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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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开始识字

    sat feb 28 12:53:01 cst 2015

    这是他们师徒间到现在为止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了。

    张海的师奶、秦寻的妈妈;张海的师母、秦寻的妻子,是什么时候离开他们,从石墙上爬去的,张海不知道,秦寻没注意。

    这次与上次不同,上次开锁进来连外面大门都没关,这次不但关了外面的两张门,而且知道从这个地方一直到傍云镇都没有其他住户,上门来的人除开神仙就没有了。

    之所以要保密,上一次是因为这地方还是别人的,要为这里的主人保密是他们的义务,这一次虽然是属于他们的地方了,但是他们要在这里硬翅膀是需时日的,对外保密,也是一种常识。

    只不过这一次相比上一次,保密的重要性次一些了,不必那样高的级别,因为那是为别人而为,这是为自己了。

    师奶师母悄悄地走了不用说是去厨房里“重操旧业”去了。

    师母的头突然出现在洞口叫着“吃得饭了”,张海的肚子怎么反而不觉得饿了,他还想听听师父口里出来的东西,这些“东西”比厨房里的东西更有味,更过瘾!特别过瘾的莫过于“樱庄主只不过是桌子角角边上的一碟小菜”。

    但饭还是要吃的。他们爬出来,封好了洞口。

    这还是和师奶师母的第一次吃饭,张海也知道要把他身上的一层泥壳脱掉,于是朝着那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他曾经认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水流的洗澡间走去。

    这一柱带有一点弧度似是有形又似无形的水流在张海的身上打击出响声,他的一层壳子迅速地剥落,石板的地面上就像我们这里黄土高原的在暴雨中,泥流滚滚。

    这是个当然的吃货,不知他到底盛过多少次饭,只见他从饭桶边到桌子边,从桌子边到饭桶边的走得忙。出世以来,从没有这样能在这两点之间这样的穿梭过,也就在这几天,他虽一次又一次的昏过去,却是因了这任由他穿梭得忙的吃饭,像一只打了饱潲的猪崽子一样长得胖了,就这样的立竿见影。

    有人说,刚吃饱饭就干下力的活会断肠子的,有相信的,也有不相信的,张海是属于不信这一套里面的,他丢了饭碗,吊着个大肚子,就走到他昏倒下去多少次了的地方,死心塌地的又摆成了一把靠背椅。

    秦寻也在走过来,张海就叫道:“师父,看我吃了饭就摆得更好些了吗?”

    “现在我要和你一同来摆,以后你就叫我同学好了。”

    “不,你永世都是我的师父,要我叫你‘同削’是什么意思。”

    “现在我和你还算是同学,将来你会是我的师傅。”

    “我是你的师傅?我只有吃饭是你的师傅,格外的都是你的徒儿,”

    “在武功上你很快就会赶上和超过我的,在法术上我也很肤浅,会要与你一同学习,目前只有在认字上还可以说是你的师傅。”

    “刚才我就想了,师父你不是说教我认字吗,我就这样站着骑马戒,你就在前面拿着书本来喂我,站骑马戒的活儿吃力,这样的喂我就容易得吃进肚子里去。”他是在吃力地说着话,不像我们坐在真正的靠背椅上的轻松聊天。

    “也行!我就去拿书来。”

    “师父,‘人’字加一横是个什么字去了?”他对着师父的背影喊着,他一说要认字就急不可耐了的要认字了。

    秦寻在去拿书,刚走了几步,听得张海在问,就停住,扭转身:“‘人’字加一横是个‘大’字。”

    “哦,记出来了,是个‘出人大吉’的‘大’字。那再加一横呢?”

    “再加一横是个‘天’字了。”

    “是个‘天上’的‘天’字吧,那再加一横呢?”

    “再加一横可还没有这个字,只是在‘人’的尖尖上还冲上去一点儿就是个‘夫’字。”

    “是个孔夫子的‘夫’字吗?”

    “你也知道有个孔夫子?”

    “我又不是不认得他,他就在我的上边屋里住,七十多岁了,一家四口人。”

    秦寻想笑却没有笑出来,就走回去,在张海跟前蹲下来,在地上捡上一根小棍子,对着他写了一个“上”字,说:“这就是你说的上边屋里住着的那个孔夫子的‘上’字。”

    “‘上’字就这个样儿,我记住了。”

    秦寻两根指头装着捏住了‘上’字的尖尖的样子,往下方一板,说:“这个‘上’字也是在站骑马式,现在被我扳过来了,屁股对着你了,是个什么字了?”

    “被你扳得掉了个头,不就是个‘下’字了吗,它的屁股在上面,脑壳在下面了。”

    蕴在秦寻肚子里没暴露出来的是:这家伙在认字上也很快就会是我的师傅,却又故意说:“那你认错了,不是个‘下’字!”

    “不是个‘下’字也是个‘下’字,要不当时那个做字的人不会做‘字’,选错了人!”

    “就要这样,就要是这样的坚定你个人的观点!将来你在学习的路上,你认定了的就要认定,不一定要看别人怎么说。这就是个‘下’字!你没有说错,我祝贺你,祝贺你将来前程锦绣的同时希望你要坚定你自己的认为!”

    “师父总是奉承我,没有骂过我,你是怎么在搞?”

    秦寻没有回答他,只是觉得心里甜甜的,只是对这个家伙很有信心,他在甜甜中站起,甜甜的转过身,很有信心的去“闲人免入”里拿书去。

    突然他想到,这孩子这样来认字,会不会更容易昏倒?情不自禁,掉过头说:“你这样的来学习,会不会更容易昏过去?”

    “可能还更难昏过去呢。万一是昏得快些,你不要给我扇风了,就打我,用棍子打!把我打醒,早点起来又站又读,痛的时候认字会最快!”

    秦寻无声了,眼角一湿,还有什么说的呢,走向“闲人免入”去。

    他刚进厅堂,却从关上的大门外传进来一声马的鸣叫,凭感觉,声音应是发源于围墙外。

    后坪里的张海也在大叫着了:“师父,千里马怎么跑出来了,我不是把它送到了挨近池塘的那间屋子里住去了吗,它还嫌那间屋的扫得不干净?”要不是他在干骑马庄的头等大事,他早就会跳出来了,和马商量,问它是要换间屋子还是那里还要他打扫一遍,在它的耳朵边问它,只要它摇摇头或是点点头,他就能懂得它的意思。

    “我去看看,声音好像在外面传来的。”秦寻回答张海。

    秦寻打开大门走出,第二声马嘶又从围墙外发出。

    他开了围墙门,一匹马上坐着出租这个院落的主人,秦寻马上学着爸爸接待别人时的礼节,毕竟那是这个世界的习俗:拱手,微微弯腰。道:“主人不辞劳苦!”

    主人正是从马上跳下来的途中,刚一站定,亦是拱手一揖:“特来贵府,有事相告。”

    出租主人的“贵府”二字,令秦寻心中一惊。略一思想,就说:“主人在如此炎热的下午,跋山而来,只是我等未有远迎,请进内歇息,然后再相告于我。”

    “哪里,我骑着马,并不劳累。”然后这人以炫耀的口吻:“这远近,也只有我这匹马才能踏得如些崎岖的山路,更只有它爬得上这下面的一段陡坡。”说毕,他傲傲地一笑,捋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

    要是很相熟的人,秦寻也许会说你的这马算得了什么。夸什么夸呀,上午我的马上坐着两人,还有一大袋子粮食,还有……(他马上想到总不要说出来还有一大袋银票),它仍旧是如履平地,还怕荆棘挂着了它身上的主人,小心谨慎而上。

    但是这人虽是出租这山庄的主人,他却还只和他打过一次交道,就顺着主人的心意说:“我见得主人是刚从马上下来,可见这马还是驮着主人上来的呢?”

    这人就更来劲了,于是语言上就换了一副腔版:“不是自己给自己的马吹牛,别人的马一是走不得这样的山道,二个是要它上下面这样的陡坡,就是不驮人,只怕还会要人来背它!”

    “主人是高人,骑的自然也是神马,请进,请进。”秦寻去接这人手里的马缰。

    “不必不必!我自己来。”这人将“神马”的缰绳随随便便的毛毛糊糊的一分钟可以栓六十匹的拴在原来这里就有的马桩上。

    进得厅堂坐定,秦寻对着这人又小施了一礼,道:“您就小坐,我去叫了沏茶的来接待才是。”

    这人自听了秦寻夸了他的马换了腔版后就不改了:“我来了,总算是客人吧,是要来个沏茶某等的来招待招待,表示你的盛情款待才是。”

    秦寻知道,在这个地方,如果就一个大脚板男人泡茶,是一种极看不起客人的表现。甚至比抽了客人一耳光还要厉害。他这里没有伺女了,得叫妻子来代替,他就走出后门。

    张海一见秦寻,叫道:“师父,马送到那房里去了没有?”

    “不是我们的马,是这里的主人骑着马来了。”

    马没事,张海就原地不动,仍吃力地摆着骑马式,刚才的那些“人、大、天、夫、上、下,”被他一口吞到肚子里去了,算他肚子里的货了,怎么就来了瘾似的,现在他饥饿的等着师父一个字又一个字的来喂他了,怎么却来了个这里的主人?

    坐在厅堂里的主人,听得他们说这里也来了一匹马,暗暗一惊,他心中更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