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又出事了
齐晖失魂落魄地从巷子里走出来。
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在那里等了许久，却一直不见人出来，也没有任何求药的人上门。
似乎，他是被遗忘在不同时空的过客而已。
眼看着天边的夜色有淡淡的白光，星辰也逐渐隐藏。
齐晖知道，他就算继续等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了。
只能准备离开。
站起身的时候，他有些头晕。
大概是一晚上没睡，让他整个身体都在叫嚣着不舒服。
踏出巷口的时候，齐晖转头看了看那家药铺。
不知何时，药铺的门板已经被人放回去，整整齐齐的，就好像从来没有打开过一样。
齐晖忍住上前再次查探的心情，走出了小巷子。
巷外，明亮整齐的路灯，和偶尔呼啸而过的车辆，还有早起正在打扫的清洁工。
都让他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打破这个错觉的，是冯嘉年的一通电话。
“齐哥，严家出事了！”
——
齐晖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正好从手术室里出来。
严时真扶着张静茹，严时维跟着身后，三人齐齐将医生围住。
齐晖和冯嘉年隔得远，没有听到他们具体在说什么。
只看到张静茹一下子脚软，被严时真紧紧抱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而一向以冷静著称的严时维，则一拳打在了墙壁上，发出“咚”地一声。
齐晖和带冯嘉年对视一眼，看来，严家老二是不行了……
在来的路上，冯嘉年就给齐晖简单说了情况。
严时森从严氏加班到凌晨，准备开车离开公司回他位于市区的家中。
行至中间路段的时候，突然与一辆违章超载的大卡车相撞。
卡车由于超载，根本没有办法刹住车，以至于严时森的小车直接被撞飞了快百米远。
整个车身严重变形，路人想要把人从驾驶室里拿出来，都没有办法。
直到消防员赶到，切开了车门，救护人员才对严时森进行了抢救，并送到了医院里。
不过……
送医的时间太晚，严时森凶多吉少。
张静茹掩面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此刻哪里还有什么贵妇人的模样。
不过是一个失去了儿子的可怜母亲罢了。
而一旁的两兄弟，神情也是哀伤悲恸不已。
冯嘉年看着这个场面，也觉得有些心塞。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齐晖和冯嘉年下意识地往一旁让开，只见严家二叔三叔神色慌张地跑过来。
“阿维，阿森他，他怎么样了？”
严二叔声音有些颤抖，他紧紧地抓住严时维的胳膊。
在看到严时维有些艰难地摇了摇头后，他的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站不稳。
严三叔和严时维一把扶住严二叔，将他也扶到长椅上坐好。
齐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隐隐觉得不对。
这严中江，怎么表现得比其他人都悲痛一些呢？
他心中起疑，便给冯嘉年使了个眼色，准备走过去问问情况。
这时，严三叔对着严时维说了几句话，两人表情严肃，都紧紧地皱着眉。
还没等严时维回话，一旁悲痛万分的严二叔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严中海的鼻子骂到：
“你有没有搞错！阿森刚刚出事，你就想着严氏的股票怎么办！你是不是冷血啊你！啊！”
严时维赶紧拦住跳脚的严中江。
严中海则在一边辩驳：“我还不是为大家着想！大哥的事搞得严氏的股票起起伏伏跌跌荡荡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平稳了，这阿森的事情一出，保不齐又是一片乱！这里面有多少阿森和阿维的心血！”
两人就这么大吵起来，严时维一边劝二叔，一边拦三叔，搞得是焦头烂额。
他对着自己弟弟吼到：“老三，你还不来帮忙！帮我把二叔拉走！”
严时真有些为难地看了一下，还是起身将严中江给拉走了。
路过齐晖和冯嘉年的时候，他也只是看了两人一眼，什么也没多说。
齐晖跟冯嘉年走到张静茹身边，见张静茹神情呆滞，眼里带着泪。
对眼前发生的争执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一样，只是直直地盯着眼前手术室的门。
齐晖叹了口气，将一包纸巾递给了她。
她勉强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阿森从小就跟他二叔亲近，现在发生这种事……他，他二叔有些接受不了……”
齐晖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严时维将严三叔拉到旁边劝了一会儿，严三叔才脸色不好的独自离开了。
等到严三叔离开了，严时维才过来将张静茹给扶起来。
“齐警官，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等明天再说吗？我想，我们现在什么也回答不了。”
齐晖点点头，“有什么需要，尽管联系我们。”
说完，便拉过冯嘉年一起走了。
两人走出医院，冯嘉年正想说什么，齐晖一把拉住他，竖起食指。
指了指大门旁边的一个角落，那里站了两个人，正是刚刚被拉走的严中江，而另一个人，却是晚了几步离开的严中海。
两人正有些激动地说着什么。
齐晖跟冯嘉年对视一眼，绕到他们附近的障碍物后面。
隐隐约约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你当然没关系！这么多年，我跟阿森筹谋这么久，现在什么都没了！你当然开心了！”
这个声音，明显是刚刚情绪失控的严二叔，严中江。
“我开心什么开心！那不也是我的侄子吗？啊？就算怎么争夺严氏，我的侄子去世，难道我就不伤心？”
而这个，显然就是严中海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沧桑，与严中江争论时也有点接不上气。
好像整个人还沉浸在悲痛之中。
严中江一把推开严中海，“我呸！你少在这假惺惺的！阿森死了，你当然松口气了！再也没人能威胁你了！你再搞定了阿维，严氏到底谁做主还能说清了吗？”
一口气说完，严中江愤然离开。
只留下严中海一个人站在角落，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呆立了半晌，才拍了拍自己的衣袖，转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医院，走远了。
齐晖跟冯嘉年站在树荫里，直到两个人都走得不见了影子，才从阴影里走出来。
“啧啧，还以为是多么兄友弟恭的一家，结果呢？”
冯嘉年冲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满脸的不屑。
“有钱人，你还见得少了？”
齐晖拍拍冯嘉年的肩膀，垂着眼帘想了想。
“齐哥，”冯嘉年转头，见齐晖眉头皱紧，便问到，“你说，这严时森的死，真是意外？”
“不管是不是意外，这严家可能得乱起来了！”
两人不再多说，冯嘉年开车准备把齐晖送回家去。
“我去警局，不回去。”
“啊？”
冯嘉年转头，看看齐晖。
天已经大亮，阳光照在齐晖的脸上，眼底的阴影浓得好像要落出来一样。
“齐哥，你那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昨晚又通宵了吧？回去休息呗！睡一觉再回警局吧！”
“没事儿，我去警局凑合休息一下。正好有点事想查查。”
“那……我跟你一起吧……”
冯嘉年看了看时间，快到11点了。
这么个点，吃早饭晚了，吃午饭又早了。
正是个不早不晚尴尬的时间。
“不用，你回去休息！我去警局查点私事儿！”
“私事儿？”
齐晖却没有再回答冯嘉年，而是静静地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陷入沉思。
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在那里等了许久，却一直不见人出来，也没有任何求药的人上门。
似乎，他是被遗忘在不同时空的过客而已。
眼看着天边的夜色有淡淡的白光，星辰也逐渐隐藏。
齐晖知道，他就算继续等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了。
只能准备离开。
站起身的时候，他有些头晕。
大概是一晚上没睡，让他整个身体都在叫嚣着不舒服。
踏出巷口的时候，齐晖转头看了看那家药铺。
不知何时，药铺的门板已经被人放回去，整整齐齐的，就好像从来没有打开过一样。
齐晖忍住上前再次查探的心情，走出了小巷子。
巷外，明亮整齐的路灯，和偶尔呼啸而过的车辆，还有早起正在打扫的清洁工。
都让他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打破这个错觉的，是冯嘉年的一通电话。
“齐哥，严家出事了！”
——
齐晖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正好从手术室里出来。
严时真扶着张静茹，严时维跟着身后，三人齐齐将医生围住。
齐晖和冯嘉年隔得远，没有听到他们具体在说什么。
只看到张静茹一下子脚软，被严时真紧紧抱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而一向以冷静著称的严时维，则一拳打在了墙壁上，发出“咚”地一声。
齐晖和带冯嘉年对视一眼，看来，严家老二是不行了……
在来的路上，冯嘉年就给齐晖简单说了情况。
严时森从严氏加班到凌晨，准备开车离开公司回他位于市区的家中。
行至中间路段的时候，突然与一辆违章超载的大卡车相撞。
卡车由于超载，根本没有办法刹住车，以至于严时森的小车直接被撞飞了快百米远。
整个车身严重变形，路人想要把人从驾驶室里拿出来，都没有办法。
直到消防员赶到，切开了车门，救护人员才对严时森进行了抢救，并送到了医院里。
不过……
送医的时间太晚，严时森凶多吉少。
张静茹掩面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此刻哪里还有什么贵妇人的模样。
不过是一个失去了儿子的可怜母亲罢了。
而一旁的两兄弟，神情也是哀伤悲恸不已。
冯嘉年看着这个场面，也觉得有些心塞。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齐晖和冯嘉年下意识地往一旁让开，只见严家二叔三叔神色慌张地跑过来。
“阿维，阿森他，他怎么样了？”
严二叔声音有些颤抖，他紧紧地抓住严时维的胳膊。
在看到严时维有些艰难地摇了摇头后，他的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站不稳。
严三叔和严时维一把扶住严二叔，将他也扶到长椅上坐好。
齐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隐隐觉得不对。
这严中江，怎么表现得比其他人都悲痛一些呢？
他心中起疑，便给冯嘉年使了个眼色，准备走过去问问情况。
这时，严三叔对着严时维说了几句话，两人表情严肃，都紧紧地皱着眉。
还没等严时维回话，一旁悲痛万分的严二叔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严中海的鼻子骂到：
“你有没有搞错！阿森刚刚出事，你就想着严氏的股票怎么办！你是不是冷血啊你！啊！”
严时维赶紧拦住跳脚的严中江。
严中海则在一边辩驳：“我还不是为大家着想！大哥的事搞得严氏的股票起起伏伏跌跌荡荡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平稳了，这阿森的事情一出，保不齐又是一片乱！这里面有多少阿森和阿维的心血！”
两人就这么大吵起来，严时维一边劝二叔，一边拦三叔，搞得是焦头烂额。
他对着自己弟弟吼到：“老三，你还不来帮忙！帮我把二叔拉走！”
严时真有些为难地看了一下，还是起身将严中江给拉走了。
路过齐晖和冯嘉年的时候，他也只是看了两人一眼，什么也没多说。
齐晖跟冯嘉年走到张静茹身边，见张静茹神情呆滞，眼里带着泪。
对眼前发生的争执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一样，只是直直地盯着眼前手术室的门。
齐晖叹了口气，将一包纸巾递给了她。
她勉强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阿森从小就跟他二叔亲近，现在发生这种事……他，他二叔有些接受不了……”
齐晖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严时维将严三叔拉到旁边劝了一会儿，严三叔才脸色不好的独自离开了。
等到严三叔离开了，严时维才过来将张静茹给扶起来。
“齐警官，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等明天再说吗？我想，我们现在什么也回答不了。”
齐晖点点头，“有什么需要，尽管联系我们。”
说完，便拉过冯嘉年一起走了。
两人走出医院，冯嘉年正想说什么，齐晖一把拉住他，竖起食指。
指了指大门旁边的一个角落，那里站了两个人，正是刚刚被拉走的严中江，而另一个人，却是晚了几步离开的严中海。
两人正有些激动地说着什么。
齐晖跟冯嘉年对视一眼，绕到他们附近的障碍物后面。
隐隐约约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你当然没关系！这么多年，我跟阿森筹谋这么久，现在什么都没了！你当然开心了！”
这个声音，明显是刚刚情绪失控的严二叔，严中江。
“我开心什么开心！那不也是我的侄子吗？啊？就算怎么争夺严氏，我的侄子去世，难道我就不伤心？”
而这个，显然就是严中海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沧桑，与严中江争论时也有点接不上气。
好像整个人还沉浸在悲痛之中。
严中江一把推开严中海，“我呸！你少在这假惺惺的！阿森死了，你当然松口气了！再也没人能威胁你了！你再搞定了阿维，严氏到底谁做主还能说清了吗？”
一口气说完，严中江愤然离开。
只留下严中海一个人站在角落，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呆立了半晌，才拍了拍自己的衣袖，转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医院，走远了。
齐晖跟冯嘉年站在树荫里，直到两个人都走得不见了影子，才从阴影里走出来。
“啧啧，还以为是多么兄友弟恭的一家，结果呢？”
冯嘉年冲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满脸的不屑。
“有钱人，你还见得少了？”
齐晖拍拍冯嘉年的肩膀，垂着眼帘想了想。
“齐哥，”冯嘉年转头，见齐晖眉头皱紧，便问到，“你说，这严时森的死，真是意外？”
“不管是不是意外，这严家可能得乱起来了！”
两人不再多说，冯嘉年开车准备把齐晖送回家去。
“我去警局，不回去。”
“啊？”
冯嘉年转头，看看齐晖。
天已经大亮，阳光照在齐晖的脸上，眼底的阴影浓得好像要落出来一样。
“齐哥，你那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昨晚又通宵了吧？回去休息呗！睡一觉再回警局吧！”
“没事儿，我去警局凑合休息一下。正好有点事想查查。”
“那……我跟你一起吧……”
冯嘉年看了看时间，快到11点了。
这么个点，吃早饭晚了，吃午饭又早了。
正是个不早不晚尴尬的时间。
“不用，你回去休息！我去警局查点私事儿！”
“私事儿？”
齐晖却没有再回答冯嘉年，而是静静地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