观，这门可出不得啊？”
司嘉疑惑道：“怎么就出不得呢？小爷我这些天都是在荒郊野村过的夜，无聊透顶，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地方，不出去找找乐子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
那小二急道：“客观您要是出去，那才是真正的对不起自己！”他在嘴边附上手，轻轻说：“这镇上有妖怪，一到晚上就要出来祸害人！”
司嘉这才知道为何半夜寂静，这些天正如他所说，闲的都有些长毛，此刻听说有妖怪立刻来了兴致，大概是被胡铁柱前些日子说的话感染，他此刻颇有一种身为大侠的自觉，拍着小二肩膀笑道：“哈哈哈，好叫你知道，本公子我正是除妖大师，要是真有妖怪，那也该是他烧错了香，叫他今日碰到了我！”
言罢和铁柱大摇大摆地就走上街头，店小二在后面呼唤了几声楞是叫不住，无奈只好关上店门，偷偷躲起来了。
街上确实冷清无比，不过好在夏夜星朗，漫步在无人的街道上，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司嘉边走边晃折扇，笑道：“我看多半是这小二危言耸听，不知哪里听来的讹传，瞧瞧把这些人给吓得，真的连个门也不敢出。”
边说边到一家别苑小楼旁，见它颇为雅致，门头还挂着个红灯笼，便‘梆梆梆’地敲了起来。
开始无人回应，只是这司嘉好大的耐心，就这么一直敲着，里面的人终于抵挡不住，没多时传来一个老妈妈抱怨的声音，“这是哪个缺了德的死鬼，这个时候跑上门来，要是被黑娘娘见着，可不是要了命么！……别敲了别敲了……催命呐……”
打开门还想接着再骂一番，见到司嘉的脸孔顿时愣了愣，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司嘉已经自顾自地走了进去，这时老妈妈才发现怀里多了一块黄澄澄的金丸子，她何曾见过这么大的手笔。一时间什么黑娘娘催命再也顾不得了，脸上的褶儿像是开了的菊花，两步就小跑着到内院，高喊道：“可心儿，绿莺儿，哎呦喂我的好女儿起来了，快来迎贵客！”
门前小院内不多时便上了一桌小宴，司嘉向来喜爱这种私院，知道里面的姑娘大抵挂着卖艺不卖身的牌子，多少有些才学。
只一会果然就见两个姑娘款款走了过来，铁柱细瞧这模样，倒是真有些姿色。那俩姑娘面上大概是被妈妈催着起来，面上颇不情愿，此时见到司嘉容貌，这份不愿倒是消了一些，款款坐到桌边坐了下来。
那年纪稍长一些的叫做绿莺儿，穿着一身绿衣，很是文静秀雅。另外一个着粉色小衣，看着不过刚刚二八的女孩儿，叫做可心儿。这姑娘浑身透着股机灵劲儿，倒显得活泼可爱。
话题聊着，总避免不了公子从哪里来，要做些什么之类，不过司嘉向来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的性格，自然又是一番好扯。
“我自幼在深山师门中苦修，如今神功有成，便到江湖上行侠仗义，斩妖除魔。”他摇着扇子，一副高人模样。
可心儿听到这种说法，杏眼瞪得老大，道：“公子你会捉妖怪？”
司嘉淡然一笑，给她一个自己领会的眼神。可心儿被身旁的姐姐暗中掐了下，立刻会意，知道是公子涮她，不由抿着嘴笑道：“这么说公子跟那牛鼻子老道是一样的咯？”
“牛鼻子老道？”
“说是到镇上除妖，却整日里什么也不干……”
话说到一半，就被身边的绿莺儿捂住了嘴，她手舞足蹈地挣脱出来，奋不顾身道：“我看呐，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老不修。”
“妹妹可不能这么说，道长来了之后，镇上不是再也没少过人了么？”
司嘉这时来了兴趣，道：“怎么，这镇上真的有妖怪？”
绿莺儿看了看左右，轻声道：“有没有妖怪奴家不敢妄言，不过前些日子村里的人确实少了一个又一个。大家纷纷自危，后来镇上来了位仙长，说是镇里有个妖怪，大家也就信了，凑了一大笔钱，恳请仙长除妖。”
“什么仙长，那就是个骗子！紫燕姐姐怎么会是妖怪！”可心儿不满地反驳道。
眼见事有蹊跷，司嘉公子的好奇心便被勾了起来，眼见可心儿似乎知道很多，不过她这姐姐却是一直拦着她，不由有了计较，他这时挥手一动，不知投出一个什么，就见一道电光闪过，院内一块大石瞬间便被劈碎。
露完这一手后，两位姑娘看他的神色已经变了，真正把他当成了一个斩妖除魔的少侠。
可心儿嘴快，一溜儿就把事情给说完了。
原来那道士来做了几天法，直言妖气出在镇上最大的张宅内。那张员外笃信鬼神，听了这话吓得当时倒头就拜，求仙长帮他除妖驱魔。这道长于是在张宅内开坛做法，不知怎么，就说张家的小妾是个妖怪。张员外当时一狠心，就听了道士的话，将这女子困在了府中，幽禁起来。说到这位小妾，倒也有些故事，她未入张家门前是整个河坊镇有名的美女，娘家在镇郊，并不殷实，但生性善良温恭，据说张员外见了这美人后，心驰神往像是被迷了魂一般，想尽了办法要得到她，不过她爹娘虽然是种田的，一辈子没什么见识，却也知道这老家伙足够做女儿的爹爹，更何况他家那位正室更不是什么友善的主儿，当时就回绝了。
张员外哪肯这么轻易罢休，他仗着这家没什么背景，使了些法子不知怎么让他家欠了一大笔银子，此后每日的过来威逼，田地也都收了过来，女儿不忍见父母遭这些苦，又不愿嫁给这个老头，她也是个刚烈的，一狠心之下，竟然将自己卖到青楼。
山路蜿蜒，好不容易上了最后一个土坡，看到下面那个熟悉的寨子时，一股亲近感油然而生，司嘉欢呼一声，朝着两旁涂抹着他的大作的铁庐奔了过去，到了门口后一个飞扑，口中再转向犹如乳燕归巢，一下子把自己放倒在门前那张躺椅上，像一团烂泥一样瘫在了那里。
苗寨屋子相对中土本来就简单一些，这铁庐更是如此，四面没有围墙，只挂了几个布帘，不过虽然如此，里面却一点也不乱，司嘉知道肯定是那帮孩子过来玩闹打扫的缘故，此时轻风徐来，吹散了连日来的疲累，似乎每个骨子里都泛出一丝酸涩又舒爽的感觉。
耳边有鸟兽鸣叫，门口阳光正午，他听到有孩子大嚷着：“大侠回来啦，大侠回来啦……”嘴角不由抿出一丝笑意，就这样沉沉地睡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拿掉不知何时盖上身来的薄褥，挣扎着站了起来。已经是黄昏，多有苗民从田间回家，一边的小坡上几个正在玩过家家的小黑姑娘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叽叽喳喳地用着蹩脚的汉话问东问西……
小路上，司嘉一手牵着两个女孩儿，怀里塞着她们摘来的一大把鲜花，施施然地朝着家里走去。有清丽的嬉笑声，路边本地人的问好声，和大黄牛哞哞的低吟。夕阳渐晚，将金黄洒在这条路上，像极了一幅画。
铁柱家的小院内，石桌上几乎已经铺满了菜，司嘉进门的时候就见到一大群孩子咽着口水等待着。
此刻酒水皆齐，两个大人并一个孩子都坐了下来，铁柱先是感谢他们帮忙打扫铁庐，又说了一些在零幽城的所见所闻，孩子们听得也起劲，一顿饭便在这样的的情形下结束了。
外面搭了两张竹床，有几个孩子不想回去，都窝到了铁柱的那张大床上去，此时靠在他胸口大腿，玩的甚是开心，司嘉看着天上星河，等到夜色渐渐深了，才出声道：“想来想去，这次去了一趟灵幽，真是一趟亏本的买卖。”
胡铁柱道：“控魂钉我听说过，也只能暂时制住人的修为，时间并不长久…”
司嘉打断道：“我不是说这个。”
胡铁柱想了想，道：“是司嘉兄你要找的那个人吗？”
司嘉看了看铁柱，叹了口气，“我离家时日已久，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
次日，司嘉便穿好了衣服，一个人怅怅地朝着村外走去，到了村口的时候，不免回头看了看被薄雾笼盖的小寨子，除了不舍，还有一种难言的情绪，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终于下定了决心，道了声也罢，昂首向前走了出去。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呼喊，他回过头去，就见浓雾中逐渐现出一个匆匆跑出的身影，不是胡铁柱又是何人。
他白净的脸上不知不觉间就泛出了笑容，“怎么了铁柱兄，这是要到我家做客？”
胡铁柱点头笑道：“正是！”
司嘉哈哈大笑，“孩子们还都在等着你说故事的结局，还没有说完就要走了吗？”
胡铁柱摇了摇头，“结局他们已经知道了。”
“哦？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偷偷跟他们说的？”
胡铁柱看着司嘉，笑了笑，“你就是他们的结局啊！”
见司嘉有些迷茫，他感慨道：“之前他们只知道要做大侠，但到底什么是大侠，他们从未见过，于是只能凭借自己的想象来……可司嘉兄你来之后就不一样了，你成天和他们在一起玩，告诉他们很多故事，慢慢的，孩子们开始喜欢你，愿意和你在一起。再之后，你就变成了他们的大侠，而且他们有理由相信，妖怪无论有多凶恶，只要有你这样的大侠在，它就一定会被消灭……他们后来不再催促结局，就是因为这份信任已经构建起来，他们笃定有一种力量的存在，能够消灭一切磨难，能够令他们安心，在这时，他们已经拥抱了世界上的希望和光明……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好的结局呢？”
司嘉听他说这么多，有些似懂非懂地点着头，不过，脚步却变得轻快起来。
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大约十来天，逐渐进入中土境内，人群更加密集起来。
这一夜，两人经过一个叫做河坊的镇子，看天色不早，就丢了些散碎银子，到一家客栈借住了下来。
不过要说也奇怪，这镇子按说挺大，到了晚上人也应该不少才对，不过司嘉和铁柱晚上在客栈口一看，就见整个大街上空空荡荡，就连客栈对街的一家青楼也早早关了门。
他们刚要迈步出门，被从后堂赶来的小二看到，立刻一脸惊恐地上前劝了起来。
“二位客观，这门可出不得啊？”
司嘉疑惑道：“怎么就出不得呢？小爷我这些天都是在荒郊野村过的夜，无聊透顶，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地方，不出去找找乐子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
那小二急道：“客观您要是出去，那才是真正的对不起自己！”他在嘴边附上手，轻轻说：“这镇上有妖怪，一到晚上就要出来祸害人！”
司嘉这才知道为何半夜寂静，这些天正如他所说，闲的都有些长毛，此刻听说有妖怪立刻来了兴致，大概是被胡铁柱前些日子说的话感染，他此刻颇有一种身为大侠的自觉，拍着小二肩膀笑道：“哈哈哈，好叫你知道，本公子我正是除妖大师，要是真有妖怪，那也该是他烧错了香，叫他今日碰到了我！”
言罢和铁柱大摇大摆地就走上街头，店小二在后面呼唤了几声楞是叫不住，无奈只好关上店门，偷偷躲起来了。
街上确实冷清无比，不过好在夏夜星朗，漫步在无人的街道上，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司嘉边走边晃折扇，笑道：“我看多半是这小二危言耸听，不知哪里听来的讹传，瞧瞧把这些人给吓得，真的连个门也不敢出。”
边说边到一家别苑小楼旁，见它颇为雅致，门头还挂着个红灯笼，便‘梆梆梆’地敲了起来。
开始无人回应，只是这司嘉好大的耐心，就这么一直敲着，里面的人终于抵挡不住，没多时传来一个老妈妈抱怨的声音，“这是哪个缺了德的死鬼，这个时候跑上门来，要是被黑娘娘见着，可不是要了命么！……别敲了别敲了……催命呐……”
打开门还想接着再骂一番，见到司嘉的脸孔顿时愣了愣，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司嘉已经自顾自地走了进去，这时老妈妈才发现怀里多了一块黄澄澄的金丸子，她何曾见过这么大的手笔。一时间什么黑娘娘催命再也顾不得了，脸上的褶儿像是开了的菊花，两步就小跑着到内院，高喊道：“可心儿，绿莺儿，哎呦喂我的好女儿起来了，快来迎贵客！”
门前小院内不多时便上了一桌小宴，司嘉向来喜爱这种私院，知道里面的姑娘大抵挂着卖艺不卖身的牌子，多少有些才学。
只一会果然就见两个姑娘款款走了过来，铁柱细瞧这模样，倒是真有些姿色。那俩姑娘面上大概是被妈妈催着起来，面上颇不情愿，此时见到司嘉容貌，这份不愿倒是消了一些，款款坐到桌边坐了下来。
那年纪稍长一些的叫做绿莺儿，穿着一身绿衣，很是文静秀雅。另外一个着粉色小衣，看着不过刚刚二八的女孩儿，叫做可心儿。这姑娘浑身透着股机灵劲儿，倒显得活泼可爱。
话题聊着，总避免不了公子从哪里来，要做些什么之类，不过司嘉向来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的性格，自然又是一番好扯。
“我自幼在深山师门中苦修，如今神功有成，便到江湖上行侠仗义，斩妖除魔。”他摇着扇子，一副高人模样。
可心儿听到这种说法，杏眼瞪得老大，道：“公子你会捉妖怪？”
司嘉淡然一笑，给她一个自己领会的眼神。可心儿被身旁的姐姐暗中掐了下，立刻会意，知道是公子涮她，不由抿着嘴笑道：“这么说公子跟那牛鼻子老道是一样的咯？”
“牛鼻子老道？”
“说是到镇上除妖，却整日里什么也不干……”
话说到一半，就被身边的绿莺儿捂住了嘴，她手舞足蹈地挣脱出来，奋不顾身道：“我看呐，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老不修。”
“妹妹可不能这么说，道长来了之后，镇上不是再也没少过人了么？”
司嘉这时来了兴趣，道：“怎么，这镇上真的有妖怪？”
绿莺儿看了看左右，轻声道：“有没有妖怪奴家不敢妄言，不过前些日子村里的人确实少了一个又一个。大家纷纷自危，后来镇上来了位仙长，说是镇里有个妖怪，大家也就信了，凑了一大笔钱，恳请仙长除妖。”
“什么仙长，那就是个骗子！紫燕姐姐怎么会是妖怪！”可心儿不满地反驳道。
眼见事有蹊跷，司嘉公子的好奇心便被勾了起来，眼见可心儿似乎知道很多，不过她这姐姐却是一直拦着她，不由有了计较，他这时挥手一动，不知投出一个什么，就见一道电光闪过，院内一块大石瞬间便被劈碎。
露完这一手后，两位姑娘看他的神色已经变了，真正把他当成了一个斩妖除魔的少侠。
可心儿嘴快，一溜儿就把事情给说完了。
原来那道士来做了几天法，直言妖气出在镇上最大的张宅内。那张员外笃信鬼神，听了这话吓得当时倒头就拜，求仙长帮他除妖驱魔。这道长于是在张宅内开坛做法，不知怎么，就说张家的小妾是个妖怪。张员外当时一狠心，就听了道士的话，将这女子困在了府中，幽禁起来。说到这位小妾，倒也有些故事，她未入张家门前是整个河坊镇有名的美女，娘家在镇郊，并不殷实，但生性善良温恭，据说张员外见了这美人后，心驰神往像是被迷了魂一般，想尽了办法要得到她，不过她爹娘虽然是种田的，一辈子没什么见识，却也知道这老家伙足够做女儿的爹爹，更何况他家那位正室更不是什么友善的主儿，当时就回绝了。
张员外哪肯这么轻易罢休，他仗着这家没什么背景，使了些法子不知怎么让他家欠了一大笔银子，此后每日的过来威逼，田地也都收了过来，女儿不忍见父母遭这些苦，又不愿嫁给这个老头，她也是个刚烈的，一狠心之下，竟然将自己卖到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