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妃:王爷咱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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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济北王吐血

    



    一箱又一箱的珍宝从府门内搬出,一样比一样贵重的文物字画,让人看得目不转睛。



    莫茹萱下意识扯扯身旁的衣袖,轻声问道:“宁儿,咱们还是早些离开吧。”



    “阿萱想要去哪里?”江慕寒看着那双细嫩的小手,拉着自己的衣袖,心情甚好,瞪了一眼委屈的莫婴宁。



    怎么是南安王的声音?莫茹萱僵着脸,悄无声息地松开了小手,故意捋了捋衣袖。



    “四妹妹,我们也该向两位王爷告辞了。”



    宁姐儿恨不得立马消失,自然猛点头,拉着大姐姐的手就想走。



    关景微微一笑,向她招招手,“方才福宝君可说过,济北王爷交友不慎的事情?”



    宁姐儿身子一僵,一个错步躲到了江慕寒的身后,利用他的衣袍将自己遮了个满满当当。闷声道:“济北王爷自从来了平城后,便一直同平城里面的世家公子走得近些,时不时来个论诗什么的。我们平城人对王爷的文采十分钦羡,自然有人追逐。



    王爷名声大,身边的人龙蛇混杂的,有几个心术不正的,也是常事。”



    莫茹萱看了眼面色难看的济北王,想着既然得罪了,那就不能怂了。上前一步,对着关景福了身,全了礼数。



    “大人莫要怪四妹妹如此说,她皆是为了民女才心中不服帖。”莫茹萱将帕子收了,低着头低声啜泣道:“实在是王爷每次带着的朋友,不知为何皆与我过不去,一个两个的,都要害我。



    小妹不懂事,便对王爷有些不服,也是我这做姐姐的没做好。让王爷受委屈了。”



    她字字句句都是在为宁姐儿开脱,却也不着痕迹地将江慕旭踩了个底朝天。在场的哪个不是心中有沟壑,一句话要转千百转的人?



    圣人有云:择良而处,人以群分。



    济北王身边的人都是些心胸狭窄之辈,连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都不肯放过,可见不是什么好人,那与他们为伍的济北王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就算他失察,误将豺狼当友人,可一次两次都是,很难不让人以为这是借口。而且,明知这些人品行不好,还要同他们厮混,莫不是为了得到些什么好处?还是已经受了他们的好处……



    关景突然觉得,这个爱哭的少女,也是个鬼灵精的。难怪是宁儿那臭丫头的大姐姐呢,都是一个德行。



    “原来我们的济北王爷,已经连人都看不清了,这可是大事儿!”关景猛地一击,将座下的椅子击了个粉碎。



    “王爷可知,这些珍宝价值几何?”关景性子跳跃,前一刻还在感慨济北王眼神不好,下一刻就问起这批珍宝。



    本就被莫茹萱捅刀又补刀的济北王一甩衣袖,冷声道:“关大人以为多少便多少吧!本王眼神不好使,哪里知道这些东西的好坏!不过是一样十两,从旧货那里收的。”



    “哦?”关景提起一个白釉观音像,掂了掂,向秦岑道:“秦大小姐,你可知这白釉观音像价值几何?本官如果没记错的话,以三月前就是以此作为秦老夫人的寿礼。”



    秦岑还沉浸在莫茹萱竟然敢握南安王的袖子,竟然敢同他如此亲近的愤怒中,哪知道发生了什么,被关景一问,脱口而出:“三千两……”



    猛地顿住,秦岑收回思绪,柔柔地为自己拭去汗水,不好意思道:“方才在想家父问我的账目,不知不觉竟脱口而出,还请诸位恕罪。”



    关景无趣地撇撇嘴,一个反手,白釉观音像便掉在地上,摔了个八九瓣。



    “本官一时失手,还请王爷见谅。”关景毫无诚意地从荷包中挑出一锭银子,扔到箱子里。“不过十两,本官还付得起。”



    济北王脸色大变,胸膛处起伏不定。秦岑也是一脸的惋惜。她是识货的,自然知道那白釉观音像是出自前朝欧阳大师之手,价值万金也不为过。



    如今,却被人砸了,还只给十两……这般一想,她不由为济北王感到肉痛。



    他又抓起一个牡丹花瓶,掂了掂,眼神转到莫茹萱身上。“莫姑娘,这牡丹花瓶,你认为价值几何?”



    莫茹萱虽没什么见识,但这一年多被灵尘硬塞了许多的知识,粗粗看去,将脑海中的信息一对,咬咬唇。



    “民女不是很有见识,只在书籍上看到了关于牡丹花瓶的记载,似乎是前朝工匠无意间烧制而成,浑然天成,犹如盛开的牡丹,被清源皇后所喜,进而珍藏于后宫,直到前朝破败,才流落民间。”



    她只说牡丹花瓶的来历,却不说他手中的花瓶真假,倒是一点错都不沾。



    关景倒也不在意,将花瓶轻轻地放下,赞赏道:“莫姑娘知识渊博,倒是比某些人有眼力劲儿多了。”



    秦岑知道这疯子是在嘲讽自己,但她再不高兴也得忍着。谁让这人咬起人来是不分敌我的,见谁逮谁,张口就咬。



    秦岑一派好气度地带着微笑,站在南安王身后,倒像是江慕寒护着她一般。



    莫茹萱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眨了眨眼睛,拉着宁姐儿就要告辞,偏生关景又出来捣乱。



    “你问来问去,不就是为了将莫茹萱留下吗?”济北王心气不顺,语气自然不好,嗤笑一声。“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你也得睁开眼睛看看,那人是不是有主的。免得被人打碎了狗牙,再也咬不动人了。”



    暗含嘲讽的音调就是让人不舒服。关景眉眼一挑,抽了几张字画出来。“美人再好,也比不上戏好看啊~”



    刺啦一声,一些名家的画作,皆被他撕成了条,废得不能再废。



    “莫姑娘,你脑子好,算一算这几张画需要多少银子?”



    这人问的,定然不是字画的价格,而是济北王说的十两一件的那个算法。一想到他花了千金才得到的珍宝,被人以贱价毁去,她就说不出来的欢喜。



    莫茹萱数了数画轴,朗声道:“回大人,您放下总共毁去了十一张字画,按照济北王爷的算法,您该赔他一百一十两。”



    宁姐儿忍不住探出头来,好奇地看了看,对着莫茹萱眨眨眼。“大姐姐,这十一张仿品可真是逼真呢,拿出去说是真的也没人会不信呀!”



    她转头看向济北王,不好意思地瞅了几眼,终究咬着牙问道:“王爷,这些字画是哪里收来的?小女也想收藏几张。我莫家穷,也只能买些仿的。”



    “噗——”



    气性再好,也受不住有人如此嘲讽,更何况今日受够了欺辱的济北王。一口血再也忍不住就喷了出来。



    “王爷!”



    江慕寒一把将江慕旭扶住,点了他的昏穴,免得他再被气得吐血。



    “将皇兄带进府中,寻大夫前来诊治。”



    江慕寒冷着脸吩咐,投向莫茹萱的眼神却带着笑意。



    知道他不怪自己,莫茹萱松了口气。拉着宁姐儿往后退了几步,却也离秦岑远远的。



    “如今皇兄身体不适,是否可容他留在平城歇息几日?”



    话是对关景说的,但对于瑕疵必报的人来说,如何会手下留情。既然敢揭了他的痛处,不给些回报,就不是有进无出的关景了。



    “王爷关心兄弟本是好事,但圣人已经下旨,要下官在下月十日前将济北王爷带回京城,怕是路上来不及的。”



    江慕寒皱眉,看济北王的情形,今日是气得不轻,若是强行上路……



    “通融一回,本王欠你一个人情。”



    关景嗤笑一声,看也不看江慕寒,只转头将视线放到三个女子身上。“诸位也是明事理的人,皇差不好当。如今南安王爷这么明晃晃地要下官违抗圣旨,是否有欠妥当?”



    秦岑维护江慕寒,自然不愿他担了这罪名。“关大人言重了。王爷也是关心济北王,这才出言求情。当不起违抗圣旨的罪名。”



    被人盯着不是件好事,尤其是被一些人精盯着。莫茹萱顶着压力,紧张道:“济北王爷如今不知如何了,民女并非医者。若是医师认为无碍,按时启程也应该是可以的。若是王爷不宜舟车劳顿的,不如请大人与南安王爷写信向圣人禀报一声,看圣人是何裁定,再做打算,如何?”



    这法子好,他们并非想不到,只是想要考较一下。



    如今莫茹萱说得更得人心,自然胸有成竹的江慕寒脸上的笑意也深了些。至于秦岑,虽然还笑着,却带了些苦涩与怨恨。



    这莫家大姑娘看着蠢笨,却最是滑头。人是她们气晕的,这时候又来做好人,真真是无耻之极!



    “就按莫姑娘的说法办吧。关大人以为如何?”江慕寒大手一挥,直接定论。



    了解南安王的人都知道,这人霸道,哪怕他在对待文人时会温和许多,但对于他自己下的决定,谁都无法改变。至少时至今日,没人能够让他改变主意。



    莫茹萱心中大定,也放松了紧张。宁姐儿却在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大姐姐明明是装的紧张,却只有自己知道,这些人也是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