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之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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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二)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两千公里之外,盟约继承人此刻也已经做出各自的选择。签订契约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而至于签订契约后的留下或者外出这个问题,此刻已经成为她们无法逾越的鸿沟。

    摆在她们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承担起责任成为一名合格的人类英雄预备役以及追随千恒的脚步将书信里第二个选择坚持到底。

    第一个选择的好处是不需要跟别人共享伴侣,而坏处是没办法拥有恋人从此过上形单影只的生活,直到某天原以为某个人放弃一切力量成为一名普通的人类。

    至于第二个选择,盟约各族给出的意见是:寻找千恒的同时,必须以维护人类作为第一要务,简单的理解就是成为一名游侠儿。

    三个跟千恒相处过的少女毫不犹豫的选择第二个选项,而剩余的人还在举棋不定。

    此刻客厅里待着盟约里五个家族的嫡女。

    “其实第一个选择和第二个选择完全没有区别的,留下的人还是在某个时刻追上寻找盟约缔结者的脚步,给我们参考的时间还有很多。”

    说话的少女名为艾多丽丝·辛·勒斯卡雷拉,是一名穿着公主裙但身材相对娇小,看起来拥有十足贵女气质的橘发少女。

    “我觉得成为极其亲密的友人更好,繁殖后代这种话我已经无比的厌倦不想再听了。”

    客厅里穿着最为奇特的少女说完离开客厅,谁也不知道穿着像是原始部落走出来的狂野奔放少女到底在想什么。她撂下这句话就直接转身离开。

    露西娅从离开的少女身上收回目光,她看着艾多丽丝。

    “虽然暧昧不清,但她说的是第三个选择,你怎么想我不知道,但请将这个选项转告其他人。”

    “这种事你还是自己去转达,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艾多丽丝不客气说完就转身离开。露西娅有些无奈的笑了下。捷足先登的她和公孙舞被其他人敌视她们是很正常的事情。

    “现在要怎么做呢?”

    露西娅看着飞燕和公孙舞,这种时候她无法再隐瞒自己的私心,她也是女性,跟一群人共享一个伴侣她同样是不愿意接受的。

    “还是告诉她们吧,至于怎么选择就看她们自己到底是怎么判断的。”

    “那我去转告其他人,准备行装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

    露西娅说完也离开客厅,飞燕和公孙舞相互看了一眼,开始按照计划准备离开的行装。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千恒对此一无所知。此刻他正陪艾薇儿走进比奥尔港一家酒馆。

    对游商来说,位于人类聚集地中心的酒馆是重要的情报站,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就算不是商人也可能随身携带有利可图消息。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交易和谈判也会在一些包间里达成。

    千恒和艾薇儿走进酒馆,此刻内部已经有许多人落座。千恒陪艾薇儿走到吧台前,各自点了一杯酒水后,艾薇儿就让服务员再倒了一杯酒放在吧台上,之后两人坐下来等候。

    千恒对艾薇儿这个举动感到好奇,但等一个矮胖的商人走过来拿起酒杯后,千恒明白艾薇儿的用意。

    在酒馆里,商人并不会冒昧的打搅别人,但如果看到酒杯多余人数,那渴望交换情报的人就会自动找上门来。

    “我是阿拉登群岛过来的鲁道夫,不知道您从哪儿来?”

    矮胖的商人没有问艾薇儿的名字,他采用谦卑的态度请求交谈。千恒从他的着装上看出这是一个并不那么成功的游商,不过这也不排除对方是在掩盖自己的成功这个可能。

    艾薇儿出于礼貌的笑了一下。

    “我刚从巴伐利亚要塞过来,车上的货物有最紧俏的皮草和粮食,还有一些真正的魔物食材。”

    “您介意我用品质上佳的皮草兑换您的粮食吗?”

    鲁道夫用谦卑的口吻向艾薇儿提出请求。对一些游商来说,这种可怜的样子有时候会得到同情,有助于完成交易。

    艾薇儿对皮草的需求并不大,她摇摇头说道:

    “我正在筹备自己的门店,有一家就是专门出售粮食,您这个提议对我的吸引力不大。”

    “您可能不清楚,阿拉登群岛出产的皮草都是最上等的白狐皮,它做出来的披肩头套都是最走俏商品。”

    “有样品吗?”

    鲁道夫这样一说,艾薇儿顿时有了兴趣。阿拉登群岛的白狐皮她听很多人说过,那是阿拉登群岛的特产,的确属于紧俏的商品。

    “我们有共同的话题,不过食物的价格不可能低于市场价的九成,以此为前提展开谈判,您觉得意下如何?”

    “没问题,这是您需要的样品。”

    在两人进行对话的时候,鲁道夫的助手将一只盒子递给艾薇儿。艾薇儿接过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件披肩展开翻看品相。看完后就取出头套继续翻看。

    “您的所有货品都是这种质量?”

    “在下保证这是最差的。”

    鲁道夫信誓旦旦的向艾薇儿保证。艾薇儿也没有起疑心,她点点头递出一份清单。

    “这是粮食的品种和数量清单,您看一下在决定兑换的份额。”

    鲁道夫接过清单后,将目光投向酒保。

    “请给我一份最近的行情表。”

    “好的,稍等一下。”

    这吧台的酒保说着很快递给鲁道夫一份最近几天粮食的行情表。鲁道夫也同时给予对方相当数目的小费。

    两人随后没有过多的对话,酒馆里只剩下别人喝酒讨论的嘈杂碰杯声音。

    过了一会,鲁道夫从清单中抬起头看着艾薇儿。

    “数量相当大,您能长期提供吗?我是说以物换物的方式进行。”

    “长期提供没有问题,但皮草这种货品运转周期会相对较长,没有其他兑换货品,我这边会相当苦恼的。”

    艾薇儿很清楚自己的粮食数量,而对方却打算一口气全部吃下,这让她开始犯难。两笔交易她都能得到大量的报酬,但收购大量皮草对还未打开销路的她来说,是一件相当冒险的事情。

    “如果您有霍华德尔石的销路,我能提供给您兑换食物的相应份额。”

    “您连这种东西都能找到,那么交易达成,不过霍华德尔石的贸易会承担一定危险,我希望您能降价压低一成作为我打通关节的费用。”

    “这是理所当然的。”

    “那干杯!”

    “干杯。”

    两个达成贸易协议的游商各自举杯,之后相互交换联络地址后,两人之间就没有继续交流。

    千恒将目光投向艾薇儿,祝贺道:

    “恭喜,找到一条持续稳定的财路。”

    “这是托你的福。”

    千恒恭贺艾薇儿并不是敷衍,霍华德尔石是高纯度铀结晶的别称,它在高等级环法师手里属于真正的硬通货。艾薇儿对千恒的话也不是恭维,千恒背后家族的背景艾薇儿已经完全知道,这也是她敢承接这种高危交易的根本原因。

    艾薇儿在达成交易后就没有再在面前摆放酒杯,刚才的交易已经足够她接下来忙上很久,她可不想把自己变成真正的大忙人。

    两人喝完酒后,艾薇儿留下足够支付三杯酒还有剩余的钱就直接离开。

    离开酒馆过后,千恒和艾薇儿就直接回到商队。将两人关在车厢里,艾薇儿才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千恒。

    “对不起,没经过你的允许就擅自利用你家族的名义经营霍华德尔石。”

    “这没差啦,父亲他本来就有经营者方面的业务,现在只是开辟一条新货源而已。”

    千恒嘴上这样说着,但其实心里也有点没底,他家到底是以什么方式获取财富他根本就不清楚。

    不过艾薇儿明显没有甄别谎言真假的能力,她直接将这个说法当真,表情神态很快放松下来。

    但艾薇儿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她找来一份多加尔城的地图,分析第一家门店开在哪个街区。

    “买皮草就开在皮草批发的北城区,加工成成品就开设在东城富人区,这根本就不用讨论吧?”

    千恒明白艾薇儿的用意后,直接给出他的答案。艾薇儿得到答复脸上就露出高兴的表情。

    “那就在东城区开一家成衣店,首先要找一个能针对个人设计衣着的人才。”

    “这种人才很难找,我觉得做一个批发商更加轻松。”

    千恒对艾薇儿的想法持反对意见,不过艾薇儿直接摇头拒绝。

    “品牌商绝对比批发商赚得更多,你瞧好吧,我绝对会成为成衣界的一个传奇!”

    “祝你美梦早日成真。”

    艾薇儿用积极的心态说出她的梦想,千恒也没有继续打击她的积极,就像艾薇儿对待他的梦想一样,千恒也给予艾薇儿梦想的的足够尊重。

    “谢谢,没有你,我还是一个落魄的游商。”

    艾薇儿用微妙的口吻说这句话。如果是情场老手绝对能从这种口吻中捕捉到特别的情感。千恒讪讪的笑了下,然后回答道:

    “我只是顺手帮一下,没必要这么郑重道谢。”

    艾薇儿表情有点落寞,千恒准确的捕捉到这种微妙变化。他以为是自己的问题,连忙道歉道: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这样说,我很不擅长应对别人的感激。”

    千恒手足无措的如此说道。事实上,他并不是不擅长回应别人的感激,如果换成阿莱特学长那种人,他有一百种方法让对方怀疑人生,但艾薇儿不同,她因为自己游商的身份而有点自卑,他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解决目前这种局面。

    “别担心啦,我可是要成为传奇的女人,绝对不会在这种问题上感到困扰的。”

    “那加油哦,我可是一开始就十分看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