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一滩烂泥
平价宾馆营养套餐工程分别交给别人做的消息传到李总等人耳朵。
李总倒还镇定，“加盟方”高总刘总跳起来，强烈要求李总立即与珍儿交涉，否则如何如何。
李总给珍儿电话，请她去联合公司给大家一个交待。
第二天一早，我刚吃过营养套餐中早餐，珍儿过来说。
“走，老爸，你这个顾问也得去。都是你出的好主意，结果惹了祸。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不去不行。”
“我……我是瞎参谋还不行吗！”我最怕那种场面。
“哎呀，走啦！不要逃避责任嘛！”
路上又吩咐蝴蝶，“今天如果哪个不识相，就出手把他给我搞定。对烂人不必客气。”
“怎么？你还要跟人家打架呀！”
“不是，有坏人可能要捣乱。”
“可以制服，但不要伤人哟。”我叮嘱蝴蝶。
“放心，爸，蝴蝶心里有数。”
来到会议室，已经坐满一屋子人。
“咱们今天先从刘总这儿说起。现在是上午九点，咱们有得是时间，可以把戏演得足足的，让大家看个够！”
珍儿上来就说，也不邀请李总上主席台。
会场一阵骚动。
“我们不是要看戏，我们要解决问题。”刘总的副手瘦麻杆似的孙总站起来喊。
“你先坐下，你今天不想演都不成，因为你是主角之一。刘总向李总抗议说我不把赚钱的生意交给他做，甚至连建筑工程都不交给他做，我凭什么交给你做？你刘总手下有烂人，把事情交到你手上还不坏事？说实在话，从我本人了解，刘总本人还不错，是个想干事、能干事、也有能力干事的人。但你的内部管理值得商榷，我能给出的评价是糟糕。”
“我们刘总管理能力一流，这一点大家有目共睹！”一个瘦高个、小白脸站起来争辩。
“你就是刘总公司管财务的谢科长吧。我问你，你从今年一月起到目前为止，给你们孙总总共送了多少条高级香烟？去东江海鲜豪华餐厅请他吃过多少次大餐？去各类洗脚店请他洗过多少次脚？请他去过多少次ktv？请他玩过多少次小姐？你恐怕还吸过白粉吧？所有这些钱哪来的？是你自己的还是孙总个人的？还是公司的？”
刘总呼地站起来，脸胀得通红，恶狠狠盯着小白脸。“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弄死你！”
“王院长，你这就不对了，我们不过是要求工作，你不能为这事这样收拾我们吧！”
“你就是那个白道道黑道道红道道绿道道到处都有人的刘总公司办公室的马老六马主任吧？我命令你现在就打电话，把你所有那些道道上的人全部通知到场，少一个都不行！就先从那个经常被你叫来对忠心于刘总又对孙总为首你们这帮人看不惯的人进行威胁恐吓的白道道上的姓吕的败类开始，立即打电话叫他过来，如果你不打，我就叫他们李局长带他过来和你见面。”
“我打……我打……”
“哎呀，没想到哇刘总，你那里人才挺多呀，而且一个个道行很深呐！”高总大声嘲笑。
“你先别笑人家，你的人当中就有人和他们一伙。等会儿就让这位马主任一一给你介绍。”
“妈了个巴子竟然搞到老子头上来了。小虎，给我把那烂货揪过来，今天不给我说清楚就别想出这个门，不说就往死里整！”
我觉得这样不妥，激愤之下弄不好会出人命。
“我非常希望王院长也能指出我们公司当中有没有白科长这类货色，或者是否有他们同伙。”李总说。
“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说明你公司内控严密，管教有方。”
“在此，我给咱们在坐的老总先打声招呼，我们中间有任何人，哪怕是自家亲兄弟，如果有那种行为，立即开除，没有原谅，更没有下次！”李总站起来大声说，声震会场。
“高总，你把马主任放过来吧，白道道的电话他打过了，现在该打黑道道的了。告诉你，今天你必须打，少一个都不行！”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警服没戴警帽的人进入会场。
“孙总，今天找我来收拾谁？”
“你给我站好喽！不然我立即叫你们李局长过来看看你昨晚干坏事的录像！”
“别，别，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那都是孙总逼我干的……”
“你……”孙总铁青着脸站起来。
接下来是批斗会，诉苦会，被这位“警官”欺侮、威胁过的那些人，包括高总几个手下，纷纷站起来控诉……
恍惚间我感觉好像回到了曾经经历过的那些日子……
最最气愤的是高总，他本来是个暴脾气，见到自己手下不仅有人与刘总“问题手下”沆瀣一气，另有不少人受到欺压污辱威胁恐吓，气得暴跳如雷。派手下几员虎将把住会场门，只准进不准出。
“蝴蝶，去把外面那个黑道道的人请进来。”珍儿突然说。
“是。”蝴蝶起身，很快把一个黑粗壮汉从门外拎进来。
“这位叫大黑吧？”
“就是，怎么地吧！马哥，你叫我来有什么吩咐，是不是孙总找我有事？”
“好，既然说到你和孙总，那就说说今年上半年你给孙总拉的那车货吧。”
“拉了，怎么啦？”
“一车价值十万元的货，你实际给了他多少钱的货？”
“这个你怎么知道？”
“那批货还是孙总给他亲戚买的，他给你十万元货款，你只给了他七万五的货，从中贪了二万五，对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是不是马老六说的？哎呀，马哥，你这样就太不够意思啦！事后我不是给了你一万嘛！你不能这样出卖我呀！”
孙总气得跳起来猛踹马老六一脚，“妈的，竟敢吃到老子头上！”
“踹得好，踹得好，我本来还想给你孙总兜着，这一脚把我给踹醒了。刘总，我原来是您最忠实部下，也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我是被这个孙总和小白脸一步步设计坑害拖下水的呀……”
接着讲了许多触目惊心故事……
又一个黑道道过来，见势不妙，转身要跑，被高总派去把门的虎将发现，抓进屋来。
“哈，这位更有意思。叫大熊是吧？”
“是啊，怎么啦，有事吗？我还忙着哪！”
“去年夏天你和马老六喝过酒对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趁马老六喝醉酒，偷了他的银行卡，拿了他三万多块钱。”
“啊！原来是你个混蛋！”
“对不起，马哥，当时我手紧，临时起意，之后我想给你还上，不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嘛……再说了，我也给你办了不少事，那次你让我把刘总的小兄弟揍一顿，我照办了呀，那不得给钱呐！”
“滚！滚！包括孙二楞，你也给我滚！滚！”刘总满脸泪水洗过，声嘶力竭大叫，步履踉跄差点儿栽倒在地，被一名手下一把抱住。
李总倒还镇定，“加盟方”高总刘总跳起来，强烈要求李总立即与珍儿交涉，否则如何如何。
李总给珍儿电话，请她去联合公司给大家一个交待。
第二天一早，我刚吃过营养套餐中早餐，珍儿过来说。
“走，老爸，你这个顾问也得去。都是你出的好主意，结果惹了祸。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不去不行。”
“我……我是瞎参谋还不行吗！”我最怕那种场面。
“哎呀，走啦！不要逃避责任嘛！”
路上又吩咐蝴蝶，“今天如果哪个不识相，就出手把他给我搞定。对烂人不必客气。”
“怎么？你还要跟人家打架呀！”
“不是，有坏人可能要捣乱。”
“可以制服，但不要伤人哟。”我叮嘱蝴蝶。
“放心，爸，蝴蝶心里有数。”
来到会议室，已经坐满一屋子人。
“咱们今天先从刘总这儿说起。现在是上午九点，咱们有得是时间，可以把戏演得足足的，让大家看个够！”
珍儿上来就说，也不邀请李总上主席台。
会场一阵骚动。
“我们不是要看戏，我们要解决问题。”刘总的副手瘦麻杆似的孙总站起来喊。
“你先坐下，你今天不想演都不成，因为你是主角之一。刘总向李总抗议说我不把赚钱的生意交给他做，甚至连建筑工程都不交给他做，我凭什么交给你做？你刘总手下有烂人，把事情交到你手上还不坏事？说实在话，从我本人了解，刘总本人还不错，是个想干事、能干事、也有能力干事的人。但你的内部管理值得商榷，我能给出的评价是糟糕。”
“我们刘总管理能力一流，这一点大家有目共睹！”一个瘦高个、小白脸站起来争辩。
“你就是刘总公司管财务的谢科长吧。我问你，你从今年一月起到目前为止，给你们孙总总共送了多少条高级香烟？去东江海鲜豪华餐厅请他吃过多少次大餐？去各类洗脚店请他洗过多少次脚？请他去过多少次ktv？请他玩过多少次小姐？你恐怕还吸过白粉吧？所有这些钱哪来的？是你自己的还是孙总个人的？还是公司的？”
刘总呼地站起来，脸胀得通红，恶狠狠盯着小白脸。“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弄死你！”
“王院长，你这就不对了，我们不过是要求工作，你不能为这事这样收拾我们吧！”
“你就是那个白道道黑道道红道道绿道道到处都有人的刘总公司办公室的马老六马主任吧？我命令你现在就打电话，把你所有那些道道上的人全部通知到场，少一个都不行！就先从那个经常被你叫来对忠心于刘总又对孙总为首你们这帮人看不惯的人进行威胁恐吓的白道道上的姓吕的败类开始，立即打电话叫他过来，如果你不打，我就叫他们李局长带他过来和你见面。”
“我打……我打……”
“哎呀，没想到哇刘总，你那里人才挺多呀，而且一个个道行很深呐！”高总大声嘲笑。
“你先别笑人家，你的人当中就有人和他们一伙。等会儿就让这位马主任一一给你介绍。”
“妈了个巴子竟然搞到老子头上来了。小虎，给我把那烂货揪过来，今天不给我说清楚就别想出这个门，不说就往死里整！”
我觉得这样不妥，激愤之下弄不好会出人命。
“我非常希望王院长也能指出我们公司当中有没有白科长这类货色，或者是否有他们同伙。”李总说。
“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说明你公司内控严密，管教有方。”
“在此，我给咱们在坐的老总先打声招呼，我们中间有任何人，哪怕是自家亲兄弟，如果有那种行为，立即开除，没有原谅，更没有下次！”李总站起来大声说，声震会场。
“高总，你把马主任放过来吧，白道道的电话他打过了，现在该打黑道道的了。告诉你，今天你必须打，少一个都不行！”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警服没戴警帽的人进入会场。
“孙总，今天找我来收拾谁？”
“你给我站好喽！不然我立即叫你们李局长过来看看你昨晚干坏事的录像！”
“别，别，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那都是孙总逼我干的……”
“你……”孙总铁青着脸站起来。
接下来是批斗会，诉苦会，被这位“警官”欺侮、威胁过的那些人，包括高总几个手下，纷纷站起来控诉……
恍惚间我感觉好像回到了曾经经历过的那些日子……
最最气愤的是高总，他本来是个暴脾气，见到自己手下不仅有人与刘总“问题手下”沆瀣一气，另有不少人受到欺压污辱威胁恐吓，气得暴跳如雷。派手下几员虎将把住会场门，只准进不准出。
“蝴蝶，去把外面那个黑道道的人请进来。”珍儿突然说。
“是。”蝴蝶起身，很快把一个黑粗壮汉从门外拎进来。
“这位叫大黑吧？”
“就是，怎么地吧！马哥，你叫我来有什么吩咐，是不是孙总找我有事？”
“好，既然说到你和孙总，那就说说今年上半年你给孙总拉的那车货吧。”
“拉了，怎么啦？”
“一车价值十万元的货，你实际给了他多少钱的货？”
“这个你怎么知道？”
“那批货还是孙总给他亲戚买的，他给你十万元货款，你只给了他七万五的货，从中贪了二万五，对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是不是马老六说的？哎呀，马哥，你这样就太不够意思啦！事后我不是给了你一万嘛！你不能这样出卖我呀！”
孙总气得跳起来猛踹马老六一脚，“妈的，竟敢吃到老子头上！”
“踹得好，踹得好，我本来还想给你孙总兜着，这一脚把我给踹醒了。刘总，我原来是您最忠实部下，也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我是被这个孙总和小白脸一步步设计坑害拖下水的呀……”
接着讲了许多触目惊心故事……
又一个黑道道过来，见势不妙，转身要跑，被高总派去把门的虎将发现，抓进屋来。
“哈，这位更有意思。叫大熊是吧？”
“是啊，怎么啦，有事吗？我还忙着哪！”
“去年夏天你和马老六喝过酒对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趁马老六喝醉酒，偷了他的银行卡，拿了他三万多块钱。”
“啊！原来是你个混蛋！”
“对不起，马哥，当时我手紧，临时起意，之后我想给你还上，不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嘛……再说了，我也给你办了不少事，那次你让我把刘总的小兄弟揍一顿，我照办了呀，那不得给钱呐！”
“滚！滚！包括孙二楞，你也给我滚！滚！”刘总满脸泪水洗过，声嘶力竭大叫，步履踉跄差点儿栽倒在地，被一名手下一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