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棺材下的出口
林永背后的势力不小，否则不可能打通关节，在对武器高度限制的中国搞到如此大规模的一批尖端军火。
“现在你们上级告诉你们怎么办，就守在这儿等其他人撤回来了？”辛敏问道，“他们就没说，东西就算有，也不在第一座里。”
林永竖起衣服领子遮住口鼻，转过身看着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带着自暴自弃的意味说道：“你们的巅峰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不是守大后方的，是先锋队。”
他的表情不像开玩笑。他的注意力大半在眼前的棺材上，里面浑浊的液体在手电光下反着淡黄色的光。他继续道：“说来你可能不信，派出去过几个人探路，就没一个回来的，连发出求救信号的都没有。再找，对讲机都在，人凭空消失。现在没其他办法，也是在干耗着，慢慢找吧。”
田溪戳了戳坐在旁边的鸵鸟，小声道：“他该不会是以为棺材里面有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甲醛剧毒啊他是不是不知道啊！哪个脑子搭错筋的死了还要人偿命啊！却不缺德缺不缺德！”
严清扶着眼镜道：“我认为，最开始的棺材里并没有尸体。”
“什么？！”林永脚下一滑，幸亏被旁边的眼疾手快的手下架住才没有从石台上栽下去。
严清继续道：“并且这个人，我有百分十七十以上的把握认为你认识他。”
林永的小眯眯眼都快瞪得和小黄人有的一拼，紧张地咽了口口水问道：“谁？”
严清不紧不慢地补充道：“人称黎少。数年前被认定在几百公里之外失踪的探险爱好者。”
三人对视了一眼，他们心里有一个共同的疑问：如果躺在这里五官模糊的像幼儿园手工作品一样的五短身材就是黎少，那跟着他们走了一路的又是谁？是鬼还是冒牌货？
在林永听来，严清每一句话都是一次惊吓，他现在的脸色并不比鸵鸟三人好多少。倒是辛敏反应不大，甚至连装出来的惊讶都没有。
严清转了转头上的矿灯，说道：“他想的没错，路就在棺材下方，但是他不知道下面会有高浓度盐酸。”虽然黎少已经在此长眠不醒，严清还是不明白，一个背景比脸都干净的人究竟是怎么弄到的探测设备，能准确知道通向循环系统主路的具体位置。
“甲醛不是用来保存尸体，而是用来和涌出的盐酸反应的。这就是我们不需要辅助呼吸设备的原因。”
“里面盛放的液体可以换算成最大可允许喷出的盐酸量，超出这个额度就代表我们将暴露在大量氯化氢气体之中，而我们已有的装备不支持我们冒险。”
“所以我认为唯一的办法就是一个人在下面关闭机关。后果就是......”
严清没有把话挑明了说，只要不是傻子，用脚趾都能想出来他想说的是什么。田溪越听越后怕，暗自庆幸自己好奇想去看看里面是什么的时候，被一个大哥拎着衣服领子拖了下来，而不是推了下去。
虽说当雇佣兵的都豁得出一身剐，但谁也不想让一二十分之一与死神深度交流的机会降临到自己头上。为什么要白白送命，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一圈一米八九五大三粗的汉子在林永的扫视下恨不得变成缩头乌龟缩回自己的壳里。
“不用看他们，我来。”严清从矿灯和头发之间扯出来一个供氧面罩戴上。再把全身衣服裤子的开口都用袜子手套裤腰带扎上。林永想起了一个细节，就是严清每次出山全身大大小小的配件没有一件是上面统一采买的，甚至连防弹衣都不要。他问过一次，可惜没听懂，就记得差不多七八十到工序和很多不曾想过能用以制作衣物的材料。林永咂咂嘴，心想如果这么讲究，应该也许大概没问题？
严清走上石台，一条腿快要跨进去的时候收住，踩在了棺材边上，“尽量往后退，掩住口鼻趴下。”
十几秒后，严清在棺材里触发了机关，就听见“嘶”的一声，像是煤气瓦斯泄露的声音，鼻腔里慢慢开始有了刺鼻的气味。
所有人的脑子里闪过两个字：盐酸。小学都没毕业的大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盐明明是咸的，他姓严的非要说成是酸的，但他知道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像四周突然变得令人反胃的气体一样，都是有害的。
为了不让更多的氯化氢在体内乱窜，田溪憋着一口气匍匐在地上按着脉搏数秒。不过两分钟的时间，他的脉搏已经飙到了每分钟一百五六十下，他却觉得时间明显变慢了。这大概是对度秒如年最好的解释了。
再过几分钟，空气清新了很多，大约是释放出来的气体重新被棺材吸收的缘故。让林永放心不下的是，早就应该回来的严清还是没有任何表示，他掀开盖在后脑上的冲锋衣起身去看的时候，被鸵鸟从后面搭住肩膀。
“保持冷静。”朽木沉声道，“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林永奇怪地看着身后的两个人，在他看来，棺材里除了液体的黄色变得更加明显，里面仍旧是一具次品娃娃一样的尸体和难以辨识的浮雕。和严清下去之前的差别并不大。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鸵鸟没搭腔，用手指尸体下面的阴影，示意他仔细看。林永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待他看清之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棺材里悬浮着一般无二的两具尸体。只是一具正好盖住了另一具而已。这么看来，除去之前就有的黎少，另一具肯定就是自告奋勇的严清。只是他看上去起码一米七三四的身高严重缩水到一米六，矿工帽这种多少能留下点残渣的特征物品也毫无存在过的痕迹。他全身碳化，除了手脚五官都还称得上是完整，完全不像是被浓盐酸寝室之后的样子。
可能是受到搭档死亡的刺激，林永的观察并不算细致，棺材的底板呈现出下凹的状态，这表明棺材下面石质的椁已经由于机关的启动而落到地面之下，棺材是自己漂浮在半空之中的。
“现在你们上级告诉你们怎么办，就守在这儿等其他人撤回来了？”辛敏问道，“他们就没说，东西就算有，也不在第一座里。”
林永竖起衣服领子遮住口鼻，转过身看着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带着自暴自弃的意味说道：“你们的巅峰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不是守大后方的，是先锋队。”
他的表情不像开玩笑。他的注意力大半在眼前的棺材上，里面浑浊的液体在手电光下反着淡黄色的光。他继续道：“说来你可能不信，派出去过几个人探路，就没一个回来的，连发出求救信号的都没有。再找，对讲机都在，人凭空消失。现在没其他办法，也是在干耗着，慢慢找吧。”
田溪戳了戳坐在旁边的鸵鸟，小声道：“他该不会是以为棺材里面有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甲醛剧毒啊他是不是不知道啊！哪个脑子搭错筋的死了还要人偿命啊！却不缺德缺不缺德！”
严清扶着眼镜道：“我认为，最开始的棺材里并没有尸体。”
“什么？！”林永脚下一滑，幸亏被旁边的眼疾手快的手下架住才没有从石台上栽下去。
严清继续道：“并且这个人，我有百分十七十以上的把握认为你认识他。”
林永的小眯眯眼都快瞪得和小黄人有的一拼，紧张地咽了口口水问道：“谁？”
严清不紧不慢地补充道：“人称黎少。数年前被认定在几百公里之外失踪的探险爱好者。”
三人对视了一眼，他们心里有一个共同的疑问：如果躺在这里五官模糊的像幼儿园手工作品一样的五短身材就是黎少，那跟着他们走了一路的又是谁？是鬼还是冒牌货？
在林永听来，严清每一句话都是一次惊吓，他现在的脸色并不比鸵鸟三人好多少。倒是辛敏反应不大，甚至连装出来的惊讶都没有。
严清转了转头上的矿灯，说道：“他想的没错，路就在棺材下方，但是他不知道下面会有高浓度盐酸。”虽然黎少已经在此长眠不醒，严清还是不明白，一个背景比脸都干净的人究竟是怎么弄到的探测设备，能准确知道通向循环系统主路的具体位置。
“甲醛不是用来保存尸体，而是用来和涌出的盐酸反应的。这就是我们不需要辅助呼吸设备的原因。”
“里面盛放的液体可以换算成最大可允许喷出的盐酸量，超出这个额度就代表我们将暴露在大量氯化氢气体之中，而我们已有的装备不支持我们冒险。”
“所以我认为唯一的办法就是一个人在下面关闭机关。后果就是......”
严清没有把话挑明了说，只要不是傻子，用脚趾都能想出来他想说的是什么。田溪越听越后怕，暗自庆幸自己好奇想去看看里面是什么的时候，被一个大哥拎着衣服领子拖了下来，而不是推了下去。
虽说当雇佣兵的都豁得出一身剐，但谁也不想让一二十分之一与死神深度交流的机会降临到自己头上。为什么要白白送命，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一圈一米八九五大三粗的汉子在林永的扫视下恨不得变成缩头乌龟缩回自己的壳里。
“不用看他们，我来。”严清从矿灯和头发之间扯出来一个供氧面罩戴上。再把全身衣服裤子的开口都用袜子手套裤腰带扎上。林永想起了一个细节，就是严清每次出山全身大大小小的配件没有一件是上面统一采买的，甚至连防弹衣都不要。他问过一次，可惜没听懂，就记得差不多七八十到工序和很多不曾想过能用以制作衣物的材料。林永咂咂嘴，心想如果这么讲究，应该也许大概没问题？
严清走上石台，一条腿快要跨进去的时候收住，踩在了棺材边上，“尽量往后退，掩住口鼻趴下。”
十几秒后，严清在棺材里触发了机关，就听见“嘶”的一声，像是煤气瓦斯泄露的声音，鼻腔里慢慢开始有了刺鼻的气味。
所有人的脑子里闪过两个字：盐酸。小学都没毕业的大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盐明明是咸的，他姓严的非要说成是酸的，但他知道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像四周突然变得令人反胃的气体一样，都是有害的。
为了不让更多的氯化氢在体内乱窜，田溪憋着一口气匍匐在地上按着脉搏数秒。不过两分钟的时间，他的脉搏已经飙到了每分钟一百五六十下，他却觉得时间明显变慢了。这大概是对度秒如年最好的解释了。
再过几分钟，空气清新了很多，大约是释放出来的气体重新被棺材吸收的缘故。让林永放心不下的是，早就应该回来的严清还是没有任何表示，他掀开盖在后脑上的冲锋衣起身去看的时候，被鸵鸟从后面搭住肩膀。
“保持冷静。”朽木沉声道，“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林永奇怪地看着身后的两个人，在他看来，棺材里除了液体的黄色变得更加明显，里面仍旧是一具次品娃娃一样的尸体和难以辨识的浮雕。和严清下去之前的差别并不大。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鸵鸟没搭腔，用手指尸体下面的阴影，示意他仔细看。林永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待他看清之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棺材里悬浮着一般无二的两具尸体。只是一具正好盖住了另一具而已。这么看来，除去之前就有的黎少，另一具肯定就是自告奋勇的严清。只是他看上去起码一米七三四的身高严重缩水到一米六，矿工帽这种多少能留下点残渣的特征物品也毫无存在过的痕迹。他全身碳化，除了手脚五官都还称得上是完整，完全不像是被浓盐酸寝室之后的样子。
可能是受到搭档死亡的刺激，林永的观察并不算细致，棺材的底板呈现出下凹的状态，这表明棺材下面石质的椁已经由于机关的启动而落到地面之下，棺材是自己漂浮在半空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