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妃:王爷咱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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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关景,关紧

    



    济北王话音一落,府门前便是一阵沉默,只余搬进搬出的士兵们将济北王的物件一样样装箱封好,打包上车。



    莫茹萱让老夫人先行回府,毕竟老人家年事已高,一直站在这儿不是个事儿,得了南安王的允许后,莫老夫人留了宁姐儿下来。



    “姐姐,莫不是济北王爷还在怪你当初没给他留面子的事情,当着佛祖的面拆穿了那些下作人的污蔑?”宁姐儿眼珠子一转,为难道,“还是为了前些日子在白鹿书院里,你为自己辩白,让王爷不快的事情?”



    莫茹萱摸摸她的小脑袋,嘴角挂着一抹讽刺的笑,“王爷每次都运气不好,总会与一些失了光泽的珍珠或滥竽充数的鱼目碰上。这一点,小女子也十分同情王爷呢。”



    济北王的云淡风轻,被她这句轻飘飘的话刺激地险些将手中的折扇捏碎,面上却只能露出感慨无奈。



    “莫姑娘说得对,若非我识人不清,又怎么落得如此下场……”



    他扫了眼已经装箱的十辆马车,苦涩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当初还得多谢莫姑娘提醒,否则若本王当真与之相交,怕父皇也不会绕过我的。”



    江慕寒一言不发,只是挥了挥手,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从门后跑出来,时机恰恰好,好似他就在门后等着江慕寒的吩咐一般。



    “皇兄这一年在我南安王府住得如何?”



    管家模样的男子恭敬回道:“济北王爷疼爱主子,半分银子也未曾花过咱们府的,相反还带了许多的珍品回来。”



    江慕旭面色僵硬,远处一个带着刀刮的眼神飘来,让他浑身发寒。“朱管家许是记错了,本王何时带了……”



    重重的脚步踏过来,便是没武艺傍身的莫茹萱也听了个清清楚楚,更别说早就心虚的济北王了。发白的面容上已经有汗水不自觉滴下。



    “朱管家,方才本官问你王爷可还有剩下的物件,你可是没说还有什么珍品的。”



    因着是外男,纵使大夏民风开放,大家闺秀们也不会随意见外人的。故而莫茹萱同秦岑不自觉以帕子掩面露出半只眼睛,向来人行了半礼。



    一身青色官服,大约是个六品官儿,莫茹萱不知这是何人,但她能明显感觉到济北王和秦岑都有些怕他。



    朱管家也有些怵他,赶忙道:“关爷莫怪!容老奴解释啊!”



    来人面上带着轻佻,眼神也满是桀骜不驯,连带着那张称得上俊美的脸,也多了几分邪魅与神秘,让人看得越久,越能沉迷其中。



    “哼!”江慕寒见莫茹萱有些痴迷,冷哼一声,食指间的铜板顺势飞出,砸到了该它降落的地儿。



    嘶!莫茹萱吃痛地一歪脚,感觉左脚都不是自己的了。这人下手,可真黑!



    被称为关爷的男人可没心情看他们之间的小动作,揪着朱管家,恶狠狠道:“好你个老奴才,是不是看关爷不能久待,就故意想要藏起那笔珍宝啊?”



    朱管家苦着脸,又是作揖又是哀求的,只差没指天发誓他并非有意了。“我的小祖宗啊!关爷呐!小的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瞒您啊。那是济北王爷的珍宝,又不是老奴的,怎么能……”



    “少废话!”关爷揪着他的衣领,似笑非笑地看向济北王,“王爷可舍得让本官见上一见?”



    济北王握着折扇的手已然发白,苦笑着用扇子打了打自己的脑袋,将所有的愤怒与怨恨藏于眼中,垂下了眼眸。



    “本王这次回去,是戴罪之身,若是还带着一些我好不容易搜集起来的珍宝,岂不是让人误以为本王贪赃枉法吗?”



    关爷冷哼一声,大笑着将朱管家推到早已候在一旁的禁卫军手中,“请我们的朱管家,将济北王爷的珍宝带出来。”



    他似笑非笑地看向江慕旭,“王爷这些年写的那些低俗不堪的折子,也为你赚了不少钱嘛,竟然还有钱来买珍宝。下官瞧上一瞧也好,正好为王爷在皇上面前辩白几句。”



    江慕旭的脸彻底冷了下来,深呼吸几口,将快要喷发的怒气压下。“关大人好大的权利,连本王这些年自力更生赚了多少钱都要查吗?要不要本王将王府的账本也拿给关大人看看?”



    一个臣子竟然还管上了王爷的帐,简直是无视皇家威仪,践踏他济北王的权威!



    若是一番呵斥与威胁就能震住,又怎会让济北王同秦岑忌惮呢?



    莫茹萱瞧瞧后退了几步,直觉告诉她,若是不离开那个位置,待会儿定会发生大事。



    被人嘲讽多管闲事的关爷,也不在意,只是一屁股往后,两侧的禁卫军也不知从哪里搬出了一把椅子,就往他屁股后面放。



    位置距离莫茹萱方才站的,也不过一只手臂的距离。



    本是臣子,却当着两位王爷的面,大咧咧地坐下,还有恃无恐地修剪着指甲。看得莫茹萱惊愕不已。



    江慕寒好似早已见怪不怪,负手走到莫茹萱身侧,轻声道:“关景,在京城有个名号叫守财奴,父皇也曾说他人如其名,只进不出。”



    原来这人,叫关景……



    莫茹萱抿紧唇,将笑意压下,对着江慕寒盈盈一拜。“许是民女同济北王有些误会,还请王爷多多美言几句。这儿不是我们该待的地方,请恕我姊妹先行……”



    她拉着宁姐儿想要离开,可惜人不随人愿。



    “这位姑娘且慢。”



    莫茹萱明显感觉到她握着的宁姐儿的手抖了抖,不明所以地给了她一个疑惑的眼神,却得到了她惊恐的回应。



    莫不是,宁儿怕这人?他究竟做过什么,竟然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宁儿都露出那么惊恐的眼神?



    关爷似闲庭漫步地在莫茹萱疑惑的眼神中,走到她身旁一把将瑟瑟发抖的莫婴宁抱了起来,掂了掂她的分量,不满道:“小肥猪,你怎么还是不胖呢?”



    宁姐儿抖了抖,有些生气他叫自己肥猪,却又不敢反抗。只得窝着,恨不得将脸埋在他胸前才好。



    “这位大人,家妹她怕见生人,您可否……”



    关爷哈哈大笑,“莫大姑娘,你说福宝君胆子小?莫不是忘带脑子出来了?还是没有眼睛啊?”



    你!莫茹萱张大嘴巴,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无礼,还嘴巴毒!



    “大人,还请将舍妹还给民女。”莫茹萱终于明白刚才济北王的心境了,她也想将这人的嘴缝起来。



    关爷一个侧身闪过莫茹萱伸过来的手,将宁姐儿往怀里紧了紧,一个错步坐到了椅子上,左手很是流畅地摸着宁姐儿的头发,硬是将她扎成小辫子的秀发,捋平了。



    宁姐儿在他怀中抖着,在他摸自己的时候,越发地抖了。这混世小魔王怎么就来了平城呢?都三四年了,怎么就没有人治得住他呀!



    关爷不管怀中安静发抖的小猫咪,也不管被南安王挡下的莫茹萱,只含笑看着济北王。



    “听说这一年来,王爷甚少再写那些低贱人唱的戏折子,倒是写了几首好诗,愣是将平城白鹿书院的学子们激得奋发图强了?”



    济北王哼了一声,“本王终归是皇子,有些才学也犯法吗?再说了,那些戏折子也是给人看的,哪来的高贵低贱?关爷的祖母不也喜欢得很吗?”



    关老夫人自从儿孙死得只剩下眼前这人后,就喜欢听戏了,每每有一个新出的,总会第一时间让人安排去关府演上一遍。



    关爷面色不改,掂了掂怀中的小丫头,恍然道:“本官倒是忘了,济北王的生母,便是出身梨园之家,还是当初清妃娘娘好心带她入宫的。”



    济北王最忌讳的便是这一点,见他大咧咧地道出心中最在意之事,他如何忍得住!



    “那又如何?本王还是皇子!哪像你关家,护主不利,害得我四哥七弟都废了!父皇还给你们关家留下一脉,简直是厚待了!”



    原本邪魅的关景,在济北王大怒后,面色也变得冰冷,那刮骨的眼神,让正巧看见的莫茹萱,心生恐惧。



    她也曾见识过自己发怒时的红眼,却连他的半分戾气都比不上。若是师父瞧见了,许是又要动了收徒的心。



    如此一想,她倒是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经历,能让一个少年变得如此嗜血疯狂。



    是的,坐在椅子上,将宁姐儿抱在怀中的男子,是一个少年,最多不过十六岁。



    “王爷如此暴怒,可是心虚了?”关景哈哈一笑,将小丫头放下来。“按照本官这些年来对诸位皇子的了解,王爷您的俸禄与外在收入合在一起,怕也买不起一幅王羲之的狂草图吧?”



    似笑非笑的眼眸瞥了眼朱管家送出来的珍宝,一眼就瞧见了一幅狂草。书圣王羲之的字,有些身份谁都有几分熟悉的。更何况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人物。



    若是仿的,那仿的那人也是个人才,竟能相似九分,已然是大家了。



    “王爷,您可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