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制衡（上）
蒸馏的过程，酒香会散发出来，但生铁直接铸就的，‘盖’和锅的密封性很好，散发不多，但也让整个院落，充满了酒香。
倒流管从一开始缓慢的滴几滴，慢慢的变成小水流，半个多时辰，陶罐满了，郝剑亲自上手换了一罐继续接着。
“去拿瓢来，让张掌柜饮一瓢看看。”
郝剑不说，张掌柜也是要喝一口的，他伸手从伙计那里接过瓢，上前两步从陶罐里尧出满满一瓢，张口便喝。酒水入喉，如同一道火线顺着喉咙流入肠胃，辛辣刺鼻的味道，让他差点喷了出去，不过他定力到十足，一口牛饮干净。只是喝完后，隐隐觉得脑袋有些重。把瓢还给伙计，张掌柜皱了皱眉头：“这酒太过辛辣，恐怖常人会不太喜欢。”
“酒太过辛辣，是因为还没有陈酿，只有陈酿过的酒，才能重新焕发出浓厚的酒香和醇厚的口感，后劲绵绵悠长。”郝剑同样尧了一瓢，放在张掌柜的面前：“观其色，掌柜不觉得此酒便从卖相，不知道好过浑浊不堪的二月红多少。你只需把酒此放在地窖中陈酿一两个月，烧酒就会变得酒香扑鼻，口感醇厚，还有这清冽的酒水，掌柜觉得应该卖多少两一小坛？”
张掌柜想了想，把郝剑拉倒一旁，单独说道：“那按照先生所说，五十两应该无问题吧？”
“掌柜忘记了吗？垄断，此类酒只有你一家卖，难道只值区区50两，要知道二月红也得二十两一坛，如果你只卖50两，其实并没有多赚钱，抛去人工不算，一坛二月红最多只能蒸馏半坛此酒。”
“那先生以为卖多少合适？”
“200两，只是小坛的价格，如果是大坛488两。”
“那卖的出去吗？毕竟百威城就这么大，高档酒楼也就只有数十家，那怕统统卖此酒，一天的营收只怕也有限。”
“我有个问题想问掌柜？”
“请说。”
“二月红应该不是张家所酿对吧？”
“不是，但张家有7成干股。”
“好，让张家占七成干股的酒家，他是怎么想的？反过来亦然，掌柜觉得张家能独吃了这么巨大的利益吗？你好好想想想，先别急的回复我。”
张掌柜眉头紧皱，良久才回复道：“百威城我张家自然可以吃下，但，你们组织的意思是？”
郝剑指着还在蒸馏的蒸馏器道：“掌柜子一直关注的都是酒，但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关注过此物吧。”
张掌柜点点头：“难道此物还有什么别的功能？”
“那到没有，只是此物可以蒸二月红，亦然可以蒸馏其他酒水，那怕是已经坏了的酒水，不能喝了，也可以用此物变成好的烧酒。”
张掌柜张口结舌：“此物当真如此神奇？”
“自然，只要有足够多的此物，那么产量不是问题，关键是销量，而我们组织在不希望自己插手的情况下，赚最多的银两，所以不管如何，前期周边的城市一定要有我们的产品。”
“那只能和人合作？这会分出去不少利润！”
“我已经说过了，这么巨大的利益仅仅是你们张家一家是吃不下的，而且吃独食很容易抄家灭族？这个掌柜不会不知道吧，我们组织需要银两，而你们张家需要盟友，需要结合其他势力保住自己的饭碗。”
张掌柜感慨道：“先生可真是神人啊！如此深谋远虑，常人所不能及，我刚刚只看到此物带来的前景，却忘记了此物带来的风险。多谢”说着张掌柜恭谨的向郝剑施了一礼。
“掌柜子谢错人了，我那有如此能耐，看的那么长远，一切都不过是有人早已经提点过了而已。而且我看掌柜子已经有些微醺，脑袋有些运转不灵，没想到这方面也是正常。”郝剑顿了顿，继续说道：“对了，他还让我转达一句话给你们张家，风险与机遇并存，好自为之，如果张家能够运营好，那么再给你们一项业务也不是不可以的。”
“此话当真！”
“自然，不过一切都得看你们能不能顺利达到我们的期望。还有顺便给你说一下，我只是一个跑腿、干苦力的，要的那一成好处费，其中大半是要给人的。你们也不要在试探什么，更不要半夜三更跑到我房间里去翻什么东西，你可明白。”
张掌柜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流出来了，讪笑道：“先生说笑了！”
郝剑看了一眼张掌柜额头上的冷汗，心中确定了：“我说没说笑，张掌柜自己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如果张掌柜你说说笑，那便是说笑吧，不过如果还有下次，呵呵。”
掏出手帕擦了擦汗：“以后绝对不会了！”
郝剑抓住机会，不早不晚，提了一嘴这个事情，就是要彻底震慑住这个张掌柜子，让他不在试探，更不要派人跟踪自己。如此他才能方便，安排郝义的事情，现在手里有了八万多两银票，算是超额达到自己的初期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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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剑使用过的伙计，全部被变相隔离起来，早上有人送到郝剑那里学技术，晚上有人把他送回居住的地方。同时张家开始更严密的彻查他们的身份，防止日后技术泄密，他们必须保证伙计的身家清白。还好所有的伙计都没什么问题，松鹤楼便把这些伙计的家人接到张府去住，同时提高伙计的待遇，让他们好好跟郝剑学技术。当然这些郝剑都不知情，松鹤楼的伙计，本就机灵聪慧，只是两天的功夫，便把如何制作蒸馏器？怎么蒸馏、如何陈酿等技术，学了过去。
接下来的两日，郝剑带着书童郝义，跟班韩天霸，开始大街小巷的闲逛。早上听书，中午看戏，晚上去不同的酒楼吃饭喝酒，夜里还去了青怜馆，听听古筝，培养雅兴，如此过的好不快活。
张掌柜子向家主汇报后，不但没有再试探郝剑，就连他去那里，做了什么也懒得过问了。家主不让他再私自试探是其一，另一方是连续心理上的交锋，让他产生了挫败感，暂时不想去触霉头。
这两天韩天霸算是见识到什么叫花钱如流水，只是两天功夫，光是打赏，郝剑便让书童打赏了一千多两，加上开销，更是离谱。要知道郝剑这两天的开销，是他以前两年左右的薪水。跟着这位爷，就算他手指缝里随便漏一点，也够自己吃的饱饱的了。
青怜官人弹了一首悲伤的曲目后，帘幕后面传出脆脆的童音：“刚才那首南屏晚钟，便是最后一首了，夜深了，诸位客观还请回吧？”
郝剑放下茶杯，站起身子离开，通过这两天的闲逛，目的已经达到了，确定没人跟踪自己：“今日太晚了，我和书童就在旁边的客栈歇息一晚，天霸，你要回去跟掌柜说一声吗？”
“不用，我现在少爷您的人，不用去向掌柜报备。”
“那好，回头我开一间房，你和书童一起睡，你看可行？”
韩天霸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我一个大老粗，脚臭也挺严重的，会不会熏到......”
“我让你和书童睡，是把你当成亲信，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啊！”幸福来的太突然，不过韩天霸虽然是粗人，但不是笨蛋，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拒绝郝剑，那基本上再无成为亲信的可能：“愿意，自然是愿意。”
“好，那就这么定了。”
到春秋客栈要了两间上房，付了银两后，三人便上楼歇息了。
第二天早晨，本应该早起练功的韩天霸，却依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郝义吐了吐舌头，低声道：“似乎药放多了！”
“没事，死不了人，走吧！过了今天，你可能就要先离开我了。”
“义父我舍不得你！”郝义的眼圈泛红，他虽然小，不明事理。可是小孩子也隐约明白郝剑为了他，冒了多大风险。
郝剑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郝义的小脑袋，笑道：“又不是生离死别，不要哭，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跟你说，只是我希望你明白，义父不会武功，没什么自保的能力，等你学成归来，就可以保护我了。”
“嗯！”郝义重重的点了点头：“谁敢欺负义父，我就揍死他。”
两人吃完早餐出了客栈，叫了一辆马车直奔罗生白说书的茶摊。下了马车，二人便随便找了个桌子，要了壶三文钱的茶，静等罗生白下工。随着其他工农上工的时间到了，茶摊上的人越来越少。茶摊主递给罗生白一杯茶：“喝点茶漱漱口，可以下工了。”
罗生白点点头，然后一口气喝光茶水，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径直走向郝剑那桌，气冲冲的坐下：“日你先人，十天了，整整十天，你跑那里去，我那三个故事什么时候兑现。”
“今天兑现！”
“你说的，不许耍赖。”他上下打量了郝剑：“你发财了？穿的这么富丽堂皇，可以还我银两了吗？”
“义儿，还他十两银子。”
郝义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银票，上面几千、上万都有，只是最小面额竟然没有十两的：“义父，昨日你打赏的太多，就连看门的你都十两十两的打赏，没有零钱了，最低面额是五十两的。”
“去旁边钱庄换几张十两的过来。”
倒流管从一开始缓慢的滴几滴，慢慢的变成小水流，半个多时辰，陶罐满了，郝剑亲自上手换了一罐继续接着。
“去拿瓢来，让张掌柜饮一瓢看看。”
郝剑不说，张掌柜也是要喝一口的，他伸手从伙计那里接过瓢，上前两步从陶罐里尧出满满一瓢，张口便喝。酒水入喉，如同一道火线顺着喉咙流入肠胃，辛辣刺鼻的味道，让他差点喷了出去，不过他定力到十足，一口牛饮干净。只是喝完后，隐隐觉得脑袋有些重。把瓢还给伙计，张掌柜皱了皱眉头：“这酒太过辛辣，恐怖常人会不太喜欢。”
“酒太过辛辣，是因为还没有陈酿，只有陈酿过的酒，才能重新焕发出浓厚的酒香和醇厚的口感，后劲绵绵悠长。”郝剑同样尧了一瓢，放在张掌柜的面前：“观其色，掌柜不觉得此酒便从卖相，不知道好过浑浊不堪的二月红多少。你只需把酒此放在地窖中陈酿一两个月，烧酒就会变得酒香扑鼻，口感醇厚，还有这清冽的酒水，掌柜觉得应该卖多少两一小坛？”
张掌柜想了想，把郝剑拉倒一旁，单独说道：“那按照先生所说，五十两应该无问题吧？”
“掌柜忘记了吗？垄断，此类酒只有你一家卖，难道只值区区50两，要知道二月红也得二十两一坛，如果你只卖50两，其实并没有多赚钱，抛去人工不算，一坛二月红最多只能蒸馏半坛此酒。”
“那先生以为卖多少合适？”
“200两，只是小坛的价格，如果是大坛488两。”
“那卖的出去吗？毕竟百威城就这么大，高档酒楼也就只有数十家，那怕统统卖此酒，一天的营收只怕也有限。”
“我有个问题想问掌柜？”
“请说。”
“二月红应该不是张家所酿对吧？”
“不是，但张家有7成干股。”
“好，让张家占七成干股的酒家，他是怎么想的？反过来亦然，掌柜觉得张家能独吃了这么巨大的利益吗？你好好想想想，先别急的回复我。”
张掌柜眉头紧皱，良久才回复道：“百威城我张家自然可以吃下，但，你们组织的意思是？”
郝剑指着还在蒸馏的蒸馏器道：“掌柜子一直关注的都是酒，但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关注过此物吧。”
张掌柜点点头：“难道此物还有什么别的功能？”
“那到没有，只是此物可以蒸二月红，亦然可以蒸馏其他酒水，那怕是已经坏了的酒水，不能喝了，也可以用此物变成好的烧酒。”
张掌柜张口结舌：“此物当真如此神奇？”
“自然，只要有足够多的此物，那么产量不是问题，关键是销量，而我们组织在不希望自己插手的情况下，赚最多的银两，所以不管如何，前期周边的城市一定要有我们的产品。”
“那只能和人合作？这会分出去不少利润！”
“我已经说过了，这么巨大的利益仅仅是你们张家一家是吃不下的，而且吃独食很容易抄家灭族？这个掌柜不会不知道吧，我们组织需要银两，而你们张家需要盟友，需要结合其他势力保住自己的饭碗。”
张掌柜感慨道：“先生可真是神人啊！如此深谋远虑，常人所不能及，我刚刚只看到此物带来的前景，却忘记了此物带来的风险。多谢”说着张掌柜恭谨的向郝剑施了一礼。
“掌柜子谢错人了，我那有如此能耐，看的那么长远，一切都不过是有人早已经提点过了而已。而且我看掌柜子已经有些微醺，脑袋有些运转不灵，没想到这方面也是正常。”郝剑顿了顿，继续说道：“对了，他还让我转达一句话给你们张家，风险与机遇并存，好自为之，如果张家能够运营好，那么再给你们一项业务也不是不可以的。”
“此话当真！”
“自然，不过一切都得看你们能不能顺利达到我们的期望。还有顺便给你说一下，我只是一个跑腿、干苦力的，要的那一成好处费，其中大半是要给人的。你们也不要在试探什么，更不要半夜三更跑到我房间里去翻什么东西，你可明白。”
张掌柜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流出来了，讪笑道：“先生说笑了！”
郝剑看了一眼张掌柜额头上的冷汗，心中确定了：“我说没说笑，张掌柜自己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如果张掌柜你说说笑，那便是说笑吧，不过如果还有下次，呵呵。”
掏出手帕擦了擦汗：“以后绝对不会了！”
郝剑抓住机会，不早不晚，提了一嘴这个事情，就是要彻底震慑住这个张掌柜子，让他不在试探，更不要派人跟踪自己。如此他才能方便，安排郝义的事情，现在手里有了八万多两银票，算是超额达到自己的初期目的。
.....................................................
郝剑使用过的伙计，全部被变相隔离起来，早上有人送到郝剑那里学技术，晚上有人把他送回居住的地方。同时张家开始更严密的彻查他们的身份，防止日后技术泄密，他们必须保证伙计的身家清白。还好所有的伙计都没什么问题，松鹤楼便把这些伙计的家人接到张府去住，同时提高伙计的待遇，让他们好好跟郝剑学技术。当然这些郝剑都不知情，松鹤楼的伙计，本就机灵聪慧，只是两天的功夫，便把如何制作蒸馏器？怎么蒸馏、如何陈酿等技术，学了过去。
接下来的两日，郝剑带着书童郝义，跟班韩天霸，开始大街小巷的闲逛。早上听书，中午看戏，晚上去不同的酒楼吃饭喝酒，夜里还去了青怜馆，听听古筝，培养雅兴，如此过的好不快活。
张掌柜子向家主汇报后，不但没有再试探郝剑，就连他去那里，做了什么也懒得过问了。家主不让他再私自试探是其一，另一方是连续心理上的交锋，让他产生了挫败感，暂时不想去触霉头。
这两天韩天霸算是见识到什么叫花钱如流水，只是两天功夫，光是打赏，郝剑便让书童打赏了一千多两，加上开销，更是离谱。要知道郝剑这两天的开销，是他以前两年左右的薪水。跟着这位爷，就算他手指缝里随便漏一点，也够自己吃的饱饱的了。
青怜官人弹了一首悲伤的曲目后，帘幕后面传出脆脆的童音：“刚才那首南屏晚钟，便是最后一首了，夜深了，诸位客观还请回吧？”
郝剑放下茶杯，站起身子离开，通过这两天的闲逛，目的已经达到了，确定没人跟踪自己：“今日太晚了，我和书童就在旁边的客栈歇息一晚，天霸，你要回去跟掌柜说一声吗？”
“不用，我现在少爷您的人，不用去向掌柜报备。”
“那好，回头我开一间房，你和书童一起睡，你看可行？”
韩天霸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我一个大老粗，脚臭也挺严重的，会不会熏到......”
“我让你和书童睡，是把你当成亲信，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啊！”幸福来的太突然，不过韩天霸虽然是粗人，但不是笨蛋，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拒绝郝剑，那基本上再无成为亲信的可能：“愿意，自然是愿意。”
“好，那就这么定了。”
到春秋客栈要了两间上房，付了银两后，三人便上楼歇息了。
第二天早晨，本应该早起练功的韩天霸，却依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郝义吐了吐舌头，低声道：“似乎药放多了！”
“没事，死不了人，走吧！过了今天，你可能就要先离开我了。”
“义父我舍不得你！”郝义的眼圈泛红，他虽然小，不明事理。可是小孩子也隐约明白郝剑为了他，冒了多大风险。
郝剑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郝义的小脑袋，笑道：“又不是生离死别，不要哭，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跟你说，只是我希望你明白，义父不会武功，没什么自保的能力，等你学成归来，就可以保护我了。”
“嗯！”郝义重重的点了点头：“谁敢欺负义父，我就揍死他。”
两人吃完早餐出了客栈，叫了一辆马车直奔罗生白说书的茶摊。下了马车，二人便随便找了个桌子，要了壶三文钱的茶，静等罗生白下工。随着其他工农上工的时间到了，茶摊上的人越来越少。茶摊主递给罗生白一杯茶：“喝点茶漱漱口，可以下工了。”
罗生白点点头，然后一口气喝光茶水，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径直走向郝剑那桌，气冲冲的坐下：“日你先人，十天了，整整十天，你跑那里去，我那三个故事什么时候兑现。”
“今天兑现！”
“你说的，不许耍赖。”他上下打量了郝剑：“你发财了？穿的这么富丽堂皇，可以还我银两了吗？”
“义儿，还他十两银子。”
郝义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银票，上面几千、上万都有，只是最小面额竟然没有十两的：“义父，昨日你打赏的太多，就连看门的你都十两十两的打赏，没有零钱了，最低面额是五十两的。”
“去旁边钱庄换几张十两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