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小黑屋
郝艾潜有些犹豫的表情让我意识到，这些铁门背后，很可能有更加残酷的东西。
我强压着心中的怒气，幽幽地说道：“郝先生，如果您想让我们帮您，就把铁门打开，我们不看完这里所有的地方，是很难得出结论的。”
“事无巨细，若是差漏，很有可能出现性命之忧。”老孙头适时地补充了一句，上来就是性命之忧的恐吓。
一说到自己的命，郝艾潜便慌了，没有丝毫的犹豫便从腰上取钥匙，一边取一边说：“两位师傅，这里是我们学校的禁闭室，一般是刚进校签协议的学生，或者是不听话的学生呆的地方，我怕那些学生钥匙一下子伤到两位。”
“进校签协议？签什么协议？”我皱了皱眉头，我还没听说过进校要签协议的。
郝艾潜告诉我，他们这里的学生，其实很多都不是自愿的，担心出问题，所以都让学生自己签了份协议，而且这些家长也是知道的。
你就瞎扯吧！
我心想道，都已经不是自愿的，还让人家签协议，摆明了就是想把自己的责任甩掉。
“那要是学生不签呢？”我随口问道。
“先关小黑屋，然后饿上几天，要是还不签的话就找来单独谈话，直到学生签为止，”郝艾潜说。
靠！
我用力地握紧了拳头，如果不是眼下形势所迫，我真想给这家伙脸上来上一拳，让他感受一下那些学生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以那些孩子们的心智，光是一个人被关在这种密不透风的屋子里就已经是一种折磨，还不给吃给喝，这种处理要不了几天孩子就会屈服然后签协议，如果再严重一点的，很有可能就会出心理问题。
不过这个郝艾潜确实也蛮信任我们的，估计是觉得我们这种世外之人不会管这些事吧，所以才放心地给我们看，而且这些也是因为关系到了他性命的原因。
但是老孙头是世外高人，我不是。
我已经暗下决心，等我一出去，我就立马报警找人。
“两位师傅，你们看过就看过了，希望还能保守秘密，”郝艾潜一边开门一边叮嘱着。
这一次我连客套话都懒得说了，门一打开，我立马就冲了进去。
“咳咳咳，”结果刚走进去几步我就退了出来，咳嗽连连，里面的味道太难闻了，也不知道多久没打扫了。
老孙头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稍微淡定点，我了然地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走了进去。
这里没有灯，借着门外透进来的光，我勉强才能看清楚这里面的环境。
里面没有床，没有桌椅，只有地上的两个蒲团，其中一个上面坐着一个小姑娘。
我放轻了脚步，慢慢地走了过去，小声地叫着：“丫头？你怎么样？”
小姑娘没有理会我，只是闭着眼睛抱着腿，蜷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
我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不会是死了吧？
我走到她身边，伸手轻轻地一推，姑娘软软地便倒在了地上，我吓得立马往后退了一步。
见没有什么动静，我这才上前检查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晕过去了。
我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咬咬牙，把小姑娘拦腰抱起，往门外走去。
郝艾潜一见我把人抱出来了，便有些慌乱：“哎哟小师傅你怎么把人给弄出来了，这丫头平时最不服管教，病得最严重，你可不能把她弄出来啊。”
“人晕了！”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医务室在哪儿？”
“晕了？”郝艾潜听到我这么说，似乎松了一口气，“医务室在后面，咱们一起过去吧。”
路上我又问了郝艾潜几个问题，他也都一一回答了我，他现在估计也意识到，只有我和老孙头能够救他，所以也不敢得罪我们。
从郝艾潜口中我得知，这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被家长强行送过来的，他们觉得自己的孩子可能有病，所以送到这个书院来治疗，费用大概是一个月一万。
听到这个数字我有些咋舌，靠，一个学生一万，是个学生就是十万，一百个就是一百万，加上待在这里的时间，难怪这个教导主任这么有钱！
把小姑娘送进了医务室，郝艾潜在里面和医生交流，我和老孙头就站在外面等着。
我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恶狠狠地说：“老孙头，你看这事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老孙头从我手里拿过一根烟点燃，“现在摆明了就是那个跳楼的学生缠上了这个教导主任，我不信你没看出来。”
“我看出来了，我是说这个学校，”我右脚踏了两下地面，脸色阴郁地说，“这个地方摆明了就是个囚禁孩子的地方，咱们得把孩子救出去。”
“呵呵，”老孙头仿佛听见什么可笑的事情一眼个，笑了两声，没有理会我。
“你笑什么？”我恶狠狠地盯着他。
“我笑你太年轻，”老孙头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我问你，这些孩子，都是谁送进来的？”
“学生家长啊，他们的爸妈啊。”
“那你要是把他们救出去，学生家长回头找上你呢？”老孙头问道。
“干嘛找我？我救他们的孩子脱离苦海不行？”我理直气壮地说。
“你懂个屁！”老孙头一脸看傻子的眼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学校欺骗学生家长，瞒着家长这样虐待学生对么？”
不得不说，老孙头对于人心里的想法看得还是挺准的。
老孙头抽了口烟，苦笑着说：“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学生家长，本身就知道这里是这样一个地方呢？”
我一下子愣住了，我根本没有想过，这里的一切，孩子的父母都是知情人士，得是多脑残的家长才会把孩子送到这种地方来？
“你还是不明白，也对，你没被你爸妈管过，”老孙头闷头抽着烟，“你不知道这些孩子的家长，他们可能对孩子唯一的想法，就是让孩子听话，所以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让孩子能够听家长的话，家长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家长就觉得这个学校有效果，至于其中发生了什么，有谁知道呢？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难道孩子听话就好了么？”我一愣。
“至少把孩子送到这里来的父母，大多数是这样想的，”老孙头语重心长地说。
我恨恨地抽着烟，心想这都是什么狗屁父母，居然为了让孩子听他们的话，就把孩子送到这些地方来，还有没有点亲情。
老孙头叹了口气道，或许就是太爱自己的孩子了，才会把孩子送到这种地方来。
我忽然想到我的父母，他们会是什么样子？
“啊！”
正想着，忽然里面出来一声尖叫。
“怎么了怎么了？”我一脚踢开门就闯了进去，心里打定主意，要是看见什么立马先下手为强。
谁知道进去之后，我只看见医生和郝艾潜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而那个晕过去的小姑娘此时已经醒过来了，不过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一直往后缩，就连医生想过去都没法靠近。
“怎么会说？”我皱了皱眉头，看向郝艾潜。
“这，我也不知道啊，”郝艾潜一脸纳闷，“刚才她醒过来以后，一看见我就开始尖叫，我稍微走近一步，她就害怕得发抖。”
“你是不是对人做了什么？”我死死地看着郝艾潜，仿佛要看穿他一般。
“不是，我没有啊，”郝艾潜慌乱地摆着手，“我发誓我绝对什么都没对她做。”
我深深地看了他几眼，在老孙头眼神示意下，这才转过头去，和颜悦色地看着小姑娘。
“来，丫头，不要害怕，哥哥不是坏人，”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更加和善，循循善诱地说着。
“不，不要，不要打我，”小姑娘捂着头，颤颤巍巍地缩在角落里。
我听见这话就是一阵心痛，不免又凶神恶煞地看着郝艾潜，这群王八蛋，把一个好好的姑娘给逼成了这样。
“别害怕，哥哥不会打你的，你这么可爱哥哥怎么会打你呢？”我嘴里说着安慰地话，慢慢地往她走过去。
听见我不打她吗，小姑娘情绪稳定了一点， 不过看着我的眼神还是充满了警惕。
我为了不让她感到压迫，走得很慢，短短一段路，我磨磨蹭蹭了好几分钟，这才走到她身边。
小姑娘身上衣服蛮旧的，裸露在外的胳膊和腿上都有淤青，一看就知道是被类似于戒尺一样的东西打出来的。
我慢慢地蹲下，伸出手摸向她的小脑袋。
兴许是我之前没有给她太大的危险感，小姑娘只是在我手碰到头的时候缩了缩，便再没了动静。
我有些感慨，这好好的一个小姑娘，现在居然这么担惊受怕，只能来信任我这样一个陌生人。
“来，小姑娘，给哥哥说说看，你刚才为什么尖叫啊？”我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保持着安全距离，温声细语地问道。
小姑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门口的郝艾潜。
我小声地说：“没事的，不用害怕，有什么告诉哥哥就好，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叶子，”小姑娘的声音怯生生的，像只受伤的小猫咪。
“那叶子告诉哥哥，你刚才为什么要害怕尖叫呢？”
“因为，因为，”叶子始终说不出口，我用眼神鼓励她，告诉她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不然我也帮不了她。
叶子犹豫了好久，终于鼓足了勇气，深呼吸小声地说道。
“因为我看到，欣欣在他的身上！”
叶子伸出纤细的手臂，手指直直地指向郝艾潜！
我强压着心中的怒气，幽幽地说道：“郝先生，如果您想让我们帮您，就把铁门打开，我们不看完这里所有的地方，是很难得出结论的。”
“事无巨细，若是差漏，很有可能出现性命之忧。”老孙头适时地补充了一句，上来就是性命之忧的恐吓。
一说到自己的命，郝艾潜便慌了，没有丝毫的犹豫便从腰上取钥匙，一边取一边说：“两位师傅，这里是我们学校的禁闭室，一般是刚进校签协议的学生，或者是不听话的学生呆的地方，我怕那些学生钥匙一下子伤到两位。”
“进校签协议？签什么协议？”我皱了皱眉头，我还没听说过进校要签协议的。
郝艾潜告诉我，他们这里的学生，其实很多都不是自愿的，担心出问题，所以都让学生自己签了份协议，而且这些家长也是知道的。
你就瞎扯吧！
我心想道，都已经不是自愿的，还让人家签协议，摆明了就是想把自己的责任甩掉。
“那要是学生不签呢？”我随口问道。
“先关小黑屋，然后饿上几天，要是还不签的话就找来单独谈话，直到学生签为止，”郝艾潜说。
靠！
我用力地握紧了拳头，如果不是眼下形势所迫，我真想给这家伙脸上来上一拳，让他感受一下那些学生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以那些孩子们的心智，光是一个人被关在这种密不透风的屋子里就已经是一种折磨，还不给吃给喝，这种处理要不了几天孩子就会屈服然后签协议，如果再严重一点的，很有可能就会出心理问题。
不过这个郝艾潜确实也蛮信任我们的，估计是觉得我们这种世外之人不会管这些事吧，所以才放心地给我们看，而且这些也是因为关系到了他性命的原因。
但是老孙头是世外高人，我不是。
我已经暗下决心，等我一出去，我就立马报警找人。
“两位师傅，你们看过就看过了，希望还能保守秘密，”郝艾潜一边开门一边叮嘱着。
这一次我连客套话都懒得说了，门一打开，我立马就冲了进去。
“咳咳咳，”结果刚走进去几步我就退了出来，咳嗽连连，里面的味道太难闻了，也不知道多久没打扫了。
老孙头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稍微淡定点，我了然地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走了进去。
这里没有灯，借着门外透进来的光，我勉强才能看清楚这里面的环境。
里面没有床，没有桌椅，只有地上的两个蒲团，其中一个上面坐着一个小姑娘。
我放轻了脚步，慢慢地走了过去，小声地叫着：“丫头？你怎么样？”
小姑娘没有理会我，只是闭着眼睛抱着腿，蜷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
我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不会是死了吧？
我走到她身边，伸手轻轻地一推，姑娘软软地便倒在了地上，我吓得立马往后退了一步。
见没有什么动静，我这才上前检查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晕过去了。
我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咬咬牙，把小姑娘拦腰抱起，往门外走去。
郝艾潜一见我把人抱出来了，便有些慌乱：“哎哟小师傅你怎么把人给弄出来了，这丫头平时最不服管教，病得最严重，你可不能把她弄出来啊。”
“人晕了！”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医务室在哪儿？”
“晕了？”郝艾潜听到我这么说，似乎松了一口气，“医务室在后面，咱们一起过去吧。”
路上我又问了郝艾潜几个问题，他也都一一回答了我，他现在估计也意识到，只有我和老孙头能够救他，所以也不敢得罪我们。
从郝艾潜口中我得知，这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被家长强行送过来的，他们觉得自己的孩子可能有病，所以送到这个书院来治疗，费用大概是一个月一万。
听到这个数字我有些咋舌，靠，一个学生一万，是个学生就是十万，一百个就是一百万，加上待在这里的时间，难怪这个教导主任这么有钱！
把小姑娘送进了医务室，郝艾潜在里面和医生交流，我和老孙头就站在外面等着。
我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恶狠狠地说：“老孙头，你看这事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老孙头从我手里拿过一根烟点燃，“现在摆明了就是那个跳楼的学生缠上了这个教导主任，我不信你没看出来。”
“我看出来了，我是说这个学校，”我右脚踏了两下地面，脸色阴郁地说，“这个地方摆明了就是个囚禁孩子的地方，咱们得把孩子救出去。”
“呵呵，”老孙头仿佛听见什么可笑的事情一眼个，笑了两声，没有理会我。
“你笑什么？”我恶狠狠地盯着他。
“我笑你太年轻，”老孙头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我问你，这些孩子，都是谁送进来的？”
“学生家长啊，他们的爸妈啊。”
“那你要是把他们救出去，学生家长回头找上你呢？”老孙头问道。
“干嘛找我？我救他们的孩子脱离苦海不行？”我理直气壮地说。
“你懂个屁！”老孙头一脸看傻子的眼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学校欺骗学生家长，瞒着家长这样虐待学生对么？”
不得不说，老孙头对于人心里的想法看得还是挺准的。
老孙头抽了口烟，苦笑着说：“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学生家长，本身就知道这里是这样一个地方呢？”
我一下子愣住了，我根本没有想过，这里的一切，孩子的父母都是知情人士，得是多脑残的家长才会把孩子送到这种地方来？
“你还是不明白，也对，你没被你爸妈管过，”老孙头闷头抽着烟，“你不知道这些孩子的家长，他们可能对孩子唯一的想法，就是让孩子听话，所以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让孩子能够听家长的话，家长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家长就觉得这个学校有效果，至于其中发生了什么，有谁知道呢？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难道孩子听话就好了么？”我一愣。
“至少把孩子送到这里来的父母，大多数是这样想的，”老孙头语重心长地说。
我恨恨地抽着烟，心想这都是什么狗屁父母，居然为了让孩子听他们的话，就把孩子送到这些地方来，还有没有点亲情。
老孙头叹了口气道，或许就是太爱自己的孩子了，才会把孩子送到这种地方来。
我忽然想到我的父母，他们会是什么样子？
“啊！”
正想着，忽然里面出来一声尖叫。
“怎么了怎么了？”我一脚踢开门就闯了进去，心里打定主意，要是看见什么立马先下手为强。
谁知道进去之后，我只看见医生和郝艾潜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而那个晕过去的小姑娘此时已经醒过来了，不过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一直往后缩，就连医生想过去都没法靠近。
“怎么会说？”我皱了皱眉头，看向郝艾潜。
“这，我也不知道啊，”郝艾潜一脸纳闷，“刚才她醒过来以后，一看见我就开始尖叫，我稍微走近一步，她就害怕得发抖。”
“你是不是对人做了什么？”我死死地看着郝艾潜，仿佛要看穿他一般。
“不是，我没有啊，”郝艾潜慌乱地摆着手，“我发誓我绝对什么都没对她做。”
我深深地看了他几眼，在老孙头眼神示意下，这才转过头去，和颜悦色地看着小姑娘。
“来，丫头，不要害怕，哥哥不是坏人，”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更加和善，循循善诱地说着。
“不，不要，不要打我，”小姑娘捂着头，颤颤巍巍地缩在角落里。
我听见这话就是一阵心痛，不免又凶神恶煞地看着郝艾潜，这群王八蛋，把一个好好的姑娘给逼成了这样。
“别害怕，哥哥不会打你的，你这么可爱哥哥怎么会打你呢？”我嘴里说着安慰地话，慢慢地往她走过去。
听见我不打她吗，小姑娘情绪稳定了一点， 不过看着我的眼神还是充满了警惕。
我为了不让她感到压迫，走得很慢，短短一段路，我磨磨蹭蹭了好几分钟，这才走到她身边。
小姑娘身上衣服蛮旧的，裸露在外的胳膊和腿上都有淤青，一看就知道是被类似于戒尺一样的东西打出来的。
我慢慢地蹲下，伸出手摸向她的小脑袋。
兴许是我之前没有给她太大的危险感，小姑娘只是在我手碰到头的时候缩了缩，便再没了动静。
我有些感慨，这好好的一个小姑娘，现在居然这么担惊受怕，只能来信任我这样一个陌生人。
“来，小姑娘，给哥哥说说看，你刚才为什么尖叫啊？”我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保持着安全距离，温声细语地问道。
小姑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门口的郝艾潜。
我小声地说：“没事的，不用害怕，有什么告诉哥哥就好，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叶子，”小姑娘的声音怯生生的，像只受伤的小猫咪。
“那叶子告诉哥哥，你刚才为什么要害怕尖叫呢？”
“因为，因为，”叶子始终说不出口，我用眼神鼓励她，告诉她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不然我也帮不了她。
叶子犹豫了好久，终于鼓足了勇气，深呼吸小声地说道。
“因为我看到，欣欣在他的身上！”
叶子伸出纤细的手臂，手指直直地指向郝艾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