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阴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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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情蛊

    田甜同我们一起坐下,吃了些小点心,嗑了几个瓜子,又喝了杯茶,瞎聊了几句,然后进入正题,问我在哪儿中的蛊虫、它是什么模样的、通过什么方法进入我的身体的、我又是如何发现的、有没有什么异常感觉……的问了一大通。我都一一详细回答了。我还特意指出中蛊后总有一种奇怪的、老觉得忘了什么似的感觉,害我现在出门都得检查三四次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有没有关门。

    但她仍不满意,又到厨房要了点新鲜的葱蒜,让我生嚼硬吞下肚,问我喉咙有没有铁锈味儿或刺痛感。我回复她,一切正常,只是生葱生蒜的辣味实在受不了。

    她沉默了许久,紧皱着两条秀气的眉毛:“所有的蚕蛊都得吸收人体的精血而存活,这埋了将近百年的东西怎么会蹿出一条来,若说是茧蛊倒有可能。而且……”她压低了点声音:“听你的描述这蛊好像是情蛊啊!”

    情蛊?我和刘胖子面面相觑。我们当然听说过情蛊,这种蛊虫恐怕是所有蛊中名气最大的一种了。

    据说苗女多情,又最是钟情。她们往往会在情郎和自己身上契下一对情蛊,若对方负心,蛊虫便会穿心噬肉,令之毙命,而自己也不会独活。

    但若说是情蛊,那另一半是谁啊?难不成是那个女尸?想到女尸倩丽的面容,我的心底一阵悸动。

    完了!我现在可以确定就是女尸了。

    “你是不是勾搭了哪位苗族妹子,这我可不能帮你解啊,我可不干这缺德事儿!”田甜瞪着大眼睛盯向我。

    我苦笑不已,将女尸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刘胖子和田甜听了不由嗤笑不已。刘胖子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调戏道:“咱啊!看那个女尸妹妹长得也不赖,要不您吴小哥儿就收了?”

    “去去去,我正烦着呢!”我没心思搭理他。

    田甜也眼睛一亮,道:“和吴维你契下情蛊的女尸还挺漂亮的?要不要就凑合凑合过了?”

    我绷着个脸,扭头不理他们,自顾自地吃了几颗咸干花生。

    田甜笑了许久,终于笑够了,红着脸要我脱了上衣,然后用她嫩如葱白的手指在我的胸膛心脏位置又按又掐了几下,说要确定一下是不是情蛊。

    按完掐完,仍然不死心,问我介不介意吃个虫子。

    我回答道,当然介意,怎么可能不介意!

    她又说了句:“反对无效!”然后让刘胖子压着我,自己从腰间解下那个大竹筒,把塞着的纱布拔出,从里面装满的小拇指大小的小竹筒里又挑出一根来。

    她把那小竹筒的塞口一拔,拿着筒口轻轻地在白嫩的小手中磕了两下,里面竟然爬出一只如同碧玉般的小蚂蚁。

    田甜伸出一只手指,指了指我,又小心地在蚂蚁身上抚摸了两下,说道:“小蚂蚁,拜托啦!”

    碧玉蚂蚁支起身体,只用两条腿站立,最前的两条腿轻轻舞动,竟让人感觉它仿佛在说:“交给我了!”

    我原本的“不愿意”本来就是开玩笑的,况且这只小蚂蚁远比我想象中色彩斑斓、凹凸不平、充满毛刺的虫子容易接受得多,也就配合的张大了嘴巴。

    这蚂蚁在我的肚子里转了一圈,又从我的嘴巴爬出,跑到田甜的手掌上悉悉索索地抖动。

    田甜看了很久,终于抬起头来,有些不甘地说:“真的是情蛊!”

    她又告诉我们,情蛊这种蛊虫很特别,能感觉主人的情绪并相互传递,并且的它的机制也不像传说一样,检测到情郎负心,便穿心噬肉,而是根据主人不同的心情,释放出不同的激素,甜蜜时愈加甜蜜,远离时希望相互亲近,若主人心如死灰,两条蛊虫会同时生产出一种致死的生物碱,将两个人杀死。

    情蛊不是最厉害的蛊,但却是最难解除的蛊。苗女中甚至传说,谁的情蛊越难驱除,谁的爱情就越是牢固。有多少苗女被情蛊反噬而死,其家人欲救不能!毕竟那是一种被当成最美好、最甜蜜的爱恋来培育的蛊虫啊!

    田甜观我眉目,早知我还是浑元纯阳之身,说:“还好,你没和她行周公之礼,否则蛊虫记住双方的味道,就更加难办了!”

    我苦笑不得,还好没行周公之礼?我是得多鬼畜才能对尸体下手啊!

    田甜又道:“我还从来没有驱过情蛊,要回去研究一下。在此期间,你绝对不能和女人有负距离的亲近,不然性命难保!”

    这我倒无所谓,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女朋友,近期看来也不会有了,只要不拖个十年八年也就无伤大雅了。

    田甜看了看我,又低头掰了掰手指,慢吞吞地说道:“我要收三万六千的押金。先说好了,就算解不了蛊术也不会退的哦!”

    刘胖子很自觉地跳出来,用手机给田甜了转账,又要了我的银行卡号,说要将上次的工钱转给我。他搭着我的肩膀:“吴小兄弟,这事儿可以说是我硬拉你去干活儿才惹出来的,费用我包了!”

    我点了点头。有些人白头如新,有些人倾盖如故,我和刘胖子便是后者。我和他虽然相识时间不长,年纪又相去甚大,但不知为何总能推心置腹,彼此交心,而且以后我们很可能会长期合作,这些钱也就不怎么计较了。

    田甜步出院子,在快要完全走出去时突然回首,笑吟吟地说道:“嘿!吴维!你的那个女尸老婆有可能还没死哦!”

    “呸,谁是我老婆了!还有,你说她可能没死又是什么意思?”我不由疑惑地问道。

    “嘿嘿!这个嘛……我下次再告诉你!”她挥了挥手,飞快地跑了出去,只留下一连串如同清脆铃音般的笑声。

    我望向刘胖子,刘胖子却耸了耸肩:“您啊也别望着我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啊,我就问一下您,如果那女尸不是死的,就是个活人,您会不会守着她过日子?”

    我摇了摇头。我对包办或强制婚姻其实很无感的来着……的吧?……好吧!我承认,如果另一位很漂亮,其实我也不太所谓了啦!

    这样一想,好像那个女尸长得还挺倾国倾城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