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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十字门痛失非亲之亲

    sun jul 26 00:00:00 cst 2015

    雪星痛呼声给钟姑娘听见。心中一恐慌,不管那群的喽啰,疾身往峭壁下,前去救之。见她口角有血丝,喘气辛苦,惊恐喊道:“雪星姐,雪星姐……”背后那些恶贼喽啰掩杀来,量蚁一人哪里挡得住。元魅却止住贼徒,欲去杀雪星和钟姑娘。没人管的落缨,猛然从她背后愤然跃去,抬肘猛击她后脖之上,瞬息便晕倒在何断月右前数尺远。

    落缨是从暴源、何断月中间跃过,两人看得清清楚楚。何段月一个大惊怒,回拨刺鞭,横着抽策去落缨门面。他立急弯腰低头,鞭子却正打到背后的马鞍。这下力道大,倒刺钩扎了上马鞍。落缨暗呼:“遭殃!”

    何断月猛间使力回抽,当立扯下马鞍!只见落缨凭地横身空翻,四脚挥舞!不及坠地,那暴源及时又送上一脚,踹在胸门上,即刻飞落到钟姑娘、雪星面前。一时半会回不来气了。钟姑娘又是大骇!

    牛二虎碎兵掌,分去山麟一个女敌,以掌抵剑。两恶女手中软剑奈何不住牛二虎,打乱了脾气,被牛二虎侧步间隙中,两掌击败恶女。山麟唤他救雪星去,独斗一个恶女。也知道自己的暗器之毒始发作,身已无多少力气,属硬撑壮态。

    前方稍远处。杨傲雨三人已经分兵对抗:张鸿狩一己之力拦截两百敌,在当前。中间偏右,万力斗一人:费清书。杨傲雨被计大地、倪承缠住。

    却说张鸿狩被群敌围杀,无人来助,非三头六臂不可敌,身负刀棍之伤无数。依旧顽强无惧,一如猛兽之性,管他何谓生死。满身鲜血,不死不屈;锤上之刺已弯不可收,脚下尸首堆成小人山。人非仙神,筋力将竭。

    万力那不屈烈性,斗得费清书留走皆非。他有暗器,万力有盾。逃则万力拼命猛追,处于被动挨揍之境。留则死斗。恨万力那九角隐遁,拳拳均被挡下。拳来间紧得机会,出棍打其拳;费清书收拳退数步却抛暗器,阴险的刺中万力小腿;不管之,拼劲追上,费清书赶忙出手,被怒冲而非。万力此刻再清理伤口。两人之势为两败俱伤。费清书残喘挑衅道:“瞧你能清理几回!”

    万力身左后既是杨傲雨,一敌二:倪承、计大地。初时一刀挥之,两人远离。倪承耍诈不攻,只看计大地攻杀时,暗中投蜘蛛刺偷袭。都给杨傲雨砍碎。计大地三棱厚剑分三面,一面嵌进三对暗丝三棱锥,共九对。边砍边抛,阴险之极。

    两个家伙惹得杨傲雨恼怒不可再。狂了般弃守狂攻,一个去一刀。倪承闪远,刀去扫计大地腰间,他费劲挡住,再运力将刀贴着甩高,快步前跨,平厚剑,扫往脖子。杨傲雨立即后拉脖子,疾退一步,控稳半空重刀,顷刻反劈而下。计大地重心在前,只得死命抬剑架住,砍击震得他双手麻痛,心呼完蛋时。

    岂料,那倪承阴出暗器。迫使杨傲雨即刻跳退躲避。计大地快速朝向他甩剑,只见暗器脱离剑身,飞速向杨傲雨喉间。杨傲雨赶急架刀挡之,但仅挡下一锥,丝线所连另一锥刺到右锁骨上,抖的剧痛。忍住,挥刀反抛开暗丝锥,去向倪承。就见他狼狈蹲下,大幸躲开。杨傲雨随之左手抓伤口,挤出血液。指着大刀,双眼直瞪计大地。

    却在这视线中,鄂见那边的山麟,被一女子刺杀在碎鼓前一丈。心中瞬然一空!瞪口失声大叫:“山麟!”声震山路。战场所有人皆被他这叫声镇住。十字门人才见这惨状,张鸿狩、万力、量蚁、牛二虎血性爆发,对各自之敌狂杀起来。

    先牛二虎找这恶女去;量蚁猛杀群敌;落缨当身护在钟姑娘、雪星之前。张鸿狩亦耗上剩下一丝气力;费清书被万力死士般追赶,逃过张鸿狩那群人,竟溜烟跑了。因为,他看见自己会主何断月已经拿到马鞍。况且,十字门这群人,不是人,分明像只只恶兽。传言不虚,果然剽悍。万力与张鸿狩便同杀群敌,厮杀那群门徒。

    钟姑娘最是痛彻心扉,雪星未安,山麟又遭恶手。都一起袭来,泪止不住,流了千行。拿起双剑,欲杀何断月、暴源。落缨都止不住她。计大地又见杨傲雨,入邪一般,神色诡异,瞧着连退步。

    见他忽地大运神力,双脚一弯猛弹,闪速拖刀于下至左上,霎间撩劈倪承!门面被开出大口,当场绝命!计大地恐惧呼着:“双位斩击!”话一毕,杨傲雨却已瞬移到他跟前,高举之刀倏得斜斜劈下。计大地豁了运开内力,双手横剑架在头。‘铿’声刺响,被迎剑砍扑于地!背部似被压缩一般,冲血出口!双手似断了,厚剑掉落在身旁,嘴中气息大不顺,呼地血丝横飞。何断月都呆了!先前说让杨傲雨使招,是知道他用这招会撑不住几下。

    果真,因使用功力过极,杨傲雨忽然身子瘫软,杵着刀跪地上发抖。喘粗气时,隐隐见暴源奔来,心气一硬,强撑起身,杀眼瞪去!暴源连忙止步。落缨本是要拦下钟姑娘,却见这一机会,厉喊一声,怒身猛跃,犹如一扑虎,凶猛撞中暴源背后!当刻前扑下!险得呕出血,何断月又一个惊骇。落缨岂能饶过,身子一把扑下暴源之背,提拳头厮打起来,左右狠抡!哭喊着都快疯了。暴源喘不过气,哪里能还击,只能以双臂护头。

    杨傲雨酿跄着身子到山麟身边,抱住他,仰天悲极无声,犹失去至亲之人,泪水纵流。山麟叔嘴唇紫黑,脸没血色,气力竭尽。却仍移手至杨傲雨丹田处,将数十年功力尽输与他,气若游丝道:“阿雨,保护好大家——”哀求之切,听得杨傲雨喊不出声,痛苦无比!山麟叔气尽身亡。杨傲雨仰天长啸!泪水愈狠,喉中却哭不出声,悲痛欲绝。

    十字门人听杨傲雨一吼,都绝望了。难料屋漏偏逢连夜雨,使灾祸不断。来路上,群刀帮引近百骑,嚣张杀来!

    杨傲雨仇气涌冲心脑,怒瞪何断月。他已抱着元魅,这慌忙跑向群刀帮前,教他们帮拦下十字门。钟姑娘欲将追杀去,却见飞来落缨,掉她面前。是暴源所为。落缨不懂武功,被暴源暴打是自然。

    此时,暴源双手已抓出十数暗器,一手投往杨傲雨,一手抛向钟姑娘。杨傲雨边挡边惊喊:“小伶!当心!”却见落缨神鬼般蹲身急冲,单手搂住钟姑娘后腰,跃开大步,终躲开暗器。再看去暴源,已已经跑向群刀帮。计大地自料逃不掉,装死了。幽路前后,长阳会门徒自皆逃命去,不再打。张鸿狩、万力、量蚁得以喘口自在气。

    群刀帮看十字门个个残兵败士。仅落缨、杨傲雨、牛二虎还能战。而不识落缨,他被省略掉。帮中之主蒙逍当即下令摆刀阵,十人一组,总十来余组。使精锐三组灭掉杨傲雨先,则所剩不足惧。以报泸州界边平添之仇,平添和长阳会关系最为密切。

    已是未时。十字门残余数人,受伤的简单包住伤口,排成一线对峙群刀帮。尽量吞下苦水,收拾悲伤,再准备恶斗。欲交手间,路前突喊来一声:“群刀帮,蒙逍——十字门弟兄,我两来助你们!”几人回头望,两身形骁猛汉子手持利剑,纵马奔来,这下底气足了。

    一为双武庄三弟子:姜河图。脸上甚有冷漠之感,像是没有表情之人,嘴巴紧抿,年纪四十来岁。一位是四弟子:席易展。三十余,有张英俊好脸,鼻挺肤色偏白。两个均身穿紫白色相间的衣袍,较为贵气。

    群刀帮识得两人,但人多势众,何须怕他们一群残废之人。突然,有两个人从群刀帮身后掩杀而至,还带一灰黑之狼,名曰,寒狼。体形小于雷吼、柔羽数尺多。从群刀帮身后厮杀扑咬开,阵脚大乱。因这一巨狼,群刀帮坐骑马匹受惊四散奔逃,人皆不战败走。何断月更是趁乱猫着,于人马大乱中落慌死逃。

    牛二虎叹息:“来得太迟了——”巨狼那边两人,分别是封决冰、夏空翔。来时未见暴源等三人,却是走小路。前者面色冷而凶,颧骨稍突,手持四尺弯曲大镰刀,叫錾冰镰,刃出白如冰色,现沾染了血。后者面庞颧骨、腮、下巴,给人有着很顺眼的错觉,好男子一个。武器为铁指套。那寒狼先到柔羽、雷吼旁,‘嗷呜’高呼长声,顿时惊醒两兽,原地弹起!兽性大发乱吼。把马也惊醒了。前后各共四人即到,看众人不成模样,脸色随着难看起来。

    钟姑娘忍不下悲楚道:“阿冰哥,阿翔哥,山麟叔他——”咽声低泣,雪星搂住她哭。说了此事前后。封决冰、夏空翔听之,深吸一口气,鼻中酸楚吞在喉,仰面朝天。咽下喉中苦水,酸泪却滑落眼角。与长阳会誓不两立。

    双武庄两弟子同着沉默片刻,席易展压声道:“山麟叔中毒而亡。可惜我送解药来迟,诸位兄弟”——掏出一个瓶字——“这些丹丸可缓解毒性。是我师傅教高郎医所制,以防长阳会。你们谁中了暗器,都吃几粒罢。”其实,受伤之人都吃下。

    牛二虎低声道:“我们先将山麟后事了了。此地离双武庄近,到庄里休息养伤,等好了些,再将山麟带回树楼,给他两个儿子安葬,让他入土为安——”众人悲伤不愿动。

    好一会,杨傲雨抱上山麟,走去碎鼓边放下,捡拾碎木堆成架,摆于上面。落缨随众人捡来干木绒草掩盖,火石燃起。须臾,与十字门一并下跪,悲痛拜之。

    想起往昔相处时,悲欢千事,流放在众人脑海。聚众练武而受伤肿痛、同桌饮醉无分年龄之别、尽兴嬉闹却适度而止、错而诚心受训教等等……这些越想心越塞。更有给山麟拉扯长大的如父深情,此时如何割弃?!让它们都安在心里最温软的地方,一化而成没有边限的悲痛苦楚,揪扯着心。同时也在立誓:“不要再失去一人!”可是,世事难料。山麟叔是救落缨而中杀气,他此刻的‘讨一回偿还’之心,激厉不可灭!

    许久,大火烧尽,钟姑娘已成了泪人,不愿起来。雪星便教落缨将她搀扶起。山麟骨骼用厚布包裹着,封决冰带住,背着在后。

    收拾细杂,放上马背。牛二虎留了个女活口,缚往双武庄,再细加询问,究竟是何类派系之人,何以能使鼓声震人。悲莫悲兮生别离,路途险恶多,不过人心;设鼓阵陷阱,四女舞锤,当擒兽;数百之人,闻鼓而起,九英赤胆搏命,往来打杀,血溅侧壁山,惨胜。

    到双武庄,已近黄昏。双武庄处训诫山之上,大厅面南朝北。山高两百余丈,顶端之形有如巨大馒头,算是一块阔地,平而不陡;山势温和不险峻,山后绵延数十里,山峰或大或小。

    山下庄门由巨石砌成,两个石柱,宽三尺,高两丈多,门派名牌高悬两柱之上;路是凿山而成,铺青砖,两旁植青松,宽两丈,直达山上。顶上亦有桩门一座,入内十余丈,便有座方圆三丈擂台,石造,五尺高;两侧丈半,各有一列房屋阁楼,长跨二十余丈。再往房后延展则是一般房屋;

    阴阳划分,男左女右。擂台西边十多列,千余男子所住;右边为女子,不过数列,二百余人。房屋列间种植樟树。由外看入内,既是一列列房子之尾,就为练武场。

    分划男女练剑区、练拳区,都种着大榕树,万叶散落地面。擂台后十丈,为双武庄正厅;此屋后之左为正心屋,沈翊大弟子们所住。后去之为摆剑厅。主屋子右后是凝心房,住苏浪七大弟子。主厅往后的更远处,左是砺剑室,后山为禁闭石室,有几十弟子把守。

    落缨随着众人,终到了双武庄,那番阔聊双武庄之情,荡然无存。马匹拴在山下的马棚中。没上山前,十字门便让雷吼、寒狼、柔羽都绕到山后去了。一行人便登山。席易展早去报知他师傅。

    上了山经过擂台,斜左前看去练武区。见男、女弟子,树荫下翩翩舞剑。隐隐看到有些弟子的剑刃之旁,飞着长短不一的彩色之物,褐、红、土、绿、橙、粉、蓝等,都比本兵短个半截、或大半截。因站得过远,不知是何。曾听过坊间描说,就胡猜:“可能是双武庄次兵,第二把意动兵器。但如何变它出现,又怎么控制它?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思想跳跃得厉害。

    右斜前边却见,全是男弟子,在同高石桩前拳打脚踢,气势刚硬。所有人衣着都与姜河图两人一致。练功之人全都专心一致,没有胡闹之人。可见庄律多严。

    沈、苏两师傅闻讯,于厅门匆匆出来,脸色沉重。左一人穿着淡黑淡紫锦衣,脚步沉稳踏实,却似乎要踩碎地面。五官板着,浓眉虎眼,凶相一类,容貌沉稳似刀锋,炯炯厉眼好像比雷吼更厉害,此为苏浪苏师傅。

    沈师傅,紫白锦服,脚下轻稳有劲,如是轻功,却没有浮飞之意。神峻目清,脸色和祥轩昂;那一整洁胡须,更显男子气概的英武之意,威势凛然,不可侵犯!不愧为一派之师、众人敬仰之派。和已逝世的山麟脸上看要相去十来岁。但实际年龄却是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