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门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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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搭伙雇佣兵

    鸵鸟迷迷糊糊再醒来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能犯的错误。他竟然在对方之前睡过去了。他知道自己还没死,有很大可能是被当成新鲜的储备粮了。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大兄弟我说你也是来和死人抢饭吃的?”

    鸵鸟循着声音看过去,好家伙,那不就是跟自己面对面蹲了几小时的那位么,什么时候连东北大碴子味的口音也学得这么地道了?再看绿脸僵尸,已经是咧开嘴,呲着一排黄板牙冲他过来了。

    “同行同行,吃这口饭的都不容易。交个朋友,叫我大贵就中,看你这身手,得出价挺贵的吧。”来者特别不见外地挨着鸵鸟坐下,塞了包饼干又道,“拿额拿额,饿几天了这,俺跟你嗦啊,俺家那嘎达,管嘛没有,养家里的娘儿们都得靠这口饭。大兄弟看你这身板儿绝对是练过,噶哈来这儿啊。”

    离近了鸵鸟才发现那人不过三四十岁年纪,只是和自己一样,脸上手上都涂着颜料,在这种地方冷不丁冒出来挺瘆人的。自己刚才突然冲出来没准也能把他吓够呛。

    “现在是他妈的越来越绕,刚开始说的那叫一个好,就我们这些哥们弟兄,结果咧,到这儿都遇上好几个搞不明白打哪儿来的了。”那人口风一转,“你谁手底下的?马二蛋子还是吕富?”

    “你们,也是雇佣兵?”鸵鸟叼着一块饼干想了几秒后说道,“和你们一起的是不是有叫......辛敏的?”

    大贵转过头盯了他几秒,才半信半疑道:“你认识?”

    鸵鸟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他应该不仅仅是听说过这个名字,没准还很熟悉,于是含混地应了一声,反问道:“怎么,你们人?”

    大贵道:“咳,说啥呢,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那早些时候可是,叫什么来着,王牌。不瞒着你,她前几年就在大雪山那块没了,到现在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鬼跟着我们一起下来啊。”

    重名而已,重名而已。鸵鸟被一口饼干结结实实地噎住,还在咳嗽着,就听大贵接着说道:“别乱晃悠,就搁这儿守着,等那帮子弟兄回来再说。哎,你寻思着后头棺材里能有啥?”鸵鸟还没来得及咽下堵在喉咙口的饼干,大贵一拍大腿道:“福尔摩斯!那味儿,真他妈的够受的。”

    “啊?!”鸵鸟一口水悉数喷了出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福尔摩斯?这难道是福尔摩斯的墓室?开哪门子的国际玩笑啊,开大了喂!大哥你到底是读了多少的侦探小说啊!你咋不说里面有柯南呢!

    偏偏大贵还特别一本正经地重复:“里面全是福尔摩斯,头儿手底下一个姓严的说的,那人看上去可有文化,俺们可是全靠他找的机关。”

    鸵鸟顺了顺气,他倒是有点好奇什么叫做“全是福尔摩斯”。等他走过去一看,才发现里面躺着的是个人形的物体,在已被泡的连五官都看不清楚,凑得再近一点,刺激性气体穿过鼻腔直顶大脑。那个姓严的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眼前不足一米六的矮个子是活在小说里的福尔摩斯的?

    大贵在后面搓着手道:“我没骗你吧,这福尔摩斯是啥啊,俺也没上过学,不懂,能换钱不?”

    “福尔马林。”鸵鸟冷冷地说道。心下暗道:一共四个字能记错俩,怎么就没记成福尔康伏尔泰呢。

    “我们头儿回来了。”大贵从后面拉了他一把,“仔细着点,下面可不是耍的。”

    鸵鸟“嗯”了一声,就听见头顶上方传来嵌了钢板的靴子底在地面上走过的声音。接着听上面有人问道:“你这边没什么情况?”是个爽朗的男声,音量不大但是中气很足。通往这里的一定不止一个通道,这点鸵鸟是能想到的,他没想到的是正上方有一个活动板,几个人是直接跳下来的。

    大贵扯着鸵鸟道:“头,刚才来的一个弟兄,也不知道是哪儿的,身板儿还不赖,还认识辛头儿。”

    “嗯。”头目身上一处挂彩都没有,随意地坐在石板上,鞋底抵在浮雕上。看上去也算和善,鸵鸟却能看出他眼里有藏不住的狠戾。头目皮笑肉不笑道:“说说,你是谁的手下?认识辛敏?关于她的,知道多少说多少,对你有好处。”

    “不是你们带下来的?”鸵鸟反倒沉下气。他们救下的辛敏如果真的是已经死去已久,那现在估计立马上去也没用了。还不如走一步算一步。

    头目一脸轻蔑的笑,说道:“你在逗我吗,你知不知道她三年前就已经失联了,生死不明凶多吉少,怎么可能是我们带她下来的。”

    鸵鸟简单地说了一下辛敏的外貌,以及从朽木告诉他的开始大体上把有辛敏的经历都说了一遍,不过他刻意隐瞒了辛敏犯病的时候上吐下泻七窍流血的样子。头目抖着腿,鸵鸟每说一个身体特征,那头目就挑着眉点点头,其他时候都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末了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来一句:“没了?”

    “我敢断定你以前不是干这行的。同样我也可以告诉你她绝对不是什么被生活逼上绝路才选择给雇佣兵卖命的。她以前的实力很强劲,不仅是体力上的,更是在各方面资料信息上的。可以说她在我们这一行的地位相当于黎少在你们那些爱探险的圈子里的地位。”头目用一根食指指着鸵鸟的鼻子,“她现在估计不在了,就算还活着,也绝对不可能像你说的那么弱。”

    鸵鸟没搭腔。辛敏柔柔弱弱满地打滚喊救命的样子绝对不可能是幻觉。但是两个人有着相同的名字、职业和相似的长相......太多的巧合会给人一种莫名的恐惧与压迫感。

    “不管怎么说,来了就搭伙一起混,有什么也少不了你的。”头目站直了身子,手背蹭过鼻尖,说道,“林永,和大贵一样喊我林头儿就行。”

    “缺人?”鸵鸟道,“有几个朋友,一起?”

    林永玩弄着左轮手枪,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在你那几个朋友里,是不是就有辛敏一个?还有一个年轻人和一个要死不活的老头?”

    鸵鸟也没藏着掖着,一脸复杂地说道:“你......?”

    “咳,在上面看见的。就那点东西撑不了多久,就一起带下来了。”林永说道,“再怎么说在这儿也都是人,见人总比见鬼强。”

    “被千眼娘娘弄得?”林永想起什么了一样,说道,“也难怪,几百年修出来的就是毒。朱银散什么都没用。能留条命给你们就已经不容易了。”他又指指身后长的身材高挑,头上还带着个改良版矿工帽遮住了半张脸的年轻人,“严清。是个无神论者,负责破译机关密文方面。其他人以后慢慢可以接触。”

    无神论?鸵鸟反正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职业里面也有无神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