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超自然灵异事件调查研究院
萧暮雨看着手机屏幕上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有点小兴奋，不会这么快就有生意上门了吧？
她接通电话，“喂”了一声，等来的却是一阵沉默。过了很久，电话那头才传来一个男性低沉的声音：“让秦措听电话。”
萧暮雨一头雾水，她留的是自己电话先不说，帖子里也根本没透露过秦措的真实姓名，而这个人打来电话，却指名道姓要找秦措。带着疑惑，萧暮雨将手机递给秦措，小声对他说道：“找你的，好像认识你。”
秦措有些诧异，这里认识他的人本就不多，平时直接跟他打电话的人更是几乎没有，更遑论通过萧暮雨的电话来找他。他接过电话放到耳边，沉默片刻才从口中吐出一个字：“说。”
“秦措？”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笑声，“那篇帖子我看到了，不是你写的吧？我看那里面留的电话也不是你的，是不是刚才接电话那女孩子的？行啊，守夜人来抢猎鬼师的饭碗，全天下独一份儿，你出马，他们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去？”
这人的话一下提醒了秦措，他记得谢三秋曾经跟他说过，守夜人送鬼猎鬼，但绝不度鬼，因为那是和尚道士该做的事，你做了，就是抢人饭碗。这话有开玩笑的成分，但更多的是对秦措的告诫。而除了和尚道士，这世上还有一种人做着和他类似的事情，那就是谢三秋跟他提过的猎鬼师。无论是道门正统还是旁门左道，这些人都算有些真正的本事，和守夜人不同的是，他们是真正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被他们当成目标的鬼魂，下场无一例外是魂飞魄散，偶有例外，也是因为道行不够，被目标反杀。
而说到猎鬼，全天下恐怕再没有比守夜人更在行的人，但一座城市毕竟只有一个守夜人，任你神通再广，也总会有漏网之鱼，而这些人，便指着这些漏网之鱼吃饭。久而久之，守夜人与猎鬼师之间便形成默契，你厉害归厉害，但收钱消灾的事不能做。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倘若守夜人也以此为生财之道，那再厉害的猎鬼师也得靠边站，所有人都拿着大把钞票拿找你办事了，剩下些小鱼小虾，哪还有什么油水。
秦措这时候才明白，恐怕谢三秋不是没想到这个挣钱的方法，而是想到了却实在做不得。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也算是公认的潜规则了，而打破潜规则的人，往往是最招人恨的。这些萧暮雨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出于好心想出这么个主意，却意外让秦措成为打破潜规则的第一人。这也就难怪电话里头那人调侃的语气中尽是幸灾乐祸了，就只差跟秦措明说一句“这下有好戏看了”。
这时候，秦措突然意识到，电话里头这人好像对他十分了解，他开口问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那人很干脆地道，“但我知道你，你也不用猜我是谁，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和你从来没见过面，但是去了解你是我的工作，不瞒你说，现在我手头上就拿着一份关于你的详细资料，不止你，你的前一任守夜人谢三秋的资料我也有……这些可以在我们见面之后细说，到时候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现在我有件很要紧的事找你，不过你放心，既然你有做猎鬼生意的意思，报酬肯定不会少了你的。”
这些话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很明显，我知道你在哪，现在我要过来找你，提前征求你的同意以示对你的尊重。但秦措十分怀疑的是，哪怕现在他明确表示拒绝，这个人也一样会来。
秦措笑了笑，说道：“这是征求同意呢，还是提前通知？”
“哈哈！”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跟明白人说话就是痛快，以前我只对你好奇，但不得不说的是，现在我对你很感兴趣了，等我！”
说完，那人很干脆地挂了电话。
秦措将电话递还回去，萧暮雨伸手接过，忍不住一脸好奇地问道：“谁啊？”
秦措摇了摇头，道：“不认识，不过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萧暮雨“哦”了一声，不再追问，犹豫片刻，还是说道：“那我要不要回去？”
秦措看了她一眼，笑道：“你那篇帖子招来的人，不想见见吗？”
萧暮雨先是一愣，随即便惊喜地追问道：“真的是看了我的帖子来的吗，是什么事情啊，有没有说给你多少钱？”
说道最后那个“钱”字时，萧暮雨简直两眼放光，秦措看着她顿时一阵无语。萧暮雨也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其实她倒也不是什么财迷，只是自己想到的办法真的能帮到秦措，自然十分开心。
秦措让丫丫去了他的房间，只和萧暮雨两人在大厅等着，没过多久，便看见一个人踏进酒吧大门。
这个人出乎秦措意料的年轻，大概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走进来后便在大门口站定，腰杆挺得笔直，环顾四周后咂了咂嘴道：“272号酒吧，还真是一点没变，二十年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说完，他咧嘴一笑，全不在意坐在里面的秦措根本没有起身迎接他的意思，径直大步走到他跟前，伸出手道：“张劲松！”
秦措伸手与他握在一起，这才看清楚这个自称“张劲松”的年轻男子的模样——理着极短的寸头，穿着十分休闲随意，并不算英俊，但胜在五官硬朗。那只与秦措我在一起的手，也能感觉的出来极为有力。
不等秦措说话，张劲松自己在离秦措不远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在说正事之前，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哦，对了，还不知道这位帮你写帖子的女孩儿叫什么名字呢！”
说着，他转头看向萧暮雨。
萧暮雨被他这么一看，竟有些意外的紧张，只觉得对方笑的同时，眼神锐利地逼视着自己，于是连忙道：“你好，我叫萧暮雨，蓉城交大大一的学生。”
张劲松闻言一愣神，旋即恢复常态，笑道：“蓉城交大？还真是巧了。看来我们的情报有误啊，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不善交际沉默少言的人，在蓉城这么多年没交过什么朋友，但初次见面就有个美女大学生陪着你。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英雄也难过美人关嘛，哈哈！”
他仰天打了个哈哈，秦措等他笑完，才盯着他，平静地问道：“你是谁？”
张劲松见自己的玩笑并未起到任何效果，一时也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原本有些轻佻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然后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秦措。
秦措接过名片一看，那正中心一长串黑体大字顿时映入眼帘——超自然灵异事件调查研究院。而这大字下面还有一排小字，写着“蓉城分院调查一组组长张劲松”。
萧暮雨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看完之后，立刻抬起头，瞪着一双惊异的大眼睛看着张劲松，脱口便道：“你们是……”
张劲松连忙伸手一根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有些神秘地笑道：“只能意会，不可言传，其实这些年来，我们一直都是民间机构。本来嘛，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神，一群好事之人聚在一起做无用功罢了，但是不巧的是，我就是好事者之一。”
秦措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张劲松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秦措道：“你说这里二十年前一样，难道你二十年前就来过这里？”
张劲松摆摆手，道：“那倒没有，我办公室里挂着一张这间酒吧二十年前的老照片呢，黑白的。我之前虽然没来过这里，但我的老领导来过啊，他算这里的常客了，你应该见过。之前他是一组的组长，这间酒吧和上一任守夜人的所有相关事宜都由他处理，现在人家升院长啦，这些工作就由我接手喽。”
他这么一说，秦措倒是隐约记起，在他很小的时候，确实有一个中年男人常来这间酒吧。时间久远，这人的长相他已经记不清了，之所以还有印象，是这人来这里从来都不喝酒，每次来都是直接找到谢三秋，然后两人总是略显神秘地交谈一番后，那人便即离开。
但是，这个所谓的“超自然灵异事件调查研究院”，谢三秋却从来没跟他提起过。他看着张劲松，等着对方进一步的解释。
张劲松自然明白秦措的意思，于是接着道：“其实你们的存在，对有些人来说，根本不是秘密，这你应该明白。早在我们这个机构成立之前，就有专门的人跟你们打交道，那时候只是为了维稳，很多人的身份信息都有备案，但资料并不齐全。直接促成我们这个机构成立的，是几十年前发生的一件大事，从那时候开始，守夜人，真正有道行的僧侣道人，猎鬼师，甚至包括那些坑蒙拐骗的假和尚假道士，研究院都要求有最详细的资料。所以，我不认识你却了解你，这是一件完全不需要惊讶的事情，我今天来……”
“我最好奇的是，”不等张劲松说完，秦措忽然开口打断他道，“你们这么神通广大，按理说应该有我的电话，你要见我不直接打我的电话，却偏偏要打到萧暮雨那里，你是怎么知道，她现在就在我这里？”
她接通电话，“喂”了一声，等来的却是一阵沉默。过了很久，电话那头才传来一个男性低沉的声音：“让秦措听电话。”
萧暮雨一头雾水，她留的是自己电话先不说，帖子里也根本没透露过秦措的真实姓名，而这个人打来电话，却指名道姓要找秦措。带着疑惑，萧暮雨将手机递给秦措，小声对他说道：“找你的，好像认识你。”
秦措有些诧异，这里认识他的人本就不多，平时直接跟他打电话的人更是几乎没有，更遑论通过萧暮雨的电话来找他。他接过电话放到耳边，沉默片刻才从口中吐出一个字：“说。”
“秦措？”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笑声，“那篇帖子我看到了，不是你写的吧？我看那里面留的电话也不是你的，是不是刚才接电话那女孩子的？行啊，守夜人来抢猎鬼师的饭碗，全天下独一份儿，你出马，他们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去？”
这人的话一下提醒了秦措，他记得谢三秋曾经跟他说过，守夜人送鬼猎鬼，但绝不度鬼，因为那是和尚道士该做的事，你做了，就是抢人饭碗。这话有开玩笑的成分，但更多的是对秦措的告诫。而除了和尚道士，这世上还有一种人做着和他类似的事情，那就是谢三秋跟他提过的猎鬼师。无论是道门正统还是旁门左道，这些人都算有些真正的本事，和守夜人不同的是，他们是真正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被他们当成目标的鬼魂，下场无一例外是魂飞魄散，偶有例外，也是因为道行不够，被目标反杀。
而说到猎鬼，全天下恐怕再没有比守夜人更在行的人，但一座城市毕竟只有一个守夜人，任你神通再广，也总会有漏网之鱼，而这些人，便指着这些漏网之鱼吃饭。久而久之，守夜人与猎鬼师之间便形成默契，你厉害归厉害，但收钱消灾的事不能做。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倘若守夜人也以此为生财之道，那再厉害的猎鬼师也得靠边站，所有人都拿着大把钞票拿找你办事了，剩下些小鱼小虾，哪还有什么油水。
秦措这时候才明白，恐怕谢三秋不是没想到这个挣钱的方法，而是想到了却实在做不得。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也算是公认的潜规则了，而打破潜规则的人，往往是最招人恨的。这些萧暮雨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出于好心想出这么个主意，却意外让秦措成为打破潜规则的第一人。这也就难怪电话里头那人调侃的语气中尽是幸灾乐祸了，就只差跟秦措明说一句“这下有好戏看了”。
这时候，秦措突然意识到，电话里头这人好像对他十分了解，他开口问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那人很干脆地道，“但我知道你，你也不用猜我是谁，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和你从来没见过面，但是去了解你是我的工作，不瞒你说，现在我手头上就拿着一份关于你的详细资料，不止你，你的前一任守夜人谢三秋的资料我也有……这些可以在我们见面之后细说，到时候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现在我有件很要紧的事找你，不过你放心，既然你有做猎鬼生意的意思，报酬肯定不会少了你的。”
这些话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很明显，我知道你在哪，现在我要过来找你，提前征求你的同意以示对你的尊重。但秦措十分怀疑的是，哪怕现在他明确表示拒绝，这个人也一样会来。
秦措笑了笑，说道：“这是征求同意呢，还是提前通知？”
“哈哈！”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跟明白人说话就是痛快，以前我只对你好奇，但不得不说的是，现在我对你很感兴趣了，等我！”
说完，那人很干脆地挂了电话。
秦措将电话递还回去，萧暮雨伸手接过，忍不住一脸好奇地问道：“谁啊？”
秦措摇了摇头，道：“不认识，不过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萧暮雨“哦”了一声，不再追问，犹豫片刻，还是说道：“那我要不要回去？”
秦措看了她一眼，笑道：“你那篇帖子招来的人，不想见见吗？”
萧暮雨先是一愣，随即便惊喜地追问道：“真的是看了我的帖子来的吗，是什么事情啊，有没有说给你多少钱？”
说道最后那个“钱”字时，萧暮雨简直两眼放光，秦措看着她顿时一阵无语。萧暮雨也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其实她倒也不是什么财迷，只是自己想到的办法真的能帮到秦措，自然十分开心。
秦措让丫丫去了他的房间，只和萧暮雨两人在大厅等着，没过多久，便看见一个人踏进酒吧大门。
这个人出乎秦措意料的年轻，大概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走进来后便在大门口站定，腰杆挺得笔直，环顾四周后咂了咂嘴道：“272号酒吧，还真是一点没变，二十年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说完，他咧嘴一笑，全不在意坐在里面的秦措根本没有起身迎接他的意思，径直大步走到他跟前，伸出手道：“张劲松！”
秦措伸手与他握在一起，这才看清楚这个自称“张劲松”的年轻男子的模样——理着极短的寸头，穿着十分休闲随意，并不算英俊，但胜在五官硬朗。那只与秦措我在一起的手，也能感觉的出来极为有力。
不等秦措说话，张劲松自己在离秦措不远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在说正事之前，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哦，对了，还不知道这位帮你写帖子的女孩儿叫什么名字呢！”
说着，他转头看向萧暮雨。
萧暮雨被他这么一看，竟有些意外的紧张，只觉得对方笑的同时，眼神锐利地逼视着自己，于是连忙道：“你好，我叫萧暮雨，蓉城交大大一的学生。”
张劲松闻言一愣神，旋即恢复常态，笑道：“蓉城交大？还真是巧了。看来我们的情报有误啊，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不善交际沉默少言的人，在蓉城这么多年没交过什么朋友，但初次见面就有个美女大学生陪着你。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英雄也难过美人关嘛，哈哈！”
他仰天打了个哈哈，秦措等他笑完，才盯着他，平静地问道：“你是谁？”
张劲松见自己的玩笑并未起到任何效果，一时也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原本有些轻佻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然后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秦措。
秦措接过名片一看，那正中心一长串黑体大字顿时映入眼帘——超自然灵异事件调查研究院。而这大字下面还有一排小字，写着“蓉城分院调查一组组长张劲松”。
萧暮雨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看完之后，立刻抬起头，瞪着一双惊异的大眼睛看着张劲松，脱口便道：“你们是……”
张劲松连忙伸手一根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有些神秘地笑道：“只能意会，不可言传，其实这些年来，我们一直都是民间机构。本来嘛，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神，一群好事之人聚在一起做无用功罢了，但是不巧的是，我就是好事者之一。”
秦措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张劲松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秦措道：“你说这里二十年前一样，难道你二十年前就来过这里？”
张劲松摆摆手，道：“那倒没有，我办公室里挂着一张这间酒吧二十年前的老照片呢，黑白的。我之前虽然没来过这里，但我的老领导来过啊，他算这里的常客了，你应该见过。之前他是一组的组长，这间酒吧和上一任守夜人的所有相关事宜都由他处理，现在人家升院长啦，这些工作就由我接手喽。”
他这么一说，秦措倒是隐约记起，在他很小的时候，确实有一个中年男人常来这间酒吧。时间久远，这人的长相他已经记不清了，之所以还有印象，是这人来这里从来都不喝酒，每次来都是直接找到谢三秋，然后两人总是略显神秘地交谈一番后，那人便即离开。
但是，这个所谓的“超自然灵异事件调查研究院”，谢三秋却从来没跟他提起过。他看着张劲松，等着对方进一步的解释。
张劲松自然明白秦措的意思，于是接着道：“其实你们的存在，对有些人来说，根本不是秘密，这你应该明白。早在我们这个机构成立之前，就有专门的人跟你们打交道，那时候只是为了维稳，很多人的身份信息都有备案，但资料并不齐全。直接促成我们这个机构成立的，是几十年前发生的一件大事，从那时候开始，守夜人，真正有道行的僧侣道人，猎鬼师，甚至包括那些坑蒙拐骗的假和尚假道士，研究院都要求有最详细的资料。所以，我不认识你却了解你，这是一件完全不需要惊讶的事情，我今天来……”
“我最好奇的是，”不等张劲松说完，秦措忽然开口打断他道，“你们这么神通广大，按理说应该有我的电话，你要见我不直接打我的电话，却偏偏要打到萧暮雨那里，你是怎么知道，她现在就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