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魂夺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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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比才斗武

    tue aug 30 09:00:00 cst 2016

    应无求当下明了,原来蔚孝林脚踩两条船,若是让云城雪知道,指不定得气成啥样。

    蔚孝林道:“清华,你听我解释,和云城雪订婚我那是被我爹逼的,你放心,回头我便将婚事退掉,然后和你比翼双飞,白头偕老。”

    沐清华顿了一下,将信将疑道:“真的?”

    蔚孝林道:“我敢对天发誓,骗你不得好死!”

    沐清华神情忽变,似是动摇了。

    应无求忽大笑道:“好个多情公子蔚孝林,当真是不要脸至极!”

    蔚孝林怒道:“你找死……”手中铁扇直取其首级。

    沐清华被应无求的话语点醒,摇摆不定,急挡在中间道:“他既是我的客人,你便不能伤害他,这是我们万花楼的规矩。”

    蔚孝林气得脸色煞白,收回铁扇道:“小子,看在清华的面子上,今日且饶你小命,快滚!”

    应无求起身,摇着扇子道:“蔚少主,实不相瞒,在你到来之前,在下已胜得诗文大赛,赢得与清华姑娘共处的机会,该滚的人是你才对!”

    蔚孝林大怒,拳头紧握,咯咯作响,碍于沐清华之面,不好发作。沐清华万万没料到,眼前这位应公子竟是这般强硬,全然不惧蔚孝林的威严,对他顿生好感,又恐被蔚孝林报复,眉目间瞬时徒增复杂的表情。

    一旁的段清茹道:“二位公子既能得姐姐青睐,想必皆是才华出众,不如现场比试,获胜者留下,这样可好?”

    蔚孝林瞧了瞧应无求,心道:“一介穷书生,敢与我江南第一才子白衣书生争女人,今日须得好好教训你才是。”即满口答应,气焰甚为嚣张。

    应无求心道:“今日蔚孝林若是得逞,清华姑娘定会被他伤害,一定不能放过他。”亦答应下来。

    沐清华心道:“应公子为人耿直,却见识尚浅,若得罪了蔚孝林,便是自讨苦吃。蔚孝林文采卓绝,他肯定不是对手,比试完他便可早些离去。”

    段清茹道:“姐姐,既然他们二位愿意,你就出题吧!”即为她铺纸研磨。

    沐清华稍稍思忖,即执笔写道:水龙吟・杨花词。又道:“现今江南***,杨花漫天飞,两位公子便以此填词,分作上下阙。”

    蔚孝林道:“这有何难?我先来。”说罢即执笔写道:

    纤纤柳丝飞舞,抛一袖花絮如雪。曼妙轻盈,褪尽香红,寄托哀思。驭风如烟,彩笺如期,珠帘已闭。无情总无情,万点离愁,早伤却、故人心。

    蔚孝林才思聪敏,下笔如有神助,信手拈来。

    段清茹不禁赞道:“蔚少主不愧江南第一才子之名,这上阕果真精妙!应公子,该你了!”

    应无求正暗暗惊叹上阕之妙,思忖如何衔接。

    蔚孝林却道:“别愣着了,写不出来就滚蛋,充甚么斯文人。”

    沐清华道:“填词如同对对联,出上联只求合题,自然容易得多,下联不仅要合题,还要求意境。应公子,你慢慢想,不要着急。”

    蔚孝林听她向着应无求说话,心中委实不爽。

    此时,应无求已提笔写道:

    江南烟雨梦中,牡丹正好、月华缀。娇颜失色,两种滋味,长夜梦碎。兰舟独醉,数不尽是,杨花戏水。犹难忘,青黛凝眸,脉脉情盈盈泪。

    如沐清华所言,下阕远比上阕要难写的多,应无求竟能一气呵成,与蔚孝林的上阕完整地对起来。几人读罢,不觉一惊。

    段清茹道:“下阕不仅合题,亦与上阕之伤怀情愫相对,当真妙不可言!”

    沐清华心道:“真想不到,应公子竟有这等才华,丝毫不逊于蔚孝林。”

    段清茹喜道:“姐姐,二位公子所填皆合题合境,该是谁胜谁负?”

    沐清华心想,按理来说是应公子胜,可蔚孝林岂会善罢甘休,遂道:“当是平手才对。”各人均舒了一口气。

    段清茹道:“既然是平手,不如再填一首词,应公子填上阕,蔚少主填下阕,这样不就公平了?”

    蔚孝林暗道:“没看出这小子有两下子,若真让他填上阕,我填下阕,倒还真有些难度。”

    应无求知道此局是自己胜出,沐清华却不敢据实相告,他看得出她有疑虑,这样下去永不会有胜负,遂道:“填词我看就不必了,我与蔚少主打个赌,如何?”

    此语正合蔚孝林心意,他不屑道:“好啊,怎么个赌法?”

    应无求右手执扇,拍打着左手,道:“若我能用手中这把折扇,击断你手中的铁扇,便算我赢。”

    蔚孝林窃喜,心想要完成此举,须得有功力深厚的武林前辈才办得到,你一届穷书生,简直是大言不惭,遂道:“好!如果铁扇完好,你便赶紧滚出这里。”

    蔚孝林追求沐清华许久,二人彼此甚为了解。蔚孝林手中的铁扇有破石碎木之力,沐清华早就见过,但听得应无求许下诺言,她不由一惊,心道:“且不说应公子手中是把竹制折扇,即便是给他一把刀,也未必砍得断蔚孝林的铁扇,莫非他要知难而退,自动退出?”转念又想道:“这样也好,省得再闹出甚么矛盾。”

    蔚孝林名扬江南,对于他的实力,段清茹再清楚不过,她亦是颇感震惊,幽幽地望向沐清华,轻声道:“姐姐,这……”沐清华使了个眼色,要她先看看再说。

    蔚孝林手执铁扇,伸到应无求面前。应无求紧握折扇,忽地使出十成功力,只听当一声清脆的声响,铁扇一段已掉落在地。蔚孝林手中握着铁扇另一段,清晰的断痕,如同被菜刀削平的豆腐般光滑。他只觉手臂发麻,万般疼痛,表情甚为痛苦。沐清华和段清茹惊得目瞪口呆,皆是一脸不可思议。

    终于,蔚孝林忍不住疼痛,忽地以左手抱紧右手手臂,铁扇另一段亦掉在了地上,他一脸惊恐道:“你到底是谁?”

    应无求道:“蔚孝林,愿赌服输,赶紧滚吧!”

    沐清华和段清茹怔住了,在她们的记忆中,从没有人敢对蔚孝林无礼,骂他更是无从说起。

    蔚孝林连番遭致挫败,本就不爽,但听得应无求如此羞辱的言辞,当下恼怒,喝道:“臭小子,不给你点颜色,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了。”忽地出左掌打向应无求。应无求顶着他的身子,转至其后,躲过一掌。蔚孝林急转身,回掌再击,应无求身子一侧,其掌风生生将屏风击倒。

    就在屏风倒下的一刻,蔚孝林愣住了,停止了攻击。沐清华和段清茹亦怔住了,呆呆地望着应无求身后。应无求惊讶不已,急转身察看,当即傻了眼,竟是云城雪。蔚孝林无从开口,应无求不敢开口。沐清华瞧了瞧两个男人的表情,凭一个女人的直觉,即认定他们与她相识,旋即又瞧着云城雪,其姿色竟丝毫不逊自己,却更显清纯。

    蔚孝林道:“雪儿,你不是回鄱阳湖了吗?怎么上这来了?”

    沐清华和段清茹霎时明了,方才知晓来人之身份。

    云城雪道:“你是怪我搅扰了你的好事么?”

    蔚孝林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此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老鸨带着数名打手出现在门口,道:“大小姐,您莫怪,这位姑娘方才私闯进来,我这就叫人将她带出去。”

    沐清华冷笑道:“带出去?你可知她是谁吗?”

    余人怔住了,她继续道:“这位云小姐可是堂堂鄱阳湖少主,更是洞庭湖少主的未婚妻,咱们太湖纵有再大势力,也决计不敢同时得罪鄱阳湖和洞庭湖。”其言语中暗藏嘲讽之意,再明显不过。

    蔚孝林急道:“清华,你听我解释……”

    云城雪的眼神如尖刀般,死死盯着沐清华,冷笑道:“两个大男人,在这厮杀,便是为了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段清茹愤愤道:“你这人好生无礼,擅闯他人之地暂且不说,怎地能恶语伤人?别以为你是云盟主的女儿,便可为所欲为,目中无人。”

    云城雪冷冷道:“我哪儿说错了?万花楼本就是**之地,在这的女人还有尊严可言吗?”

    云城雪大小姐脾气上头,出言不逊,当真可恶,应无求再也听不下去了,喝斥道:“云城雪,够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吧!”

    云城雪忽地两眼噙满了泪花,道:“连你也向着她?”说罢即转身奔出门去。

    蔚孝林怔了一下,道:“雪儿……”转身欲走。

    段清茹喝道:“蔚孝林,你今日要敢踏出此门,往后便不要再来找我清华姐。”

    蔚孝林怔了一下,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老鸨等人识趣,即扶起屏风,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