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为情
周媛媛杀了曹文磊又自杀的消息传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齐晖强压住心中难过，请命前往学校查探消息。
“警察叔叔，媛媛不可能杀人的！”几个女生七嘴八舌地围在齐晖的身边，一边说话一边抹着眼角的泪。
“对啊，媛媛多乖的女孩子呀，就算...就算真是跟曹老师在一起了，也，也不可能杀他呀！”
齐晖喉咙有些发紧。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妹妹的性子。若是谁在两天前，跟自己说媛媛不仅跟老师好上了，最后还动手杀了人，齐晖大概会直接把那人给打一顿。
可如今，看着眼前这些叽叽喳喳，充满生气的高中生，齐晖却突然想到了昨天倒在血泊中的周媛媛。
昨晚姑姑帮媛媛收拾了一下，静静躺在床上的媛媛，就像睡着了一样的安详。
如果不是手臂上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齐晖真不愿意相信周媛媛已经去世了。
眼前晃过媛媛手臂上的伤痕，狰狞地向外翻。
“齐哥？”跟着齐晖一块儿来收集消息的冯嘉年见齐晖突然开始发呆，不由轻轻唤了一声。
他知道，昨天的死者是齐晖的表妹，对于今天齐晖能带自己来打探消息的事，感到十分佩服。
齐晖猛然回神，见冯嘉年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没事，继续吧。”
冯嘉年点点头，继续询问那几个女生：“你们有听周媛媛之前提起过她跟曹老师的事，或者其他什么相关的消息吗？”
带着猫咪发卡的女生十分配合地回想着，半晌才低落地摇头，“没有。媛媛从来没有提起过。她总是笑着听我们说，我们开玩笑的时候，也，也不生气....”
女生越说心里越难受，声音也有些哽咽。
十几岁的孩子们，一直以来死亡都离他们那么遥远，突然间曾经的好友，身边的同学却死去，让这些尚未知人事的学生觉得难以接受。
听她这么说，其他几个围在她身边的女生也开始低低地抽泣。
一时间，教室里弥漫着悲伤的气氛。
齐晖眼底划过悲痛，没有人比他更难过。
是他带着妹妹出门，还信誓旦旦地跟姑姑姑父保证，会将媛媛好好地带回去。
可是，最后带回去的只有周媛媛的尸首。
姑姑他们看到媛媛躺在床上，衣服上全是血迹的时候，痛哭失声。而他能做的，只能是强打起精神，查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旁的冯嘉年心里也有些难过，这么年轻的孩子，本来应该是充满活力地在学校上课，什么也不需要忧心才对。
“唉，”他叹了口气，见齐晖沉浸在悲伤中，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啊！对了！”女生突然轻声叫起来，她抓住身边同学的胳膊，“徐晓午呢？她不是平时跟媛媛关系最好，走得也最近吗？”
“徐晓午？”齐晖回过神，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对啊，对啊，就是她！她平时一直跟媛媛玩得好。”几个女生七嘴八舌地说着。
那个带着发卡的女生却一脸不屑，“嘁，说什么关系最好，还不是她自己黏上去的。我看就是怕媛媛真的跟陈晨在一起了，想办法搅黄而已！”
齐晖和冯嘉年对视一眼，看来有必要跟这个徐晓午、陈晨谈一谈。
为了避免打扰，齐晖和冯嘉年在小办公室与徐晓午见了面。
徐晓午扎着马尾，长得挺可爱，一双丹凤眼，小虎牙看起来很是俏皮。
只是坐下来的时候，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也躲躲闪闪，不敢看齐晖他们两。
齐晖眉心一皱，虽然发生死人的事情，但是接连问了几个学生，有悲伤、有难过、有恐惧的。这些情绪都很正常，可是这徐晓午，情绪中明显带着害怕和心虚。
害怕可以理解，心虚？
齐晖对着冯嘉年使了个眼色。
两人都是老警察，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多了，眼前的小女生，虽然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想要瞒过他们还是差点火候。
很明显，徐晓午知道些什么。
“我听说，你跟周媛媛是很好的朋友？”齐晖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大腿上，一边说着话，右手的食指在腿上轻轻地点着。
徐晓午轻咳了一声，埋着头，低声说道：“我跟媛媛从高一就在一个班，所以，所以比较熟...”
她的眼神飘向齐晖的手指，下意识地跟着节奏呼吸。
“那她有跟你提起过她和曹...曹老师的事吗？”
虽然知道姓曹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冯嘉年还是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称呼他为曹老师。
徐晓午明显呼吸一滞，她慌乱地抬头看了冯嘉年一眼，又埋下去。
冯嘉年脸色慢慢变差，这个女生实在是奇怪。
“媛媛，没有跟我说起过。我们，我们聊得最多的是学习！”徐晓午用极低地声音回答到。
可两个侦查老手，都听出了她声音里的迟疑和慌乱。
接下来，两人又问了一些问题，可徐晓午虽说话里漏洞百出，两人却也没有任何证据说她在胡说。
毕竟只是一出凶手明显的杀人后自杀的案子，两人虽觉得疑惑，却也想不通这徐晓午在整个案子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那陈晨呢？听说他在追求周媛媛，你知道吗？”冯嘉年跟齐晖对视一眼，想起刚刚那个女生说的陈晨。
果然，徐晓午一下就慌乱起来，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我，我不知道。他们，他们没有在一起的！没有的！”
齐晖皱眉，看来这个男生算是关键。
两人不欲继续浪费时间，便让徐晓午先回去，又让老师帮忙把陈晨带来。
陈晨坐在椅子上，有些无力地靠着椅背，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齐晖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男生，心里百转千回。
如果周媛媛真是跟这个男生在一起，大概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他暗自叹了口气，开口询问陈晨。
“周媛媛之前有跟你提起过她跟曹老师的事吗？”
“他不配叫老师。”男生的声音有些沙哑，抬起头来，眼神里透着悔恨和痛苦。
齐晖一怔，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从学生口中听到说曹文磊不是的人。
之前的女生虽然对周媛媛的事感到悲伤，但是说起曹文磊的时候，却只是说曹老师很好，人也很温柔一类的话，大概是学校打了招呼，不让多说。
而陈晨开口就说了这样一句话，说明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果然，就听陈晨哑着嗓子继续说到：“前几天，我跟媛媛，告白过。但是她拒绝了。”
齐晖和冯嘉年对视一眼，但男生兀自沉浸在情绪里，并没有注意到。
“她说，她有喜欢的人，那人是曹，曹文磊。我很震惊。我们毕竟还是学生，如果传出去她跟老师在一起，对她的影响肯定不好的。可是，可是她说没关系，”陈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抽抽鼻子，长出了一口气。
“她说没关系，就算被人发现了，也不怕。说曹文磊对她是真心的。”
陈晨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两人，“我当时被她吓到了，连着几天没敢去找她。后来，后来我在学校里看到了曹文磊，他跟他老婆，黄老师一起在操场散步。我，我就决定去找媛媛再谈谈......”
齐晖强压住心中难过，请命前往学校查探消息。
“警察叔叔，媛媛不可能杀人的！”几个女生七嘴八舌地围在齐晖的身边，一边说话一边抹着眼角的泪。
“对啊，媛媛多乖的女孩子呀，就算...就算真是跟曹老师在一起了，也，也不可能杀他呀！”
齐晖喉咙有些发紧。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妹妹的性子。若是谁在两天前，跟自己说媛媛不仅跟老师好上了，最后还动手杀了人，齐晖大概会直接把那人给打一顿。
可如今，看着眼前这些叽叽喳喳，充满生气的高中生，齐晖却突然想到了昨天倒在血泊中的周媛媛。
昨晚姑姑帮媛媛收拾了一下，静静躺在床上的媛媛，就像睡着了一样的安详。
如果不是手臂上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齐晖真不愿意相信周媛媛已经去世了。
眼前晃过媛媛手臂上的伤痕，狰狞地向外翻。
“齐哥？”跟着齐晖一块儿来收集消息的冯嘉年见齐晖突然开始发呆，不由轻轻唤了一声。
他知道，昨天的死者是齐晖的表妹，对于今天齐晖能带自己来打探消息的事，感到十分佩服。
齐晖猛然回神，见冯嘉年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没事，继续吧。”
冯嘉年点点头，继续询问那几个女生：“你们有听周媛媛之前提起过她跟曹老师的事，或者其他什么相关的消息吗？”
带着猫咪发卡的女生十分配合地回想着，半晌才低落地摇头，“没有。媛媛从来没有提起过。她总是笑着听我们说，我们开玩笑的时候，也，也不生气....”
女生越说心里越难受，声音也有些哽咽。
十几岁的孩子们，一直以来死亡都离他们那么遥远，突然间曾经的好友，身边的同学却死去，让这些尚未知人事的学生觉得难以接受。
听她这么说，其他几个围在她身边的女生也开始低低地抽泣。
一时间，教室里弥漫着悲伤的气氛。
齐晖眼底划过悲痛，没有人比他更难过。
是他带着妹妹出门，还信誓旦旦地跟姑姑姑父保证，会将媛媛好好地带回去。
可是，最后带回去的只有周媛媛的尸首。
姑姑他们看到媛媛躺在床上，衣服上全是血迹的时候，痛哭失声。而他能做的，只能是强打起精神，查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旁的冯嘉年心里也有些难过，这么年轻的孩子，本来应该是充满活力地在学校上课，什么也不需要忧心才对。
“唉，”他叹了口气，见齐晖沉浸在悲伤中，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啊！对了！”女生突然轻声叫起来，她抓住身边同学的胳膊，“徐晓午呢？她不是平时跟媛媛关系最好，走得也最近吗？”
“徐晓午？”齐晖回过神，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对啊，对啊，就是她！她平时一直跟媛媛玩得好。”几个女生七嘴八舌地说着。
那个带着发卡的女生却一脸不屑，“嘁，说什么关系最好，还不是她自己黏上去的。我看就是怕媛媛真的跟陈晨在一起了，想办法搅黄而已！”
齐晖和冯嘉年对视一眼，看来有必要跟这个徐晓午、陈晨谈一谈。
为了避免打扰，齐晖和冯嘉年在小办公室与徐晓午见了面。
徐晓午扎着马尾，长得挺可爱，一双丹凤眼，小虎牙看起来很是俏皮。
只是坐下来的时候，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也躲躲闪闪，不敢看齐晖他们两。
齐晖眉心一皱，虽然发生死人的事情，但是接连问了几个学生，有悲伤、有难过、有恐惧的。这些情绪都很正常，可是这徐晓午，情绪中明显带着害怕和心虚。
害怕可以理解，心虚？
齐晖对着冯嘉年使了个眼色。
两人都是老警察，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多了，眼前的小女生，虽然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想要瞒过他们还是差点火候。
很明显，徐晓午知道些什么。
“我听说，你跟周媛媛是很好的朋友？”齐晖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大腿上，一边说着话，右手的食指在腿上轻轻地点着。
徐晓午轻咳了一声，埋着头，低声说道：“我跟媛媛从高一就在一个班，所以，所以比较熟...”
她的眼神飘向齐晖的手指，下意识地跟着节奏呼吸。
“那她有跟你提起过她和曹...曹老师的事吗？”
虽然知道姓曹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冯嘉年还是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称呼他为曹老师。
徐晓午明显呼吸一滞，她慌乱地抬头看了冯嘉年一眼，又埋下去。
冯嘉年脸色慢慢变差，这个女生实在是奇怪。
“媛媛，没有跟我说起过。我们，我们聊得最多的是学习！”徐晓午用极低地声音回答到。
可两个侦查老手，都听出了她声音里的迟疑和慌乱。
接下来，两人又问了一些问题，可徐晓午虽说话里漏洞百出，两人却也没有任何证据说她在胡说。
毕竟只是一出凶手明显的杀人后自杀的案子，两人虽觉得疑惑，却也想不通这徐晓午在整个案子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那陈晨呢？听说他在追求周媛媛，你知道吗？”冯嘉年跟齐晖对视一眼，想起刚刚那个女生说的陈晨。
果然，徐晓午一下就慌乱起来，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我，我不知道。他们，他们没有在一起的！没有的！”
齐晖皱眉，看来这个男生算是关键。
两人不欲继续浪费时间，便让徐晓午先回去，又让老师帮忙把陈晨带来。
陈晨坐在椅子上，有些无力地靠着椅背，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齐晖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男生，心里百转千回。
如果周媛媛真是跟这个男生在一起，大概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他暗自叹了口气，开口询问陈晨。
“周媛媛之前有跟你提起过她跟曹老师的事吗？”
“他不配叫老师。”男生的声音有些沙哑，抬起头来，眼神里透着悔恨和痛苦。
齐晖一怔，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从学生口中听到说曹文磊不是的人。
之前的女生虽然对周媛媛的事感到悲伤，但是说起曹文磊的时候，却只是说曹老师很好，人也很温柔一类的话，大概是学校打了招呼，不让多说。
而陈晨开口就说了这样一句话，说明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果然，就听陈晨哑着嗓子继续说到：“前几天，我跟媛媛，告白过。但是她拒绝了。”
齐晖和冯嘉年对视一眼，但男生兀自沉浸在情绪里，并没有注意到。
“她说，她有喜欢的人，那人是曹，曹文磊。我很震惊。我们毕竟还是学生，如果传出去她跟老师在一起，对她的影响肯定不好的。可是，可是她说没关系，”陈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抽抽鼻子，长出了一口气。
“她说没关系，就算被人发现了，也不怕。说曹文磊对她是真心的。”
陈晨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两人，“我当时被她吓到了，连着几天没敢去找她。后来，后来我在学校里看到了曹文磊，他跟他老婆，黄老师一起在操场散步。我，我就决定去找媛媛再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