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门长叹
字体: 16 + -

49.常羡?!

    “碰了之后会怎么样啊。”田溪一脚跨进去之后眼睛都笼了。

    像琉璃夜明杯,金缕玉衣这种只能在教科书里看看的东西就这么完整而又真实地呈现出来。这里的东西,在里面是弃掷迤逦,在外面那可就是有价无市,价值倾城。

    “具体不知道,反正就是会死于非命。”辛敏补充道,“真的,干这一行这么久也没见谁能活着把东西带出金银巷。

    “金银巷,我们对这种墓道里放财宝的叫金银巷,金银巷下留贪骨,黄花棺里里住姑娘。”辛敏撩了把头发,“你要是不听也无所谓,真有什么事我肯定不管你。”

    “这里怎么还有个人?”田溪脚下一软,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直接踩上后面的鸵鸟。

    “雇佣兵?”朽木问道,“他们也是从这里走的?”

    “哪个倒霉虫,怕是已经凉了吧。”辛敏皱了皱眉,本想着用棍子拨开他,可能是被戳疼了,那人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

    “活着?!”辛敏讶异地舔舔嘴唇,“怎么可能?”

    辛敏蹲下身子道,“雇佣兵里竟然有人能找到密道,还能留活口。是我太小看他们了。”

    “多半是那个叫严什么的,能看出来他和其他人简直不是一个水平上的。他怎么懂那么多啊,不会是个......被逮住能进去个十年八年的那种?”

    “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辛敏冷冰冰道,“他们有没有给过你们应急药品什么的?”

    田溪和朽木都没吭声,鸵鸟闷不作声地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卷纱布,还有几个创可贴。

    ”......”辛敏看着地上一身血污的人,再看看手里的纱布和创可贴。心道这种东西多半没用好吗。她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把。

    “这玩艺能消毒。”朽木从后面递过来一小瓶酒。就是外面十几块钱能打一桶的大烧缸子。

    “凑合用。”辛敏给那人翻了个身。只是手上一吃劲,她就感觉出了不对。一是太沉了,二是他的身体竟然在本没有骨头的地方给人以棱角分明的手感。

    辛敏皱了皱鼻子,眼前这人周身散发的味道并不好闻,皮肤有几处已经剥落,周身散布着一些血泡。

    他兜里装的满满当当的都是各式金银玉雕,大大小小不下百余件。最夸张的是,他两只手上一共戴了十多枚戒指,结结实实地卡在浮肿的手指上,想拔都拔不下来。

    “想钱想疯了。”田溪把最后一根缠在腰上的玉腰带扯下后说道,“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东西太沉给压晕的。”

    “你别......这人怎么这么眼熟?!”辛敏用纱布蘸了白酒把那人的脸擦干净后,惊讶道,“和你们一起的!”

    “不是,就这么几个人我不可能记不清,哪有张这么个鬼样子的。”

    “大高个,头发三七分,挺和善那个。”

    “羡哥?”田溪使劲眨眨眼,显然这是在挑战他的想象力,“我天,不是吧这什么情况?”

    鸵鸟用手探了探那人的颈动脉,却什么都没有摸到。他以为是自己找错了地方,可是他把周围也摸了个遍,没反应的始终没反应。他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只是一个“死”字还没有说出来,平躺着的那个不知是活人还是尸体的东西就直挺挺地弹了起来。

    辛敏跳起来张开手臂母鸡护崽一样把其他几人都围在了身后。

    那人睁开眼睛,咧着嘴。他的瞳孔散大着,没有一点神采,嘴里鲜红的颜色让人分不清究竟是他自己的血还是他袭击了什么。

    他,或者说是它,从喉咙口滚出的声音嘶哑着,颤抖着,像极了野兽的低吼。

    “跑!”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辛敏后退两步扯开和它的距离,“快跑!”

    辛敏看着它不经思考就冲着离它最近的自己扑咬了过来。腥臭的嘴正对着自己的脸,格外突出的牙齿在眼睛里逐渐放大。她僵了一秒。折在这儿,真是够亏的。

    怪物的牙齿并没有咬上来,而是在步履不稳地退后。鸵鸟从后面推了她一把,“我断后。”

    有过和他独处的经历,鸵鸟知道常羡的体力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很差。他就是个闲不下来喜欢到处转悠的富二代,属于那种跑不了几步就要扶着膝盖大喘气的主。

    果不其然,在上气不接下气地转过三个弯之后,鸵鸟几乎就没在听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声。那个怪物应该是已经被甩掉了。就算已经是超乎人类的存在了,体能倒是一点没长进。

    鸵鸟松了一口气,其他人也松了一口气。

    “挺舍不得他的,如果他不是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再怎么说我也想带他出去好好葬了。”田溪很惋惜地回头道,“你说是不......我操他妈的!”

    几乎是同时,鸵鸟明显感觉的耳膜都快被惊雷般的吼声震破了,肩膀上也多了一滩说不清道不明的粘稠液体。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脚步很杂,再加上一具尸体也不需要喘气,它就这么很完美的把自己的存在降到了趋近于零的地步。而如今,它和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趋近于零。

    鸵鸟侧身躲开它的牙齿,手肘用力一击,飞出一脚,它没站稳,退了几步直接坐在了地上。

    前面已经没路了,只有一条几乎垂直的悬梯。虽然上面黑漆漆的一片,谁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致命的陷阱,但是现在后面跟着的可以肯定不是只吃白菜萝卜的兔子。

    最前面的田溪恨不得拥有大力水手的臂力,能一口气把身体拉上好几阶,而不是笨拙地,手脚并用地,往上蹭。

    鸵鸟在悬梯上变换着身姿,因为他总要空出一只手或者是脚。

    也不知道它是饿了多久,鸵鸟愣是从他无神空洞的眼睛里读出了对食物,尤其是新鲜的血肉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