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弱小
余凡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人靠近，缓缓回过头来，令他惊讶的是，说话者并不是柯时旺，而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他此时正站在身后的树枝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余凡，由于天色昏暗，面容有些模糊。
余凡不知道这个男青年是谁，但他知道，既然此人跟他一样介入了这个事件，并且能够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的身边，十有八九是一名鬼差。
这种情况下必须要占据主动，于是他率先开口道：“让我猜猜，你是……鬼差？”
男青年歪了歪头，不置可否。
“所以你把我截住，是想让我不再参与这件事？呵呵，你以为仅仅你一个人就可以解决这件事么？做人可不能太过于贪心，贪心过头可是容易丧命的。”
男青年忽然咧嘴笑了：“你真是无知得有点可爱啊。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叶泽新，成为鬼差至今已经有七年时间了。然后，我对于这个恶灵的那么点儿孽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其实是你。”
余凡听见“成为鬼差已经有七年时间”时内心已经不再平静，但脸上仍露出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又开口道：“你想对我出手？这样明目张胆地，不怕那位出来收拾你吗？”
“哦？你这样一个连冥术都没有的鬼差居然知道那位的存在么？”叶泽新似乎有些惊讶。“不过你恐怕不太了解她，她根本懒得管杏安的事情，只知道永远躲在后面，当一个甩手掌柜罢了。而且，你误会了一件事情，我并不是想要对你出手。”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那位的存在却不知道组织么……看来你之前是虚张声势啊。算了，我也懒得计较这个，毕竟我是来将你接纳进组织的，以后你可就是我的下级了。”
“组织？我可并没有说要加入组织。”
叶泽新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声音也冷了下来：“我给你选择的余地了吗？”
余凡感到了一丝不妙，二话不说，从树上跳到围墙外面，在地上滚了几圈，顾不上疼痛，挣扎着爬起来向有人的地方跑去。
呼！
他听见一阵风声呼啸而来，速度极快，顷刻间就到了自己耳边，紧接着一个身影挡在了身前，正是叶泽新。
只见一道残影，叶泽新抬起腿踢了过来。余凡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肚子上受到了重重地一击，五脏六腑好像都移位了，整个人向后飞出七八米，一股鲜血不受控制地涌上了喉头。
“噗！”
余凡看见，自己吐出的鲜血中竟然还带着内脏碎块。
他竟然敢直接在外面出手，不怕这时候忽然有人经过吗！余凡心中一片死灰。
叶泽新缓步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要记着，上级的命令，下级绝对不允许违抗。”
余凡躺在地下，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呼吸也感觉困难了起来，一定是有很多血涌进了肺泡里，痒痒的，想要咳嗽。鲜血还在顺着喉咙涌上来，嘴里一股一股的往外冒着血泡泡。
“为了你以后能够听话。这次必须要给你一些教训。”叶泽新看着他。“放轻松，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稍等一会你自己兑换修复就是。”
他抬起腿，一脚踩在余凡的右手上，瞬间，右手的骨头全部成为了小碎块。
余凡感到一阵钻心的疼，张口想要叫出来，却只吐出一大滩血。
“是不是很奇怪我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对你出手，而不怕有外人经过？”叶泽新的脚底在他的手上碾着。“告诉你也没关系，我的能力是‘割裂’，已经数不清强化过几次，现在可以隐隐约约触摸到因果律这一层面，我已经将后门处这一片地区与行人的联系切断了，他们不会进入这里的。”
余凡瞪大了眼睛，心中仅存的侥幸也消失不见。
“难道真的只能如他所说，结束之后兑换修复吗？我不要忍受这样的屈辱！”余凡心中他心中悲愤，却浑身无力，连自我了结的能力也没有。
叶泽新将他的手骨碾得粉碎之后，再次抬起脚，猛地跺在了他的右腿膝盖处。
卡擦！
余凡的右腿反向弯折了过来，断骨刺穿了他的腿弯，从下面露了一截尖尖的骨茬。
叶泽新冷笑一声，正准备继续有所动作，眼角的余光忽然注意到前方不远处竟站着一个人，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小区中的路灯此时已经亮了起来，借助灯光，叶泽新看到那是一个男人，估摸三十多岁，面容俊朗。
“嗤！”叶泽新不爽。“你怎么来了？”
“你认识我？”男人眉毛一挑，声音沙哑。
“组织在决定渗透杏安之前，自然对杏安的各个稍微有些名气的鬼司都有过调查。包括你背后那位，我也是知道的。”
“你知道的倒还不少嘛。”男人点点头。“所以还愣着干嘛？看见我还不快跑？”
“你……”叶泽新怒火中烧，却无法反驳，这个人他的确惹不起，更不用说背后的那位了。但是他却又不能轻易地落荒而逃，因为他代表的可是组织。
“早知道就不应该接下这个来杏安发展分部的任务，没想到这里的鬼司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鬼差罢了。”叶泽新低头看着奄奄一息的余凡，心里感到一阵烦躁。
男人一步一步走上前来，每走一步，他的身上就涌现出一些黑雾，身形逐渐变得高大，待他走到跟前，已然变成了一个浑身缠绕着黑雾长着山羊角的怪物。
“已经到了可以化为恶魔的程度的鬼化……”叶泽新退后几步。“既然如此，我不再纠缠他就是。”
“呼……”怪物一呼一吸间带着燃烧的烈焰，猩红的眼睛散发出杀戮的气息。
“滚。”
叶泽新握紧了拳头，又松开，脸上充满了不甘，却无可奈何，扭头化为一道残影飞速离开了。
余凡意识仍然是清醒的，两人之间的对话他全部都收进了耳中，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并无恶意，心中放松下来，在脑海中快速地翻开鬼差手册，选择了身体修复兑换。
“本次身体修复需要花费的孽为1/2。”
“你现在的所拥有的孽为：0。”
“可透支额度为：5。”
“是否选择修复？”
“是。”余凡在心底回答。
“正在修复……”
一阵暖意从脑海开始游动，顺着脖子流入身体，又涌向四肢百骸。他听到自己的身体发出响声，痛感很快消失不见，力气又逐渐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哈……”他呼出一口气，翻身站起来。
男人此时已经变回了人类的模样，俊朗的面容让人无法把他跟那个长着羊角喷吐火焰的怪物联想到一起。
“谢谢您。”余凡朝他鞠了一躬。
男人摆摆手，什么也没说，招出一阵黑雾将自己给包裹住，然后人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余凡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里。
“这才是真正的力量……”他握紧了拳头。“我一定要逐渐变得强大！既然已经成为了鬼差，就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平凡地生活，如果不能尽快将自己变强，不是死在鬼魂的手上，就是被其他的鬼差杀死！我不可能每次都有这样的好运气，下一次如果再碰见这样的情况，我当必死无疑！”
这一刻，他的心里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
地上的鲜血在他修复身体时已经被那个男人的黑雾所吞噬，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只不过自己的衣服上仍然有着血迹，必须要避开有路灯的地方以免被人发现。
“下身的黑色短裤的倒是好一点，上身白色短袖实在是太明显了，干脆脱掉吧。”
脱掉白衬衫，用干净的地方把脸上脖子上的血迹擦掉，感觉差不多了之后扔进附近的垃圾桶，他找了一个公共电话亭，拨打了110。
“警察局吗？我要报案……”
余凡以自己目睹了柯时旺丢弃猫狗尸体为借口，让警察对他家进行调查，并建议他们对柯时旺的精神状况进行测试。
办完了这一切，他一溜烟地离开了新苑小区。
“这下有点麻烦，我该怎么回家呢？裤子上的鲜血虽然在黑夜里不显眼，灯光下认真看却是很容易就会发现的。”
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去同学家住。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莫晓山，告诉了他自己的位置，让他来接自己，然后给余绮发了个短信，告诉她今晚不回家。
“姐姐……姐姐……希望他不会找上你……”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余凡不知道这个男青年是谁，但他知道，既然此人跟他一样介入了这个事件，并且能够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的身边，十有八九是一名鬼差。
这种情况下必须要占据主动，于是他率先开口道：“让我猜猜，你是……鬼差？”
男青年歪了歪头，不置可否。
“所以你把我截住，是想让我不再参与这件事？呵呵，你以为仅仅你一个人就可以解决这件事么？做人可不能太过于贪心，贪心过头可是容易丧命的。”
男青年忽然咧嘴笑了：“你真是无知得有点可爱啊。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叶泽新，成为鬼差至今已经有七年时间了。然后，我对于这个恶灵的那么点儿孽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其实是你。”
余凡听见“成为鬼差已经有七年时间”时内心已经不再平静，但脸上仍露出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又开口道：“你想对我出手？这样明目张胆地，不怕那位出来收拾你吗？”
“哦？你这样一个连冥术都没有的鬼差居然知道那位的存在么？”叶泽新似乎有些惊讶。“不过你恐怕不太了解她，她根本懒得管杏安的事情，只知道永远躲在后面，当一个甩手掌柜罢了。而且，你误会了一件事情，我并不是想要对你出手。”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那位的存在却不知道组织么……看来你之前是虚张声势啊。算了，我也懒得计较这个，毕竟我是来将你接纳进组织的，以后你可就是我的下级了。”
“组织？我可并没有说要加入组织。”
叶泽新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声音也冷了下来：“我给你选择的余地了吗？”
余凡感到了一丝不妙，二话不说，从树上跳到围墙外面，在地上滚了几圈，顾不上疼痛，挣扎着爬起来向有人的地方跑去。
呼！
他听见一阵风声呼啸而来，速度极快，顷刻间就到了自己耳边，紧接着一个身影挡在了身前，正是叶泽新。
只见一道残影，叶泽新抬起腿踢了过来。余凡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肚子上受到了重重地一击，五脏六腑好像都移位了，整个人向后飞出七八米，一股鲜血不受控制地涌上了喉头。
“噗！”
余凡看见，自己吐出的鲜血中竟然还带着内脏碎块。
他竟然敢直接在外面出手，不怕这时候忽然有人经过吗！余凡心中一片死灰。
叶泽新缓步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要记着，上级的命令，下级绝对不允许违抗。”
余凡躺在地下，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呼吸也感觉困难了起来，一定是有很多血涌进了肺泡里，痒痒的，想要咳嗽。鲜血还在顺着喉咙涌上来，嘴里一股一股的往外冒着血泡泡。
“为了你以后能够听话。这次必须要给你一些教训。”叶泽新看着他。“放轻松，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稍等一会你自己兑换修复就是。”
他抬起腿，一脚踩在余凡的右手上，瞬间，右手的骨头全部成为了小碎块。
余凡感到一阵钻心的疼，张口想要叫出来，却只吐出一大滩血。
“是不是很奇怪我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对你出手，而不怕有外人经过？”叶泽新的脚底在他的手上碾着。“告诉你也没关系，我的能力是‘割裂’，已经数不清强化过几次，现在可以隐隐约约触摸到因果律这一层面，我已经将后门处这一片地区与行人的联系切断了，他们不会进入这里的。”
余凡瞪大了眼睛，心中仅存的侥幸也消失不见。
“难道真的只能如他所说，结束之后兑换修复吗？我不要忍受这样的屈辱！”余凡心中他心中悲愤，却浑身无力，连自我了结的能力也没有。
叶泽新将他的手骨碾得粉碎之后，再次抬起脚，猛地跺在了他的右腿膝盖处。
卡擦！
余凡的右腿反向弯折了过来，断骨刺穿了他的腿弯，从下面露了一截尖尖的骨茬。
叶泽新冷笑一声，正准备继续有所动作，眼角的余光忽然注意到前方不远处竟站着一个人，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小区中的路灯此时已经亮了起来，借助灯光，叶泽新看到那是一个男人，估摸三十多岁，面容俊朗。
“嗤！”叶泽新不爽。“你怎么来了？”
“你认识我？”男人眉毛一挑，声音沙哑。
“组织在决定渗透杏安之前，自然对杏安的各个稍微有些名气的鬼司都有过调查。包括你背后那位，我也是知道的。”
“你知道的倒还不少嘛。”男人点点头。“所以还愣着干嘛？看见我还不快跑？”
“你……”叶泽新怒火中烧，却无法反驳，这个人他的确惹不起，更不用说背后的那位了。但是他却又不能轻易地落荒而逃，因为他代表的可是组织。
“早知道就不应该接下这个来杏安发展分部的任务，没想到这里的鬼司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鬼差罢了。”叶泽新低头看着奄奄一息的余凡，心里感到一阵烦躁。
男人一步一步走上前来，每走一步，他的身上就涌现出一些黑雾，身形逐渐变得高大，待他走到跟前，已然变成了一个浑身缠绕着黑雾长着山羊角的怪物。
“已经到了可以化为恶魔的程度的鬼化……”叶泽新退后几步。“既然如此，我不再纠缠他就是。”
“呼……”怪物一呼一吸间带着燃烧的烈焰，猩红的眼睛散发出杀戮的气息。
“滚。”
叶泽新握紧了拳头，又松开，脸上充满了不甘，却无可奈何，扭头化为一道残影飞速离开了。
余凡意识仍然是清醒的，两人之间的对话他全部都收进了耳中，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并无恶意，心中放松下来，在脑海中快速地翻开鬼差手册，选择了身体修复兑换。
“本次身体修复需要花费的孽为1/2。”
“你现在的所拥有的孽为：0。”
“可透支额度为：5。”
“是否选择修复？”
“是。”余凡在心底回答。
“正在修复……”
一阵暖意从脑海开始游动，顺着脖子流入身体，又涌向四肢百骸。他听到自己的身体发出响声，痛感很快消失不见，力气又逐渐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哈……”他呼出一口气，翻身站起来。
男人此时已经变回了人类的模样，俊朗的面容让人无法把他跟那个长着羊角喷吐火焰的怪物联想到一起。
“谢谢您。”余凡朝他鞠了一躬。
男人摆摆手，什么也没说，招出一阵黑雾将自己给包裹住，然后人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余凡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里。
“这才是真正的力量……”他握紧了拳头。“我一定要逐渐变得强大！既然已经成为了鬼差，就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平凡地生活，如果不能尽快将自己变强，不是死在鬼魂的手上，就是被其他的鬼差杀死！我不可能每次都有这样的好运气，下一次如果再碰见这样的情况，我当必死无疑！”
这一刻，他的心里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
地上的鲜血在他修复身体时已经被那个男人的黑雾所吞噬，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只不过自己的衣服上仍然有着血迹，必须要避开有路灯的地方以免被人发现。
“下身的黑色短裤的倒是好一点，上身白色短袖实在是太明显了，干脆脱掉吧。”
脱掉白衬衫，用干净的地方把脸上脖子上的血迹擦掉，感觉差不多了之后扔进附近的垃圾桶，他找了一个公共电话亭，拨打了110。
“警察局吗？我要报案……”
余凡以自己目睹了柯时旺丢弃猫狗尸体为借口，让警察对他家进行调查，并建议他们对柯时旺的精神状况进行测试。
办完了这一切，他一溜烟地离开了新苑小区。
“这下有点麻烦，我该怎么回家呢？裤子上的鲜血虽然在黑夜里不显眼，灯光下认真看却是很容易就会发现的。”
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去同学家住。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莫晓山，告诉了他自己的位置，让他来接自己，然后给余绮发了个短信，告诉她今晚不回家。
“姐姐……姐姐……希望他不会找上你……”他深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