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师兄姜远
最终老屠还是通过各种渠道将周瑾找来见了李静安最后一面。周瑾十八岁起就跟着李静安厮混，如今见了李静安的尸体周瑾哭得死去活来，老屠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周瑾给哄走。
张行默默站在一旁一声不吱，只看着老屠被周瑾弄得手忙脚乱。就在周瑾终于哭着远去时，张行感觉脑子微微一沉，耳边又传来熟悉的低语声音：“我走了！”这声音不知来自何方，又要去向何处，极远又极近。张行暮然四处探寻，只见四周一切如常，只有老屠瞪着牛眼气呼呼看着他。
面前是李静安的尸体平静躺在解剖台上，一双眼睛微微睁开，怨恨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只见一片死气弥漫。张行低声道：“他走了！可以用了！”说罢，张行伸手轻轻在李静安双眼一佛，李静安的眼皮登时就合拢。老屠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道：“你小子，怎么越来越神道了？”一边说一边就递过来尖锐锋利的解剖刀，又说道：“好了，都说好了，这先归你，你先下手吧。”
张行戴上手套，手持刀片，一手轻轻将遮盖李静安的白布褪下露出脖颈。张行一手扶定，一手轻轻划落，刀锋过处，皮肤绽开，露出薄薄一层淡黄色的脂肪，张行分开脂肪继续探寻：筋膜、肌肉……
老屠见张行屏气定神，手法娴熟，一路解剖下来，老屠不由得又是赞叹又是有点害怕：这个张行真是怪胎！这两人从下午一直忙到晚上十二点多，待到月上中天，两人才终于收拾好尸体锁了楼门。学院里此时已经被月光照耀得通明，张行边走边问老屠：“老屠，鬼是什么？到底有鬼么？”
老屠摇头：“我也不知道啊，说没有，可又有那么多事儿没法解释，说有，又没人见过。再说你不是被鬼附身了么，你没见过？”
张行仔细想了半天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见不着，就感觉浑身冰凉，头脑身体都被不知什么东西给控制了，脑子里一时清醒一时糊涂。”
老屠道：“应该是人死后的残余能量，我见有些书上记载过不少灵异事件，应该都是残余能量在作怪。人生前的许多记忆都残留在这些能量中，这些能量能影响人的大脑，让人出现幻视、幻听，从而行为古怪。”
张行点头，又问道：“那人死后，肉体死亡，还有残存的能量，那能量又去了哪里？咱们能找得到么？”
老屠摇头：“不知道啊，等我死了告诉你！”
二人大笑。
张行正笑着，就感觉身上微微一凉，下意识扭头看去，就见远处墙边树丛中有模模糊糊白裙闪动，白裙子被树荫或遮或现，再向上一处空档处有一个女孩子的脸在向着张行微笑。那张面孔精致异常，风姿卓越，是一个少见的美女。
美女见张行望过来，笑得更加甜了。张行心里一惊，忙装出视而不见的模样，扭头和老屠一边说笑，一边就加快脚步走了。美女见张行远去，脸上笑容立刻消失，一张面孔似怒似怨。
时间过得飞快，季节交替秋去冬至，这座庞大城市很快就大雪纷飞，寒假来了。张行并没有回家的打算，他拜托老屠给找一份零工打。老屠问他:“你要什么样的工作？”张行回答:“什么工作和死亡有关系？”老屠呲着牙道:“你能不能别这么生猛？弄得我的害怕了。”
张行笑而不语。老屠想了一会儿说:“我倒真想起一个人来，他可能给你找份好活儿，绝对刺激。”
张行一听就兴奋问道:“是什么人啊？有什么活儿？”
老屠说道:“这人叫姜远，若说起来你还能叫他声大师兄。姜远是我以前带的一个学生，和你一样生猛无比，一来到学校就天天钻在我解剖楼里撵不出去。不过现在这小子混的不错，又留学又搞科研的，现在是肿瘤医院的首席，这小子天天跟尸体打交道，说什么要寻找死亡的屁话。我看你们两个臭味相投得很，等我哪天给你们引荐一下。”
张行一听满眼都是星星，他急切追问:“老屠，你说的这个师兄姜远在哪呢？什么时候能见到？”
老屠一脸嫌弃道:“依我看你们两个都应该送到精神病院让人去研究！你说你们两个大小伙子长得精精干干，没事儿老和死人过不去干嘛？”
张行笑着就要走，老屠忙又喊住张行交待:“姜远这人很特，好像是很多年前他父母都出了车祸去世了，所以你在他跟前别提家人啊，亲情啊什么的，这是他的大忌。”张行听了眼神中有些黯然，点点头就带上房门走了。剩下老屠一个人在屋子里咕哝:“我怎么就认识这两个怪胎？！”
果然没有几天老屠就安排好了姜远和张行的会面。会面的地点特殊又不特殊:解剖楼一楼储尸池边。
姜远来的时候张行正趴池子边儿上挑尸体呢，张行伸手在池子里一阵扒拉，沉重的尸体就在池中起伏不定，荡起阵阵水波。寂静的池子里立刻就热闹起来，僵硬的尸体相互碰撞，水草一般的头发互相缠绕。张行皱着眉头，埋怨:“留怎么长头发做什么？多麻烦！”
张行正和尸体较劲，就听背后有人冷声说:“都是死物了，还和它们较劲干什么？”
这声音冷冰冰没有一丝温度，张行一听浑身汗毛直竖，忙回头看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男子气质冰冷刚硬，面目英俊非常，是百分百小白脸儿的模样。正是姜远来了。
张行慌忙站起来和姜远打招呼，姜远眼皮也不抬，进盯着池子里漂浮的尸体道:“好熟悉啊，多少年没见了，梦里都见多少回了。”张行听得心里有些寒意。姜远一步跨到池边，伸出手指就要去碰触漂浮不定的尸体。池中水波暗涌，仿佛层层叠叠的尸体下方池底隐藏着什么怪物。
张行立刻就被姜远的手吸引了:姜远的手掌纤瘦修长，肤色极佳，十指更是修长优美。张行慌忙递过手套给姜远，说道:“师兄，戴上手套，池子里的福尔马林很刺激皮肤。”
姜远摇摇头道:“戴上手套感觉就不清晰了。”在张行的惊讶中，只见姜远伸出细长有力的手指轻轻点住了一具漂浮的尸体。那是一具女尸，长发及腰。女尸在尸体池中泡了好几年了，身形极苗条，脂肪已经完全消耗殆尽。一身紫黑色的皮肤闪烁，如同皮衣一般将女尸包裹。女尸长长的头发在池中上下摆动，如同复活了一样。
姜远手指定在女尸眉心，女尸立刻就停止飘荡，在姜远手指下微微上下摆动，仿佛要拜托姜远控制。张行看到女尸干瘪的面孔从湿漉漉的头发中暴露，双眼微张，瞳孔毫无生机，一片浑浊。薄薄的嘴唇微张，漏出口中细密的牙齿。
张行看得恶寒不已，姜远却痴痴盯着女尸看着，手指轻轻自尸体眉心一路滑落，手指所到处无不是一片冰寒僵硬。终于女尸摆脱了姜远手指划出去，激荡起一阵水花，女尸上半身竟然直挺挺从尸体池中竖起来，长发纷飞向张行撞击过来。
张行心惊:姜远手指的力道这么大？！
眼见女尸干瘪恐怖的头颅撞击过来，张行一拳击出，招拳处一片僵硬，女尸被张行狠狠击落回尸体池，浪花四溅，尸体池中立刻喧闹起来，数具女尸相互撞击，沉沉浮浮。
姜远瞥了张行一眼，低声道:“这么野蛮？一点不知道温柔！”
张行白眼连翻:你很温柔么？
两个人，一池女尸，正闹得不可开交，就听老屠大叫的声音:“快住手！你们两个bt，没事儿动我的女尸干什么？”
正是老屠被二人惊下了楼。
张行默默站在一旁一声不吱，只看着老屠被周瑾弄得手忙脚乱。就在周瑾终于哭着远去时，张行感觉脑子微微一沉，耳边又传来熟悉的低语声音：“我走了！”这声音不知来自何方，又要去向何处，极远又极近。张行暮然四处探寻，只见四周一切如常，只有老屠瞪着牛眼气呼呼看着他。
面前是李静安的尸体平静躺在解剖台上，一双眼睛微微睁开，怨恨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只见一片死气弥漫。张行低声道：“他走了！可以用了！”说罢，张行伸手轻轻在李静安双眼一佛，李静安的眼皮登时就合拢。老屠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道：“你小子，怎么越来越神道了？”一边说一边就递过来尖锐锋利的解剖刀，又说道：“好了，都说好了，这先归你，你先下手吧。”
张行戴上手套，手持刀片，一手轻轻将遮盖李静安的白布褪下露出脖颈。张行一手扶定，一手轻轻划落，刀锋过处，皮肤绽开，露出薄薄一层淡黄色的脂肪，张行分开脂肪继续探寻：筋膜、肌肉……
老屠见张行屏气定神，手法娴熟，一路解剖下来，老屠不由得又是赞叹又是有点害怕：这个张行真是怪胎！这两人从下午一直忙到晚上十二点多，待到月上中天，两人才终于收拾好尸体锁了楼门。学院里此时已经被月光照耀得通明，张行边走边问老屠：“老屠，鬼是什么？到底有鬼么？”
老屠摇头：“我也不知道啊，说没有，可又有那么多事儿没法解释，说有，又没人见过。再说你不是被鬼附身了么，你没见过？”
张行仔细想了半天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见不着，就感觉浑身冰凉，头脑身体都被不知什么东西给控制了，脑子里一时清醒一时糊涂。”
老屠道：“应该是人死后的残余能量，我见有些书上记载过不少灵异事件，应该都是残余能量在作怪。人生前的许多记忆都残留在这些能量中，这些能量能影响人的大脑，让人出现幻视、幻听，从而行为古怪。”
张行点头，又问道：“那人死后，肉体死亡，还有残存的能量，那能量又去了哪里？咱们能找得到么？”
老屠摇头：“不知道啊，等我死了告诉你！”
二人大笑。
张行正笑着，就感觉身上微微一凉，下意识扭头看去，就见远处墙边树丛中有模模糊糊白裙闪动，白裙子被树荫或遮或现，再向上一处空档处有一个女孩子的脸在向着张行微笑。那张面孔精致异常，风姿卓越，是一个少见的美女。
美女见张行望过来，笑得更加甜了。张行心里一惊，忙装出视而不见的模样，扭头和老屠一边说笑，一边就加快脚步走了。美女见张行远去，脸上笑容立刻消失，一张面孔似怒似怨。
时间过得飞快，季节交替秋去冬至，这座庞大城市很快就大雪纷飞，寒假来了。张行并没有回家的打算，他拜托老屠给找一份零工打。老屠问他:“你要什么样的工作？”张行回答:“什么工作和死亡有关系？”老屠呲着牙道:“你能不能别这么生猛？弄得我的害怕了。”
张行笑而不语。老屠想了一会儿说:“我倒真想起一个人来，他可能给你找份好活儿，绝对刺激。”
张行一听就兴奋问道:“是什么人啊？有什么活儿？”
老屠说道:“这人叫姜远，若说起来你还能叫他声大师兄。姜远是我以前带的一个学生，和你一样生猛无比，一来到学校就天天钻在我解剖楼里撵不出去。不过现在这小子混的不错，又留学又搞科研的，现在是肿瘤医院的首席，这小子天天跟尸体打交道，说什么要寻找死亡的屁话。我看你们两个臭味相投得很，等我哪天给你们引荐一下。”
张行一听满眼都是星星，他急切追问:“老屠，你说的这个师兄姜远在哪呢？什么时候能见到？”
老屠一脸嫌弃道:“依我看你们两个都应该送到精神病院让人去研究！你说你们两个大小伙子长得精精干干，没事儿老和死人过不去干嘛？”
张行笑着就要走，老屠忙又喊住张行交待:“姜远这人很特，好像是很多年前他父母都出了车祸去世了，所以你在他跟前别提家人啊，亲情啊什么的，这是他的大忌。”张行听了眼神中有些黯然，点点头就带上房门走了。剩下老屠一个人在屋子里咕哝:“我怎么就认识这两个怪胎？！”
果然没有几天老屠就安排好了姜远和张行的会面。会面的地点特殊又不特殊:解剖楼一楼储尸池边。
姜远来的时候张行正趴池子边儿上挑尸体呢，张行伸手在池子里一阵扒拉，沉重的尸体就在池中起伏不定，荡起阵阵水波。寂静的池子里立刻就热闹起来，僵硬的尸体相互碰撞，水草一般的头发互相缠绕。张行皱着眉头，埋怨:“留怎么长头发做什么？多麻烦！”
张行正和尸体较劲，就听背后有人冷声说:“都是死物了，还和它们较劲干什么？”
这声音冷冰冰没有一丝温度，张行一听浑身汗毛直竖，忙回头看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男子气质冰冷刚硬，面目英俊非常，是百分百小白脸儿的模样。正是姜远来了。
张行慌忙站起来和姜远打招呼，姜远眼皮也不抬，进盯着池子里漂浮的尸体道:“好熟悉啊，多少年没见了，梦里都见多少回了。”张行听得心里有些寒意。姜远一步跨到池边，伸出手指就要去碰触漂浮不定的尸体。池中水波暗涌，仿佛层层叠叠的尸体下方池底隐藏着什么怪物。
张行立刻就被姜远的手吸引了:姜远的手掌纤瘦修长，肤色极佳，十指更是修长优美。张行慌忙递过手套给姜远，说道:“师兄，戴上手套，池子里的福尔马林很刺激皮肤。”
姜远摇摇头道:“戴上手套感觉就不清晰了。”在张行的惊讶中，只见姜远伸出细长有力的手指轻轻点住了一具漂浮的尸体。那是一具女尸，长发及腰。女尸在尸体池中泡了好几年了，身形极苗条，脂肪已经完全消耗殆尽。一身紫黑色的皮肤闪烁，如同皮衣一般将女尸包裹。女尸长长的头发在池中上下摆动，如同复活了一样。
姜远手指定在女尸眉心，女尸立刻就停止飘荡，在姜远手指下微微上下摆动，仿佛要拜托姜远控制。张行看到女尸干瘪的面孔从湿漉漉的头发中暴露，双眼微张，瞳孔毫无生机，一片浑浊。薄薄的嘴唇微张，漏出口中细密的牙齿。
张行看得恶寒不已，姜远却痴痴盯着女尸看着，手指轻轻自尸体眉心一路滑落，手指所到处无不是一片冰寒僵硬。终于女尸摆脱了姜远手指划出去，激荡起一阵水花，女尸上半身竟然直挺挺从尸体池中竖起来，长发纷飞向张行撞击过来。
张行心惊:姜远手指的力道这么大？！
眼见女尸干瘪恐怖的头颅撞击过来，张行一拳击出，招拳处一片僵硬，女尸被张行狠狠击落回尸体池，浪花四溅，尸体池中立刻喧闹起来，数具女尸相互撞击，沉沉浮浮。
姜远瞥了张行一眼，低声道:“这么野蛮？一点不知道温柔！”
张行白眼连翻:你很温柔么？
两个人，一池女尸，正闹得不可开交，就听老屠大叫的声音:“快住手！你们两个bt，没事儿动我的女尸干什么？”
正是老屠被二人惊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