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谎言
“我就决定去找媛媛再谈谈...”陈晨沙哑着声音，带着哭腔继续说到：“我们放学后在教室见了面。我劝她，不要继续跟曹文磊在一起了。但是媛媛说，不要我多管闲事。我问她，知不知道如果有人，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学校，后果有多严重。
“但是，媛媛说，她正需要有人去曝光，这样...她才能跟曹文磊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让，让黄老师知难而退...”
齐晖一边听，一边攥紧了手。
他不相信媛媛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男生的表情充满痛苦，却没有一点说谎的迹象。
齐晖有些不确定，就听陈晨说到：“那之后，媛媛就像故意避开我一样，根本不愿意再谈了。直到这学期开学……开学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居然把她跟曹文磊的照片发到了网上，学校里也贴了......”
“就是这个？”冯嘉年将几张照片拿出来，这是他们从老师那里收来做证物的。
陈晨看了看照片，点头称是，“照片一贴出来，我就吓到了。不知道是谁做的。我有找过媛媛，她也不知道是谁贴的。可是......”
齐晖看着照片，上面的周媛媛笑得灿烂，眼角上挑，一副撒娇的模样。
陈晨也看着照片，目光里透着悲伤。
若是....若是他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一定会在知道的那天就拼命阻拦，说不定，说不定也不会变成这样。
“警察先生，媛媛一直都很温柔，我不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太狠了，不可能。”他突然抬头看向眼前的两个警察。
突然想起当初媛媛眼中一闪而过的偏执。
那是他看了也觉得心惊的眼神。
他从来没有见过媛媛露出那样的神情。尤其是他们最后一次谈话，媛媛脸上表情虽然淡淡，说话却带着一种决绝。
所以他才....
“对了！”陈晨突然想起一件事，“警察先生！我突然想起来了！那天，就是照片贴出来的那天，我找过媛媛！可是当时我说什么她都不听，一副准备公开的样子。可是如果真的公开，对她影响太大了。我劝了她，她不愿听。我就......”
冯嘉年身子微微前倾，“你就怎么了？”
陈晨有些迟疑，“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劝她，就，就找到她的好朋友，让她多劝劝媛媛......谁知道那天之后媛媛就没有再来过学校了。我也不知道，她劝了没。”
“她？”齐晖挑眉，“哪个她？”
“就是媛媛的好朋友，徐晓午！”
又是她！
齐晖和冯嘉年觉得蹊跷，为什么转来转去，又回到了徐晓午的身上。
他们虽然明显感觉到徐晓午有问题，可总不会是她劝周媛媛杀了曹文磊又自杀的吧？
刚刚他们一番谈话下来，可不觉得那个心虚的女生有如此伟大的口才。
就算是装的，那也装得太像了。
不太可能。
这是两人心中共同的答案。
可是，眼前的男生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刚刚谈话的时候，那徐晓午可没有提到这一个小插曲。
让陈晨回了教室，齐晖坐在沙发上摩挲着那张照片。冯嘉年看了他一眼，低声问到：“齐哥，我们还要去问问徐晓午吗？”
齐晖沉吟片刻，点点头，“我们得问问那女生，离开学校之后，是不是跟媛媛有接触。”
冯嘉年嗯了一声，“我看那个徐晓午，应该有很重要的事瞒着我们，太奇怪了。”
齐晖站起身，将照片递给冯嘉年收好，面色微沉，大步往门口走去。
不管那个徐晓午隐瞒了什么，如果真的跟媛媛的死有关，那就必须得给他说出来。
自家妹子杀了人还自杀，这是没有办法更改的事实，可如果是有人故意挑唆，他也不会轻易罢休。
冯嘉年见齐晖隐含着杀气，不由感叹，齐哥的气势又回来了。
不过一个普通高中女生，真能挑唆另一个女生杀人又自杀？他还是持保留意见。这徐晓午明显有隐瞒，能问出是什么的话，也算对齐晖的一个安慰。
两人各自想着事，走到了高三(3)班的门口。
教导主任正在讲台上讲话，主要是安抚这些即将高考的学生的心情。
班里有人去世让学生们都有些浮躁。
班主任站在门边，一眼看到齐晖和冯嘉年走过来。她悄悄退出教室，走到他们身边。
“两位，请问还有什么事吗？”她压低声音，尽量不打扰教室里的人。
齐晖默了一下，决定先问问这位老师，“老师，您对周媛媛的事，了解吗？”
班主任没有说话，转头看了看教室里，已经有一些同学在转头看门外了。
她皱皱眉，将人往走廊尽头带，“我们这边说吧。”
三人在角落里站定，班主任沉吟片刻，语气里带着愧疚：“我之前对这件事一点都不知情，这是我的疏忽。
“曹老师是我们班的任课老师，一直以来都跟学生们关系很好，我从来没想过......如果我多加注意，也不会发展成这样。”
冯嘉年皱眉，打断班主任的追忆往昔，后悔莫及：“那老师，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照片贴出来了，我才知道。我本来想先跟媛媛谈谈，只是还没来得及，校长他们就来了......”
齐晖见势，该是问不出什么了，便转移话题问起了徐晓午。
“晓午跟媛媛是好朋友，我常常看她们两在一起的。”班主任倒是也知道徐晓午和周媛媛的关系，便没有隐瞒。
“那，您认为徐晓午同学有可能知道这件事吗？”冯嘉年试探着问到。
班主任看了他一眼，垂目想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她们两个的关系确实很好，但是这种事，媛媛应该不会跟她说吧。”突然想起那天周媛媛的低语，她又有些犹豫，或许媛媛真的找晓午商量过？
齐晖二人见她犹疑不定，心里了然，请她将徐晓午再次带出来谈话。
徐晓午心里害怕，她是唯一一个在谈过话之后，又被叫去谈话的人。感觉身边的同学都对她投来了异样的眼神。
她就更加担心，莫不是那两个警察知道了什么？
等她站到两人面前，听他们问起她在周媛媛回家之后有没有跟她联系过，便知道这两人肯定知道了。
“我，我没有，不，我联系过了，我就就劝了她两句，我.....”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了。
“我，我没有做什么事，也没有弄过照片，就，就去药行求了药，可是那药只是......”她口不择言，居然说出了自己曾经给周媛媛下药的事。
可还没等她说完，就眼前一阵发黑。
齐晖和冯嘉年眼睁睁地看着人在他们两面前倒了下去，赶紧扶住她，叫来守在不远处的班主任，把人扶到椅子上坐下。
两人对她口中的药很感兴趣，齐晖听说这个女生居然给妹妹下药，恨不得直接把人摇醒问个清楚。
可等人悠悠转醒，再问药的事，却是一脸迷茫的样子，说没有听说过什么药，问起刚才提的药行，更是连连摇头。
齐晖见徐晓午整个人都有些呆滞的样子，眼神里都是懵懵懂懂，好像真的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一样，心下觉得十分奇怪。
这药和药行是她刚刚自己亲口说的，怎么眼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呢？
刚刚还一副心虚慌乱的样子，现在也变得十分无辜，若是演技，这也进步太大了！
可不管他跟冯嘉年怎么问，怎么提醒，徐晓午都懵懂得摇头。
两人铩羽而归。
“但是，媛媛说，她正需要有人去曝光，这样...她才能跟曹文磊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让，让黄老师知难而退...”
齐晖一边听，一边攥紧了手。
他不相信媛媛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男生的表情充满痛苦，却没有一点说谎的迹象。
齐晖有些不确定，就听陈晨说到：“那之后，媛媛就像故意避开我一样，根本不愿意再谈了。直到这学期开学……开学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居然把她跟曹文磊的照片发到了网上，学校里也贴了......”
“就是这个？”冯嘉年将几张照片拿出来，这是他们从老师那里收来做证物的。
陈晨看了看照片，点头称是，“照片一贴出来，我就吓到了。不知道是谁做的。我有找过媛媛，她也不知道是谁贴的。可是......”
齐晖看着照片，上面的周媛媛笑得灿烂，眼角上挑，一副撒娇的模样。
陈晨也看着照片，目光里透着悲伤。
若是....若是他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一定会在知道的那天就拼命阻拦，说不定，说不定也不会变成这样。
“警察先生，媛媛一直都很温柔，我不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太狠了，不可能。”他突然抬头看向眼前的两个警察。
突然想起当初媛媛眼中一闪而过的偏执。
那是他看了也觉得心惊的眼神。
他从来没有见过媛媛露出那样的神情。尤其是他们最后一次谈话，媛媛脸上表情虽然淡淡，说话却带着一种决绝。
所以他才....
“对了！”陈晨突然想起一件事，“警察先生！我突然想起来了！那天，就是照片贴出来的那天，我找过媛媛！可是当时我说什么她都不听，一副准备公开的样子。可是如果真的公开，对她影响太大了。我劝了她，她不愿听。我就......”
冯嘉年身子微微前倾，“你就怎么了？”
陈晨有些迟疑，“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劝她，就，就找到她的好朋友，让她多劝劝媛媛......谁知道那天之后媛媛就没有再来过学校了。我也不知道，她劝了没。”
“她？”齐晖挑眉，“哪个她？”
“就是媛媛的好朋友，徐晓午！”
又是她！
齐晖和冯嘉年觉得蹊跷，为什么转来转去，又回到了徐晓午的身上。
他们虽然明显感觉到徐晓午有问题，可总不会是她劝周媛媛杀了曹文磊又自杀的吧？
刚刚他们一番谈话下来，可不觉得那个心虚的女生有如此伟大的口才。
就算是装的，那也装得太像了。
不太可能。
这是两人心中共同的答案。
可是，眼前的男生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刚刚谈话的时候，那徐晓午可没有提到这一个小插曲。
让陈晨回了教室，齐晖坐在沙发上摩挲着那张照片。冯嘉年看了他一眼，低声问到：“齐哥，我们还要去问问徐晓午吗？”
齐晖沉吟片刻，点点头，“我们得问问那女生，离开学校之后，是不是跟媛媛有接触。”
冯嘉年嗯了一声，“我看那个徐晓午，应该有很重要的事瞒着我们，太奇怪了。”
齐晖站起身，将照片递给冯嘉年收好，面色微沉，大步往门口走去。
不管那个徐晓午隐瞒了什么，如果真的跟媛媛的死有关，那就必须得给他说出来。
自家妹子杀了人还自杀，这是没有办法更改的事实，可如果是有人故意挑唆，他也不会轻易罢休。
冯嘉年见齐晖隐含着杀气，不由感叹，齐哥的气势又回来了。
不过一个普通高中女生，真能挑唆另一个女生杀人又自杀？他还是持保留意见。这徐晓午明显有隐瞒，能问出是什么的话，也算对齐晖的一个安慰。
两人各自想着事，走到了高三(3)班的门口。
教导主任正在讲台上讲话，主要是安抚这些即将高考的学生的心情。
班里有人去世让学生们都有些浮躁。
班主任站在门边，一眼看到齐晖和冯嘉年走过来。她悄悄退出教室，走到他们身边。
“两位，请问还有什么事吗？”她压低声音，尽量不打扰教室里的人。
齐晖默了一下，决定先问问这位老师，“老师，您对周媛媛的事，了解吗？”
班主任没有说话，转头看了看教室里，已经有一些同学在转头看门外了。
她皱皱眉，将人往走廊尽头带，“我们这边说吧。”
三人在角落里站定，班主任沉吟片刻，语气里带着愧疚：“我之前对这件事一点都不知情，这是我的疏忽。
“曹老师是我们班的任课老师，一直以来都跟学生们关系很好，我从来没想过......如果我多加注意，也不会发展成这样。”
冯嘉年皱眉，打断班主任的追忆往昔，后悔莫及：“那老师，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照片贴出来了，我才知道。我本来想先跟媛媛谈谈，只是还没来得及，校长他们就来了......”
齐晖见势，该是问不出什么了，便转移话题问起了徐晓午。
“晓午跟媛媛是好朋友，我常常看她们两在一起的。”班主任倒是也知道徐晓午和周媛媛的关系，便没有隐瞒。
“那，您认为徐晓午同学有可能知道这件事吗？”冯嘉年试探着问到。
班主任看了他一眼，垂目想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她们两个的关系确实很好，但是这种事，媛媛应该不会跟她说吧。”突然想起那天周媛媛的低语，她又有些犹豫，或许媛媛真的找晓午商量过？
齐晖二人见她犹疑不定，心里了然，请她将徐晓午再次带出来谈话。
徐晓午心里害怕，她是唯一一个在谈过话之后，又被叫去谈话的人。感觉身边的同学都对她投来了异样的眼神。
她就更加担心，莫不是那两个警察知道了什么？
等她站到两人面前，听他们问起她在周媛媛回家之后有没有跟她联系过，便知道这两人肯定知道了。
“我，我没有，不，我联系过了，我就就劝了她两句，我.....”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了。
“我，我没有做什么事，也没有弄过照片，就，就去药行求了药，可是那药只是......”她口不择言，居然说出了自己曾经给周媛媛下药的事。
可还没等她说完，就眼前一阵发黑。
齐晖和冯嘉年眼睁睁地看着人在他们两面前倒了下去，赶紧扶住她，叫来守在不远处的班主任，把人扶到椅子上坐下。
两人对她口中的药很感兴趣，齐晖听说这个女生居然给妹妹下药，恨不得直接把人摇醒问个清楚。
可等人悠悠转醒，再问药的事，却是一脸迷茫的样子，说没有听说过什么药，问起刚才提的药行，更是连连摇头。
齐晖见徐晓午整个人都有些呆滞的样子，眼神里都是懵懵懂懂，好像真的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一样，心下觉得十分奇怪。
这药和药行是她刚刚自己亲口说的，怎么眼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呢？
刚刚还一副心虚慌乱的样子，现在也变得十分无辜，若是演技，这也进步太大了！
可不管他跟冯嘉年怎么问，怎么提醒，徐晓午都懵懂得摇头。
两人铩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