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秘传
字体: 16 + -

第八十八章 何处相逢

    thu mar 17 16:11:59 cst 2016

    孟忠义骑着追风马漫无目地奔了许久,心中惶惶惑惑,失落已极,也不知到了何处,只见四周空旷,却是处旷野之地。

    孟忠义此时只觉悲愤难当,不由得放声大喊。喊得一阵,方感心中积郁消去不少。正欲下马时,忽觉眼前一阵眩晕,“扑通”一声,栽下马来,隐约间似听到有人语声传来,接着便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当孟忠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身处房间之中。这时,只听房门“吱呀”一声轻响,走进一个人来。

    那人见孟忠义醒来,不由得十分欢喜,连忙抢上前道:“恩公,你醒啦。”

    孟忠义撑起身,感觉脑袋仍有些晕乎,问那人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喜道:“恩公,这里是洛阳,我们这是在客栈呢。”

    孟忠义头有些痛,问道:“你是谁?”

    那人道:“恩公,你不记得我啦,我叫马逸,之前你还帮过我呢。”

    孟忠义思索道:“马逸?”

    那人道:“对啊,恩公,你再好好想想,我是叫马逸。”

    孟忠义道:“我好像记得我之前是晕倒了。”

    马逸道:“恩公,你晕倒在地上,正好被我和徐大哥遇上,然后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孟忠义疑惑道:“徐大哥?”

    马逸道:“对啊,就是徐寒徐大哥,恩公,你不记得了么?”

    孟忠义摇了摇头,道:“好像……是有一些印象。”

    两人说话间,一个大汉端了碗汤药走进屋来,见到孟忠义,便笑道:“恩公,你醒啦,快把这碗汤药喝了。”

    孟忠义接过药碗,一口气喝完,过得一阵,这才感觉头痛稍缓,看了看两人,道:“多谢了。”

    徐寒笑道:“恩公说的哪里话,当初若不是恩公慷慨赠银,恐怕也就没有如今的我们了。”见孟忠义还是有些茫然,徐寒又道:“恩公可还记得之前的盗马贼么?”

    孟忠义听他说起“盗马贼”三个字,这才恍然记起,道:“啊,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们两个。”

    徐,马二人喜道:“对对,就是我们。”

    孟忠义问徐寒道:“你娘的病好些了么?”

    徐寒道:“多亏了恩公的银子,我娘现在身体很好。”

    孟忠义又道:“你们怎么会到洛阳来。”

    徐寒道:“恩公,是这样的,我娘病好了之后问我银子是哪里来的,我说是恩公送的,然后我娘就说受人恩惠就要思想回报,不能白白让人家帮忙,于是就让我来找恩公了。”

    马逸接道:“徐大哥家住在孝贤西村,我家住在孝贤东村,当时徐大哥就去找我商量此事,我想恩公当时说自己是洛阳飞龙镖局的镖头,于是便决定和徐大哥来到洛阳投奔恩公,希望能在恩公手底下找个差使,这样也算是报答恩公的赠银之恩了。”

    孟忠义听到这里,心下不觉一阵黯然。徐,马二人却未曾注意。只听马逸又接着道:“我和徐大哥来到洛阳,打听到飞龙镖局的所在之后,便去了镖局找寻恩公,谁知当我们叫开门的时候,那镖局的趟子手却说飞龙镖局中就只有一个镖头,名叫钱海。我和徐大哥没办法,只得在洛阳附近暂且住下,没想到运气还真好,正巧在这里遇上了恩公。”

    徐汉接道:“是啊,如今我二人正好遇上了恩公,就请恩公将我二人留在身边,当个苦力差使吧。”

    孟忠义黯然道:“如今恐怕是不能如你们所愿了。”

    徐,马二人忙问:“恩公何出此言?”

    孟忠义道:“不瞒二位,我现在已经是独自一人了,不再是飞龙镖局的三镖头,而且,现在的飞龙镖局恐怕也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徐,马二人惊问道:“恩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孟忠义道:“此事一言难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得清楚的,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现下我也是无所着落,两位跟着我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如早些离去,另谋差使吧。”

    徐寒道:“恩公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二人既然来了,又岂能轻易离去。”

    马逸接道:“徐大哥说得对,既然恩公说飞龙镖局现在没有什么人了,那恩公何不再回到飞龙镖局,重新整顿一番,岂不是好。”

    孟忠义摇头道:“两位有所不知,飞龙镖局之前是我与两位结义兄弟共同经营起来的,如今我们之间有些恩怨,我不想再与他二人相见,所以也不想再回到飞龙镖局了。”

    徐,马两人听了这番话,愣了片刻,才道:“既是如此,那也罢了,但不知恩公以后有什么打算,我们也好鞍前马后地侍奉。”

    孟忠义道:“两位也不必再为我费心劳神了,还是赶快回去吧,我以后也没什么打算,只想一个人找个清净没有争斗的地方,安心地度过这一生,也就知足了。”

    两人见他如此说,不禁微感诧异,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起身告辞。临走前,两人又道:“不论恩公现在是什么想法,只要以后有用得着我二人的地方,只要恩公一句话,我二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孟忠义起身抱拳道:“两位珍重。”然后目送两人离开。待两人走远后,孟忠义才又叹了口气,心中一阵茫然,想道:“难不成我真的要去过清净没有争斗的生活么,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心有不甘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转头看见床上的包裹,伸手取过,打开来看了看,忽然间一怔,想起一件事来,父母留给自己的那把匕首还在财源当铺呢。当下连忙收起包裹,冲出店外,解了缰绳,骑马一路向财源当铺奔去。

    追风马脚程颇快,没多久便已到了。

    第二天正午,孟忠义走进当铺,拿了票据,问那朝奉赎回匕首,谁知那朝奉却说匕首已被人花高价买了去。

    孟忠义又惊又怒,当即喝问那朝奉原因,结果却被告知是一位白衣公子模样的人强行买去了,说是如若不肯,便要找人拆了他这财源当铺。

    孟忠义又具体问了几句,那朝奉回答说因见那白衣公子衣着华丽,像是个大有来头之人,担心他真的找人来拆了当铺,不得已之下,便将匕首卖了给他。又说那公子竟然花了一百两银子将那匕首买去,不知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孟忠义听了也不生气。

    那朝奉又向孟忠义啰嗦了几句,大意是说本店没保管好客观的物品,作为补偿,退还客观几两银子之类的言语。孟忠义婉言拒绝,又将之前的银两如数交还,然后便离开了当铺。

    孟忠义一边走,一边回想着那朝奉说过的话,心想那白衣公子莫不是当初自己在当铺门口撞到的那人,可他为什么要花高价买自己的比首呢,要知那匕首也只不过是比平常匕首好着一些而已,并没有什么名贵之处。他左思右想,始终想不通此种情由。

    正在这时,忽见迎面走来一个身穿蓝布长衫的青年书生,孟忠义不禁一愣,随即皱眉沉思:“此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正疑惑间,却只听迎面那人已然当先叫道:“兄台,是你!”声音中满是惊讶喜悦之情。

    孟忠义正不知该如何称呼他,却见他快步走上前来,道:“孟兄弟,不认识我了么,在下是孔孝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