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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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来去匆匆 孤单之时一见钟情

    sun jul 26 22:51:14 cst 2015

    十字门一行悲伤人将抱拳作揖,沈师傅哀声先道:“不需此礼,山麟兄一事,易展已对我细说,沈某深为痛心!也望诸位万万保重身体。快进厅来,待沈某摆案,送别山麟兄弟!”先进厅去,亲手摆出香案。

    众人哀沉走进大厅。里面,一眼望了宽敞,巨柱树立,垂帘高挂,淡紫色彩。两边石墙分别大书:驭制情志、辨思笃行。后墙无门侧墙有,装潢庄严。客堂正墙上,彩底金边雕刻三大字:德武厅。字正中之下一桌双椅。探看这整座屋宇,气息严肃。

    少时,案几摆成,烧香焚烛。苏师傅、沈师傅各自绑上孝布,庄重接过山麟遗骸,摆到案上,遂庄重而跪。沈师傅沉痛道:“山麟兄弟,二十年前非你相救,沈某想必身已亡!此后十数年交情,深深如海,从未敢忘却。怎料今日,你遭难长阳会毒手,不幸逝去,令人悲切。沈某恨不能相救与你,痛心疾首!若得来生,必再与你称兄道弟!山麟兄,黄泉之上,一路走好!”苏师傅亦道:“从此以后,又少一位与我切磋之人!山麟兄……一路走好!”两位师傅思情自伤,皆落下惋惜之泪,十字门人愈是痛楚。

    须臾,简易悼礼毕,哀沉气氛依旧。分主宾坐定。沈师傅单手示着落缨,低落问道:“诸位,这位小友,此前从未见过,是为何人?”这问题本应是钟姑娘来答,但因痛思如父的山麟,不愿言语。

    杨傲雨便将落缨之事说他听,亦叫落缨敬过他。不说功力之事,只讲稍懂钟姑娘的蝶跃步。沈师傅称其天赋了得,少有见到这类优卓人士。苏师傅是道:“离落缨,名字虽是女子之字,但所行之事,大丈夫莫属!”又问那位被牛二虎所抓女子。

    牛二虎道:“她姓王,名颖佳,家无亲人。与其余三个恶女,布下鼓阵,在侧壁山震晕雷吼、柔羽。若非这四女子,十字门则遭不了此厄难。派系为新立,名曰‘诡靈园’。专以术乐攻之。其园主为元魅,是与何断月指腹为婚之女。诡靈园地与黔州接近,人数不多,都是女子。真可谓夫唱妇随!皆为奸恶之人!”

    雪星恨不得把她碎尸剁成浆。牛二虎、封决冰、量蚁在路上用尽恶语吓之,方得到这些信息。沈、苏两师傅豁然心惊,不知有这派系,其实,仅有长阳会知得。

    张鸿狩道:“两位师傅,还有一事。我们采药在落星花山,交恶一位诡异能人。手法与传闻中隐罗狱相差不几分。我、量蚁、小伶都被他点住。不知为何,竟惊动柔羽。阿雨得知及时救下我们。”

    量蚁道:“他一脸苍白,轻功也不差。”杨傲雨补充道:“而且,这人好像专对体弱之人下手!”苏师傅道:“隐罗狱行踪隐秘,二十年间只见过一面。更未与其交手,难下定论。但据诸位描述,却与隐罗狱特征相近。”

    沈师傅说道:“二十年前夺剑一战,沈某与隐罗狱冷墓有过片刻交手。此人专习阴术,以奇诡术法收聚地底阴气,成形可制人。可惜沈某未能悉知其法而破之。天下万物生灵,相生相克,柔羽奇怪举动,表明克制此人之功。即然不知是何人,且引苏师傅之言,暂定此人为‘隐罗狱之人’,今后远行,尽量结伴三灵兽。”众人从其说。

    席易展早就领两人抱个大箱子进来,等得机会道:“师傅,细软都已备好。”沈师傅道:“此箱金银,为采药送药之报酬。痛失山麟,沈某与诸位感同身受。切要收下。”十字门专与双武庄做草药交易,毕竟要维持生活。

    众人说钱两过多,沈师傅、苏师傅坚决送给他们,无奈收了。此后,十字门留宿一晚。张鸿狩等人虽身负重伤,也坚持天明便走。曾说要养伤数天,可是‘山麟’,得魂归故里。

    岂料天一亮,双武庄炸开了锅:王颖佳不见了!苏、沈、众大弟子、十字门聚厅内商讨后,一律认为双武庄内有长阳会细作,才而放走那女子。却不知这细作是男是女。可是,十字门已无心关切此事,该知道的都已经了解。可也让两位师傅小心为上:“何断月得到千合术,此时又来长阳会内细,来者不善。”沈师傅谢过此话。

    后送十字门下山 。双武庄两师傅、十四大弟子均来相送。山门下,杨傲雨却对同队里的落缨说道:“阿离,他们说你最听小伶的话,但她伤心未愈,不能对你说这些话。就叫我来跟你讲。昨晚我们几人商量,一路上可能会有群刀帮、长阳会拦杀、追杀。我们是想,你父母尚在,不能再让你冒丢命之险。如果我们平安无事回树楼。半月,最多一个月后来找你回去,再教你武功。我们请问过沈师傅,你就在这住上一段时间。你能不能理解?”

    话语温和,却让落缨如当头棒喝,蒙了!慌着想:“经历数次次劫难,都小命保住,能死里逃生。再多一劫又何妨?我不怕死,你们却为我——”

    量蚁见他不回话,吓唬道:“我大可以打晕你再走!”万力怒道:“毛阿离,别像个妇人,婆妈!想让我们把你打晕?”

    落缨坚决说道:“阿雨,大家曾说过树楼,那是哪里?告诉我,那我就留下,别想骗我。”他们不想骗他,知道落缨问这想干嘛,便沉默着。

    钟姑娘这时拿出短剑,勉强开口道:“阿离,我这把双剑,从懂武功起佩戴到现在。我留下一把,当是信物。再来找你时,你就还我。”

    落缨不忍再让她难过,将就答应。这下,独自去找他们的想法被灭。郁郁寡欢接下钟姑娘的单短剑,祝语平安。再向沈师傅等人告辞。便目送他们离开。

    万般不舍,直至从视线消失。那好似被抛弃之感,像被人从心头抽去了灵魂,苦楚之情难以言表。却也知道,情义留在,只等将来相见。沈师傅想让一些弟子护他们回去,但被婉拒。

    毕了,上到双武庄厅内。沈师傅让席易展带落缨认识十四大弟子,再吩咐下去,别要欺负外来人。违者负荆爬山。厅内,十四人分半站两列。席易展领落缨到一列人前说道:“这七人,是苏师傅的七大弟子——”

    分别是:梁关,大弟子。一脸忠厚之气,轮廓凝正,像挺老实之人,当大师兄,武功定不差。二弟子,栾天顺;双眼若沉思状,少言。三弟子,广旭源;性情活跃,眼、嘴像是为顽皮而生。四弟子,左丘梧;刚强,男子气概足,正脸威武。五弟子,褚丙;大咧豪爽,两肋插刀的脾气,可和万力一比。六弟子,林牧森;脸上偏瘦,一双眼睛动之灵活,又静之如死鱼之眼,甚有味道。最后一位,贾禾;眼色温和,观之并非是易暴戾之人。

    沈师傅七大弟子:卢广良,年近五十,未近老年,却有老者的慈祥之气,不失庄严。二弟子,游东天;稍有自私心,本性不坏。武功了得,脸下半似被磨平的尖,甚于瓜子脸。年岁近三十。算另类之美。三弟子,姜河图。四弟子,席易展。

    介绍到五弟子时,是一位女子,二十出头。落缨一见她,砰然心动,一眼看久,心跳就不自觉紧张起来。方才的离别愁绪都被盖下了。向她问好的声音都显扭捏,温柔得很。她名为邵思,肌肤白皙清净,小挺鼻细嘴,甚是清秀可人。纤眉曲度美好,将柳叶比了不足;发髻下乌发垂肩,整洁旖旎。

    殊不知,当下二大弟子游东天,冰眼瞪落缨,却又像要冒出火来。碍于师傅在,不敢训他一顿。六弟子,舒鸿;此人近七尺高,伟岸壮实,倒弯嘴,怒目如恶魔,着一身短打衣,但颜色不变。七弟子,潘秋琦;女子,清怨之质,只因其少笑。视之毫无欢颜。似笑不笑的红唇俏小姣好,肤色光润。

    所有大弟子一一认过。落缨这家伙却对邵思记忆最烈,一想到她,身心通畅,似乎隐隐认定,她是这辈子唯一的陪伴。在临走前,不难看出,眼神中的依恋难断如藕。

    席易展带他到他的住屋,在入庄门左边最后一列房子,路程有点远。教了他住处,席易展便告辞,赶回厅内。因两师傅有事吩咐。

    落缨解下包袱,里面还剩下有小包草药、十几两银子、一些杂物、两条破衣服已缝缝补补。离家时所带防身的利器,都弄丢了。还好有钟姑娘给他的那把。入屋门分左右。左墙边一条可睡近十人的长床,南北摆放着。但早被灰尘先入为主。

    拿来包袱布,将之掸净,放好。无意下坐,站着又思绪万千。想不多时,却又念起那位邵思。心中油然出莫名的激昂、斗志冲九霄:想去见她。就拿了些银子出房门。

    厅前,邵思姑娘正好出来,与潘秋琦姑娘同走。落缨仿佛初当蟊贼的心里,心慌慌走到她前,微微笑说道:“邵姑娘,落缨有礼。住在庄内半月中,我若有不明了解之事,便向你请教了。先请恕冒昧,方见你之时,我深自感觉,你是一位心肠善良的娘姑娘。别怀疑,这都是真话,要半字有谎,落缨必遭雷轰!”

    那潘姑娘冷道:“登徒子之相!才相认识,知道名姓,已这么花言巧语,讨姑娘欢心!你这人心怀叵测!钟姑娘她们怎就和你走到一块!师姐,你最好不要理他!”落缨面对邵思,本已慌张,这被一说,失了主张,摇头说:“我不是——”

    邵姑娘淡情说道:“你可以向我问,但不可以对我胡言乱语。一些你不该问之事,我不回答,你就别再问。”音声虽柔,但含绝意。可落缨听来,并非决绝,而却惟命是从,高兴不得了,唯唯在云端。

    肃重声明他不是登徒浪子、好色之徒。游东天魂魄一般来到邵姑娘身后,对落缨严肃说道:“离落缨,刚见礼之时,听你话语,便觉你心术不正。现竟不知羞耻,来骚扰我师妹。你虽是客,但我以二大弟子身份敬告你,勿四处拈花惹草,好自为之!”

    落缨自觉无错,就辩道:“游大哥,我没有骚扰邵姑娘。只向她问候声好,并不过分。您未免过激了。”游东天扯亮道:“你有何话,大可问我。你说,有甚么事情?”落缨想不到他追这般紧,半会编不出话来。

    潘姑娘捅破道:“你根本无话可问。只对我师姐花言巧语,现向我师兄抵赖,又无事可问。你一开口,便就露出那颗好色之心!”落缨被污越来越成好色之徒。邵姑娘不语,只盼落缨死了那一厢情愿之心。

    游东天忽然转了语气,宽量说道:“潘师妹,此事就了了,不许再多说。他心地若肮脏,傲雨他们也不会看不透他,带他来双武庄。”十四大弟子常与十字门比试武功,因此关系甚好。

    落缨心生佩服,料不来游东天竟不受污语驱使发私怒,这样就过去了,判若两人!多谢了游东天。三人告辞他。正要回屋,望见擂台那里,一位着装非双武庄衣服的少年女子,领一女子走来德武厅,她穿的还要显眼,却是钱芊芊姑娘!身旁还有一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