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窥视
“少爷，您身体不好，怎么不在房里休息。”
沙哑的声音，在黑暗里突然响起，打破一室静谧。
长发的男子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七叔，即使在黑暗中，也白得发光。
让人生出一种他从月光中走出来的错觉。
他伸手撩了一下如瀑般的青丝，唇边带着一抹笑意。
可细看却觉得那笑意并没有进眼睛，那双眼睛里一片清冷，没有任何感情。
“没事儿，我就出来走走。”他懒得很，也不愿多走动。
轻轻地打了个哈欠，抬手阻止七叔继续说话，“三儿呢？还没回来？”
他长得精致，不管什么动作到了他那儿，都透着一股子慵懒而高雅的范儿。
虽然这两个词一点都不搭。
可看到他的人，都会莫名地生出敬意，说话也会有些战战兢兢。
可惜，能看到他这一面的人不多。
而作为少数能看到的人，七叔现在一脸严肃，显然对他现在的行为很不满。
可也只能敛了神色，恭敬地答话：“林三儿办事不利，之前还被客人撕坏了一只手。属下已经将他烧毁了。”
郑不瑜要笑不笑，盯着七叔慢慢地说：“你老人家还是这么冲动，不就是一只手么。”
见七叔听了他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颇为不认同。
“好了好了，烧了烧了吧。”一边说着，郑不瑜抬手，一只翠绿色的小蛇从袖口冒出来，缠着手臂往上绕圈。
郑不瑜没有理它，一挑眉，手心里凭空出现了一张纸人。
那纸人正如当天贴在徐晓午身上的纸人一般。
就见郑不瑜指尖翻转了几下，纸人便从他手心飘了下来，落地倏然变成了一个年轻男人。
好像是从地上一瞬间长出来的一样。
男人神色恭敬地垂首站在一旁。
那张脸长得跟林三一模一样。
“好了，三儿，去忙吧。”郑不瑜朝那个男人挥挥手，男人便应声退下。
七叔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不说一句话。
郑不瑜看着他，笑了笑，“七叔，你说你年纪也不大，怎么这么一板一眼的。”
七叔没有理他话语中的调侃，只静静地站在那里。
阿福绕在他的手臂上，将上半身立在郑不瑜的肩头。
晃了晃倒三角的小脑袋，冲着七叔嘶嘶地叫了两声，仿佛在示威。
郑不瑜拍拍它的头，等了一会儿，见眼前的老头子，皱着一脸的褶子，驼着背，脸上却无悲无喜，眼神也平淡无波。
顿时觉得有些扫兴。
便挥挥手，朝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七叔，让三儿去把弄花的那家看紧了。”
七叔挑眉，有些浑浊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精光。
崭新的林三，化作纸人，守在了黄彬宁身边。
他看着黄彬宁每天守着花修剪、滴药。
将花伺候得比她自己还精致。
然后，在某天黄彬宁滴完药之后，纸人歪歪扭扭地走到药水旁边。
它贴到药水瓶上，倏地生出一股蓝色的火焰，纸人开始烧了起来。
一缕青烟过后，药水和纸人都已经没有了踪迹，桌面上甚至没有留下烧过的灰烬。
“少爷，药水已经办好了。”
完好无缺的林三站在房间正中央，四周都是黑的，只有一束光照在他的脚边，却没有照出任何影子。
郑不瑜在躺椅上伸了伸胳膊，白色宽大的袖子倏然滑落到臂弯。
露出里面瘦弱白皙的手臂，以及手臂上缠成手环一样的阿福。
“嗯……”他长长地嗯了一声，声尾带着几分上扬的懒散。
“少爷……那边，不用看着吗？”
郑不瑜斜睨了林三一眼，突然轻笑了两声。
那笑轻飘飘的，挠人心肝得很。
“不用，下了禁制了。对吧，阿福？”
他抬手挠了挠小蛇的下颚，引得那蛇将上身直直地立起来，想要得到更多的**。
待到林三退下，房间里安静地只剩下阿福嘶嘶的声音。
郑不瑜敛了笑，垂着眼帘，神色莫名地逗弄着小蛇。
几个星期后。
一声清脆而细微的玻璃破碎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黑暗静寂。
在声音响起来的一瞬间，翠绿色的小蛇警惕地立了起来，腥红的舌头伸出来四下探查着。
“阿福，你怎地这般胆小。这么多年了，还没习惯这声音吗？”
郑不瑜一边站起来，一边弹了弹阿福的脑袋。
他慢悠悠地走向房间的一面墙边。
挥了挥袖子，墙上的灯突然亮起，照亮了整面墙。
墙上是一个巨大的柜子，被分割成无数的小格子。
每个格子里放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瓶子里装着的，是像云朵一般的雾气，雾气中是几个墨色的字，看也看不太真切。
那字并没有写在什么东西上，而是好像借着云雾漂浮在瓶子中一般。
而那破了的瓶子，在碎裂的一瞬间，里面的薄雾就四下消散了。
没有了薄雾支撑的那几个字，波动着飘到了郑不瑜的眼前。
那正是“黄彬宁”三个字。
“哦？黄……彬宁……”郑不瑜挑眉，弹了一个响指。
那字就好像滴入水里的墨汁一眼，化成一丝一缕的墨迹，也飘散开来。
只是在它散去的位置，空气扭曲了几下，出现了一个水面的倒影。
待到水波慢慢平静，倒影里逐渐浮现出两个人的身影。
“嘁！怎么又是他……”一人一蛇站在倒影前，探头看去。
郑不瑜在看清人之后，不由撇撇嘴。
又是那个警察！
他运气还真好，这都遇见两次了！
阿福应着郑不瑜的话也嘶嘶了两声，像是附和他一样。
就见倒影里赫然是齐晖和黄彬宁两个人。
黄彬宁低着头，看着桌上的一张照片喃喃自语。
而她对面的齐晖，俨然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正敲着桌子。
“砰”地一声，他面色不豫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别装疯卖傻的，我在问你话！”
黄彬宁似乎受到了惊吓，抬头害怕地望向他。
“这张名片，你知道是哪来的吗？”
他问着黄彬宁。
“真是粗鲁，这名片当然是我这来的。”
郑不瑜一边看着一边搭腔。
他低头看了看阿福，“你说是吧，阿福？”
耳边传来尖锐刺耳的笑，郑不瑜再抬头，倒影的角度就发生了变化。
再不是看着两人，而是从黄彬宁的角度，看向齐晖。
“唉，这人真讨厌。”郑不瑜看了几眼，又弹了个响指。
画面一瞬间就消失了。
他撩撩头发，啧啧了两声，整个房间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而审讯室那边，又因着黄彬宁的晕倒而陷入慌乱。
沙哑的声音，在黑暗里突然响起，打破一室静谧。
长发的男子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七叔，即使在黑暗中，也白得发光。
让人生出一种他从月光中走出来的错觉。
他伸手撩了一下如瀑般的青丝，唇边带着一抹笑意。
可细看却觉得那笑意并没有进眼睛，那双眼睛里一片清冷，没有任何感情。
“没事儿，我就出来走走。”他懒得很，也不愿多走动。
轻轻地打了个哈欠，抬手阻止七叔继续说话，“三儿呢？还没回来？”
他长得精致，不管什么动作到了他那儿，都透着一股子慵懒而高雅的范儿。
虽然这两个词一点都不搭。
可看到他的人，都会莫名地生出敬意，说话也会有些战战兢兢。
可惜，能看到他这一面的人不多。
而作为少数能看到的人，七叔现在一脸严肃，显然对他现在的行为很不满。
可也只能敛了神色，恭敬地答话：“林三儿办事不利，之前还被客人撕坏了一只手。属下已经将他烧毁了。”
郑不瑜要笑不笑，盯着七叔慢慢地说：“你老人家还是这么冲动，不就是一只手么。”
见七叔听了他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颇为不认同。
“好了好了，烧了烧了吧。”一边说着，郑不瑜抬手，一只翠绿色的小蛇从袖口冒出来，缠着手臂往上绕圈。
郑不瑜没有理它，一挑眉，手心里凭空出现了一张纸人。
那纸人正如当天贴在徐晓午身上的纸人一般。
就见郑不瑜指尖翻转了几下，纸人便从他手心飘了下来，落地倏然变成了一个年轻男人。
好像是从地上一瞬间长出来的一样。
男人神色恭敬地垂首站在一旁。
那张脸长得跟林三一模一样。
“好了，三儿，去忙吧。”郑不瑜朝那个男人挥挥手，男人便应声退下。
七叔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不说一句话。
郑不瑜看着他，笑了笑，“七叔，你说你年纪也不大，怎么这么一板一眼的。”
七叔没有理他话语中的调侃，只静静地站在那里。
阿福绕在他的手臂上，将上半身立在郑不瑜的肩头。
晃了晃倒三角的小脑袋，冲着七叔嘶嘶地叫了两声，仿佛在示威。
郑不瑜拍拍它的头，等了一会儿，见眼前的老头子，皱着一脸的褶子，驼着背，脸上却无悲无喜，眼神也平淡无波。
顿时觉得有些扫兴。
便挥挥手，朝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七叔，让三儿去把弄花的那家看紧了。”
七叔挑眉，有些浑浊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精光。
崭新的林三，化作纸人，守在了黄彬宁身边。
他看着黄彬宁每天守着花修剪、滴药。
将花伺候得比她自己还精致。
然后，在某天黄彬宁滴完药之后，纸人歪歪扭扭地走到药水旁边。
它贴到药水瓶上，倏地生出一股蓝色的火焰，纸人开始烧了起来。
一缕青烟过后，药水和纸人都已经没有了踪迹，桌面上甚至没有留下烧过的灰烬。
“少爷，药水已经办好了。”
完好无缺的林三站在房间正中央，四周都是黑的，只有一束光照在他的脚边，却没有照出任何影子。
郑不瑜在躺椅上伸了伸胳膊，白色宽大的袖子倏然滑落到臂弯。
露出里面瘦弱白皙的手臂，以及手臂上缠成手环一样的阿福。
“嗯……”他长长地嗯了一声，声尾带着几分上扬的懒散。
“少爷……那边，不用看着吗？”
郑不瑜斜睨了林三一眼，突然轻笑了两声。
那笑轻飘飘的，挠人心肝得很。
“不用，下了禁制了。对吧，阿福？”
他抬手挠了挠小蛇的下颚，引得那蛇将上身直直地立起来，想要得到更多的**。
待到林三退下，房间里安静地只剩下阿福嘶嘶的声音。
郑不瑜敛了笑，垂着眼帘，神色莫名地逗弄着小蛇。
几个星期后。
一声清脆而细微的玻璃破碎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黑暗静寂。
在声音响起来的一瞬间，翠绿色的小蛇警惕地立了起来，腥红的舌头伸出来四下探查着。
“阿福，你怎地这般胆小。这么多年了，还没习惯这声音吗？”
郑不瑜一边站起来，一边弹了弹阿福的脑袋。
他慢悠悠地走向房间的一面墙边。
挥了挥袖子，墙上的灯突然亮起，照亮了整面墙。
墙上是一个巨大的柜子，被分割成无数的小格子。
每个格子里放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瓶子里装着的，是像云朵一般的雾气，雾气中是几个墨色的字，看也看不太真切。
那字并没有写在什么东西上，而是好像借着云雾漂浮在瓶子中一般。
而那破了的瓶子，在碎裂的一瞬间，里面的薄雾就四下消散了。
没有了薄雾支撑的那几个字，波动着飘到了郑不瑜的眼前。
那正是“黄彬宁”三个字。
“哦？黄……彬宁……”郑不瑜挑眉，弹了一个响指。
那字就好像滴入水里的墨汁一眼，化成一丝一缕的墨迹，也飘散开来。
只是在它散去的位置，空气扭曲了几下，出现了一个水面的倒影。
待到水波慢慢平静，倒影里逐渐浮现出两个人的身影。
“嘁！怎么又是他……”一人一蛇站在倒影前，探头看去。
郑不瑜在看清人之后，不由撇撇嘴。
又是那个警察！
他运气还真好，这都遇见两次了！
阿福应着郑不瑜的话也嘶嘶了两声，像是附和他一样。
就见倒影里赫然是齐晖和黄彬宁两个人。
黄彬宁低着头，看着桌上的一张照片喃喃自语。
而她对面的齐晖，俨然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正敲着桌子。
“砰”地一声，他面色不豫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别装疯卖傻的，我在问你话！”
黄彬宁似乎受到了惊吓，抬头害怕地望向他。
“这张名片，你知道是哪来的吗？”
他问着黄彬宁。
“真是粗鲁，这名片当然是我这来的。”
郑不瑜一边看着一边搭腔。
他低头看了看阿福，“你说是吧，阿福？”
耳边传来尖锐刺耳的笑，郑不瑜再抬头，倒影的角度就发生了变化。
再不是看着两人，而是从黄彬宁的角度，看向齐晖。
“唉，这人真讨厌。”郑不瑜看了几眼，又弹了个响指。
画面一瞬间就消失了。
他撩撩头发，啧啧了两声，整个房间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而审讯室那边，又因着黄彬宁的晕倒而陷入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