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雄小蛮
月光洒下来，我靠在窗前抚摸着我的剑，大小姐安静地坐在一旁。天似乎越来越冷了，而我却不想添哪怕一件衣服。其实，我现在想脱光了到雪地里打个滚，心里总是堵得慌。
“——阿公，——阿公”
“小蛮，阿公在这，阿公在这呢！”雄医师一把年纪了，花白的胡子不停地颤抖。
“我好害怕，阿公。我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恶鬼向我扑来，我睡不着觉。”小蛮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阿公，我怕。”小蛮扑倒雄医师的怀里，雄医师的胡子刺得她有些生疼，却让她感觉很安全，很踏实。
“小蛮，你放心，我马上就能治好你了。你放心，快了，就快了。”雄医师拍着小蛮，坚定的说道。好像下定了决心，豁出老命也要做到，嘴里不停地呢喃，“快了，快了，我已经找到合适的眼睛了。嗯！”他将又重新睡去的小蛮轻轻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他轻轻的拉上门，靠在窗户上，眼睛坚定的望着屋外漆黑的夜空。
“——阿公，——阿公”
少女凄凉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守在门外的雄医师夺门而入，眼眶里的泪珠在不停的打转，“阿公在，阿公在呢！”雄医师看着越来越憔悴下去的孙女，心疼的轻轻拍打着小蛮的背。雄医师的眼睛里满是苦涩，“孽缘啊，都是孽缘啊，为什么上一代人犯下的错要让一个无知的孩子来承担。”雄医师手上运起一股柔和的力，小蛮彻底地昏睡过去。雄医师眼里除了心疼还是心疼。“阿秀啊，你那么优秀的孩子，怎么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鬼王到底有什么好，你看看小蛮现在成了个什么样。她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啊，那么多年来，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雄医师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夺眶而出，“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阿秀还在鬼界里不明生死，小蛮到现在还没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雄医师整了整衣领，走了出去，径直向客房走去。
“我要你做三件事，一取到地心之火，这是救她必不可少的；二我要你的一只眼睛；三我要你去鬼界就一个人。这就是我的三个条件，少一个，你就带着她哪里来回哪里去。”雄医师定定的看着我，似乎想看出我脸上的表情变化。
我仔细的看了他一眼，“可以，不管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我只要看到男人婆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
雄医师和我对视了一眼，丢给我一个锦囊，转身便走。
“我不同意，你算什么医师。您不觉得这样做很过分吗？”大小姐喊住了转身离去的雄医师，“您只是为我们救了一个人，为什么我们要为您做三件事，难道这就是你悬壶济世的原则吗？”
雄医师的身子一僵，定在那里，似乎内心也在做剧烈的挣扎。他头也不回的说道，“第一，地心之火是为了救你们想救的人，第二想要救人总要付出代价吧，第三你可以选择拒绝。”
“是，我们会去取地心之火。但你所谓的代价就是一只眼睛吗？那为你救一个人又是怎么回事莫非平日里医德高尚的雄医师便是这么救人的？”大小姐不依不挠的问道。
雄医师，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小狐狸，如果不是看在剑冢那些老头子的份上，就凭你这么跟我说话，我就敢灭了你。话我就摆在这里，做或者不做，由你们选择。还有我老人家的事，等你执掌剑冢之后再来评判吧！”
“你放心，你说的我一定会想办法做到，只要男人婆能醒过来就行。”我拉住还欲说话的大小姐，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雄医师摇了摇头，“多好的一个女孩，偏偏要叫什么男人婆。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让人省心，阿秀也是这样，总要凭空添出许多事。”叹息了一声，雄医师没入了黑夜中。
“丑八怪，你是怎么回事？那老头摆明了是要宰你，你还要......”大小姐忍不住呵斥道。
“够了。”我摆摆手及时止住了她，“你听着，只要能救回男人婆，就算让我上天入地我也会想办法去做，更不用说救区区的一个人了。”
“可是......他还要你的眼睛啊！”大小姐红着眼，欲言又止。
“够了。没有什么可是，就算他要一命换一命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更别提区区的一只眼睛了。”我冷冷地看了大小姐一眼，转身回房，不再理她。
“你凶什么凶？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你知道他要你救的是什么人吗？他堂堂的雄医师，口气比剑祖还大，自己不去救人，偏偏要你去救。他这是要你去送死啊，你知不知道？”大小姐追了上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是，我是无能，我也救不了男人婆，更比不上你这种有剑冢作靠山的公主。但那又怎样，只要能救活男人婆，我做什么无所谓，送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转过身来盯着大小姐，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你无理取闹。”大小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倔强的望着我。
看着大小姐通红的眼睛，我尽量使语气缓和下来，“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就要去寻地心之火了。”说完便拉上了门，我无力的靠在门上，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手往腰间摸了摸，流星入手微凉。屋外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让我明白大小姐一直站在那里，还没有离开。
“飘飘对于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可以让你这样不顾一切，你们认识还没有几天。”大小姐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迷。她突然发现，其实她根本不了解我，她以为我不会接受这种条件。至少我会舍不得我的眼睛。
但我无能无力，我一直以为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怕，死或者其他的什么，我都无所谓的。但等真正的发生的时候，我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我突然害怕起来，如果小屁孩被人玷污了怎么办，我该怎么面对她？她又如何面对这样的现实？小屁孩究竟怎么样了我不敢去想。男人婆还躺在那里，不省人事，如果她醒不过来我又该如何面对我自己？当梦想一点点被打破，宁静平凡的生活被一点点摧毁，这个世界就这样无情的，赤裸裸的出现在我面前，我脑海里一片空白，手足无措。
能拯救我的，也许只有剑。能改变这一切的，也许只有杀。
我似乎感受到了腰间的剑正在蠢蠢欲动。
我没有回答大小姐，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在做出决定的时候，我从来没想过支撑我这样做的理由。一直以来，只是脑海里的一个想法在支撑着我。每当想起男人婆那温婉恬静的笑容，我就会特别的舍不得，尤其是想到她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有种要发疯的感觉。
我和大小姐沉默着，谁也不说话。
“我和剑冢确实有点联系，其实我可以.....”大小姐的声音一点点的小了下去，因为她发现当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门，屋子里一阵乱响。大小姐似乎明白了什么，待在原地想得出神，连凉风刮过都没有感觉。
原来，丑八怪一直在逃避我和剑冢有联系的这个问题，大小姐心里想道。丑八怪一直很在乎，在乎我究竟是什么，又有怎样的身份背景。大小姐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最亲近的人突然和你陌生起来。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大陆的夜特别漫长，长的天怎么都不亮。
大小姐就这样在门外呆了一夜，第二天开门的时候，还能看到她白色毛发上低落的水珠。
“腾冲早晨的空气真的很新鲜。”大小姐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对着我笑了笑。
我努力的挤不出一个笑容，却怎么也掩饰不住脸上的疲倦。
“——阿公，——阿公”
“小蛮，阿公在这，阿公在这呢！”雄医师一把年纪了，花白的胡子不停地颤抖。
“我好害怕，阿公。我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恶鬼向我扑来，我睡不着觉。”小蛮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阿公，我怕。”小蛮扑倒雄医师的怀里，雄医师的胡子刺得她有些生疼，却让她感觉很安全，很踏实。
“小蛮，你放心，我马上就能治好你了。你放心，快了，就快了。”雄医师拍着小蛮，坚定的说道。好像下定了决心，豁出老命也要做到，嘴里不停地呢喃，“快了，快了，我已经找到合适的眼睛了。嗯！”他将又重新睡去的小蛮轻轻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他轻轻的拉上门，靠在窗户上，眼睛坚定的望着屋外漆黑的夜空。
“——阿公，——阿公”
少女凄凉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守在门外的雄医师夺门而入，眼眶里的泪珠在不停的打转，“阿公在，阿公在呢！”雄医师看着越来越憔悴下去的孙女，心疼的轻轻拍打着小蛮的背。雄医师的眼睛里满是苦涩，“孽缘啊，都是孽缘啊，为什么上一代人犯下的错要让一个无知的孩子来承担。”雄医师手上运起一股柔和的力，小蛮彻底地昏睡过去。雄医师眼里除了心疼还是心疼。“阿秀啊，你那么优秀的孩子，怎么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鬼王到底有什么好，你看看小蛮现在成了个什么样。她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啊，那么多年来，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雄医师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夺眶而出，“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阿秀还在鬼界里不明生死，小蛮到现在还没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雄医师整了整衣领，走了出去，径直向客房走去。
“我要你做三件事，一取到地心之火，这是救她必不可少的；二我要你的一只眼睛；三我要你去鬼界就一个人。这就是我的三个条件，少一个，你就带着她哪里来回哪里去。”雄医师定定的看着我，似乎想看出我脸上的表情变化。
我仔细的看了他一眼，“可以，不管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我只要看到男人婆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
雄医师和我对视了一眼，丢给我一个锦囊，转身便走。
“我不同意，你算什么医师。您不觉得这样做很过分吗？”大小姐喊住了转身离去的雄医师，“您只是为我们救了一个人，为什么我们要为您做三件事，难道这就是你悬壶济世的原则吗？”
雄医师的身子一僵，定在那里，似乎内心也在做剧烈的挣扎。他头也不回的说道，“第一，地心之火是为了救你们想救的人，第二想要救人总要付出代价吧，第三你可以选择拒绝。”
“是，我们会去取地心之火。但你所谓的代价就是一只眼睛吗？那为你救一个人又是怎么回事莫非平日里医德高尚的雄医师便是这么救人的？”大小姐不依不挠的问道。
雄医师，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小狐狸，如果不是看在剑冢那些老头子的份上，就凭你这么跟我说话，我就敢灭了你。话我就摆在这里，做或者不做，由你们选择。还有我老人家的事，等你执掌剑冢之后再来评判吧！”
“你放心，你说的我一定会想办法做到，只要男人婆能醒过来就行。”我拉住还欲说话的大小姐，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雄医师摇了摇头，“多好的一个女孩，偏偏要叫什么男人婆。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让人省心，阿秀也是这样，总要凭空添出许多事。”叹息了一声，雄医师没入了黑夜中。
“丑八怪，你是怎么回事？那老头摆明了是要宰你，你还要......”大小姐忍不住呵斥道。
“够了。”我摆摆手及时止住了她，“你听着，只要能救回男人婆，就算让我上天入地我也会想办法去做，更不用说救区区的一个人了。”
“可是......他还要你的眼睛啊！”大小姐红着眼，欲言又止。
“够了。没有什么可是，就算他要一命换一命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更别提区区的一只眼睛了。”我冷冷地看了大小姐一眼，转身回房，不再理她。
“你凶什么凶？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你知道他要你救的是什么人吗？他堂堂的雄医师，口气比剑祖还大，自己不去救人，偏偏要你去救。他这是要你去送死啊，你知不知道？”大小姐追了上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是，我是无能，我也救不了男人婆，更比不上你这种有剑冢作靠山的公主。但那又怎样，只要能救活男人婆，我做什么无所谓，送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转过身来盯着大小姐，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你无理取闹。”大小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倔强的望着我。
看着大小姐通红的眼睛，我尽量使语气缓和下来，“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就要去寻地心之火了。”说完便拉上了门，我无力的靠在门上，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手往腰间摸了摸，流星入手微凉。屋外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让我明白大小姐一直站在那里，还没有离开。
“飘飘对于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可以让你这样不顾一切，你们认识还没有几天。”大小姐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迷。她突然发现，其实她根本不了解我，她以为我不会接受这种条件。至少我会舍不得我的眼睛。
但我无能无力，我一直以为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怕，死或者其他的什么，我都无所谓的。但等真正的发生的时候，我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我突然害怕起来，如果小屁孩被人玷污了怎么办，我该怎么面对她？她又如何面对这样的现实？小屁孩究竟怎么样了我不敢去想。男人婆还躺在那里，不省人事，如果她醒不过来我又该如何面对我自己？当梦想一点点被打破，宁静平凡的生活被一点点摧毁，这个世界就这样无情的，赤裸裸的出现在我面前，我脑海里一片空白，手足无措。
能拯救我的，也许只有剑。能改变这一切的，也许只有杀。
我似乎感受到了腰间的剑正在蠢蠢欲动。
我没有回答大小姐，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在做出决定的时候，我从来没想过支撑我这样做的理由。一直以来，只是脑海里的一个想法在支撑着我。每当想起男人婆那温婉恬静的笑容，我就会特别的舍不得，尤其是想到她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有种要发疯的感觉。
我和大小姐沉默着，谁也不说话。
“我和剑冢确实有点联系，其实我可以.....”大小姐的声音一点点的小了下去，因为她发现当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门，屋子里一阵乱响。大小姐似乎明白了什么，待在原地想得出神，连凉风刮过都没有感觉。
原来，丑八怪一直在逃避我和剑冢有联系的这个问题，大小姐心里想道。丑八怪一直很在乎，在乎我究竟是什么，又有怎样的身份背景。大小姐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最亲近的人突然和你陌生起来。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大陆的夜特别漫长，长的天怎么都不亮。
大小姐就这样在门外呆了一夜，第二天开门的时候，还能看到她白色毛发上低落的水珠。
“腾冲早晨的空气真的很新鲜。”大小姐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对着我笑了笑。
我努力的挤不出一个笑容，却怎么也掩饰不住脸上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