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植物人
“人是救回来了，不过现在病人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你们要做好准备！”刘医生惋惜的说道。
“植物人？”董二萍听见这个噩耗，背靠着墙，缓缓的瘫坐在地上，身心就好像被掏空了一般，植物人啊，这后面的日子真的没办法过了，老二成植物人了，老大还在上学，他俩死鬼老爹还在大牢要待好几年，这个担子一下子来的太突然，她都没有准备，一点准备都没有。
“但也不排除后面还会苏醒的可能性，你们可以带他去上城市去看看，听说哪里的脑科是国内顶尖的水平。”刘医生安慰道，看见董二萍呆滞的目光，仿佛一点都看不到希望的样子，他只能这样安慰。
“上城市？太远了，咱家也没钱了，老二啊！娘不会抛下你的，不会的。”董二萍喃喃的嘀咕道，现在她的眼前一点都看不见别人，眼中只有他的二儿子，他迈着蹒跚的脚步，走进许二的病房。
许大痛苦的抱着头，蹲在地上自责起来，他恨自己的无能，自己的懦弱，如果当时自己站起来挡住牛子那一刀，如果当时自己不是后退一步，而是推开老二，那么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啪”“啪”“啪”
一巴掌，两巴掌，三巴掌，许大使劲的抽自己的耳光，抽的脸庞都肿了起来，嘴角有丝丝殷红的鲜血溢了出来。
“懦夫”
“孬种”
“胆小鬼”
。。。。。。
许大一边打，一边咒骂着自己，左一耳光，右一耳光，扇的走廊上的回响混合着耳光的响声传出了医院，引得很多人来看，好奇的对许大指指点点。
“好了，你干嘛？你这样打自己有用吗？”这时候刚把董二萍扶进病房的刘医生走了出来，看见这个许大这个情况气愤的拉开了许大的手，对他冷喝一声。
许大见是刘医生，也不好发作，毕竟是老二的救命恩人，他再想找人发泄，也不会是找刘医生，他只能又痛苦的坐在地上，伸直了腿，抱头低声哭了起来。
“儿啊，是娘不好，娘不该去找野男人，害你变的这样，娘不会抛下你的，娘会照顾你的，等娘死了，娘也不会丢下你的，娘会带你走的，你放心好了，儿啊，你醒过来吧！娘让你打，你来打娘吧！儿啊！娘对不起你啊！”
董二萍抚摸着许二缠满了纱布的头，轻轻的摸了一次又一次，在许二的耳边叨念。
“儿啊，娘也没办法，你那个现世的爹进了大牢，你和老大都要上学，娘没本事，娘凑不齐学费，只能找外面的野男人要，可人家不会白给咱们啊，娘不怕别人说闲话，不怕丢这个人，只要你们俩能够长大成人，娘受再多的委屈也是值得的。”董二萍越说心里觉得难受，胸口就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早晨，教室里陆陆续续的来了背着书包的同学，最后一排许大和许二的座位空荡荡的，回头看去，只能看见书桌上几张废弃的纸片。
“你们听说了吗？许二被人打成植物人了？”
“植物人？什么时候？谁打的？”
“听说是他娘的姘头，昨天下午的事情。”
“昨天下午？难怪没见他俩来上课！”
镇上并不大，昨天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小镇，发生这样的事情，已经够人议论好几天了，刚坐下来的阮清听见这个话，他心里就有数了，昨天放学看见的应该不是许二本人了，难怪当时许二的神情和平时的不一样。
现在的他已经开始慢慢去习惯这种与众不同的生活，就和老和尚说的那样，既然不能避免，总得去习惯，去接触，否则后面的日子就没办法过了，生活总要是靠习惯走下去的。
“是不是那个打许二的男的叫牛子？”阮清问道。因为当时许二魂一直在叫牛子的名字！好像是在找这个人。
“不知道，不过听说是许大和许二他们一个村的。”同桌房升回答了阮清的问话，毕竟“龙头百晓生”也非浪得虚名，但具体叫什么房升也不清楚，毕竟只打听到是一个村的。
“哦！”阮清转过身去，面色不变，低头沉思，心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中午放学的时候，阮清早早的在食堂吃了中饭，小跑着向山庙的方向奔去，他想了一上午，他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和老和尚说一声，既然看见许二魂了，是不是把许二魂找回来，这样许二或许可以醒过来。
“师傅，我想问你件事！”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阮清来到了龙头山上的山庙前，山庙里的老和尚这次没有在念经了，而是在庙前的一块菜地上锄着草，见阮清中午过来，很是奇怪。
“小清，什么事情这么急急忙忙的？”
“是这样的，我有个同学被人打的昏迷不醒，听说是成植物人了，是昨天中午发生的事情，而我傍晚放学的时候见到了他，那个应该是他的魂了，我想问下师傅，能不能把他魂找回来，这样我同学不就能醒了吗？”阮清简约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带着渴求的目光看着老和尚。
“唉。。。。。。”老和尚深叹一口气，眉头微皱，脸上的皱纹就好像老松树一样，写满了沧桑。
“找不回来了！是醒是亡还是要看他自己，人的命都是握在自己手中的。”
“为什么？我明明昨天看见他了啊？找回来不就醒了吗？”阮清不信，只是紧紧的盯着老和尚，虽然许大许二平时名声不好，虽然许大和许二跟他冲突了两次，但是他心中终究想着，能帮就帮一把，始终两年同学，他不忍。
“人在死之前是先丢魂的，去完成未了心愿，去看想看之人，正常的话，了却心愿，看了牵挂之人，就要魂归地府，待到头七才能归乡见家人最后一眼，你同学属于第二种，心中有莫大的冤屈，始终吊着一口气在，魂魄不能入地府，不能咽下最后一口气！”老和尚解释道。
“那岂不是他后面一直是这样的了？”
“等他了却心愿或许能咽下最后一口气，亦或者他有莫大的福分，能够自行魂魄归位，只有这两种情况。”老和尚许是见多了生生死死，说的很是平淡。
但阮清毕竟是年少，见不得分离，可能是父母常年不在身边，他能够体会到分离的痛苦，起初离开父母，阮清一个月都没有睡好过一天，人整整消瘦了十斤，虽然说现在时间长了，牵挂变淡了，但是心中始终有这个空缺，何况是像许二这种，不知道许二的娘要伤心成什么样子了。
阮清只觉得鼻子一酸，眼珠里就莫名的充盈了眼泪，虽然没掉下来，但心里难受，他怕老和尚看见，赶紧转身低头，用手在眼窝里摸了两把。
老和尚眼睛迷了起来，摇摇头，慈爱的眼光看着阮清，现在这孩子这么善良，为了别人事情都能掉眼泪，实在想象不到到了那时候，如果他体内的东西醒过来，那时候他还记得现在偷偷抹眼泪的时候吗？
用手抚摸着阮清的头发，在远处看过来，依然是一副爷慈孙孝的画面，不过阮清不是老和尚的孙子，而老和尚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对阮清这样慈爱，两个人都是思绪万千，久久没有话语。
“那师傅我走了，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阮清深吸一口气，撇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感触，告别老和尚向学校方向走去，下午还有课，昨天请了半天假，今天不能再有其他理由了。
“植物人？”董二萍听见这个噩耗，背靠着墙，缓缓的瘫坐在地上，身心就好像被掏空了一般，植物人啊，这后面的日子真的没办法过了，老二成植物人了，老大还在上学，他俩死鬼老爹还在大牢要待好几年，这个担子一下子来的太突然，她都没有准备，一点准备都没有。
“但也不排除后面还会苏醒的可能性，你们可以带他去上城市去看看，听说哪里的脑科是国内顶尖的水平。”刘医生安慰道，看见董二萍呆滞的目光，仿佛一点都看不到希望的样子，他只能这样安慰。
“上城市？太远了，咱家也没钱了，老二啊！娘不会抛下你的，不会的。”董二萍喃喃的嘀咕道，现在她的眼前一点都看不见别人，眼中只有他的二儿子，他迈着蹒跚的脚步，走进许二的病房。
许大痛苦的抱着头，蹲在地上自责起来，他恨自己的无能，自己的懦弱，如果当时自己站起来挡住牛子那一刀，如果当时自己不是后退一步，而是推开老二，那么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啪”“啪”“啪”
一巴掌，两巴掌，三巴掌，许大使劲的抽自己的耳光，抽的脸庞都肿了起来，嘴角有丝丝殷红的鲜血溢了出来。
“懦夫”
“孬种”
“胆小鬼”
。。。。。。
许大一边打，一边咒骂着自己，左一耳光，右一耳光，扇的走廊上的回响混合着耳光的响声传出了医院，引得很多人来看，好奇的对许大指指点点。
“好了，你干嘛？你这样打自己有用吗？”这时候刚把董二萍扶进病房的刘医生走了出来，看见这个许大这个情况气愤的拉开了许大的手，对他冷喝一声。
许大见是刘医生，也不好发作，毕竟是老二的救命恩人，他再想找人发泄，也不会是找刘医生，他只能又痛苦的坐在地上，伸直了腿，抱头低声哭了起来。
“儿啊，是娘不好，娘不该去找野男人，害你变的这样，娘不会抛下你的，娘会照顾你的，等娘死了，娘也不会丢下你的，娘会带你走的，你放心好了，儿啊，你醒过来吧！娘让你打，你来打娘吧！儿啊！娘对不起你啊！”
董二萍抚摸着许二缠满了纱布的头，轻轻的摸了一次又一次，在许二的耳边叨念。
“儿啊，娘也没办法，你那个现世的爹进了大牢，你和老大都要上学，娘没本事，娘凑不齐学费，只能找外面的野男人要，可人家不会白给咱们啊，娘不怕别人说闲话，不怕丢这个人，只要你们俩能够长大成人，娘受再多的委屈也是值得的。”董二萍越说心里觉得难受，胸口就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早晨，教室里陆陆续续的来了背着书包的同学，最后一排许大和许二的座位空荡荡的，回头看去，只能看见书桌上几张废弃的纸片。
“你们听说了吗？许二被人打成植物人了？”
“植物人？什么时候？谁打的？”
“听说是他娘的姘头，昨天下午的事情。”
“昨天下午？难怪没见他俩来上课！”
镇上并不大，昨天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小镇，发生这样的事情，已经够人议论好几天了，刚坐下来的阮清听见这个话，他心里就有数了，昨天放学看见的应该不是许二本人了，难怪当时许二的神情和平时的不一样。
现在的他已经开始慢慢去习惯这种与众不同的生活，就和老和尚说的那样，既然不能避免，总得去习惯，去接触，否则后面的日子就没办法过了，生活总要是靠习惯走下去的。
“是不是那个打许二的男的叫牛子？”阮清问道。因为当时许二魂一直在叫牛子的名字！好像是在找这个人。
“不知道，不过听说是许大和许二他们一个村的。”同桌房升回答了阮清的问话，毕竟“龙头百晓生”也非浪得虚名，但具体叫什么房升也不清楚，毕竟只打听到是一个村的。
“哦！”阮清转过身去，面色不变，低头沉思，心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中午放学的时候，阮清早早的在食堂吃了中饭，小跑着向山庙的方向奔去，他想了一上午，他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和老和尚说一声，既然看见许二魂了，是不是把许二魂找回来，这样许二或许可以醒过来。
“师傅，我想问你件事！”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阮清来到了龙头山上的山庙前，山庙里的老和尚这次没有在念经了，而是在庙前的一块菜地上锄着草，见阮清中午过来，很是奇怪。
“小清，什么事情这么急急忙忙的？”
“是这样的，我有个同学被人打的昏迷不醒，听说是成植物人了，是昨天中午发生的事情，而我傍晚放学的时候见到了他，那个应该是他的魂了，我想问下师傅，能不能把他魂找回来，这样我同学不就能醒了吗？”阮清简约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带着渴求的目光看着老和尚。
“唉。。。。。。”老和尚深叹一口气，眉头微皱，脸上的皱纹就好像老松树一样，写满了沧桑。
“找不回来了！是醒是亡还是要看他自己，人的命都是握在自己手中的。”
“为什么？我明明昨天看见他了啊？找回来不就醒了吗？”阮清不信，只是紧紧的盯着老和尚，虽然许大许二平时名声不好，虽然许大和许二跟他冲突了两次，但是他心中终究想着，能帮就帮一把，始终两年同学，他不忍。
“人在死之前是先丢魂的，去完成未了心愿，去看想看之人，正常的话，了却心愿，看了牵挂之人，就要魂归地府，待到头七才能归乡见家人最后一眼，你同学属于第二种，心中有莫大的冤屈，始终吊着一口气在，魂魄不能入地府，不能咽下最后一口气！”老和尚解释道。
“那岂不是他后面一直是这样的了？”
“等他了却心愿或许能咽下最后一口气，亦或者他有莫大的福分，能够自行魂魄归位，只有这两种情况。”老和尚许是见多了生生死死，说的很是平淡。
但阮清毕竟是年少，见不得分离，可能是父母常年不在身边，他能够体会到分离的痛苦，起初离开父母，阮清一个月都没有睡好过一天，人整整消瘦了十斤，虽然说现在时间长了，牵挂变淡了，但是心中始终有这个空缺，何况是像许二这种，不知道许二的娘要伤心成什么样子了。
阮清只觉得鼻子一酸，眼珠里就莫名的充盈了眼泪，虽然没掉下来，但心里难受，他怕老和尚看见，赶紧转身低头，用手在眼窝里摸了两把。
老和尚眼睛迷了起来，摇摇头，慈爱的眼光看着阮清，现在这孩子这么善良，为了别人事情都能掉眼泪，实在想象不到到了那时候，如果他体内的东西醒过来，那时候他还记得现在偷偷抹眼泪的时候吗？
用手抚摸着阮清的头发，在远处看过来，依然是一副爷慈孙孝的画面，不过阮清不是老和尚的孙子，而老和尚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对阮清这样慈爱，两个人都是思绪万千，久久没有话语。
“那师傅我走了，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阮清深吸一口气，撇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感触，告别老和尚向学校方向走去，下午还有课，昨天请了半天假，今天不能再有其他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