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李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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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预谋死亡

    万家灯火都熄灭了,在村庄外得到坟地里,却亮起了光。

    “你把火熄灭了,莫要把人招来。”

    “不碍事,没人敢来这里,我们可是鬼。”

    “什么鬼?色鬼?”

    “胡说!别人王家姑娘那可是顶尖儿的美人儿,色鬼怎么上这里来了。”

    “哎呀,不要提了。不过这时候,到这里来,但真成了鬼了。诶,你快把火灭了。”

    “不灭,这是鬼火,人们看到了,更加不敢来了。”

    “这么亮的月光,你点起火,我当真有些害怕。”

    “奇怪,有火光你还害怕个什么?”

    刷——,火熄灭了。但月光果真很亮,二狗看见月亮挂在树梢,想到了一句诗: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然后又想到了灵儿。

    胡飞道:“你想起灵儿了?”

    二狗点点头。

    胡飞道:“原是这样,我早该想到了!”

    二狗道:“你明白了?”

    胡飞点点头,道:“这不就是张家那个傻子吗?他可不是真傻。”

    二狗一惊,想不到他已经明白了。

    胡飞又道:“我说你怎么这么有把握,原来他和你一样,也在和女鬼谈恋爱!不过他不像你,有天眼,又有个当道士的大伯,所以就没你好运了,看吧,白日里痴痴呆呆的。”

    二狗暗笑道:“看来阿飞还是阿飞,没那么聪明。”

    月光映在那女子脸上,显得十分苍白,倒当真有几分林妹妹的感觉。柔弱而惹人怜。

    女子道:“你说得这个法子当真可行,只要死了,咱们就能在一起了?”

    张光年道:“万无一失。”

    胡飞暗叫道:“不好,这人当真痴了竟然为了一个女鬼而结束自己的生命!”转头对二狗道:“咱得想办法救救他。”

    二狗点点头,却一门心思在听两人的对话。

    女子道:“只是这样,对你我的名声不太好。”

    张广年有些激动,道:“管那些狗屁干嘛!要不是因为所谓的什么名声,咱们早就在一起了,又怎么会搞成今天这样?”

    姑娘点点头,道:“只是这个法子,说不定有什么意外,咱们可得盘算清楚。”

    张光年道:“只是要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的,不让你有任何危险。”

    女子道:“我不委屈,委屈的是你,当了那么久的傻子!”

    张光年道:“不是有人说过吗,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等和你在一起,还不是成了真的傻子!”

    女子咯咯一笑,道:“你送我回去吧,等事情有了进展再见面,我不爱呆在这里。”

    张光年道:“好,不过我爹不知从哪里找来三个道士,可得小心,别反而坏了我们的大事!”

    “你多加小心。”

    二狗拉着胡飞,道:“快走,别让他们发现了我们。”

    胡飞表示赞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二人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里,躺在床上,却没有睡着。过了许久,听见后门咯吱一声,听着一个人蹑手蹑脚的回到了房里,他们心里都有数了。

    第二天,张老头来接张光年,说是要他回家,免得麻烦,但张光年却一反常态,哭叫着不走,说是要和漂亮姐姐一起。张老头苦笑不得,王村长在一旁劝说着,也就叫他留了下来。胡飞拉了拉二狗,轻声道:“二狗,昨晚的事,是不是?”二狗连连摇头,道:“别,别!”

    李乾西见两人神神秘秘,问道:“什么事情?”二人都摇头推脱。

    可就在当日,张老头突然急匆匆地跑来王家,非要把张光年带走,还顺带要李乾西三人也跟着回去。至于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推脱不说,讲是怕妨碍了太久不好。

    李乾西见事情奇怪,便没有多问,跟着回去了。但一回到张家,张老头夫妇便扑通跪倒在地,央求李乾西救救他们。

    李乾西不知何故,只得应承下来,详问原因。

    张老头道:“光年要结一桩婚事,非要道长你帮忙不可!”

    李乾西道:“张大哥,你说,只要帮得上,我绝不推辞。”

    张老头道:“要请道长做一桩法事。”

    “哦,不知是做什么法事?”

    张老头带着苦涩的笑脸,道:“一桩好事!”

    “好事?”

    “不错,好事!”

    “莫不是替尊父母祈福?”

    “不是,道长,我儿子结婚。”

    李乾西那是张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哥,结婚固然是喜事,只是这做法事,是为了哪桩?”

    张老头摆摆手,道:“报应哦!道长你切莫见笑。要说我那三娃子到城里念书,处了了相好的。不过先前他妈不同意,非要跟王家闺女好。不过现在哪怕他妈同意,但女家父母却不干了。且不说他们本就瞧不上咱乡下人,不愿跟咱来往,让闺女到这里受苦。但退一万步,三儿如今成了这般模样,又有那家父母愿意毁了闺女哦!”

    李乾西道:“只希望老天爷慈悲,让少爷的病早些好了。不过你刚才说结婚做法事,我还是不懂。”

    张老头道:“那闺女长得可人,我本来很中意,而且会打算盘,再好不过了。只是那闺女同我那娃一样,是个苦命的孩子。唉,要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好好支持他们的婚事。”

    “那姑娘她?”

    “姑娘死了!”

    “什么!死了!”

    这一下胡飞更是毛骨悚然,他想:“那天,这个傻子幽会的姑娘,定然就是死者!”

    李乾西道:“那么,你的意思是?”

    “姑娘死的太过突然,像是受了什么诅咒似的。女家请了道士来看,那人说这是天灾,会殃及他们全家,搞不好会有灭顶之灾,必须冲冲喜。他们刚死了女儿,哪里有什么喜事,只能想是不是提前庆个生什么的。那道士却直摇头,说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喜事,必须是要这姑娘跟我家三结为连理,才能化解仇怨,度过一劫。”

    “还有这等事?那么,你们的意思呢?”

    “我和老太婆商量过了,咱做人得凭良心,不能光顾着自己。这桩婚事,能帮别人度过了劫难,那是一桩善事。而且,那闺女本来就和我家三儿相好,嫁了过来,也算了了年轻人的心愿。如今三儿痴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娶亲了,对他没什么影响。就算他好着呢,想必更要做这件事了。所以呐,这魂,算是结了。”

    “鬼魂也是有过的,你们这么慈悲为怀,定然会有好报。”

    张老头拱手道:“谢道长吉言。不过我想这结婚不必寻常,应当请位到长来做场法事。而你们两仪门在咱们这沟子里也算的上是头一号了,因此相请道长。”

    李乾西道:“一定尽力而为,只是既然有位道长说透了其中玄机,何不请他前来?”

    “女方已经请了,在娘家作法。我请道长,就在此间作法。”

    李乾西点点头,写了一张纸条,便让二狗和飞到近处的市集买些做法事用的东西。在路上,胡飞问道二狗:“二狗你说,要不咱们把那件事跟大伯讲讲?”

    二狗摇摇头,道:“你可千万不要乱来!这样,你去买东西,我有点事情要办!”

    胡飞接过篮子,叫道:“二狗!”二狗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绕过弯弯曲曲的小径,二狗又悄悄回到了张家。他悄悄从后门溜入,转过走廊,来到了一间屋子前面。他眯着眼,往门里看去,里面空空如也。

    “遭了,来晚了一步!”这下他干脆不管旁人,大摇大摆地走到大厅:“张老伯,光年呢?”

    张老头看见他出去买东西,却不知他居然何时回来了,道:“你回来了?光年,应当在屋里吧。”

    “你没见他出去?”

    “没有,他不在屋里?”

    “我不知道。诶,对了,死了的小姑娘家住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先。”

    “姑娘家住在县城,得走好远,今儿恐怕去不了了。”

    “那姑娘怎么嫁过来?”

    “听说在东庄买了间屋子,先在那里布置好灵堂,然后再过去迎亲。”

    “好,东庄怎么走?”

    “出了村口往东走,就一直沿着大路走。石板路,一条道,没有岔路。约莫十五里左右,就能看到了。”

    “好。”二狗说完,风一样地跑了。

    张老头感叹:“这孩子,真上心。”

    走了约有一刻多钟,二狗到了东庄。这里其实算不上什么庄子,只是这里住了有十来户人家,人们往东上县城,都要从这里过的,因此便随口叫了个东庄,没想到居然成了真。

    庄子里人家零星的分布着,二狗依着小路,看哪家门口有白旗白幡。

    走近了,在庄口的一间小屋前,白色的灵堂布置的十分显眼。有个中年妇女跪在一块蒲团上,嚎啕大哭,撕心裂肺。一边哭着,还一边诉说着死者往日的好儿。

    这人不是死者家属,是死者家里人专门请来哭丧的。二狗幼时在这边见过,并没觉得奇怪。他并没有直接走到屋里去,而是远远的,躲在一棵老槐树后面,仔细地寻找着什么。

    突然,他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原来在那屋子后面,堆放杂物的一个砖堆后面,也偷偷摸摸地藏着一个人。而且,那人,正是他十分熟悉的,苦苦寻找的人。

    两人一直蹲到了天黑,并未被人发觉。二狗觉得有些疲倦了,身子有些发麻。他想,自己曾经想要当特种兵,做一个百发百中的狙击手。现在,他的想法有些动摇了。

    终于,那个身影行动了。帮忙的人都散了,只有一个老头守在棺材前,看样子就是他们说得那个道士。不过他好像并不害怕,居然在灵堂里打起盹来。

    “布谷,布谷!”

    男子发出了奇怪的叫声。老头听到后,慢慢地起了身,走到门外,四处张望着。

    男子摸进屋里,敲了敲棺材,见四下无人,挪开了一个缝,扔进去一包涨鼓鼓的东西。

    二狗看不清,也听不清了。他摸爬起来,悄悄地绕了过去。突然,一只猫懒洋洋的,大摇大摆地走进屋里。男子摆手赶它出去,却并无效果。那猫“喵啊,喵啊”的叫个不停。被男子追得紧了,便拔腿越开。这一下,正好从那棺材上方越过!

    咯吱!棺材板突然响了,棺盖渐渐移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