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妃:王爷咱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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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福荣堂围坐用家宴

    



    莫茹萱心中顿时一阵酥麻,咬了咬唇角,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脸上红晕出卖心中的情绪。她低声咳嗽了一声,才道:“宁姐儿虽说是郑姨娘所出,但一小儿就养在我娘亲名下,又和皖哥儿十分要好,性子也天真烂漫,我很是喜欢她。”



    “那就好,本王还真怕你因为抚庭公的缘故对福宝儿心生嫉妒呢。”



    莫茹萱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方才她在屋子里观看莫世安的字画,脸上的情绪竟然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吗?还是说江慕寒这个人有一种本事,能够看清楚人心里头是怎么想的?



    要是前者,那她以后可要注意了,可不能在李芸挽这样的人前显露情绪,让自己置身险地。



    回了正房刚坐下,如意就领着璎珞过来了。



    宁姐儿见了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的璎珞忙问道:“是不是淋了雨了?喝了姜汤不曾?”



    璎珞忙道:“已经用过姜汤了,姐儿不用担心。”



    莫茹萱拉了如意过来问:“是老夫人那边催着了?”



    如意冲着江慕寒行了礼,才笑道:“外头下了大雨,璎珞跑回来说,大姑娘和四姑娘在园子里头遇到了王爷,老夫人就让奴婢等雨小了,过来瞧瞧,过会儿雨停了,再去老夫人那里用膳也不迟。”



    江慕寒微微欠身:“让老夫人挂心了。”



    众人又说了一会闲话,这雨就停了下来,江慕寒和莫茹萱打头,如意牵着宁姐儿,后头跟着章台、琥珀、璎珞并弱水,一行人就往福荣堂来。



    行到葳蕤轩左右,就瞧见莫昭君带着莲房遥遥走在前头。



    宁姐儿人小鬼大,忙拉了拉莫茹萱的袖子,道:“大姐姐不要往心里去,二姐姐就是这样的性子,有时候邪火上来了,人就一阵一阵儿地乱发脾气,可冲着呢。等这阵子邪火过去了,她自己心里头先后悔个不住了。”



    江慕寒一旁听到了,就问了是怎么回事儿。



    要是放在从前,莫茹萱是怎么都不会跟不相干的外男说起这件事的,可遇到了江慕寒,莫茹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在露华浓发生的事情都说给了江慕寒听,末了还点了点陈月娥:“这个陈家姑娘,我倒是没有什么印象了,看着安安静静温温柔柔的样子,说起话来却也是个不让人的。”



    江慕寒记在心里头:“回头让本王身边的崔嬷嬷去查查看。”却不说查什么。



    莫茹萱心中有些诧异,一个陈月娥,不过是心思稍微复杂些的小家碧玉罢了,值得这么大费周章地去查什么吗?



    江慕寒不说,莫茹萱也不好问,一行人就跟在莫昭君的身后,也没有上去打招呼,是莲房往后看到了什么,在莫昭君耳边说了一句,主仆两个就等在了路边。



    等着莫茹萱等人走上前了,莫昭君才领着莲房过来冲着莫茹萱行了个福礼,有些怯生生地冲着莫茹萱打招呼:“妹妹见过姐姐。”



    这才是莫茹萱印象中那个一向怯懦中带着点孤清高傲的莫昭君呀。今天在孙家的莫昭君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人了,要不是不信什么鬼神,莫茹萱还真的觉得这莫昭君身上被附了什么脏东西呢。



    “姊妹之间,何须这么客气?”莫茹萱大大方方地笑着,仿若方才在露华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妹妹快来给王爷见礼。”



    她还记得莫昭君提起江慕寒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还总追着她问一些江慕寒的事情来,这会儿莫茹萱就仔细打量着莫昭君脸上的神情,连一丝儿都不曾错过。



    可惜,让莫茹萱失望的是,莫昭君跟一般小姑娘家也没有什么不同,知道江慕寒的身份贵重,跟江慕寒行了礼,就自动躲到了莫茹萱的身后,一声不发了。



    莫茹萱心里头有些疑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便拧过头去问莫昭君:“二妹妹身上可大好了?”



    “肯定是好了呀。”宁姐儿吸溜了一下小鼻子,“我都闻到刘姨娘身上的香气了,刘姨娘一定是去过了露华浓了。”



    莫茹萱也跟着吸了吸鼻子,果然,那股子甜腻到让人想吐的香味又若隐若无地飘散在四周。 



    莫昭君连忙甩了甩袖子:“莲房,你快来闻闻看,我身上的味道可浓郁?”



    “二妹妹别着急。”莫茹萱笑道,“这香味并不惹人,祖母她老人家闻不出来的,今晚儿王爷是主角,二妹妹坐得离祖母远一些,想来祖母也闻不到。可别听宁姐儿吓唬你,她是狗鼻子的。”



    莫昭君呢喃道:“祖母的鼻子也灵得很呢。”



    莫老夫人不喜欢花草,虽然屋子里也熏香,却十分不喜欢刘姨娘身上的那股子甜腻,因此,刘姨娘也很少到福荣堂来。就算有什么场合必须要刘姨娘出来,刘姨娘也会很自觉地离着莫老夫人远一些,莫老夫人虽然心中不悦,但从来可没有说过刘姨娘一句重话。



    众人刚刚走到福荣堂门口,就有小丫头飞快地跑进去通报,莫老夫人被珍珠和玛瑙一左一右地扶着,颤颤巍巍地迎了出来,见到江慕寒就要下拜:“老身见过王爷,王爷千秋。”



    江慕寒连忙赶上去,一把扶住了莫老夫人:“老夫人何必如此客气?母妃常说,老夫人心地慈和,又有主意,从前在京城的时候,多亏了老夫人常进宫中,和母妃说说话。母妃多次写信给小王,让小王经常过来瞧瞧老夫人,只是小王一直不得空儿,还望老夫人不要见怪才是。”江慕寒对着莫老夫人很是谦逊恭敬,自称也从“本王”变成了“小王”了。



    莫老夫人先是眼角挑了挑,随即脸上就挂满了微笑:“让娘娘挂心了,王爷快请进屋子里来坐坐。”



    莫茹萱隔得近,将莫老夫人脸上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底,却捉摸不透莫老夫人是个什么想法。



    众人就簇拥着莫老夫人和江慕寒进了屋子,刚刚坐下,莫世安领着花氏并下了学的皖哥儿都过来了。



    屋子里就挤得满满当当的,很是热闹。



    因为是在莫老夫人这里用膳食,又是用家宴的名头,便没有设男女大防。



    众人都围在一张桌子坐了,江慕寒坚持让莫老夫人坐上首,自己先在莫老夫人旁边坐了,莫老夫人的另一边就坐了莫世安。



    莫世安旁边坐了花氏,接着就是皖哥儿,然后才是莫茹萱、莫昭君和宁姐儿三姊妹依次坐了。



    丫头们将各式菜肴都一一地送上来,有前头大厨房做的大菜,也有福荣堂小厨房做的家常菜,都是捡了个人爱吃的。莫老夫人还特特地打发了人去前头问王府派过来伺候的小厮江慕寒都喜欢什么菜色,让小厨房做了,摆在了江慕寒的面前。



    一餐饭吃得宾主尽欢,饭毕,众人都围坐在莫老夫人跟前说话,江慕寒就将溅芳亭里头莫茹萱做的诗作念给了莫老夫人和莫世安听:“小王想着,大姑娘的这首诗叫做《葳蕤轩观四季》,最是恰当不过了。”



    莫老夫人笑道:“她一个女儿家能做什么诗句,让王爷笑话了。”



    “大姑娘这样年纪能做出这样的诗作来,也是很难得了。”江慕寒真心实意地夸道。



    莫世安没有莫老夫人那么谦虚,竟然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江慕寒对莫茹萱的赞美:“萱姐儿性子贞静,于作诗一道上虽然没有什么灵气和天赋,倒也算是闺阁女儿家不错的了。”



    花氏显得很高兴,能够得到莫世安这么高的评价,也是很不容易的了。她就笑着催促莫茹萱:“还不赶快跟王爷和你父亲道谢,你这孩子倒是能坐得住。”



    莫茹萱难得调皮一回:“都说女肖父,父亲都能坐得住,女儿自然也坐得住了。”



    莫老夫人带头笑了起来:“这丫头这张嘴啊,越发地大胆起来啦。”



    笑过之后,江慕寒脸上倒是多了一抹认真之色,将在碎芳汀里宁姐儿做的那一首诗念了出来:“抚庭公以为如何?”



    莫世安微微摸了摸下颌上短小的青须,神情大悦,抚掌笑道:“好一句‘有朝一日断绳牵,好结江河湖海缘’!此诗甚好!”又十分欣慰地转头去看宁姐儿,“好丫头,你上回跟我要的书,我明儿就让人送过来。”



    夸完了宁姐儿,莫世安又激励皖哥儿:“皖哥儿小,等明年,也该将这诗正儿八经地做起来了。”



    皖哥儿忙站起来,小大人一样地道:“爹爹放心,四姐姐是女孩子家,我是男孩儿家,做的诗作定然不会输给四姐姐去。”



    莫世安哈哈大笑:“你小子倒是脾气倔!这作诗啊,讲究的是本心、舒心、随心,切记不能为了好赌争风,而违背了诗言志的本意呀。”对待儿子和女儿,莫世安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莫老夫人心疼皖哥儿读了一天的书,用了晚食还要被老子这么教训激励,忙道:“我老婆子不懂什么诗啊词啊的,我怎么听着,这‘有朝一日断绳牵,好结江河湖海缘’是在说这宁姐儿不想在咱们家里头待着了,想要离了我这老婆子了?”



    宁姐儿赶忙扑进莫老夫人怀中撒娇:“祖母又在笑话我!我怎么舍得离了祖母,到外头去!祖母不嫌弃我,我就一辈子待在祖母身边,整天聒噪祖母!”



    莫老夫人笑道:“罢了罢了,去你娘老子那边聒噪去,整天跟个猴儿一样,就没有个安安静静的时候,你可别是个猴精儿投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