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夜入碧波潭
夜越发的黑了，天空中的月亮也正在一点被蚕食。
男人婆从一边放着的竹篓里拿出一个小铲子似的工具，很精致。我开始脱衣服，准备下水。
“坏人，你干什么？大晚上的脱什么衣服，赶紧穿起来。”男人婆好笑的说道。
身上只剩一件白色的衣衫，一阵冷风吹来，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不脱衣服，怎么下水？你也赶紧脱吧，男人婆，放心我不看你。也看不到。”
“谁说要脱衣服的。诺，这是避水丹。吃了它赶紧把衣服穿起来。”男人婆一边递给我一颗黑色的药丸，一边说道。“冰儿，你就在上面等着，有情况不要慌乱，我们很快就会上来。”
小屁孩沉默着点了点头。
我尴尬的把衣服穿上，把药丸一口吞到嘴里，小时候最讨厌吃药了。顺手扯过一旁呼呼大睡的大小姐，将她塞进我怀里的衣服里，想了想又给她要了一颗药丸塞进她嘴里。
“咦，好甜的糖。”大小姐甜甜的笑着。
我好奇的看了男人婆一眼，她对着我笑了笑。“我一直很怕苦。”她平静地说道。我想到了我一脸痛苦吞药丸，感觉有些亏了。
男人婆柔若无骨的小手牵着我，轻轻地潜入水中。刚开始还有些紧张，但慢慢发现水下又是一番世界，便觉得有些有趣，紧张顿时去了几分。男人婆还在拉着我继续往下潜，渐渐感觉到一阵阵冷意袭来，且潜得越深这冷意就越浓。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手上一阵暖意传来，男人婆紧了紧牵着我的手。我咧开嘴对着她笑了笑，也紧了紧被她牵着的手，她嗔怒的看了我一眼。
不知道下潜了多久，等到脚终于落到潭底的时候，四周全是一片透明。白色的晶体到处都是，连潭底的石头和水草都是白色的冰块形成的。眼中看到的和身体感受到的都只有一个字，冷！我终于忍不住全身冷得发起抖了，牙齿冻得嘚嘚的响，我像男人婆望去，发现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们分头寻找，但我们距离不能超过这条红丝带的长度。”男人婆强忍住发抖，一口气说完这句话，整个人也哆嗦起来，那样子有几分可爱，有一种别样的美。说完话后，她将早就准备好的绳子一端拴在我的脚上，另一端系在了她自己的脚上。
我哆嗦着，说话没有他那么流畅，“我——懂。一有发——发——现，我就摇动绳——子。”话音才落我又哆嗦起来。
“有危险也马上通知我。”男人婆说完就轻轻地放开了我的手。
我有些恋恋不舍，男人婆总给我一种静静的踏实的感觉。
我理了理衣领，将怀里的大小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细心地在地面上上寻找着。男人婆说过，碧波寒潭草很小，确实最耀眼的，如果你看到一颗晶莹剔透，闪着耀眼星光地银色小草，必然是碧波寒潭草无疑。所以我注意两点，一是银色，而是像钻石那样反光。虽然地上银白色的小草很多，但我知道，没有一棵是我想找的。脚上的绳子没有动静，说明男人婆也还没有找到。
突然，似乎有光反射到我的眼睛，我凝神看去，果然看到一块石头后有一闪一闪的亮光。我强行压制住内心的兴奋，慢慢地往那边移去。然后在我的视野里出现了两棵很细很长很亮很闪的小草，碧波寒潭草。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还是两株，我像发现了宝藏一样，开始加快了脚步。脚上的绳子动了动，但我却浑然不觉。我一骨碌跳到石头上，使劲地用手拽住其中的一株。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龙头在我的瞳孔里慢慢放大，我拽着它胡须的手抖个不停。那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见龙，崇敬而又恐惧，我不知道该干什么。我的手从龙须上滑落，脚抖得厉害，我不停的告诉自己跑，跑啊，跑起来啊！但我的脚就是不听使唤，像扎了根的黏在那块石头上，移不开半步。
那条银色的巨龙睁开它夜明珠一般的眼睛，射出摄人心魂的光，“有龙啊！”我大喊一句，撒腿就跑，然后又手脚并用，向男人婆游去。因为在潭底，游远比走要快得多，虽然走也不慢。那条白色的巨龙浮起了它巨大的身体，但它控制的极好，潭水甚至没有起一点涟漪。它像个小孩子一样，睁着好奇的大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小玩具。它似乎很兴奋，在水里不停地绕圈圈。
“龙，有龙。”我终于游到了男人婆旁边，一脸恐惧的说道。
“你赶紧去采药，我在这里拖住它。”男人婆也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握剑在手，随时准备出剑。其实我一直想问男人婆为什么不御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也许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吧。
我接过男人婆递给我的小铲子，向着她指的方向游去。希望男人婆不要有什么事，而我也必须尽快采回来，然后离开这里。
原来这才是碧波寒潭草，只不过食指大小，但还是能让你一眼就认出它来。双生草，竟然是双生草。双生草就好像人类的双胞胎一样，现在看起来是一株，但当你采下来之后，你就可以将它一分为二，变成两株。我迫不及待的用小铲子开始采药，本以为会很往下铲，才发现这铲子异常有力。果然不是一般的铲子。
双生草一分为二，我就一株塞到了大小姐的肚皮下装起来，大小姐从我怀里探出个小脑袋，冻得瑟瑟发抖。我握着手里的一株，向着原路游回去。小屁孩看到终于采到了寒潭草一定会很开心，而我要给她一个惊喜。因为我采到了两株。
潭水开始翻滚起来，传来一声龙的吼声，那是我从来没听过的声音，有点像老虎的吼声，却又比那更有力。男人婆单人独剑，直面白龙。我震惊的看着男人婆的左手，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男人婆不御剑。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因为她的左手分明是一把剑。没有人的手天生就是一把剑，我想不到在我没遇到她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是想起了她牵住我时的那一丝温暖。
男人婆用右手奋力地劈出一道剑光，擦着白龙的鳞片划过，马上露出一个口子，几片鳞片飘落。白龙更加愤怒，龙尾一摆向男人婆扫去，男人婆往上一个瞬移躲开了扫来的巨大的龙尾。
“小心。”我看得心惊胆战。白龙从口里吐出一股白色的龙息，男人婆躲闪不及，正面击中。男人婆的气势瞬间弱了一截。
“走。”见我过来，她知道我已经采到了药，拉着我就往水面浮去。看着她恢复原状的手，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手掌，软软的，滑滑的。但当我往她的脸上看去时，发现她的黑色的头发上全是冰珠，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全身扩散着。男人婆的眉毛也覆盖上了一层晶莹的白色。
男人婆才带着我落到岸边，就吐出一口黑血，整个人萎靡下去，向地上倒去，我赶紧用手拖住了她。冰珠在她身上越来越多，慢慢变成冰块，她的手和脚开始变得僵硬，变成巨大的冰块。我开始明白，那一声龙息是多么的致命。小屁孩在一边焦急的等待着。
“男人婆，你怎么了。”我死死的抓着男人婆的手，但却是硬邦邦的。
“坏人，药采到了吗？”男人婆虚弱的问道。
“采到了，在这呢。”我把紧紧拽在手里的碧波寒潭草拿给她看。
“你替我告诉冰儿，珍惜眼前，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男人婆回光返照似的看着我，冰珠已经蔓延到了她清秀的脸上。
“飘飘，我在这，我在这。”小屁孩手足无措的跑过来，嘴里不停地说道。
我心像刀绞一样，想要努力的抓住男人婆的手，“男人婆，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我好像看到了小水井的那棵核桃树，我在下面爬来爬去，捡起一个又一个的核桃，好多好多的核桃，这一次我一定能吃饱了......”冰珠完全覆盖在了男人婆的脸上，“坏人，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话，要把我葬在......”再也看不清男人婆的脸，也只能看到白色的冰块。
我抱着手里男人婆，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什么也听不到。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只是一小会，但我感觉很漫长。身后白龙浮出水面，被早已埋伏的剑客们围攻，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大小姐在我怀里动了动，她一直很安静，甚至从头到尾没有挪动一小下，现在她终于忍不住了。小屁孩在一旁抽泣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我将男人婆轻轻地放在地上。
“小屁孩，别哭。拿着，这是男人婆给你采的药，是用来取剑的，别辜负了她的一番好心。”我将药放在小屁孩的手上，又回到了男人婆的身边，静静的坐下来。
原来，我什么也做不了。
小屁孩茫然的坐在地上，盯着地上的碧波寒潭草出神。
“啧啧，得来全不费功夫。小娃儿，你们的药我老人家收下了。”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的剑尊高手，根本看不清他是怎么做到的，碧波寒潭草已被他拿在了手里。“多么精致的女娃啊，连我都有些动心了，可惜变成了冰块。啧啧。”人已经消失不见，空气中传来惋惜的声音。
小屁孩像疯了一样冲出去很远，最后一跤跌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喊着，“你还我的草，还我的草。”
原来，我什么也保护不了。
除了用眼睛清晰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我什么也做不了。忽然有一种想笑的感觉，笑自己的无知，笑自己的无能。
我拾起男人婆的剑，将冰成一块的男人婆背起来，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流星，一只手提起竹篓。竹篓里露出一双还没织好的白色布鞋，我低头看了看脚上一模一样的充满泥泞的鞋子，忽然觉得脚上暖暖的。纵使千山万水，我也会寻到方法，救你醒来。
我放下竹篓，将布鞋塞进怀里，大小姐默默地将竹篓收了起来。
“小屁孩，走吧，我回去给你取剑。”我扶起小屁孩，静静地说道。“对了，男人婆说，珍惜眼前，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也不管她怎么回应，径直往前走。后面传来刀剑交错声，还有一声声龙吼，我继续往前走。
你们，都给我等着。
夜有点漫长，天怎么都不亮。
男人婆从一边放着的竹篓里拿出一个小铲子似的工具，很精致。我开始脱衣服，准备下水。
“坏人，你干什么？大晚上的脱什么衣服，赶紧穿起来。”男人婆好笑的说道。
身上只剩一件白色的衣衫，一阵冷风吹来，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不脱衣服，怎么下水？你也赶紧脱吧，男人婆，放心我不看你。也看不到。”
“谁说要脱衣服的。诺，这是避水丹。吃了它赶紧把衣服穿起来。”男人婆一边递给我一颗黑色的药丸，一边说道。“冰儿，你就在上面等着，有情况不要慌乱，我们很快就会上来。”
小屁孩沉默着点了点头。
我尴尬的把衣服穿上，把药丸一口吞到嘴里，小时候最讨厌吃药了。顺手扯过一旁呼呼大睡的大小姐，将她塞进我怀里的衣服里，想了想又给她要了一颗药丸塞进她嘴里。
“咦，好甜的糖。”大小姐甜甜的笑着。
我好奇的看了男人婆一眼，她对着我笑了笑。“我一直很怕苦。”她平静地说道。我想到了我一脸痛苦吞药丸，感觉有些亏了。
男人婆柔若无骨的小手牵着我，轻轻地潜入水中。刚开始还有些紧张，但慢慢发现水下又是一番世界，便觉得有些有趣，紧张顿时去了几分。男人婆还在拉着我继续往下潜，渐渐感觉到一阵阵冷意袭来，且潜得越深这冷意就越浓。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手上一阵暖意传来，男人婆紧了紧牵着我的手。我咧开嘴对着她笑了笑，也紧了紧被她牵着的手，她嗔怒的看了我一眼。
不知道下潜了多久，等到脚终于落到潭底的时候，四周全是一片透明。白色的晶体到处都是，连潭底的石头和水草都是白色的冰块形成的。眼中看到的和身体感受到的都只有一个字，冷！我终于忍不住全身冷得发起抖了，牙齿冻得嘚嘚的响，我像男人婆望去，发现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们分头寻找，但我们距离不能超过这条红丝带的长度。”男人婆强忍住发抖，一口气说完这句话，整个人也哆嗦起来，那样子有几分可爱，有一种别样的美。说完话后，她将早就准备好的绳子一端拴在我的脚上，另一端系在了她自己的脚上。
我哆嗦着，说话没有他那么流畅，“我——懂。一有发——发——现，我就摇动绳——子。”话音才落我又哆嗦起来。
“有危险也马上通知我。”男人婆说完就轻轻地放开了我的手。
我有些恋恋不舍，男人婆总给我一种静静的踏实的感觉。
我理了理衣领，将怀里的大小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细心地在地面上上寻找着。男人婆说过，碧波寒潭草很小，确实最耀眼的，如果你看到一颗晶莹剔透，闪着耀眼星光地银色小草，必然是碧波寒潭草无疑。所以我注意两点，一是银色，而是像钻石那样反光。虽然地上银白色的小草很多，但我知道，没有一棵是我想找的。脚上的绳子没有动静，说明男人婆也还没有找到。
突然，似乎有光反射到我的眼睛，我凝神看去，果然看到一块石头后有一闪一闪的亮光。我强行压制住内心的兴奋，慢慢地往那边移去。然后在我的视野里出现了两棵很细很长很亮很闪的小草，碧波寒潭草。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还是两株，我像发现了宝藏一样，开始加快了脚步。脚上的绳子动了动，但我却浑然不觉。我一骨碌跳到石头上，使劲地用手拽住其中的一株。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龙头在我的瞳孔里慢慢放大，我拽着它胡须的手抖个不停。那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见龙，崇敬而又恐惧，我不知道该干什么。我的手从龙须上滑落，脚抖得厉害，我不停的告诉自己跑，跑啊，跑起来啊！但我的脚就是不听使唤，像扎了根的黏在那块石头上，移不开半步。
那条银色的巨龙睁开它夜明珠一般的眼睛，射出摄人心魂的光，“有龙啊！”我大喊一句，撒腿就跑，然后又手脚并用，向男人婆游去。因为在潭底，游远比走要快得多，虽然走也不慢。那条白色的巨龙浮起了它巨大的身体，但它控制的极好，潭水甚至没有起一点涟漪。它像个小孩子一样，睁着好奇的大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小玩具。它似乎很兴奋，在水里不停地绕圈圈。
“龙，有龙。”我终于游到了男人婆旁边，一脸恐惧的说道。
“你赶紧去采药，我在这里拖住它。”男人婆也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握剑在手，随时准备出剑。其实我一直想问男人婆为什么不御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也许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吧。
我接过男人婆递给我的小铲子，向着她指的方向游去。希望男人婆不要有什么事，而我也必须尽快采回来，然后离开这里。
原来这才是碧波寒潭草，只不过食指大小，但还是能让你一眼就认出它来。双生草，竟然是双生草。双生草就好像人类的双胞胎一样，现在看起来是一株，但当你采下来之后，你就可以将它一分为二，变成两株。我迫不及待的用小铲子开始采药，本以为会很往下铲，才发现这铲子异常有力。果然不是一般的铲子。
双生草一分为二，我就一株塞到了大小姐的肚皮下装起来，大小姐从我怀里探出个小脑袋，冻得瑟瑟发抖。我握着手里的一株，向着原路游回去。小屁孩看到终于采到了寒潭草一定会很开心，而我要给她一个惊喜。因为我采到了两株。
潭水开始翻滚起来，传来一声龙的吼声，那是我从来没听过的声音，有点像老虎的吼声，却又比那更有力。男人婆单人独剑，直面白龙。我震惊的看着男人婆的左手，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男人婆不御剑。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因为她的左手分明是一把剑。没有人的手天生就是一把剑，我想不到在我没遇到她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是想起了她牵住我时的那一丝温暖。
男人婆用右手奋力地劈出一道剑光，擦着白龙的鳞片划过，马上露出一个口子，几片鳞片飘落。白龙更加愤怒，龙尾一摆向男人婆扫去，男人婆往上一个瞬移躲开了扫来的巨大的龙尾。
“小心。”我看得心惊胆战。白龙从口里吐出一股白色的龙息，男人婆躲闪不及，正面击中。男人婆的气势瞬间弱了一截。
“走。”见我过来，她知道我已经采到了药，拉着我就往水面浮去。看着她恢复原状的手，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手掌，软软的，滑滑的。但当我往她的脸上看去时，发现她的黑色的头发上全是冰珠，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全身扩散着。男人婆的眉毛也覆盖上了一层晶莹的白色。
男人婆才带着我落到岸边，就吐出一口黑血，整个人萎靡下去，向地上倒去，我赶紧用手拖住了她。冰珠在她身上越来越多，慢慢变成冰块，她的手和脚开始变得僵硬，变成巨大的冰块。我开始明白，那一声龙息是多么的致命。小屁孩在一边焦急的等待着。
“男人婆，你怎么了。”我死死的抓着男人婆的手，但却是硬邦邦的。
“坏人，药采到了吗？”男人婆虚弱的问道。
“采到了，在这呢。”我把紧紧拽在手里的碧波寒潭草拿给她看。
“你替我告诉冰儿，珍惜眼前，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男人婆回光返照似的看着我，冰珠已经蔓延到了她清秀的脸上。
“飘飘，我在这，我在这。”小屁孩手足无措的跑过来，嘴里不停地说道。
我心像刀绞一样，想要努力的抓住男人婆的手，“男人婆，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我好像看到了小水井的那棵核桃树，我在下面爬来爬去，捡起一个又一个的核桃，好多好多的核桃，这一次我一定能吃饱了......”冰珠完全覆盖在了男人婆的脸上，“坏人，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话，要把我葬在......”再也看不清男人婆的脸，也只能看到白色的冰块。
我抱着手里男人婆，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什么也听不到。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只是一小会，但我感觉很漫长。身后白龙浮出水面，被早已埋伏的剑客们围攻，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大小姐在我怀里动了动，她一直很安静，甚至从头到尾没有挪动一小下，现在她终于忍不住了。小屁孩在一旁抽泣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我将男人婆轻轻地放在地上。
“小屁孩，别哭。拿着，这是男人婆给你采的药，是用来取剑的，别辜负了她的一番好心。”我将药放在小屁孩的手上，又回到了男人婆的身边，静静的坐下来。
原来，我什么也做不了。
小屁孩茫然的坐在地上，盯着地上的碧波寒潭草出神。
“啧啧，得来全不费功夫。小娃儿，你们的药我老人家收下了。”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的剑尊高手，根本看不清他是怎么做到的，碧波寒潭草已被他拿在了手里。“多么精致的女娃啊，连我都有些动心了，可惜变成了冰块。啧啧。”人已经消失不见，空气中传来惋惜的声音。
小屁孩像疯了一样冲出去很远，最后一跤跌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喊着，“你还我的草，还我的草。”
原来，我什么也保护不了。
除了用眼睛清晰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我什么也做不了。忽然有一种想笑的感觉，笑自己的无知，笑自己的无能。
我拾起男人婆的剑，将冰成一块的男人婆背起来，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流星，一只手提起竹篓。竹篓里露出一双还没织好的白色布鞋，我低头看了看脚上一模一样的充满泥泞的鞋子，忽然觉得脚上暖暖的。纵使千山万水，我也会寻到方法，救你醒来。
我放下竹篓，将布鞋塞进怀里，大小姐默默地将竹篓收了起来。
“小屁孩，走吧，我回去给你取剑。”我扶起小屁孩，静静地说道。“对了，男人婆说，珍惜眼前，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也不管她怎么回应，径直往前走。后面传来刀剑交错声，还有一声声龙吼，我继续往前走。
你们，都给我等着。
夜有点漫长，天怎么都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