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围城 第八节 老板娘下
“你身着麻纱褐衣颇新，两经四纬，是岭南僮锦，你脚上靴面经向彩条绣云雀，应是上等蜀锦蜀绣。这位书生，白衣长衫，银线绣暗花，此为南京极品素云锦。你们的包袱布料三斜两经三纬线，是苏州官锦。四大名锦只有汴京才能同时买到。能用这么好的锦绣的人绝非一般。另外你们的马，体格不大，身躯粗壮，头大额宽，四肢有力，而且是骟马，到马骝不惊不诈，是训练有素的蒙古马。据我所知，京城有人护送重要信物来我羊城，想必就是二位了。”
“你何时得知？”
“五日前。”
“还有何人知此事？”
“仲简侍其渊。”
“为何不能交与仲简？”
“他不信侬军会长途突袭羊城。”
“你是侍其渊的人？”
“我不是他的人。”
“你是谁？”
“我是这食为天的老板娘——柳葭。”说完摇曳着身姿朝包房外走去，走到门口突然停下，道：“昨天，我看你们对小妹妹口中的欧阳小宝很感兴趣？”
“你有他的消息？”
“知道一点，可惜休息时间快结束了，我要去赚钱了。”
“钱总是赚不完的，还是要多休息。”徐盛央赶紧又掏出了银子，塞到柳葭手中。
柳葭微微一笑，轻捏兰花指在徐盛央耳旁呢喃。
“另外，提醒你们当心那个小妹妹。”
“为何？”
“小妹妹，虽明亮可人，衣着秀美，出手阔绰，却并非有钱人家小姐”
“何以见得？”
“昨日交谈时，我故意握住她的手说话，她的双手布满老茧。”
“会不会是习武之人？”
“习武之人一般一手茧重，一手茧轻，且主要在虎口。她是双掌老茧，指节粗大，一双干活的手。”
“你倒观察得挺仔细的！”
“欲要看究竟，处处需留心。”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一缕茶香味，让人心旷神怡。
“这是什么？”徐盛央一回头，看见张无怒手持一条粉色丝绢研读。
“我看看。”
粉色的丝绢上绣着一枝梅，旁边绣着几行小字：
“《玉蝴蝶》
为甚夜来添病，强临宝镜，憔悴娇慵。一任钗横鬓乱，永日熏风。恼脂消榴红径里，羞玉减蝶粉丛中。思悠悠，垂帘独坐，传遍熏笼。
朦胧。玉人不见，罗裁囊寄，锦写笺封。约在春归，夏来依旧各西东。粉墙花影来疑是，罗帐雨梦断成空。最难忘，屏边瞥见，野外相逢。”
“如此精明干练的女人，也这么幽怨哀苦。”张无怒叹道。
“听着是挺苦的，可是看起来过的还挺不错的嘛，写诗作词难免夸大其词。”徐盛央看她有所触动，试图宽慰。
“你平日里看似放荡多情，却从未真心，待日后你一往情深，便知相思最苦。”
“相思那么苦，我还是别一网情深了，我这么胖，一网，就网在网眼里，钻都钻不出来了。”徐盛央手舞足蹈的做出自己被卡住的样子，滑稽极了。无怒也被逗笑。
“你居然会笑？”徐盛央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可惜那抹笑稍纵即逝。任徐盛央如何卖萌耍宝，张无怒脸上也没再出现过半分的笑意。
徐盛央与无怒先到市集上换了一套衣服，徐盛央换了一身真正的粗布短打，还买一大筐新鲜的瓜果背在身上。而无怒则换了一套时下羊城商人常穿的褐色长衫，带着黑色帷帽。二人站在一起俨然走货的商人与他的下人。
二人还在集市上打听了一下仲简和侍其渊的口碑，与柳葭所言一样，仲简此人喜怒无常，凶狠残忍，蛮横专行，还常滥用私刑极刑，而侍其渊可以说是一个儒将，进士出身，能文能武，仁慈宽厚，法理有度。这二人南辕北辙的二人，一人负责政事，一人负责军事，各司其职，互不干涉。
羊城分三城，西城子城和东城，西城和西城主要为商区，各色商品琳琅满目，子城为政治中心，衙门和职能部门以及官员们的府邸都在此。有两条运河穿城而过，一称东濠涌，一名西澳，羊城毗邻珠江，城外是码头，有玉带濠护城，宽六丈深三丈三，东城西城成合围之势，子城于中，外围是高三丈三宽一丈二的加厚高墙，城与城间以城墙相隔，城门相通，算上水门，外有十六门，内有八门。
无怒徐盛央二人先到军营，军营丈里开外禁行，几番贿赂才撬开了门将的嘴。
“侍其渊大人已经离开了，应该是回府了。”
“不可能，街上百姓说侍大人早上和仲简大人一起来的军营，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侍大人怎么就走了呢？”无怒道。
“是早上他们一起来了，可后来他们吵翻了，侍大人就负气离开了。”
“可据我所知，侍大人与仲大人一向各司其职，互不干涉，怎么会争执，而且侍大人一向沉稳，仲大人暴躁，怎么可能争吵之后是侍大人负气离去，要走也是仲大人赌气离开。”无怒依旧表示不信。
“这位小爷，你怎么就不信我说的，这两位大人来到军营里，就在军帐中商谈，侍大人要出兵攻打侬军，仲大人不同意，仲大人要斩危言耸听之人，侍大人不允许，二人争执不下，不欢而散。”
“小哥说的这么详尽肯定没错，我们家少爷不是不相信你，是对侍大人生气这件事不敢置信。我相信，你们也是如此吧！”徐盛央做出很标准的下人劝架姿态。
“是呀，莫说你们，我们都很少见侍大人黑过脸。这事儿可不能拿去乱说。”
“知道了，你看我们也都不是些什么八卦的人。这点心意您收好，天气热，你买个西瓜解解渴。”
“恩，好嘞，您二位慢回。要找侍大人，还是去他府上。”
往回走的路上，徐盛央对无怒道：“想不到你演起戏来真像那么回事儿。”
“我是真不相信。”
“看来这侍大人是真心想抗敌，这仲简却固执己见，不愿破坏这山雨欲来前的繁华商市。”
“所以柳姑娘是别有用心，她不想我们把东西交给侍其渊。”
“看起来是如此！”
“她背后到底是谁？”
“侬智高，仲简都有可能。”
“所以你决定把东西交给侍其渊？”
“不，我还要见他一面。”
“你何时得知？”
“五日前。”
“还有何人知此事？”
“仲简侍其渊。”
“为何不能交与仲简？”
“他不信侬军会长途突袭羊城。”
“你是侍其渊的人？”
“我不是他的人。”
“你是谁？”
“我是这食为天的老板娘——柳葭。”说完摇曳着身姿朝包房外走去，走到门口突然停下，道：“昨天，我看你们对小妹妹口中的欧阳小宝很感兴趣？”
“你有他的消息？”
“知道一点，可惜休息时间快结束了，我要去赚钱了。”
“钱总是赚不完的，还是要多休息。”徐盛央赶紧又掏出了银子，塞到柳葭手中。
柳葭微微一笑，轻捏兰花指在徐盛央耳旁呢喃。
“另外，提醒你们当心那个小妹妹。”
“为何？”
“小妹妹，虽明亮可人，衣着秀美，出手阔绰，却并非有钱人家小姐”
“何以见得？”
“昨日交谈时，我故意握住她的手说话，她的双手布满老茧。”
“会不会是习武之人？”
“习武之人一般一手茧重，一手茧轻，且主要在虎口。她是双掌老茧，指节粗大，一双干活的手。”
“你倒观察得挺仔细的！”
“欲要看究竟，处处需留心。”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一缕茶香味，让人心旷神怡。
“这是什么？”徐盛央一回头，看见张无怒手持一条粉色丝绢研读。
“我看看。”
粉色的丝绢上绣着一枝梅，旁边绣着几行小字：
“《玉蝴蝶》
为甚夜来添病，强临宝镜，憔悴娇慵。一任钗横鬓乱，永日熏风。恼脂消榴红径里，羞玉减蝶粉丛中。思悠悠，垂帘独坐，传遍熏笼。
朦胧。玉人不见，罗裁囊寄，锦写笺封。约在春归，夏来依旧各西东。粉墙花影来疑是，罗帐雨梦断成空。最难忘，屏边瞥见，野外相逢。”
“如此精明干练的女人，也这么幽怨哀苦。”张无怒叹道。
“听着是挺苦的，可是看起来过的还挺不错的嘛，写诗作词难免夸大其词。”徐盛央看她有所触动，试图宽慰。
“你平日里看似放荡多情，却从未真心，待日后你一往情深，便知相思最苦。”
“相思那么苦，我还是别一网情深了，我这么胖，一网，就网在网眼里，钻都钻不出来了。”徐盛央手舞足蹈的做出自己被卡住的样子，滑稽极了。无怒也被逗笑。
“你居然会笑？”徐盛央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可惜那抹笑稍纵即逝。任徐盛央如何卖萌耍宝，张无怒脸上也没再出现过半分的笑意。
徐盛央与无怒先到市集上换了一套衣服，徐盛央换了一身真正的粗布短打，还买一大筐新鲜的瓜果背在身上。而无怒则换了一套时下羊城商人常穿的褐色长衫，带着黑色帷帽。二人站在一起俨然走货的商人与他的下人。
二人还在集市上打听了一下仲简和侍其渊的口碑，与柳葭所言一样，仲简此人喜怒无常，凶狠残忍，蛮横专行，还常滥用私刑极刑，而侍其渊可以说是一个儒将，进士出身，能文能武，仁慈宽厚，法理有度。这二人南辕北辙的二人，一人负责政事，一人负责军事，各司其职，互不干涉。
羊城分三城，西城子城和东城，西城和西城主要为商区，各色商品琳琅满目，子城为政治中心，衙门和职能部门以及官员们的府邸都在此。有两条运河穿城而过，一称东濠涌，一名西澳，羊城毗邻珠江，城外是码头，有玉带濠护城，宽六丈深三丈三，东城西城成合围之势，子城于中，外围是高三丈三宽一丈二的加厚高墙，城与城间以城墙相隔，城门相通，算上水门，外有十六门，内有八门。
无怒徐盛央二人先到军营，军营丈里开外禁行，几番贿赂才撬开了门将的嘴。
“侍其渊大人已经离开了，应该是回府了。”
“不可能，街上百姓说侍大人早上和仲简大人一起来的军营，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侍大人怎么就走了呢？”无怒道。
“是早上他们一起来了，可后来他们吵翻了，侍大人就负气离开了。”
“可据我所知，侍大人与仲大人一向各司其职，互不干涉，怎么会争执，而且侍大人一向沉稳，仲大人暴躁，怎么可能争吵之后是侍大人负气离去，要走也是仲大人赌气离开。”无怒依旧表示不信。
“这位小爷，你怎么就不信我说的，这两位大人来到军营里，就在军帐中商谈，侍大人要出兵攻打侬军，仲大人不同意，仲大人要斩危言耸听之人，侍大人不允许，二人争执不下，不欢而散。”
“小哥说的这么详尽肯定没错，我们家少爷不是不相信你，是对侍大人生气这件事不敢置信。我相信，你们也是如此吧！”徐盛央做出很标准的下人劝架姿态。
“是呀，莫说你们，我们都很少见侍大人黑过脸。这事儿可不能拿去乱说。”
“知道了，你看我们也都不是些什么八卦的人。这点心意您收好，天气热，你买个西瓜解解渴。”
“恩，好嘞，您二位慢回。要找侍大人，还是去他府上。”
往回走的路上，徐盛央对无怒道：“想不到你演起戏来真像那么回事儿。”
“我是真不相信。”
“看来这侍大人是真心想抗敌，这仲简却固执己见，不愿破坏这山雨欲来前的繁华商市。”
“所以柳姑娘是别有用心，她不想我们把东西交给侍其渊。”
“看起来是如此！”
“她背后到底是谁？”
“侬智高，仲简都有可能。”
“所以你决定把东西交给侍其渊？”
“不，我还要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