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勾勒死亡的画家
新苑小区是一座环境优雅的小区，里面都是单门独栋的两层小洋楼。虽然位于杏安市中心城区，却一点不觉吵闹。
距离上次与周沧谈话已经过去了两天，在这两天里，余凡来这里踩点，先摸清哪个是柯时旺的家，然后观察他的作息。他发现，柯时旺每天晚上六点左右就会出门，一直到八点多才会回来，这期间不知到去了哪里。那时候就是他潜入的机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余凡坐在新苑小区中央绿地的石椅上，假装着玩手机，实则通过手机拍照功能对柯时旺家进行观察。
他摸摸口袋里新买的美工刀，在心底给自己打了打气。
六点多，柯时旺一如既往的出门了。余凡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小心地观察四周，等了大约二十分钟。
“估计差不多了。”他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将手机塞进裤子上那个有拉链的口袋固定好，若无其事的来到柯时旺家附近，转了几圈，趁别人不注意，快步溜到了洋楼后门处。
后门这边很少有人经过，余凡每次来踩点时，都会丢一块砖在附近的灌木丛中，到今天已经有了四五块。
将砖头全部拿出来，快速的垒起，余凡站在上面，一个纵身挂在墙上，双手用力，右腿使劲抬上来，勾住了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了上去。
“肉身五点还是太少了，肉身和灵觉的强化都刻不容缓。”他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一个翻身，跳入了院墙内。
“呼……哈啊……”落地之后，他大口喘息几声，咽了一口口水，站起身来。
后院说不上大，不过五脏俱全，游泳池，小沙池，小滑梯，柯时旺的一对儿女小时后应该经常在这儿玩。
院子角落里种着一棵大树，下面是一个石桌和四个小石凳，夏天时可以用来乘凉。
由洋楼进入后院的是一扇推拉门，没有上锁，他直接推开进入了屋子里。
鞋子在后院里沾染了一点点土灰，余凡将它脱了下来，放在了外面，防止留下鞋印，接着掏出超市买的五元一副的胶质手套，防止留下指纹，然后掏出美工刀，推出刀片，握在手里，以防万一。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败气息，余凡打开灯，看到墙壁上挂着很多画，大部分都是柯时旺自己的作品。柯时旺的作品有着很强的个人风格，喜爱使用灰暗的色调来绘制事物的消逝。一眼看过去，破碎的花瓶、枯萎的树苗、待宰的鸭子、奄奄一息的流浪狗……各种东西都有。
“感觉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有着浓郁的恶灵气息……”余凡小心翼翼，寻找着楼梯。
腐败的气味越来越重，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尸臭。
楼梯在拐角处，铺了木地板，踩上去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二楼有三个房间，而恶灵的气息就来自于第二个房间，他来到房间门口，轻轻握住门把手，缓步进入了房间内。
“这……这是……”他长大了嘴巴。“这是画上的那个房间！”
这个房间正是那幅诅咒之画上所描绘的房间！无论是窗户、窗帘、床、椅子还是空无一物的书桌，都和画上相同！
“没错，怪不得这里有着浓郁的恶灵气息，原来如此。”
房间角落里靠着一个画架，旁边堆着一大堆颜料，几支画笔散落在一旁。
“柯时旺喜欢描绘事物的消逝，所以在杀死妻子和儿女之后，一时兴起，将他们的死状画了下来。甚至……他就是为了绘制死亡所以才将他们杀死！”余凡想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那么，他究竟将他妻子的尸体藏在了哪里？”他心里不禁浮现出疑问。
小心翼翼地离开房间，防止脚上踩到颜料，他决定去其他房间看看。另外两个房间一个是他与他妻子的房间，一个是小女孩的房间，翻找过后并没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只能再去一楼看看了。”
一楼主要是客厅、厨房、书房这些地方。
“这种淡淡的腐臭味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余凡奇怪，自从进入屋子里以后就一直有一股奇怪的臭味萦绕在鼻尖。
警察当时并没有调查出什么，可能是因为那时候还没有腐臭味，又或者以为是柯时旺儿女尸体的味道，所以没有在意。但余凡知道并没有这么简单，现在别墅里已经没有尸体了，臭味却久久没有散去。
他循着臭味，来到一间房门前。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房间，在别墅的角落里。
左手轻轻掩着鼻子，他用拿着美工刀的右手推开了房门。
这里是储藏室，里面堆放着很多废弃不用的东西，例如老旧的电视机、婴儿学步车、坏掉的画架等等。
余凡看到，在储藏室里面，还有一扇门，上面没有灰尘，与那些旧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来经常有人进出。
那里就是腐臭味道的源头。
他左手挥了挥，企图将味道驱散，美工刀被紧紧地握在手心，平举在胸前，给自己壮胆。
这扇门同样没有上锁，轻轻旋转门把手，门开了一条缝。
难闻无比的尸臭味迎面而来，直冲余凡的鼻腔，一股酸水从他的胃里涌上来，他没忍住一下子吐了出来。
“幸好晚饭还没吃。”一瞬间他脑海里想到的竟然是这个。
嘴里充满了酸涩，他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道：“这么一吐，前面的小心翼翼都白费了，留下这么一大滩痕迹，等到柯时旺回来，就会知道有人曾经偷偷来过这里，妈的，必须抓紧时间了。”
他调整呼吸，进入房间内，掏出手机照明，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进门正前方摆着一个画架，上面有着一副未完成的画，作画的对象是画架前面的几只小狗，小狗的头部都已经被不知什么钝器击碎，脑浆迸得到处都是，伤口已经和地面粘在一起，隐隐看到里面有蛆虫在爬动。而其他地方，到处都是成堆的动物尸体，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身体段成好几截，有的被抽干了血液，大多数是小猫小狗，不知是在宠物商店买的还是街头的流浪猫流浪狗。一部分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发出浓郁的尸臭，尸水流了一地。
“原来这里是柯时旺现在的画室，大概妻子儿女全都死了以后，他再也不掩饰自己对死亡的变态追求，经常在这里以各种方式杀死动物，然后就这样坐在尸堆中间，闻着尸臭作画。”余凡对这个人的变态有了新的了解。“想必他正在为怎么绑架一个人回来杀死而苦恼，不能以人类的尸体为模特作画一定很难受。”
借着手机闪光灯的光芒，他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感，眼睛来回扫视着，没有找到柯时旺妻子的尸体，却发现了一点点不对劲的地方。
尸堆应该是慢慢堆积起来的，底下的是最早的一批，越往上越后，所以底下是腐烂得最厉害的。但是现在看来，有很多腐烂地特别厉害的尸体却在尸堆的上层。
“这尸堆有翻动过的痕迹。”余凡在心中想象着它原本的样子。“这里少了一些尸体。”
他忽然想到了每天晚上柯时旺出门时拎在手上的旅行包。
“他每天晚上出门都要带着那个包，如果我推测得不错，他应该是去丢弃动物尸体，并且用了什么方法保证尸臭不会逸散。回来时再去买一些宠物或者抓一些流浪狗，用包装着拎回来，继续虐杀作画。”余凡推测。“等等，如果他真的是去丢弃尸体，那么他必然知道一个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尸体可以放心的扔在那里，那么，他的妻子也一定在那里！”
他不禁觉得柯时旺的妻子有些可悲，虽然对她了解不深，但无论是谁恐怕都受不了被自己的丈夫杀死，更何况死后还被丈夫嫁祸，丧失名誉不得安宁，就连尸体都要和这些猫狗的尸体混在一起，共同腐烂，不分彼此。
其实他心里还一直有着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柯时旺没有被恶灵杀死，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只不过一直想不通，所以压在了心底。
“这样的恶魔必须绳之以法，否则一定会有一天他按捺不住心底的欲望继续杀人作画。”获得了证据并且知道了自己接下来的调查方向，他心里也有了底气。“一定要尽快报案，一但他回来，发现我的呕吐物，就会有所防范，这些证据很快就会被清理干净，到时候也就没人会相信他是一个执着于死亡的变态恶魔画家。”
打定了主意，他不再停留，退出了房间，将手机塞回有拉链的口袋中。快步来到后门处，穿上鞋子，几步来到后院角落里，借着石凳石桌爬上了那棵大树。
正准备借助大树跳到围墙外时，他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就这样准备走了？不再多看看吗？”
距离上次与周沧谈话已经过去了两天，在这两天里，余凡来这里踩点，先摸清哪个是柯时旺的家，然后观察他的作息。他发现，柯时旺每天晚上六点左右就会出门，一直到八点多才会回来，这期间不知到去了哪里。那时候就是他潜入的机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余凡坐在新苑小区中央绿地的石椅上，假装着玩手机，实则通过手机拍照功能对柯时旺家进行观察。
他摸摸口袋里新买的美工刀，在心底给自己打了打气。
六点多，柯时旺一如既往的出门了。余凡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小心地观察四周，等了大约二十分钟。
“估计差不多了。”他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将手机塞进裤子上那个有拉链的口袋固定好，若无其事的来到柯时旺家附近，转了几圈，趁别人不注意，快步溜到了洋楼后门处。
后门这边很少有人经过，余凡每次来踩点时，都会丢一块砖在附近的灌木丛中，到今天已经有了四五块。
将砖头全部拿出来，快速的垒起，余凡站在上面，一个纵身挂在墙上，双手用力，右腿使劲抬上来，勾住了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了上去。
“肉身五点还是太少了，肉身和灵觉的强化都刻不容缓。”他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一个翻身，跳入了院墙内。
“呼……哈啊……”落地之后，他大口喘息几声，咽了一口口水，站起身来。
后院说不上大，不过五脏俱全，游泳池，小沙池，小滑梯，柯时旺的一对儿女小时后应该经常在这儿玩。
院子角落里种着一棵大树，下面是一个石桌和四个小石凳，夏天时可以用来乘凉。
由洋楼进入后院的是一扇推拉门，没有上锁，他直接推开进入了屋子里。
鞋子在后院里沾染了一点点土灰，余凡将它脱了下来，放在了外面，防止留下鞋印，接着掏出超市买的五元一副的胶质手套，防止留下指纹，然后掏出美工刀，推出刀片，握在手里，以防万一。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败气息，余凡打开灯，看到墙壁上挂着很多画，大部分都是柯时旺自己的作品。柯时旺的作品有着很强的个人风格，喜爱使用灰暗的色调来绘制事物的消逝。一眼看过去，破碎的花瓶、枯萎的树苗、待宰的鸭子、奄奄一息的流浪狗……各种东西都有。
“感觉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有着浓郁的恶灵气息……”余凡小心翼翼，寻找着楼梯。
腐败的气味越来越重，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尸臭。
楼梯在拐角处，铺了木地板，踩上去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二楼有三个房间，而恶灵的气息就来自于第二个房间，他来到房间门口，轻轻握住门把手，缓步进入了房间内。
“这……这是……”他长大了嘴巴。“这是画上的那个房间！”
这个房间正是那幅诅咒之画上所描绘的房间！无论是窗户、窗帘、床、椅子还是空无一物的书桌，都和画上相同！
“没错，怪不得这里有着浓郁的恶灵气息，原来如此。”
房间角落里靠着一个画架，旁边堆着一大堆颜料，几支画笔散落在一旁。
“柯时旺喜欢描绘事物的消逝，所以在杀死妻子和儿女之后，一时兴起，将他们的死状画了下来。甚至……他就是为了绘制死亡所以才将他们杀死！”余凡想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那么，他究竟将他妻子的尸体藏在了哪里？”他心里不禁浮现出疑问。
小心翼翼地离开房间，防止脚上踩到颜料，他决定去其他房间看看。另外两个房间一个是他与他妻子的房间，一个是小女孩的房间，翻找过后并没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只能再去一楼看看了。”
一楼主要是客厅、厨房、书房这些地方。
“这种淡淡的腐臭味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余凡奇怪，自从进入屋子里以后就一直有一股奇怪的臭味萦绕在鼻尖。
警察当时并没有调查出什么，可能是因为那时候还没有腐臭味，又或者以为是柯时旺儿女尸体的味道，所以没有在意。但余凡知道并没有这么简单，现在别墅里已经没有尸体了，臭味却久久没有散去。
他循着臭味，来到一间房门前。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房间，在别墅的角落里。
左手轻轻掩着鼻子，他用拿着美工刀的右手推开了房门。
这里是储藏室，里面堆放着很多废弃不用的东西，例如老旧的电视机、婴儿学步车、坏掉的画架等等。
余凡看到，在储藏室里面，还有一扇门，上面没有灰尘，与那些旧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来经常有人进出。
那里就是腐臭味道的源头。
他左手挥了挥，企图将味道驱散，美工刀被紧紧地握在手心，平举在胸前，给自己壮胆。
这扇门同样没有上锁，轻轻旋转门把手，门开了一条缝。
难闻无比的尸臭味迎面而来，直冲余凡的鼻腔，一股酸水从他的胃里涌上来，他没忍住一下子吐了出来。
“幸好晚饭还没吃。”一瞬间他脑海里想到的竟然是这个。
嘴里充满了酸涩，他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道：“这么一吐，前面的小心翼翼都白费了，留下这么一大滩痕迹，等到柯时旺回来，就会知道有人曾经偷偷来过这里，妈的，必须抓紧时间了。”
他调整呼吸，进入房间内，掏出手机照明，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进门正前方摆着一个画架，上面有着一副未完成的画，作画的对象是画架前面的几只小狗，小狗的头部都已经被不知什么钝器击碎，脑浆迸得到处都是，伤口已经和地面粘在一起，隐隐看到里面有蛆虫在爬动。而其他地方，到处都是成堆的动物尸体，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身体段成好几截，有的被抽干了血液，大多数是小猫小狗，不知是在宠物商店买的还是街头的流浪猫流浪狗。一部分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发出浓郁的尸臭，尸水流了一地。
“原来这里是柯时旺现在的画室，大概妻子儿女全都死了以后，他再也不掩饰自己对死亡的变态追求，经常在这里以各种方式杀死动物，然后就这样坐在尸堆中间，闻着尸臭作画。”余凡对这个人的变态有了新的了解。“想必他正在为怎么绑架一个人回来杀死而苦恼，不能以人类的尸体为模特作画一定很难受。”
借着手机闪光灯的光芒，他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感，眼睛来回扫视着，没有找到柯时旺妻子的尸体，却发现了一点点不对劲的地方。
尸堆应该是慢慢堆积起来的，底下的是最早的一批，越往上越后，所以底下是腐烂得最厉害的。但是现在看来，有很多腐烂地特别厉害的尸体却在尸堆的上层。
“这尸堆有翻动过的痕迹。”余凡在心中想象着它原本的样子。“这里少了一些尸体。”
他忽然想到了每天晚上柯时旺出门时拎在手上的旅行包。
“他每天晚上出门都要带着那个包，如果我推测得不错，他应该是去丢弃动物尸体，并且用了什么方法保证尸臭不会逸散。回来时再去买一些宠物或者抓一些流浪狗，用包装着拎回来，继续虐杀作画。”余凡推测。“等等，如果他真的是去丢弃尸体，那么他必然知道一个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尸体可以放心的扔在那里，那么，他的妻子也一定在那里！”
他不禁觉得柯时旺的妻子有些可悲，虽然对她了解不深，但无论是谁恐怕都受不了被自己的丈夫杀死，更何况死后还被丈夫嫁祸，丧失名誉不得安宁，就连尸体都要和这些猫狗的尸体混在一起，共同腐烂，不分彼此。
其实他心里还一直有着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柯时旺没有被恶灵杀死，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只不过一直想不通，所以压在了心底。
“这样的恶魔必须绳之以法，否则一定会有一天他按捺不住心底的欲望继续杀人作画。”获得了证据并且知道了自己接下来的调查方向，他心里也有了底气。“一定要尽快报案，一但他回来，发现我的呕吐物，就会有所防范，这些证据很快就会被清理干净，到时候也就没人会相信他是一个执着于死亡的变态恶魔画家。”
打定了主意，他不再停留，退出了房间，将手机塞回有拉链的口袋中。快步来到后门处，穿上鞋子，几步来到后院角落里，借着石凳石桌爬上了那棵大树。
正准备借助大树跳到围墙外时，他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就这样准备走了？不再多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