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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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杀叛国之贼 火烧无望门

    fri aug 07 10:43:22 cst 2015

    赵满勇不甚明白道:“来这一通可真乱!许多地方都没讲。”便合着胡枫,将落缨的经历再加捣囊,扯个干净。连钟意谁谁,此时又是谁,都说了个清明。

    两人感叹,江湖恩怨当真是莫名其妙,凭空生事。军营中仅是练兵打仗。所以,又是羡慕落缨游走江湖的经历,矛盾相加。

    说完自己这点事,到落缨提问:“你们两个是怎样就走到一块?”赵满勇先说道:“相传那天——”“是传说,传说。”胡枫凑一句。落缨笑道:“你们都已成传说,哈哈——”

    胡枫道:“阿勇,这家伙骂我们不是人!”落缨说道:“诶,这是阿枫说!阿勇,你哪里听见我说这话。我没说,对不对——为何那天我等了三日,都没见到你们两个?”嘴快的赢。

    赵满勇道:“说来那天,可是倒霉。大军才巡逻过了那里,我们马上遇到这股散兵——原来他们深藏山中——我便是给他们抓了去。后来,找得来机会一番冲撞挣扎滚下山,幸得没把头撞晕。很是恐怖,得知我从没那样怕过!一路南逃。到一江畔见股军士,却是阿枫所投那军,便从兵至今。无法回得去找你,哎!”

    胡枫接着道:“阿离,但请理解理解。”落缨端起碗道:“情义尚在,别说愧疚!如今皆身强体健在,无有他求。尽在酒中!”三碗碰饮。落缨再问道:“有没有回过曲州家乡?”他俩摇头,胡枫再道:“不曾回过。你曾回否?”落缨也摇摇头。

    赵满勇忽低沉道:“不知家乡变化如何,爹娘尚否健安。隆冬之时,战事若减少,将军允许,我和阿枫就回家一次。”

    胡枫叹道:“只可惜,身上这几两银子,买不了什么回去孝敬二老!”落缨说道:“我还有几十两银子,韧甲城城主所给。我答应一友人,要把江湖事查清。还回不了。你们一得回去时,也帮我看看爹娘。在外一切皆好。”掏出钱袋,数来四十两银子。还剩六七两。

    胡枫‘奸佞’道:“几十两不算少,就没担心我们偷偷花完?”落缨笑道:“总有回去的一天,我一问全知道!”皆大笑。来时天已黄昏,这一聊至深夜。酒馆中住到天明。

    胡枫、赵满勇回前营,落缨一路陪送。却到营中时,忽见一群士兵追去西南方的几匹战马,并非打仗阵势。胡、赵两人立马赶去看热闹,猜可能是军中武艺比试,落缨随往。

    怎知一走却是数十里路。绕过人群到前头,看见是方将军、焦天强和几位小将,瞧热闹的可是不少。对面只三十余人,看其着装,并非敌兵,也非外邦之人。

    擒着本国兵卒七八人。原是,十人巡查小队,被他们拿了去。几人逃回报知方刑将军。当场,只听方将军愤懑道:“嚣张匪贼!还不将人快快放来!”那人长着一张圆脸,配其脸色,似块煎饼,狞笑拱手道:“将军,胆请息怒!如此,咱两持枪比试一番,若我胜出,您手中霸韧双征便归于我。输了,放走这七人。”话落,亮出一长枪。

    方将军怒道:“军之威严,岂容你等挑衅!”忽一人凑于方将军耳侧说事。落缨三人也在商议对面这家伙,甚是眼熟。打量那黑色金点枪身,枪尖生有倒齿。赵满勇脑中豁然一通,是在嶲州所遇那股散兵首领。喊道:“仇人!找上门了!”林塘一惊。

    又,方将军听完士卒的话,顿然大怒道:“林塘!卖国之贼!本为八品校尉,因嫌弃封赏不足,暗通外邦,泄露军情。常扮作外兵,欺压百姓!如今被我撞见,还不速速自刎,以当谢罪!”

    林怒道:“我所立军功,位及将军,可绰绰有余!朝廷却仍封校尉,再者赏赐甚少。如何令我卖命杀敌!你且过来,送枪于我。便饶你一干人小命!”

    方将军怒极,纵马挺枪杀去。不过一丈远,忽然一条绊马索抽出地面,即刻绊倒方将军及战马。众兵卒大惊。视之铁链两端,四个大力士于地冒起,扯着铁链。马背上的林塘早已近方将军前,提枪欲刺。这边焦天强急喊道:“保护将军!”跃马杀往他去,一枪扫开林塘的杀枪。

    众人虚惊之余,落缨正飞速到,见他一剑快斩,断了林塘那匹马前腿!遂,急流圆之势回剑,再冲刺其喉。却被林塘后边的那手下抓了个及时,脱下马匹,大命不死。忽然左右那四大力士再绷起铁链,跑开数丈。除落缨后躺躲开外,将胡枫、赵满勇、焦天强在内的所有进攻兵卒一并撂倒,将近四十人。足见扯链子之人的力气甚巨。

    落缨是本想劈断铁链,奈出剑过于仓促,斩不断铁链。前边林塘那三十手下,杀向前来,目标是那帮倒地士卒。方将军在前,胡枫、赵满勇在后,更有那四大力士也杀近他们,这情况不知救谁才行。前面林塘喊一声:“不把枪送来,这便是后果!”

    此刻,方将军已经站起来,挺枪就打去。而林塘这一声却喊醒落缨,看准方将军两人交手空隙。一个跨速跃步,直剑刺林塘右大腿。他惊的使枪下档!方将军见之,立刻一个‘大鹏展翅’,高挺的枪,刹间砸中他,后倒在地。救林塘的那名心腹喊道:“将军!”喊着声,一枪突刺来落缨门面。

    他未荡开知域,瞧的一心恐!惊险后避间提剑砸开,心里有余悸。化出次兵,手臂顺前一弹,撩平了剑。次兵当即击穿级那人门面,惨呼而亡。意控次兵游离回飞,停于剑刃边。

    方将军后头厉色喊道:“谁敢再动!一枪刺掉他!”脚踩林塘,架枪于其脸面。那三十手下、四大力士皆止住手。已经了打伤十多个士兵。赵满勇等四十人正悉数起来。却是,林塘趁方将军回头之际,速以左手猛地抓住霸韧双征,右手举枪,由下而上直突方将军胸膛。

    侧边的落缨有刚才那教训,警戒甚强。迅雷般出剑打开林塘恶枪,跨步一剑下刺,入颈穿颚。登时毙命。但看方将军,仍有丁点惊恐,这险枪可是穿腹透肺的。

    但他立时就镇定,怒道:“众将听令,斩杀国贼!”那些军士一呼百应,拼命打上!吓得那三十人落慌窜逃。四大力士最为突出,被众人落个殒命下场。缴过林塘的宝枪,付给焦天强。

    落缨找去胡枫、赵满勇,一个没事,大乐道:“谁料在这里撞到他,可算把仇报了!”赵满勇道:“去年这混蛋,害得我们不浅!”回到帐中,方将军重谢落缨,但他一样不收。因有事求于将军。

    他说道:“我拒收此礼,欲求将军成全一事:深冬天冷,若战事较少。可否允许胡枫、赵满勇回家一探?向爹娘报报平安,我们三人一块出走……”落缨把事情一一述清。

    方将军听毕,欣然应允,忠孝难两全,何人无爹无娘。而后落缨告辞,临走前,焦天强再叮嘱他务必亲手交信。胡枫、赵满勇前来辞别,三人举掌而握,各自赠言。罢了,落缨翻身上马喊道:“来日再聚!”头也不回策马奔驰。不管是谁,多少有些怅然在心。

    无望门在凉州以南三百余里。处于土地茂盛与贫瘠的交界,称霸当地——尽管人极少。在附近村落,以钱收聚门徒或收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孩童,强加残酷锻造,磨砺,以求身体达致无所畏惧的境界:站若行尸,战如厉鬼。

    可在岐州界碑一战,无望门已损元气之根。根腐则巨树将倒。无望门大院内,所有房子被高墙围成院落,甚是宽阔,轻易住下数百来人。院内有数十根巨木柱擎天,相比之下,房子更显低矮。主屋‘无望宇’坐北向南。

    说落缨长走短歇。在来路上买了点火之物。到达无望门时,却无人看守大门。周遭多沙土,少林木。看去极为清冷,且秋末冬初,万物沉寂,更显得一如鬼屋。此座院落又似天降之物。旁边无一座民居,亦难得见到一人。在此处如何能居住得长久。难怪有那些诡异之句。

    距天黑尚有一时辰。休息片时,正想着:“不知吴望是否会回此地。被苏师傅暴击一拳,必然重伤。可恨隐罗狱将他夺走!如若两派连结——但,隐罗狱也无必要背着重伤之人长途奔波,大可等伤愈再回。这样,吴望在此地的可能性极小。且不管,查探一番,若吴望不在,烧掉房屋!教他有地儿用不得!”

    拴马在远处。风呼呼刮中,隔着一段距离,巡看大院四面。后选点一处,走近院墙。趁无人间,一个跳身翻到墙上偷摸瞧进,数百人正在巨木下练功。有的,人当靶子,站着挨揍。可谓残忍。

    正待探定房屋主次突然,一人大力拽住小腿。落缨惊怖回头,立时被那人一手后抡砸地上——相似于苏师傅被砸那一幕。浑身一痛暗呼:“力气未免太大……”

    想没完,又一人朝头劈腿而下。落缨立急起手,抱头抵挡。可抓腿那人却又抡起落缨,一把甩手,往墙上狠砸而去。

    落缨立刻痛砸地上,四肢蜷缩成一块。透气极艰,轻轻的呼声:“啊……”就如鬼叫,似乎将要断气。眼睛憋得突出。用不上气息说话,剑亦无力拔出,只就对那两人出掌示意住手,说清再打。可他们一字不搭,怒将他抱起,欲大力丢去劈腿那人。

    惊慌之中,落缨不管痛苦几许了,忙一手死拽这抱人的后脑头发,借着甩力一扯。即刻扯弯那抱人的头。这脑后的头发反扯,很是变态!这人痛得短声大叫。

    落缨又掉地上,顾不来身体剧痛。匆急翻身半跪着身子,使上蝶跃步,一个个拼命的蛙冲,直弹十数丈之远。逃了这两个怪人。但那蛙冲势头甚猛,眼看止不住,身子也不平衡。当时就抱头扑地,狂滚一丈远。状貌狼狈不堪,满身沙土之脏,皮破血流。

    回头一望,那两家伙还奔跑过来。佝偻般急撑起身体,扯扯包裹,跌荡逃跑。一壁回望时,又数十人从院内出来猛追。为方才扯发喊声所致。

    只听后面喊来一声:“没把你打死!”落缨暗呼大幸。没有出剑之下,若非逃掉,定给这群人打成肉酱。一句不问便往死里打,蛮人门派。

    一逃就是几里之远,仍惊恐未定。正反省来这凉州,两次险得丧命,均是因戒心不强,未受教训而致。

    歇定片刻,有去找堆干草木柴来,抱成一捆。再回无望门附近!这次是寻个蹲点,藏在小坡后监视,在西南向的数十丈远。

    猫在这里喂饱肚子等天黑。半时辰内见三四人进大门,恨没人出来。好抓个拷问院内有几百人。夜来时寒,穿上裘衣。躺于干草上,漫望星空,回味近来的所有教训。忽而心情又变成:大小星点天外烛光;万千思绪归钟伶舞。

    等到伸掌不见五指时,已是丑时之后。即解了包裹埋好,只剩一短一长两把剑在背后。再背上柴火,快步窜到无望门后院墙。

    墙丈半之高。曲腿跃起,双手吊住墙角,慢慢探出头望院内,哪里见得到一人。随迅疾翻身而入,抄出剑,不躲不藏。

    院内宽阔。在院的南偏西边,找间较小的房子,‘吱呀’一声,推门就进。这屋子里共有四人,但睡得正酣,不知道人来索命。

    落缨拔出剑来,快速解决三个。弄醒一人,脚踩在肚皮上,剑指心门,小声怒道:“不怕死你便叫人!”那人竟道:“吾不惧死,奈何以死惧之!”

    落缨怒惊,一剑插穿其心口!立刻毙命。掏出火石,点燃柴火,扔到被褥上。又速步到隔壁一屋。这次一人不杀,荡开知域,‘噗’的一拳唤醒一人,改问道:“吴望曾否回过?”

    一眼漆黑中,那人不明是甚么东西,恐慌道:“未曾回过!”

    “吴望要那五十万两银子,意欲何为?”

    “为帮派迁址之费用,欲到陇州住下……”落缨一肘将他击晕。速回到隔壁拿上火把,出门窜动身影,一间一间烧着。

    天干物燥,星火一点即燃!待无望门人梦中惊觉,灭火早已不及。数十间房,大火烧通天,熊熊魔鬼!烧的死伤近半。尚有百余人聚到大木柱下。落缨此时现身于院墙大门之内吼道:“你们有家回家,出了此门,恩怨皆消!不出者,隐罗狱将杀光无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