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尚未苏醒
餐厅里十分幽静，服务员时不时穿梭着，客人们安静的吃着面前的食物，偶尔小声交谈。
空中悠扬着一首经典的钢琴曲，更衬得环境优雅高端。
刘安穿着西服，右手放在桌子上，手指敲打着桌面，左手支着下巴。
钥匙环清脆的碰撞声由远而近，他脸上不禁露出一个笑容。
她来了！
刘安理理衣服，站起来，朝罗紫涵招招手，小声喊道：“这里。”
她没怎么打扮，穿着挺普通，拎着一个小挎包，走路虎虎生风，钥匙串响个不停，一屁股在他对面坐下。
服务员适时走上前来：“两位要什么？”
“牛排。”她答道。
刘安笑了笑：“那我也要一份牛排，全熟。”
“我也要全熟。”罗紫涵朝服务员点点头。
“好的。”服务员用笔做了个记录。“两位稍等。”
罗紫涵把挎包拿下来，放在一边，撩了撩头发：“今天早上跟我说那个事儿，具体什么个情况？”
刘安摸摸下巴：“一来就说工作上的事儿？”
“趁还没吃东西，先说说，过一会不提那个人渣了。”她有些急性子。“他现在人在哪里？”
刘安听了，苦笑一声：“还在昏迷中，在医院里呆着呢，我们有人换班守着，不用担心。”
“在医院？”罗紫涵惊讶。“什么情况？”
“是这样……”刘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说余凡纵火不过是他们的主观猜测而已。
他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想了一会，开口道：“余凡他……在这次火灾里也被烧成了重伤，甚至差点性命不保……”
“那你们哪来的根据推测是他纵火的……”罗紫涵冷着眼看着刘安。“他是人渣不代表只要是坏事就是他做的。”
“这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主要是有很多疑点解释不了，我们只能这么想。”刘安有点心虚。
“说说看。”罗紫涵看着他。“说不好把你头打烂。”
“啧……”刘安无奈地抿抿嘴。“你知道我们是在哪里发现他的么？”
“你这么说就肯定不是他家了……但是……如果他不在家，又怎么会被烧成重伤差点死掉？”
“对，关键就在这里。”刘安一拍手。“我们是在他家楼下的草坪上发现他的！余凡被烧成重伤是事实，他出现在楼下也是事实。他当然不可能是跳下去的，至于走下去……那种情况就算他还能走，也没理由去那里，更何况楼梯和电梯里都没有痕迹。面对这么奇怪的事实，我们都知道肯定有内情，却分析不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后来知道他上次进局子的事情之后，就干脆往那方面想了。”
“呵呵。”罗紫涵冷笑几声。“要不然怎么我是刑警而你只是个民警呢，简直乱来。”
“你别这样……”刘安有些哭笑不得。“你总是这样，一点都不给我面子，搞得我压力很大的。”
罗紫涵一脸正经：“火灾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好说，但人渣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了。”
“怎么说？”
“首先，如果不是你的工作有问题，那他们姐弟的关系是不必说的，他没有纵火动机，这不用我多说。”
刘安点点头。
“然后，我们来模拟一下，如果一个人准备纵火，要伪造成火灾的样子，并且必须自己不死，除自己外的其他人都死掉，那么他会怎么做？”
刘安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这个很难做到啊。”
“你不要往复杂的地方想，就是最简单的一个方法。”罗紫涵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这时候，两个人的牛排端了上来，于是他们边吃边说。
“最简单的方法……把自己泡在水里？”
“你是猪啊。”罗紫涵无语“最简单的当然是在火势蔓延之前离开纵火现场啦。”
“但是这样的话，现场少了他，不就很容易查到吗。”
“啧……”罗紫涵皱着眉头。“我给你举个例子吧，假设你想杀一个人，这个人跟你住在一起。她上午待在公司，中午在饭馆吃饭，下午待在公司，晚上在家吃饭，然后去酒吧待到深夜，十一点左右回家，你会选择在哪里纵火？任何人都不会选择家里，因为完全不好操作。而无论在公司、饭馆、酒吧等等任何一个地方纵火，犯人的离开都不会有任何问题，因为他本身就不属于那个地方，警方只会将目光锁定在那些地方老板的仇家身上。”
“所以你的意思……纵火者另有其人喽？可是早上你不是已经认定余凡就是纵火犯了吗？”
“我那是以为你们已经有了确凿证据。”罗紫涵忍不住扶额。
“额……好吧，论推理能力，我的确是不如你。”刘安塞了一大块牛肉在嘴里。“这家店的牛排的确不错啊，肉质很嫩，味道也好。”
“切，下次带你去吃真正的极品牛排。”罗紫涵表示不屑。“你看看你这脑子，要是聪明一点我就申请调你来刑警队协助我了。”
刘安笑笑，没有答话。
“对了。”他好像忽然想起来一般说道。“后天傍晚，流彩大剧院有一场话剧表演，据说很有意思，我买了两张票，到时候一起去看吧。”
罗紫涵看着他，暧昧地笑了笑：“看情况吧，要是有大案子脱不开身了可别怪我。”
“怎么这样……”刘安笑了笑。
“我你还不知道？从来都是工作第一。”罗紫涵用力切下一大块牛肉，用力地塞进嘴里。
刘安嚼着嘴里的牛肉，没说话，对于她的回答，他心里挺不是滋味。
罗紫涵抬头看了刘安一眼：“怎么了，不高兴了？”
“那肯定没有。”
“我都看出来了，你心里肯定不舒服。”她放下刀叉，双手交叉着支着下巴，看着刘安。“我跟你说，以后我们俩要是同居了，甚至是结婚了，你必须得听我的，财政大权也得交到我手里。”
“这当然没得说。”他顿了顿。“就是……你以后能不能对我好一点吧……”
“那不存在，不把你头打烂就不错了。”
“……”刘安盯着她。
“受不了你。”罗紫涵噗嗤一声笑了。“行行行，不就是话剧么，到时候我一定去，不管有什么事都推掉。”
刘安这时候才放心了，又塞了一块牛肉到嘴里。“感觉我就不是在谈恋爱，我根本在找罪受。”
“活该。”
……
另一边，医院里。
张栢娇摆弄着身前的几台仪器，同时在本子上做着记录。
余凡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明显有人为割开的痕迹，张栢娇正在观察的仪器连接在他的身上
这个房间里除了余凡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的手机放在床头的桌子上，正开着录音功能。
“七月十号，晚上十九点四十七分，第十三号研究者。”
“生命体征仍然平稳，没有出现任何突发状况。”
“血液分析无任何异常。”
“肌肉强度远远超过常人，机器无法精确测量。”
“这是我遇到过最奇怪的病人，老师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他的价值，我要抓紧这个机会。”
“脑电波异于常人，目前无法得出有效结论。”
张栢娇研究地入迷，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不知为何，病人尚未苏醒，等他苏醒之后或许能够有新发现。”
她将笔端放进嘴里轻轻咬着。
空中悠扬着一首经典的钢琴曲，更衬得环境优雅高端。
刘安穿着西服，右手放在桌子上，手指敲打着桌面，左手支着下巴。
钥匙环清脆的碰撞声由远而近，他脸上不禁露出一个笑容。
她来了！
刘安理理衣服，站起来，朝罗紫涵招招手，小声喊道：“这里。”
她没怎么打扮，穿着挺普通，拎着一个小挎包，走路虎虎生风，钥匙串响个不停，一屁股在他对面坐下。
服务员适时走上前来：“两位要什么？”
“牛排。”她答道。
刘安笑了笑：“那我也要一份牛排，全熟。”
“我也要全熟。”罗紫涵朝服务员点点头。
“好的。”服务员用笔做了个记录。“两位稍等。”
罗紫涵把挎包拿下来，放在一边，撩了撩头发：“今天早上跟我说那个事儿，具体什么个情况？”
刘安摸摸下巴：“一来就说工作上的事儿？”
“趁还没吃东西，先说说，过一会不提那个人渣了。”她有些急性子。“他现在人在哪里？”
刘安听了，苦笑一声：“还在昏迷中，在医院里呆着呢，我们有人换班守着，不用担心。”
“在医院？”罗紫涵惊讶。“什么情况？”
“是这样……”刘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说余凡纵火不过是他们的主观猜测而已。
他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想了一会，开口道：“余凡他……在这次火灾里也被烧成了重伤，甚至差点性命不保……”
“那你们哪来的根据推测是他纵火的……”罗紫涵冷着眼看着刘安。“他是人渣不代表只要是坏事就是他做的。”
“这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主要是有很多疑点解释不了，我们只能这么想。”刘安有点心虚。
“说说看。”罗紫涵看着他。“说不好把你头打烂。”
“啧……”刘安无奈地抿抿嘴。“你知道我们是在哪里发现他的么？”
“你这么说就肯定不是他家了……但是……如果他不在家，又怎么会被烧成重伤差点死掉？”
“对，关键就在这里。”刘安一拍手。“我们是在他家楼下的草坪上发现他的！余凡被烧成重伤是事实，他出现在楼下也是事实。他当然不可能是跳下去的，至于走下去……那种情况就算他还能走，也没理由去那里，更何况楼梯和电梯里都没有痕迹。面对这么奇怪的事实，我们都知道肯定有内情，却分析不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后来知道他上次进局子的事情之后，就干脆往那方面想了。”
“呵呵。”罗紫涵冷笑几声。“要不然怎么我是刑警而你只是个民警呢，简直乱来。”
“你别这样……”刘安有些哭笑不得。“你总是这样，一点都不给我面子，搞得我压力很大的。”
罗紫涵一脸正经：“火灾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好说，但人渣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了。”
“怎么说？”
“首先，如果不是你的工作有问题，那他们姐弟的关系是不必说的，他没有纵火动机，这不用我多说。”
刘安点点头。
“然后，我们来模拟一下，如果一个人准备纵火，要伪造成火灾的样子，并且必须自己不死，除自己外的其他人都死掉，那么他会怎么做？”
刘安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这个很难做到啊。”
“你不要往复杂的地方想，就是最简单的一个方法。”罗紫涵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这时候，两个人的牛排端了上来，于是他们边吃边说。
“最简单的方法……把自己泡在水里？”
“你是猪啊。”罗紫涵无语“最简单的当然是在火势蔓延之前离开纵火现场啦。”
“但是这样的话，现场少了他，不就很容易查到吗。”
“啧……”罗紫涵皱着眉头。“我给你举个例子吧，假设你想杀一个人，这个人跟你住在一起。她上午待在公司，中午在饭馆吃饭，下午待在公司，晚上在家吃饭，然后去酒吧待到深夜，十一点左右回家，你会选择在哪里纵火？任何人都不会选择家里，因为完全不好操作。而无论在公司、饭馆、酒吧等等任何一个地方纵火，犯人的离开都不会有任何问题，因为他本身就不属于那个地方，警方只会将目光锁定在那些地方老板的仇家身上。”
“所以你的意思……纵火者另有其人喽？可是早上你不是已经认定余凡就是纵火犯了吗？”
“我那是以为你们已经有了确凿证据。”罗紫涵忍不住扶额。
“额……好吧，论推理能力，我的确是不如你。”刘安塞了一大块牛肉在嘴里。“这家店的牛排的确不错啊，肉质很嫩，味道也好。”
“切，下次带你去吃真正的极品牛排。”罗紫涵表示不屑。“你看看你这脑子，要是聪明一点我就申请调你来刑警队协助我了。”
刘安笑笑，没有答话。
“对了。”他好像忽然想起来一般说道。“后天傍晚，流彩大剧院有一场话剧表演，据说很有意思，我买了两张票，到时候一起去看吧。”
罗紫涵看着他，暧昧地笑了笑：“看情况吧，要是有大案子脱不开身了可别怪我。”
“怎么这样……”刘安笑了笑。
“我你还不知道？从来都是工作第一。”罗紫涵用力切下一大块牛肉，用力地塞进嘴里。
刘安嚼着嘴里的牛肉，没说话，对于她的回答，他心里挺不是滋味。
罗紫涵抬头看了刘安一眼：“怎么了，不高兴了？”
“那肯定没有。”
“我都看出来了，你心里肯定不舒服。”她放下刀叉，双手交叉着支着下巴，看着刘安。“我跟你说，以后我们俩要是同居了，甚至是结婚了，你必须得听我的，财政大权也得交到我手里。”
“这当然没得说。”他顿了顿。“就是……你以后能不能对我好一点吧……”
“那不存在，不把你头打烂就不错了。”
“……”刘安盯着她。
“受不了你。”罗紫涵噗嗤一声笑了。“行行行，不就是话剧么，到时候我一定去，不管有什么事都推掉。”
刘安这时候才放心了，又塞了一块牛肉到嘴里。“感觉我就不是在谈恋爱，我根本在找罪受。”
“活该。”
……
另一边，医院里。
张栢娇摆弄着身前的几台仪器，同时在本子上做着记录。
余凡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明显有人为割开的痕迹，张栢娇正在观察的仪器连接在他的身上
这个房间里除了余凡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的手机放在床头的桌子上，正开着录音功能。
“七月十号，晚上十九点四十七分，第十三号研究者。”
“生命体征仍然平稳，没有出现任何突发状况。”
“血液分析无任何异常。”
“肌肉强度远远超过常人，机器无法精确测量。”
“这是我遇到过最奇怪的病人，老师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他的价值，我要抓紧这个机会。”
“脑电波异于常人，目前无法得出有效结论。”
张栢娇研究地入迷，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不知为何，病人尚未苏醒，等他苏醒之后或许能够有新发现。”
她将笔端放进嘴里轻轻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