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一）
大雪在第二天的中午停止，原本还看得见的褐色岩石已经被积雪基本覆盖。停在峭壁下的各类大型雪橇深陷雪地。
但游商一点也不担心，对这种状况的处理，他们早就有了对策。他们将其他雪橇上的牲口集中起来，利用它们将陷在雪地里雪橇车拖离积雪，队伍再次出发。
这之后就是一个半月，距离此行的目的地，就只剩下横跨海峡这最后一段路。
在这段时间里，千恒因为要记录一些事情而变得善于观察。他因此更加深刻的认识到游商的生活状况。
——他们会在野外聚集点相遇，用车上的地方特产进行交换。
这种商业模式十分考验游商的情报收集能力，经常会有刚入行的新人带着一车麦子到麦子主产区进行贩卖而血本无归。
不过这一次队伍里并没有那种新人存在，反倒是千恒看到了新的不同。
这段时间里千恒接触的最多的莫过于艾薇儿。
因为千恒的存在，艾薇儿以物换物交易变得底气十足，她身后的商品也因为路上不长眼的魔物而变得越来越丰厚。
而最让艾薇儿高兴的是，千恒捡到一枚直径接近三米的巨蛋。
无论是用来售卖又或者孵化，背后所带来的收益都可以让艾薇儿在目的地站稳脚跟。
和往常一样，艾薇儿左手手掌托着扶着下巴的右手肘关节部，人就围着那枚灰白色的巨蛋转圈。这已经成为她闲暇之余的一个爱好。
千恒看着觉得好笑，将它直接吃了味道会不会有不一样的地方？大概不会有什么不同吧。不过比起在意这个，千恒更苦恼于有些无聊的现状。
“每天这样看着它不觉得烦？”
“怎么会……这可是一颗最大直径三米的巨蛋，里面说不定藏着可以变成人类的传奇巨龙！”
听到千恒的声音，艾薇儿立即用轻快的声音尝试唤起千恒的共鸣。
但对千恒而言，龙这种生物并不神秘。
她们和迅龙之间的区别在于，她们拥有更加完美的灵脉以及不亚于人类的智慧大脑。
“你的想象能力还真是丰富。”
“……我还以为你也会有跟我一样的想法呢。”
艾薇儿有点失落的说着，千恒也不知道这是刻意或者是真的，又或者两种都包含在内。
不过他还真的有类似的想法，当下也不隐瞒，直接回答道，
“和龙女见一面的想法是有的，不过那些传说都被证实是杜撰出来的东西……说起来，吟游诗人的故事里，主人公大部分都是落魄的游商，这大概跟游商希望获得力量过上安稳生活的愿望有关吧。”
艾薇儿点点头，对千恒说的情况完全认可。
这世界关于龙女的故事有九成是以落魄游商作为主人公，剩下的一成最后也不过是小说家为了表达自己伸张正义的想法而创作出来的各种类型的小说。
“仔细一想，情况还真的是这个样子，不过这并不能阻止人们幻想龙女的存在不是吗？”
艾薇儿不管千恒的真实感受，她用认真的语气进行解释着。千恒能察觉艾薇儿真正的意图。
“的确是这样，不过我还是觉得这枚蛋还是交给别人比较好。
“你怎么还是打算将它出让了啊？”
千恒笑着如此说道。艾薇儿秀气的眉毛就拧了起来。在艾薇儿的世界里，这颗蛋里的生物如果培养好，产生的利益绝对大于将它卖给别人。
艾薇儿不愿意出让的理由，千恒心里很清楚。不过清楚不代表要理解，千恒解释道：
“她成长起来的体型绝对很大，以前这个作为前提，想将它养到足够产生效益前，花费的钱能让一个中等富商破产。”
千恒言下之意是劝诫艾薇儿别想这件事，但艾薇儿依旧有不同的意见。她走向千恒，在距离大约一米的位置停下说：
“还记得捡到这枚蛋那一天我问你，你说过的话吧？”
“记得，怎么了？”
“你那时候说，除了被拦腰截断的森林，附近就没有大型生物活动的迹象，你不觉得这点很可疑？”
“可疑？不觉得啊。”
艾薇儿让千恒回想他之前捡到巨蛋的场景，千恒想起来后还是觉得没什么疑点。艾薇儿没办法只能解释说：
“卵生生物基本都是依靠温度进行孵化，在孵化后，父母还会将幼雏养大，但你看到的是一枚蛋和被一片被拦腰截断的树林。”
艾薇儿重复提到“拦腰截断”这个形容，千恒忽然有些明白她想说什么。
“你是说……这是飞龙的蛋？”
“除了这个解释，你觉得还有其他的答案？”
千恒有些吃惊的说出他推测出来的答案，而艾薇儿随后给予肯定。这让千恒想起地球上一句形容同一物种在不同环境下出现明显变化的概述：“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这世界有一个物种变化比这还明显。
她们在天空中会呈现适合飞行的流线型身体，而在地面就会变成翅膀退化成两只前爪、挺着大肚腩用两脚直立行走的顶级掠食者。
会造成同一父母诞生不同后代的原因取决于当地的食物丰富情况。而一般情况下，她们最后都是以体型较小的飞龙呈现在人类眼前。
“这样你就更不应该将她留下来，会被吃破产的。”
思考了半天，千恒决定最后再劝一劝艾薇儿希望她改变想法。不过艾薇儿却很执着，她摇头说：
“没试过，怎么样都不会甘心。”
千恒听了有点惊讶，他很难相信艾薇儿会说出这种不理智的话。不过只要稍微回忆，其实还是可以找到艾薇儿跟其他游商不同的地方。
艾薇儿在处理个人事情上有时候会被个人情绪影响，比如她车上那只橘猫就属于非卖品，就算有人愿意出高价，艾薇儿也不会愿意出让。
“既然你决定了……那就留下来，事先声明，我没有多少时间帮忙。”
千恒说完之后起身打算到外面走走。艾薇儿也跟上他的步伐将目光投向车厢门口位置。
事实上，千恒知道这种不帮忙照顾的行为有点不近人情。但除了留下来帮忙狩猎食物，他实在找不出其他帮助艾薇儿方法。
而这，恰恰和他这次出门的意愿完全相左。
“安心吧，不会让你太苦恼的。”
艾薇儿信心十足的如此说道。千恒也不知道她的底气来自哪里。不过他没有过问的打算，于是笑了一下向车厢外走去。
这时候游商的队伍完全处在冰层之上，脚下已经变成上千米深的大海。他们某种程度上已经踏上了一条死亡之路。
游商里经验丰富的老人利用以往积累的经验敲打冰层，根据敲击声，他们甚至能准确的判断出冰层的厚度和是否存在冰缝。
他们星夜兼程的敲击冰层探路，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因此变得很快。千恒有些不明就里。于是就这个问题问艾薇儿：
“为什么连晚上也在赶路？”
“冰原上找不到拖车队伍需要的草料。”
艾薇儿这样一解释，千恒就明白原因所在。不过千恒并没有提出帮忙探路的打算。目前这支商队的人际关系已经形成一个金字塔式结构，他不会插手做金字塔下方人做的事，而那些人也不会要求车队的实际领导者去做一件下属做的工作。
队伍在冰原上一连走了七天，千恒对这里生物的贫瘠总算有了深刻的印象和认识。
目前的状况是，天空一只鸟的身影都见不着，冰原上除了他们什么也不存在。可以说，不挖开冰层，他们绝对没办法见到活着的生命。
不过一切都将结束，当看远远看到山的轮廓时，千恒知道他们已经抵达此行的目的地：肯特维亚半岛。
肯特维亚半岛地处亚寒带与寒带之间，全年有一半时间处于冰雪天气，三分之二时间处于冰雪覆盖。因为这个原因，她的土层属于永久冻土。因为这个原因，这里的食物大多依靠商人运送到此，这也是艾薇儿她们在路上跟其他游商交换食物的原因。
而另外一个值钱的货品是皮草（动物毛皮），在这里，皮草和食物等价。
再一次看到冰原以外的事物，千恒下意识的举起相机对眼前的东西进行拍摄。
那是一片枝头承载着沉甸甸积雪的针叶林，和巴伐利亚那里高达百米甚至更高的针叶林不同，这里的植被相对矮小，除了难以获得充足养分的冻土因素外，光照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商队并没有立即走上陆地，而是沿着海岸线往赤道方向行进，她们必须找到一个拥有道路的地方登陆，为手里的货品缴纳税赋得到它并非走私商品证明后才会有人购买。
沿着海岸线走了大约五十公里，商队远远的看到一个登陆口岸。这里是比奥尔港，一个从来没有船只停靠过，专门用来迎接游商而设立的货物聚集地。
因为食物和御寒皮草都是通过商人带到这里，港口的管理者奥托夫在看到这支规模庞大的商队后，主动离开岗位在港口接见了艾薇儿和千恒。
“一点慰问品，还请接纳。”
艾薇儿显然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因此再见面之前就准备好一份礼单将它递给奥托夫。
奥托夫接过礼单看了一下，脸上笑容就没有停止过。
千恒感觉有点奇怪，礼单上的东西他见过，不过是一大车品质一般的烈酒，在巴伐利亚要塞，一个收入中等的家庭只需要一个月工作收入就能购置得起。
不过现在这个时机显然不适合问这种事情。而奥托夫正好在这时将目光投向千恒，然后将询问的目光转向艾薇儿。
“他是？”
“这支商队的投资者，也是商队的实际拥有者。”
艾薇儿并没有说出千恒的名字和姓氏。这并不是艾薇儿有意忽略，她这是在向奥托夫表达千恒的身份是一名被联盟议会认可的贵族。
艾薇儿的意图准确的被奥托夫察觉到，他顿时收起了继续追问的意思，艾薇儿也在这时候向千恒介绍面色白里透红的银瞳白人男子。
“奥托夫，这个港口的实际掌控者。”
“你好。”
“你好。”
两人简单的相互问候，千恒随后很自然的走一旁看着港口的现状，为艾薇儿和奥托夫之间让出一个交谈的空间。
但游商一点也不担心，对这种状况的处理，他们早就有了对策。他们将其他雪橇上的牲口集中起来，利用它们将陷在雪地里雪橇车拖离积雪，队伍再次出发。
这之后就是一个半月，距离此行的目的地，就只剩下横跨海峡这最后一段路。
在这段时间里，千恒因为要记录一些事情而变得善于观察。他因此更加深刻的认识到游商的生活状况。
——他们会在野外聚集点相遇，用车上的地方特产进行交换。
这种商业模式十分考验游商的情报收集能力，经常会有刚入行的新人带着一车麦子到麦子主产区进行贩卖而血本无归。
不过这一次队伍里并没有那种新人存在，反倒是千恒看到了新的不同。
这段时间里千恒接触的最多的莫过于艾薇儿。
因为千恒的存在，艾薇儿以物换物交易变得底气十足，她身后的商品也因为路上不长眼的魔物而变得越来越丰厚。
而最让艾薇儿高兴的是，千恒捡到一枚直径接近三米的巨蛋。
无论是用来售卖又或者孵化，背后所带来的收益都可以让艾薇儿在目的地站稳脚跟。
和往常一样，艾薇儿左手手掌托着扶着下巴的右手肘关节部，人就围着那枚灰白色的巨蛋转圈。这已经成为她闲暇之余的一个爱好。
千恒看着觉得好笑，将它直接吃了味道会不会有不一样的地方？大概不会有什么不同吧。不过比起在意这个，千恒更苦恼于有些无聊的现状。
“每天这样看着它不觉得烦？”
“怎么会……这可是一颗最大直径三米的巨蛋，里面说不定藏着可以变成人类的传奇巨龙！”
听到千恒的声音，艾薇儿立即用轻快的声音尝试唤起千恒的共鸣。
但对千恒而言，龙这种生物并不神秘。
她们和迅龙之间的区别在于，她们拥有更加完美的灵脉以及不亚于人类的智慧大脑。
“你的想象能力还真是丰富。”
“……我还以为你也会有跟我一样的想法呢。”
艾薇儿有点失落的说着，千恒也不知道这是刻意或者是真的，又或者两种都包含在内。
不过他还真的有类似的想法，当下也不隐瞒，直接回答道，
“和龙女见一面的想法是有的，不过那些传说都被证实是杜撰出来的东西……说起来，吟游诗人的故事里，主人公大部分都是落魄的游商，这大概跟游商希望获得力量过上安稳生活的愿望有关吧。”
艾薇儿点点头，对千恒说的情况完全认可。
这世界关于龙女的故事有九成是以落魄游商作为主人公，剩下的一成最后也不过是小说家为了表达自己伸张正义的想法而创作出来的各种类型的小说。
“仔细一想，情况还真的是这个样子，不过这并不能阻止人们幻想龙女的存在不是吗？”
艾薇儿不管千恒的真实感受，她用认真的语气进行解释着。千恒能察觉艾薇儿真正的意图。
“的确是这样，不过我还是觉得这枚蛋还是交给别人比较好。
“你怎么还是打算将它出让了啊？”
千恒笑着如此说道。艾薇儿秀气的眉毛就拧了起来。在艾薇儿的世界里，这颗蛋里的生物如果培养好，产生的利益绝对大于将它卖给别人。
艾薇儿不愿意出让的理由，千恒心里很清楚。不过清楚不代表要理解，千恒解释道：
“她成长起来的体型绝对很大，以前这个作为前提，想将它养到足够产生效益前，花费的钱能让一个中等富商破产。”
千恒言下之意是劝诫艾薇儿别想这件事，但艾薇儿依旧有不同的意见。她走向千恒，在距离大约一米的位置停下说：
“还记得捡到这枚蛋那一天我问你，你说过的话吧？”
“记得，怎么了？”
“你那时候说，除了被拦腰截断的森林，附近就没有大型生物活动的迹象，你不觉得这点很可疑？”
“可疑？不觉得啊。”
艾薇儿让千恒回想他之前捡到巨蛋的场景，千恒想起来后还是觉得没什么疑点。艾薇儿没办法只能解释说：
“卵生生物基本都是依靠温度进行孵化，在孵化后，父母还会将幼雏养大，但你看到的是一枚蛋和被一片被拦腰截断的树林。”
艾薇儿重复提到“拦腰截断”这个形容，千恒忽然有些明白她想说什么。
“你是说……这是飞龙的蛋？”
“除了这个解释，你觉得还有其他的答案？”
千恒有些吃惊的说出他推测出来的答案，而艾薇儿随后给予肯定。这让千恒想起地球上一句形容同一物种在不同环境下出现明显变化的概述：“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这世界有一个物种变化比这还明显。
她们在天空中会呈现适合飞行的流线型身体，而在地面就会变成翅膀退化成两只前爪、挺着大肚腩用两脚直立行走的顶级掠食者。
会造成同一父母诞生不同后代的原因取决于当地的食物丰富情况。而一般情况下，她们最后都是以体型较小的飞龙呈现在人类眼前。
“这样你就更不应该将她留下来，会被吃破产的。”
思考了半天，千恒决定最后再劝一劝艾薇儿希望她改变想法。不过艾薇儿却很执着，她摇头说：
“没试过，怎么样都不会甘心。”
千恒听了有点惊讶，他很难相信艾薇儿会说出这种不理智的话。不过只要稍微回忆，其实还是可以找到艾薇儿跟其他游商不同的地方。
艾薇儿在处理个人事情上有时候会被个人情绪影响，比如她车上那只橘猫就属于非卖品，就算有人愿意出高价，艾薇儿也不会愿意出让。
“既然你决定了……那就留下来，事先声明，我没有多少时间帮忙。”
千恒说完之后起身打算到外面走走。艾薇儿也跟上他的步伐将目光投向车厢门口位置。
事实上，千恒知道这种不帮忙照顾的行为有点不近人情。但除了留下来帮忙狩猎食物，他实在找不出其他帮助艾薇儿方法。
而这，恰恰和他这次出门的意愿完全相左。
“安心吧，不会让你太苦恼的。”
艾薇儿信心十足的如此说道。千恒也不知道她的底气来自哪里。不过他没有过问的打算，于是笑了一下向车厢外走去。
这时候游商的队伍完全处在冰层之上，脚下已经变成上千米深的大海。他们某种程度上已经踏上了一条死亡之路。
游商里经验丰富的老人利用以往积累的经验敲打冰层，根据敲击声，他们甚至能准确的判断出冰层的厚度和是否存在冰缝。
他们星夜兼程的敲击冰层探路，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因此变得很快。千恒有些不明就里。于是就这个问题问艾薇儿：
“为什么连晚上也在赶路？”
“冰原上找不到拖车队伍需要的草料。”
艾薇儿这样一解释，千恒就明白原因所在。不过千恒并没有提出帮忙探路的打算。目前这支商队的人际关系已经形成一个金字塔式结构，他不会插手做金字塔下方人做的事，而那些人也不会要求车队的实际领导者去做一件下属做的工作。
队伍在冰原上一连走了七天，千恒对这里生物的贫瘠总算有了深刻的印象和认识。
目前的状况是，天空一只鸟的身影都见不着，冰原上除了他们什么也不存在。可以说，不挖开冰层，他们绝对没办法见到活着的生命。
不过一切都将结束，当看远远看到山的轮廓时，千恒知道他们已经抵达此行的目的地：肯特维亚半岛。
肯特维亚半岛地处亚寒带与寒带之间，全年有一半时间处于冰雪天气，三分之二时间处于冰雪覆盖。因为这个原因，她的土层属于永久冻土。因为这个原因，这里的食物大多依靠商人运送到此，这也是艾薇儿她们在路上跟其他游商交换食物的原因。
而另外一个值钱的货品是皮草（动物毛皮），在这里，皮草和食物等价。
再一次看到冰原以外的事物，千恒下意识的举起相机对眼前的东西进行拍摄。
那是一片枝头承载着沉甸甸积雪的针叶林，和巴伐利亚那里高达百米甚至更高的针叶林不同，这里的植被相对矮小，除了难以获得充足养分的冻土因素外，光照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商队并没有立即走上陆地，而是沿着海岸线往赤道方向行进，她们必须找到一个拥有道路的地方登陆，为手里的货品缴纳税赋得到它并非走私商品证明后才会有人购买。
沿着海岸线走了大约五十公里，商队远远的看到一个登陆口岸。这里是比奥尔港，一个从来没有船只停靠过，专门用来迎接游商而设立的货物聚集地。
因为食物和御寒皮草都是通过商人带到这里，港口的管理者奥托夫在看到这支规模庞大的商队后，主动离开岗位在港口接见了艾薇儿和千恒。
“一点慰问品，还请接纳。”
艾薇儿显然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因此再见面之前就准备好一份礼单将它递给奥托夫。
奥托夫接过礼单看了一下，脸上笑容就没有停止过。
千恒感觉有点奇怪，礼单上的东西他见过，不过是一大车品质一般的烈酒，在巴伐利亚要塞，一个收入中等的家庭只需要一个月工作收入就能购置得起。
不过现在这个时机显然不适合问这种事情。而奥托夫正好在这时将目光投向千恒，然后将询问的目光转向艾薇儿。
“他是？”
“这支商队的投资者，也是商队的实际拥有者。”
艾薇儿并没有说出千恒的名字和姓氏。这并不是艾薇儿有意忽略，她这是在向奥托夫表达千恒的身份是一名被联盟议会认可的贵族。
艾薇儿的意图准确的被奥托夫察觉到，他顿时收起了继续追问的意思，艾薇儿也在这时候向千恒介绍面色白里透红的银瞳白人男子。
“奥托夫，这个港口的实际掌控者。”
“你好。”
“你好。”
两人简单的相互问候，千恒随后很自然的走一旁看着港口的现状，为艾薇儿和奥托夫之间让出一个交谈的空间。